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哎,你扭頭看看,後邊可是從東單排到西單了啊!”
白冉月語氣淡了下來,“有嗎?我怎麽看不到?”
“切!現在我們事務所可是都知道你了,大紅大紫啊!”
“哼,”白冉月躺下,輕聲笑了一聲,“你是不是想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又想着買蔥要肉了啊?”
“哎,我的勸你,別跟路辰遠走太近,也別聽那些媒體瞎寫,寫的是什麽啊,我聽着都惡心,聽見沒,我跟你說話呢?”
白冉月這時候鼻子很酸很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她現在很紅,在那些媒體眼睛裏很紅。在大家眼中她是和辰光集團老總、少總都有剪不斷理還亂關系的話題人物,她憑借關系上位,她的完美翻譯讓投資論壇發布會上的一幹商界要人成為襯托的綠葉,更甚嚣塵上的是外界傳聞她被潛規則。。。
但是真正知道真相的又有幾人,許笑晗就是那個她永遠不用做任何解釋就無條件相信她的人,為她辯護的人,敢站在她面前為了她背叛全世界的人,她的笑晗,永遠讓她笑的晨光。。。
“嗯,我知道。。。。嗯,知道。。。”很幸福,很感動,很。。。。沒辦法用語言表達了。。。。
“行,那就行,別老是讓着他們,你越讓着他們,他們越嚣張,聽見沒。”
“呵呵,”白冉月摸摸臉上的淚水,笑着答應,“笑晗,你真好。”
“嘿嘿,現在知道我好了吧?哎,你培訓完了是不是就常年駐紮在北京了啊?”
電話裏有幾秒鐘的沉默,許笑晗以為白冉月那邊斷了,“喂?冉月?斷了嗎?”
“哦,沒有,那個,我在想怎麽回答你。”
“吓我一跳,北京的信號一直不錯呢!”
“嗯,我,那個培訓完了,嗯,想出國。”
“出國?幹嘛去?”
“我申請了境外導游。”
許笑晗在電話那邊足足愣了有好幾秒,“哎,不是,你想好了?為什麽呀?”
“我。。。我比較喜歡國外那種生活狀态,在北京。。。我。。。。”白冉月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她想想許笑晗一定明白的,這個北京她實在呆不下去。
許笑晗在電話裏深吸了口氣,“白冉月。”
“嗯。”
“你真傻!”
白冉月笑笑,“嗯。”
許笑晗哽咽着,“你就是天字號第一大傻瓜!”
白冉月眨眨眼睛,“嗯。”
“你幹嘛非得這樣!你這樣自己很好受嗎?你讓我們很好受嗎?”許笑晗終于忍不住哭起來,話也變得不清楚。
白冉月的眼中一片水光,微笑着哽咽,“以前我不高興的時候,你都是逗我笑,怎麽現在反而惹我哭呢?笑晗,你只要逗我笑就好,我不要你和我一起哭,因為我一直都很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Daniel and Cynthia
政要的家屬們會在北京游覽三天,時間定在6號,還有5天的時間。這段時間,白冉月除了窩在寝室裏看書、背詞,還特意拉着許笑晗上街買了一雙平底板鞋。
這個時候北京已經進入秋天,天氣開始一天一天變涼,而且做導游最大的忌諱就是在游的時候穿高跟鞋,那不是自找難受麽。
所以,那天,6號,白冉月就那麽踩着直板小平底兒,一身學生裝扮,休閑到不能再閑地出現在沈青園面前。
白冉月上了車,沖沈青園微微一笑,“沈老師。”
在這幾天相處中,白冉月發現沈青園是一位非常好的老師和朋友。這次是白冉月第一次接這樣的工作,所以心裏難免會打鼓,她就會看透你的心思一樣把你擔心的事情統統安排好,然後告訴你該做哪些不該做哪些,最後再三叮囑:一定要避開她所說的雷區,如果你踩了,肯定就要被炸了。
沈青園也非常喜歡白冉月,所以兩人私下裏就成了像師生一樣的朋友,白冉月也稱沈青園為“沈老師”。
“怎麽樣,昨晚睡好了嗎?”之前她感覺白冉月還是有點小緊張,于是就拿了安神茶給她喝。
“嗯,睡好了,沈老師的安神茶很管用。”
“好,那我要公布一件事了,今天你會見到Sterling夫人和她16歲的大女兒Daisy、Catherine夫人和她的小兒子Abbott以及Mrs Windsor和她小兩歲的妹妹Winnie,一共6人。我想我不用介紹她們都是誰的家屬了吧?”
