喬梓萱嘴上說不行的時候,林風眠早已經将微燙的身軀貼近了她。手靈活自如地拽開她連衣裙背後的拉鏈。以往她也會反抗一下,但那只是出于女人的矜持稍微地做一下樣子而已,可是今天她激烈的反抗把林風眠吓了一下跳。
“你那個來了?”他屏息地盯着她微微脹紅的臉頰。
她搖了搖頭,完全是一種被辱害了的樣子。
“那是為什麽?”他的幽黑的瞳仁裏倒映出她的樣子,而他的表情卻是更加地冷峻。
“不行就是不行!”她的口吻堅定而又果斷。
他緊緊地抿起了嘴,用一種端詳着稀罕物的目光打量她。凝固的氣氛一點一點地滲入到他的沉默之中。
“如果我現在有了孩子會怎麽樣?”靜寂的空氣中冷不防她的一句話撞入他的耳膜之中。
他的心頭一緊。剛結婚不久就有孩子,這是他完全沒有去預料過的事情。起碼他近幾年不想生孩子。
“你不是在吃藥嗎?怎麽還會有孩子?”他生硬地說道。
她的腦門像是被狠捶了一下似地大受沖擊。她是有在吃藥,可是只有不是安全期的時候吃一下而已,而且從與他有了關系之後就這樣了,藥偶爾還會忘記吃。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我是打個比方呢。”她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從他的神态上來看,似乎還沒有準備要有孩子。不過這也完全在她的預料當中,因為自己也沒有做好要當媽媽的準備。
“最好這兩年不要生。”他板起面孔,嚴肅地說道,“我們還年輕,要孩子的機會多的是。最近剛好是你我拼搏的時候,難道你以後生了孩子還能夠去跳芭蕾舞嗎?”
他的話不無道理。生了孩子,身材走樣,且不說要在孩子的身上花心思,而她一手建立起來的芭蕾舞團呢。雖然團裏有團長,有顧問會打理一切事務,可是這畢竟是她的心血。她不想這麽輕易地放棄。
她的心情好像被牽了一下,雖然已經下了決心,可是心頭又生出一些新的不安。
林風眠看到她沉默的樣子,剛才已經冷掉的欲念又燥熱起來。當他的手順勢探入她的衣襟之中的時候,她只是輕微地顫動了一下,沒有像方才那樣地抵抗。他摸着她細嫩而光滑的肌膚,氣息變得濁重起來。他撫摸了她一會兒,見她無動于衷的樣子,便轉過她的臉,安靜地與她嘴對着嘴輕吻起來。她開始閉上了眼睑,不住地微微顫抖着。他溫柔地褪去她的衣衫,一具線條圓潤而清妍的軀體便呈現在了眼前。他的動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粗魯而又強勁。她緊緊地抓住他強壯的手臂,血液在血管裏在贲張,在沸騰着。
翌日,她便去了醫院,當醫生冰冷的指尖劃過她的腹皮時,她的眼睛裏酸酸的。
“要留下嗎?”醫生從那鏡片後面那對深邃的眼睛望着她,說話的口吻也是例行的,冷冰冰的。
她搖了搖頭。
醫生便與她商訂了下周二的手術。
從醫院回來又去了團裏。
周澈南沒過一會兒也來到了她的休息室。
“梓萱,我已經找到證據了。”他興奮而又欣喜地對她說。
她聽了之後,心裏生出一絲惘然,并沒有因為聽到這個消息而感到愉悅。
可是周澈南沒有察覺她異樣的臉色,仍在那裏絮絮地說道:“你們這個創作者早在五年前就把這個舞蹈編好了,然後賣掉給了那個李飛飛的舞蹈家,如今又把這個舞蹈改編了一下賣掉給了你們。現在我們可以上法庭把這件官司結束掉,恢複我們團裏的聲譽。”
他興沖沖地說着話,卻沒有料到喬梓萱慘淡着臉,心不在焉地聽他說話。
“梓萱。”他接連喚了她幾聲,她才從迷惘中回過神來。
“嗯?”她不安地回應他。
“你怎麽了?”
“哦,沒事啊。”她淺淺地一笑。
“我是你的好朋友,有什麽心事你不妨跟我直說。”他掇過一張椅子坐在她的面前,用含着企盼的眼神對她說。
她的笑容艱澀。這樣的事怎麽對一個外人說呢。突然間她發現了一件更為她焦心的事。
“我的手鏈呢?”她大驚失色。每天都必帶的手鏈,如今在她光潔而纖細的手腕上空空如也。
他有點懵了,也站起身來,在椅子底下逡巡了一下:“你确定你今天帶出了門嗎?”
“當然,我除了偶爾會取下來一下之外,其餘時間都會帶着。”她慌慌張張地說着,在休息室裏草草地巡視了一下。
他幫着她在休息室裏找了一圈未果,又去她的車上搜尋也沒有找到。
“難道是在醫院裏丢的?”她直直地望着他。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喬梓萱要比他早,他悠哉悠哉地吃過飯,又泡了杯咖啡拿了份報紙回樓上來的時候,發現梳妝臺上放着他送給喬梓萱的手鏈。他的眼睛裏頓時閃耀着一種亮得奇怪的火光。她怎麽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忘記帶了呢?是忘記帶還是故意不帶的呢?他細長的手指摩弄着這串手鏈上的碎鑽。難道是因為她發現了什麽?但是很快他又被自己這個念頭給否定了。手鏈裏安置的是最新式的竊聽器,細微地除非用儀器才能查到。
這時他聽到樓下有汽車的聲響,便在二樓的窗口往下看,居然是喬梓萱帶着周澈南回來了。臉一瞬收縮了一下,将那串手鏈放進自己的衣兜之中,便不假思索地下樓去了。
喬梓萱正要往二樓的方向走上來,周澈南也緊跟其後,卻在樓梯的盡頭遇到了林風眠。
“你怎麽在家?”喬梓萱怔了一怔,驚詫不已。從醫院處也去尋找過了,完全沒有發現,才又想到家裏。卻正巧撞上了林風眠。
林風眠的臉上不帶有一絲的表情,但是他威懾的目光已經告訴了她。
“林先生,你好,我是周澈南,是梓萱的同事,梓萱說遺失了一串手鏈,所以我才開車送她來的。”周澈南看到了林風眠眼底的東西,解釋說。
林風眠見到她背後的周澈南,一霎那露出了生硬的表情。
“噢,那你們上來找吧。我先去上班了。”他的臉上輕輕的,緩緩地掠過一絲詭秘的笑容,卻仄身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