白冉月知道一定是達官顯貴,可是還是有點震驚,這可不是一般的達官顯貴啊!
Sterling,英國國防部部長的夫人,早年畢業于劍橋大學,精通3國語言,做過英國首相的翻譯。Catherine老公是英國外交部事務司司長。這位Mrs Windsor來頭就更大了,她是英國女王伊利莎白的遠方表妹,在今年年初與英國內閣政治事務大臣Howard喜結連理。
白冉月在反應了幾秒後,閉上了張的有點大的嘴巴,乖巧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做好的。”
“好了,我們到了,下車吧。”沈青園已經拉開左邊車門下車了。
“啊?這麽快?”
白冉月整了整頭發,深呼一口氣,剛想打開右邊的車門,可是車門卻自己開了。
白冉月有點疑惑的擡頭,卻意外的看見葉叢朗,他的手按在門把上,只是臉上的微笑滞了一下,然後禮貌的伸出手來。
白冉月在震驚中看到了葉叢朗別在西裝左邊的胸章,上面寫着六個字:外交官葉叢朗。
沈青園之前就說過安保工作一定會做的很到位,畢竟是政要們的太太,所以随行的會有2名外交官和四名特保保護她們的安全。
白冉月了然,他是來保護他們安全的。
那次見過之後他們就沒再碰過面,白冉月心裏不斷暗示自己,該忘了,該放下了,做陌生人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在看到他那的一瞬間,心卻還是像那天一樣的疼,絞在一起的疼,讓她有些喘不過起來。
沒有再猶豫了,白冉月垂眼,伸出手去,輕輕放在他的掌心,在他的引帶下下了車。
在下車看到光亮的一瞬間嘴角微微的翹起,露出标準的六顆上牙,雖然有些僵硬,但還是努力的笑着,舉止得體而優雅。
葉叢朗感覺得到,手心裏的那雙手冰涼而柔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輕顫。
下了車,葉叢朗很自然地松開那雙手,和她一起走到沈青園面前。
“我之前說過,因為身份特殊,會有很好的安全措施,外交部派了2名外交官和4名特保,”說着向後側了身子,為白冉月介紹起來,“這次行程的主要負責人Daniel,他會全程負責你們的安全。這是Cynthia,這次行程的導游。”
白冉月不知道要做出一個什麽樣表情才能表達在這種情況下的應該要表達禮貌的意思,最後僵硬着脖子,向葉叢朗低了低頭,“你好。”
“你好。”葉叢朗微微勾了勾嘴角,語氣客氣疏離。
白冉月看到了那笑意只停留嘴角上,并未深入到眼睛裏,心倏地疼了一下,尖銳而短暫。
“外交官張毅,也是這次行程的英語翻譯。”
作為這次行程負責安全的外交官之一,在部長的強烈建議下,張毅同學也學着葉叢朗紳士了一把。他特意穿上了部裏發的新襯衣,把深黑色的制服拿去漿洗了一遍,裏裏外外捯饬的很很幹淨,很體面。連平時很少有帶的胸章也是拿抹布擦了又擦。
當然,這一切都得背着葉叢朗進行,不然作為最佳損友的葉叢朗一定會拿這事兒大做文章,把他損到地底下去。所以,互為最佳損友的他們是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對方手裏的,一旦落入了,那就表示你快挂了。
所以現在白冉月看到的是一個歷史上最整齊的張毅,他的頭發适中,他的制服适中,他的微笑也很适中。
看到張毅笑着沖她伸出一只适中的手,白冉月也沒有猶豫的握住了。
“你好,白小姐,上次在論壇發布會上見過你,沒想到這次居然能夠一起工作,很榮幸。”
“您過獎了,能和這麽優秀的外交官一起工作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白冉月很謙虛的報以一笑。
看到白冉月淺淺的笑容,張毅好像感覺自己的面龐有春風拂過,一邊依依不舍的回頭望着白冉月,一邊若有所思的慢慢踱到葉叢朗身邊,“哎,朗哥,我這次是來對了,看見了吧,沖我笑呢!”
葉叢朗有些無語的瞥了一眼這位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同學,沒搭理他。
“好了,來見見你團裏的客人吧。”說着沈青園側了側身,白冉月看到站在她身後的幾位太太們。
白冉月微笑着走過去,伸出手,标準的英式英語,“您好,歡迎您來北京。”
Sterling夫人一直是她大學時代的偶像,更是美麗與高雅的代言詞。白冉月模仿過她的發音,看過她所有的新聞發言,現在她有幸見到真人,而她的偶像穿越了亞歐大陸就站在自己面前,這能不激動嗎!
Sterling夫人身着一件珍珠白的的毛衣看起來非常親切,完全沒有電視上的距離感,而且還友好的很溫柔的看着她笑。
白冉月氣息不穩的打完招呼後,定了定心神望向她身邊的亞麻色頭發的女孩,她發現她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笑了笑,俯身下去,“你好,你叫什麽名字?”
“我的名字是Daisy。”
“噢,非常好聽,是雛菊的意思嗎?”
“是的!”小女孩有些羞澀的笑着回答了。
葉叢朗看着那個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白冉月,一時有些怔忡,正發呆呢卻被邊兒上的人給了一掌。
“哎,不錯啊!”
給他驚魂一掌的人是張毅。
葉叢朗橫了他一眼,沒說話。
“上次和江哥一起出任務,那導游整個一重生在新時代恐龍,太恐怖了!這次和朗哥一起,居然還有美女看,出乎意料啊!”
“閉嘴!”葉叢朗發出了警告,可是旁邊的這位仍舊在滔滔不絕,根本沒發現葉叢朗臉上那種想要把他掐死的表情,繼續着他對白冉月的種種猜測。
葉叢朗身邊的人從來都是不是話痨就是話痨,可是現在,他忽然覺得話唠不好,很吵,非常吵,想好好安靜的思考一下,就因為有個話唠在旁邊一直bulabula,怎麽也靜不下心。
白冉月依次打過招呼、自我介紹之後便開始了這次的行程。今天上午的第一站就是久負盛名的故宮。
因為他們都是政界要員的家屬,一路上又少不了外交部派出的特保,但是這一群人就這麽出現在公衆場合又很招搖,所以沈老師讓他們通通換了便裝,假裝是一個旅游團,這樣很既方便又很安全。
白冉月是這麽認為的,這些外交部派來的特保們不是特種兵就是特警,一個個凝神屏氣,面相嚴肅,這五六個穿的一身黑的湊在一起,要是再帶上個墨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幫組織呢,太吓人了……想到這兒,白冉月不覺自己樂了。
葉叢朗坐在副駕駛上,他不經意間從後視鏡裏看到了白冉月,她微微勾着嘴角,臉色紅潤,柔軟的卷發披在肩膀,跟那天所見到的她完全不一樣,他知道她本來的樣子,一個人見人愛、洋娃娃般的女孩,而不是像那天,一個被言語重傷到破碎的玩偶……想到這兒,心情卻不像剛才那樣平靜了。
他清楚自己的感情歸屬,而且已經在心裏認定那個歸屬絕不是白冉月。想到這兒,心裏不覺輕松了很多,她會成為一個不相幹的人,無論她是什麽樣字都已經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了不是嗎?葉叢朗這樣想着。
作者有話要說:
☆、記憶的閘門
很快車就開到了故宮,大家都是第一次來參觀故宮,神情興奮地聽着白冉月的講解,贊嘆于中國的古老而輝煌的文化。
小孩子們則迫不及待穿上了他們很感興趣的旗裝扮成了清宮的小公主小王子,Abbott和Daisy還拉着白冉月要她不停地拍照,自己則擺了各種可愛的poss招來了不少人的圍觀,大家都在說“這兩個外國小朋友太可愛了”。
葉叢朗看着笑的很開心的白冉月,不知道要做什麽表情才能否認他其實也很想笑。
張毅捅了捅一邊兒在使勁保持面癱狀态的某人,“哎,朗哥,你一直繃着臉,不累嗎?看看人家,不光知書達理,還充滿了親和力。”
張毅不管某人的面癱造型,繼續發表着自己獨到的見解,無意中看見了Abbott和Daisy要求同白冉月合照則殷勤的跑過去要替他們照相。
“白小姐,我來替你們照吧?”
“噢,謝謝!”白冉月報以燦爛的微笑,把相機遞給了張毅。
鑒于禦花園內優美的風景,鑒于白冉月和兩位小朋友很萌的pose,拍照期間張毅同學運用了非常流利的英語發號了非常專業的施令,如“靠近一點”、“笑一下,Abbott的手舉高一點”、“ Daisy眼睛在睜大一點”……
四個人照相照的不亦樂乎,笑作一團。
看到此情此景,葉叢朗沒有任何想法,唯一想做的就是拿膠帶把張毅的那張嘴給封住。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吸引游客,禦花園的假山後面的空地上居然新按了一個秋千,绛紅色的木板高高吊起,倒是和故宮的紅牆很是相配。
一個小男孩站在木板上被爸爸推得老高,春風得意的來回蕩着。
白冉月一行人也都圍在一邊看蕩秋千。
“哇,這個小子一看就是膽大的,小時候我愣是不敢上秋千,老怕蕩着蕩着就飛出去了。”
張毅的話引得白冉月忍不住笑了,她扭過頭去打量着張毅,“您看起來不像是膽子小的人啊,敢接這樣特殊任務的人膽子應該很大的。”
張毅知道她指的是這次的特保任務,不過說到膽子倒讓他想起了他的大學生活,他決定犧牲一下葉叢朗來突出他的高大形象。
“我現在這膽兒純粹是朗哥逼出來的,你都不知道他那會兒有多變态,一下課就叫上一幫子人踢球,還天天拿我練手!”
張毅提到了他們的大學生活,語氣中透露着難以形容的惬意。
大學實在是一個令人終生難忘的經歷,它是實實在在屬于你自己一個人的,好似一段沒有束縛的時光任由鬼馬的想象,到處是流星,霧霭,彩虹,極光,充滿神秘的冒險。
他也許曾在球場上揮灑過最放浪形骸的汗水,他也許曾站在講臺上驕傲的講出一些最離經叛道的言語,他也許曾在圖書館的某個角落捧着《瓦爾登湖》最神思費解,他也許還曾在蕩着月色的小路上吻過女孩最輕柔甜美的唇……
那是一個怎樣的他呢?
白冉月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她不需要了解,也不需要知道了,無論怎麽樣早就都沒關了不是嗎?
Daisy瞪着碧藍碧藍的大眼睛也随着那秋千蕩來蕩去,那個男孩兒在秋千上笑着歡實,底下 Daisy看得也笑出了聲,然後就是無比羨慕的看着那個男孩高高在上繼續蕩着秋千。
站在一邊的葉叢朗看見小女孩心底的渴望,勾起了嘴角,蹲在了Daisy身邊,擡手撫上了Daisy柔軟的發頂,“想不想去試試?”
白冉月再擡頭去看秋千的時候卻是看到了Daisy站在上面,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并且越蕩越高,蕩起的繩子就要與地面平行了。
白冉月心裏驚呼一聲,趕緊跑上前去,沒想到葉叢朗居然站在秋千下,硬生生的停住的腳步。
“Daniel,我蕩的高嗎?我感覺我要飛起來啦!”Daisy站在秋千上還要顧着地上的葉叢朗不停地問他的意見。
“很高啊,我都要看不見你啦,估計你再蕩一會兒就要飛出地球啦!”
聽見這話,Daisy毫無預兆的尖叫起來,簡直到了一種渾然忘我、秋千和人合二為一的境界。
白冉月在地下看得心驚膽戰,及時馬上制止了Daisy的秋千。
葉叢朗看着白冉月一臉驚恐的樣子,沒再說什麽,扶着Daisy的秋千讓它慢慢的停下來。
可能是因為之前蕩的太高太快,停下來的時候秋千兩邊的繩子繞在了一起,中間的木板開始左右搖晃,眼看站在上面的Daisy就要掉下來了,白冉月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想都沒想就要上去扶,葉叢朗眼明手快的一把攬過Daisy把她抱起來,正好讓想去扶Daisy的白冉月撲了個空,一下沒站穩跪在了地上。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張毅從遠處奔過來,葉叢朗把Daisy放下後趕緊扶起跪在地上的白冉月,Sterling、Catherine、Mrs Windsor也都過來查看白冉月的情況。
白冉月掙紮的站起來,努力地朝大家微笑,擺着手:“沒事的,只是磕到了腿,我很好,沒事的。”
聽到她這麽說大家都以為她只是磕到了腿,也并未看到她有別處有受傷的地方,心裏都松了一口氣。
往回走時,葉叢朗想,說到底白冉月還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才摔倒,怎麽着也得去道個歉,于是左找右找都看不見人,一回頭卻發現了她走在了最後,這才發覺白冉月實在有點不對勁兒,她一直低着頭并且右腿在不住的發抖。
“還好嗎?摔倒腿了嗎?”葉叢朗匆匆跑到白冉月身邊俯下身去看她,卻看到她額頭上微微滲出的冷汗和咬得發白的嘴唇後心裏猛地一沉。
“白冉月,告訴我,摔到哪了?”語氣中透着十二萬分的焦急。
白冉月只感覺膝蓋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俯下身用手撐住膝蓋,那清晰的疼痛像是記憶的閘門,瞬間恐懼和絕望淹沒了她所有的感知。
她只能告訴自己,過一會兒就好,只要一會兒,就會沒事兒了。
葉叢朗蹲下去,他心中十分着急,可是白冉月好像入定了般紋絲不動,她的雙眼緊閉,睫毛似是一雙脆弱的蝴蝶翅膀在微微顫抖。
“白冉月?”
白冉月直起腰來,她并沒有轉頭去看葉叢朗,只擺擺手:“沒事兒了,剛才就是磕到的地方有點疼,走吧。”說着就要往前走。
伸手拉住她纖細的手腕,強迫她轉過來,葉叢朗皺眉望着白冉月。
他看得一清二楚,那雙眼睛裏滿是委屈和沮喪,濕漉漉的有些讓他不忍直視。
“對不起。”他向她道歉。
白冉月擡頭望着那雙讓她癡迷了不知多久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好久,才幽幽的開口:“你不用道歉的,錯的不是你,是我太笨老是做錯事情,害了大家,還害了你……”說到這兒,她猛然住口,她剛才在說什麽啊!她到底在幹什麽啊!
葉叢朗一下沒弄明白白冉月話裏的意思,在他發呆的時候,白冉月已經掙脫了他的鉗制,跑着離開了他身邊。
不管膝蓋的隐隐作痛,她飛奔着,風似乎是拂去了掉下來的眼淚,可是卻不能遏制的流進了心裏。
她和從前一樣,努力地想要做好,努力地希望所有人都好。她擔心着安全問題所以一直提心吊膽不敢松懈,她擔心着交流問題不惜熬幾個通宵也要把交際用語背的滾瓜爛熟,她還擔心自己的表現不夠得體就算是很累了還要努力微笑,可是就是這樣也總有這樣那樣的狀況出現。
想到這裏,心裏萬分失落,她盡力的想要争取,幾乎耗費了所有的氣力,可是結果總是這樣,她從高高的地方摔下來,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葉叢朗艱難萬分的看着那個小小的身影從身邊跑走,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他很想置身事外,可是白冉月那雙眼睛盤旋在腦海中久久揮散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忘記
很快就到了午餐時刻,說到吃當然就不能少了北京最著名的–北京烤鴨。
司機将他們帶到一家北京最有名的烤鴨店,整個中飯大家也是吃的不亦樂乎。
Abbott竟然一口氣吃了10個卷餅,他非常喜歡蘸在烤鴨上的甜醬,還一定問白冉月是不是可以帶回去一點,他要給爺爺奶奶吃。
白冉月笑呵呵的找到了飯店的招待,買了一些甜醬送給Abbott,Abbott則高興地樓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輕說了謝謝。
因為天氣好,下午他們則游覽了頤和園。
微風習習,并不是太涼,陽光一直很好,這樣的天氣最适合在湖上泛舟,感覺很惬意。
下午的行程很緊,白冉月并沒有過多的機會和葉叢朗說話,白冉月心裏有些小小的輕松,上午的事情只當是個意外,不需要解釋,不需要提起,忘了就好。
白冉月想,這很好,不會因為要說話而變得尴尬,不會因為不能解釋的事而變得卑微。
船慢慢停靠在岸邊,等所有人都上岸了,白冉月才邁開腳要上去,因為河岸很高的緣故,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邁上去一條腿,剛想使勁兒,突然緊繃的膝蓋處傳來清晰的痛感。
白冉月皺着眉小心翼翼的把腿放下,她知道自己上不去了,卻不知道要叫誰來幫忙,正擡頭打算叫那個正在系繩子的大叔,卻看到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
身後傳來輕微的抽氣聲讓葉叢朗停下腳步,他回過頭看見白冉月正捂着膝蓋不知所措的還站在船上。
白冉月呆呆的望着站在河岸上的葉叢朗,葉叢朗從上面俯看着她。他依舊是亮亮的眼睛卻多了些深邃,讓她一下望不到邊。她依舊是巴掌大的一張臉,左邊有淺淺的酒窩,有些怔怔的看着他。
“你再不上來船要劃走了。”葉叢朗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姑娘,就像她第一次看他一樣,也是愣了好久,不知道是走神了還是在研究自己的臉。
這才意料到自己已經愣了大半天了,周圍的人都笑着看着他們倆。
白冉月微微紅着臉,伸手握住葉叢朗的手,總算是上了岸。
等到張毅聽到動靜回頭看的時正好看到了白冉月剛被葉叢朗拉上來的一幕,心下有點奇怪。
哎?朗哥一般情況下從來不會跟不認識的女生主動搭讪,這回怎麽這麽主動?張毅沒想太多,直接把它歸為偶然現象,絕對是偶然現象。
白冉月被葉叢朗拉上來之後,一個人慢慢的走在了最後,她拍着自己有些微燙的臉頰,在心裏默默地鄙視了自己一下。
第一天的行程順利結束,沒有出現意外,沒有說什麽不得體的話,大家相處的很融洽,嗯,總之,她已經盡最大努力把這個做到她認定的程度。白冉月坐在車上總結了一下今天。
正想着明天的任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白冉月看到來電顯示是沈青園,想到一定是沈老師不放心來向她詢問情況,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冉月,怎麽樣,今天的行程結束了嗎?我看着時間差不多了。”
“嗯,已經結束了,正在回去的路上。今天還算順利,大家都很好。”
“行,那就好,我已經在維多利亞酒店等你們了,到時候你和葉叢朗、張毅一塊上來。”
“嗯,好。”
下了二環之後很快就到了維多利亞酒店,這時候北京已經是華燈初上,整個維多利亞酒店更是在燈光的裝飾下華美無比。
下了車果然看到沈青園等在門口。晚上風很涼,沈青園穿一件棕色皮質風衣,看起來既優雅又大氣。
“沈老師。”葉叢朗和張毅走過來一齊與沈青園打了個照面。
白冉月跟在他們倆個後面,也跟着叫了一聲沈老師。
葉叢朗和張毅聽見了倒是有點出乎意料,張毅一臉驚異的表情,莫非這白冉月也是外交學院畢業的,心裏想着就問了出來:“白小姐也是外院的嗎?”
白冉月剛想否認,沈青園實在是一個面面俱到的人,怕白冉月心裏覺得尴尬,搶了話頭罵了張毅一句:“你這小子就是心粗,出任務之前我就說過了冉月是專業導游,怎麽又弄出個外院的?人家可是大連外國語學院畢業的,剛讀了兩年就給挑去英國了。外院怎麽了,人家恐怕還看不上你們外院呢!”
葉叢朗聽到沈青園說到了白冉月的情況,說實話他從未了解過,六年了,他也從未探聽過有關她的任何消息。似乎那件事和那個人在他心中已經風輕雲淡了。
可是,在海濱之城讀書又被挑去了英國,原來在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也有着自己同樣精彩的人生,只不過在她人生中的那個時間段裏沒有一個叫做葉叢朗的人,這種感覺,怪怪的。
剛才的話倒把白冉月說的更不好意思了:“您千萬別這麽說,”說着趕緊扭頭朝張毅解釋,“我和沈老師一見面就很投緣,她又手把手教了很多,這就順便拜師了,還想着能和兩位優秀的外交官公事心裏當撿了個大便宜,怎麽會‘看不上’呢!”
張毅聽她這話裏竟有十二分的誠懇,明明是一個不無挂齒的玩笑,她卻把前前後後都解釋了一遍,這無非是顧到自己和葉叢朗的面子,怕他們這兩個人心裏尴尬。想到她的用心如此暖人,心下一片感動,臉上似是不滿意的表情沖着沈青園,“看看,我就說麽,人家都沒說什麽,您倒是在這兒說了一堆有的沒的。不帶您這樣的啊,您得維護我們的團結友愛,還盼着我們窩裏鬥啊?是吧,朗哥!”
葉叢朗只是笑笑沒說話。
聽完張毅這話,沈青園倒是裝出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沖着白冉月:“看吧,我就說你一來準把這兩位當年在外院攪得天昏地暗的收的服服帖帖的,一個光傻笑倒是看不出來什麽,一個就是典型的‘娶了媳婦忘了媽’!”
“沈老師!”白冉月小小的驚呼了一聲,聲音帶着些許羞赧。
沈青園的這個玩笑又給白冉月弄了大紅臉,平時覺得沈青園挺莊重的啊,今天可是露出本性了。這個可是和這兒的某個人很像啊,表面裝的滴水不露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可是真性情到底是什麽樣倒是很值得考究。
想到葉叢朗,白冉月低了低有些微紅的臉,她不敢去看葉叢朗,更不敢去研究他臉上的表情。
“不是,您這是說哪的話啊,開玩笑得有個度!”張毅看見默不作聲的白冉月怕她覺得有些尴尬,趕緊圓了一下場。
“好了好了,辛苦了!”沈青園朝他倆點了點頭,臉上有難以掩飾的滿意神色,又扭頭看向剛下車的Sterling夫人,臉上堆滿了笑容,“Sterling,我這幾個孩子沒讓你操心吧?”
“怎麽會呢!白小姐的解說很精彩,葉外交官和張外交官也都盡職盡責,他們也都很高興。”說着向後望了望還在玩鬧的兩個小鬼。
“那太好了,就怕他們幾個粗手粗腳!”說着笑着抱了抱Sterling。
“不會,他們都很優秀,我都非常喜歡!”
“好了,你們幾個也別戳着了,我在12樓訂了餐,你們忙了一天了趕緊去吧!”
說着朝他們幾個擺了擺手,領着Sterling等人走進了大樓。
作者有話要說: 葉叢朗和白冉月一起工作的第一天
☆、詭異的飯局
“走吧上樓吃大餐去!”
三個人坐上了電梯一路往12樓去。
電梯裏,不知道為什麽張毅感覺氣氛非常奇怪,類似嚴肅的氣氛,但又好像不是,朗哥站在電梯裏唯一一塊透明玻璃前邊獨自望風景,白冉月低頭好像在看鞋尖。
張毅揣摩了一下,覺得白冉月的性格一定是那種慢熱型的,所以才認識了一天不可能和你聊的熱火朝天這實屬正常。可是獨自望風景這位呢?張毅思考了一下,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葉叢朗好像自從早上見到白冉月行程開始之後就變得異常沉默,雖然這很符合他不随便接近女生的性格,但是卻處處透着一絲詭異。
三個人在大廳裏的小圓桌邊坐下後,氣氛更顯得詭異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說要點菜,三個人就這樣坐着,不知道要幹什麽。
穿着優雅的waiter鑒于三人之間越來越詭異的氣氛踟蹰着不敢上前服務,只是在角落裏竊竊私語,這仨人怎麽啦?三角戀?難道是女生帶着前男友、現男友一起來吃飯?
張毅一個眼神丢過去,一排女waiter瞬間被秒殺。哼!外交官的眼神那可不是蓋的!
有效地制止了那群八卦的waiter後,張毅笑眯眯的看向對面的白冉月:“你的腿還疼嗎,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白冉月擡起頭沖張毅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