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地方。她不要葉叢朗說話,她知道他要安慰她,她不要他同情的安慰,她不要被他看扁。
葉叢朗微微在心裏嘆了口氣,沒再追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大放送啦!!!啦啦啦啦啦~~~~
☆、慘淡的聖誕節
12月24日,在大家都在牟足勁兒收集一毛錢的時候,白冉月得了很嚴重的感冒。
當然,一個人得感冒的原因有很多,也許是半夜你睡得正香的時候病原體就侵入了你的身體,也許是你心力交瘁而又遭到接二連三的打擊的時候,總免不了有一場大病等着你。
很倒黴的是,白冉月這兩樣全占全了,所以這次感冒大有勢如破竹的趨勢,看來不把她折騰地去了半條小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許笑晗勸她周末沒課的時候在家休息一下,白冉月死活不肯,因為接近年底,馬上就又要期末考試了。
白冉月看着面前一堆堆的卷子,吸溜了一下鼻子,這次肯定是她長這麽大以來過得最慘淡的聖誕節,什麽叫做病來如山倒,她可算體會到了!
“白冉月出來站隊了!你還去不去上體育課啊?”許笑晗在門口喊她。
“去,馬上!”白冉月的鼻音很重,沒辦法,她只能閉緊嘴巴,少說話。
雖然感冒很嚴重,但白冉月可沒把自己當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嬌滴滴的大小姐,體育課該上還是得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感冒也是有好處的。
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口罩裝進口袋裏,出門站隊去了。
白冉月十分慶幸,外面雖然很冷,但好在風不大。
葉叢朗整好隊之後,體育老師賈濤笑眯眯的開口了:“今天沒什麽風,雖然冷但是陽光還不錯,我們臨時加個餐,耐力跑,女生6圈,男生8圈,不限時,跑完之後自由活動。”
聽完體育老師的這番話,白冉月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人要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白冉月嘆了口氣,既然來了那就跑吧,她可不想見習和體育老師大眼瞪小眼。
白冉月快速掏出自己的裝備,白口罩一只,戴上後迅速和大家一起跑起來。
“呼哧,呼哧,呼哧……”
“小月月,你造型不錯啊!”許笑晗跑得氣喘籲籲的還不忘打趣她,白冉月還她一大白眼,繼續我行我素的跑着。
“你要是……要是鼻子難受就……就走一會兒。”胡娟娟也是磕磕絆絆,氣都不順的和白冉月說話,白冉月大受感動,給了她一個明白的眼神。
第三圈開始後面的男生已經開始不安分了,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超過了跑得慢的女生。
“蒙面女俠,多多關照,多多關照啊!”
白冉月側目,原來是程凱那只熊在慰問她,白冉月才不管要保持什麽女生形象,擡腿就是一腳。當然,就她那速度是不可能踢到程凱的。
程凱笑着從白冉月身邊跑開。
白冉月收回腳,繼續艱難的跑着,說實話她已經有點支持不住了,她感覺自己的鼻子冒火,肺快炸了。
“蒙面女俠,聽說你感冒了?”
白冉月不用扭頭也知道是葉叢朗,眨了一下眼睛,算是回答了。
“吃藥了?”
白冉月又眨了一下。
“還有三圈?”
之後都是葉叢朗一個人在說話,白冉月只管眨眼就好了。
說實話, 白冉月超級崇拜葉叢朗,跑了一路,說了一路,居然連大氣都不喘一下,真是修煉成仙了。
不知不覺葉叢朗帶着白冉月跑了兩圈,而他自己已經跑完了老師8圈,停下來,在終點和男生們聊着天。
最後一圈,白冉月終于咬着牙堅持下來了,看來每天早晨跑步還是有效果的,白冉月感覺跑步比以前輕松了很多。
跑了這麽多圈,大家都累了,都在紮堆聊天,白冉月環顧四周正好和站在不遠處的葉叢朗眼神對上,兩個人都慢慢露出了笑臉。
作者有話要說:
☆、蜜糖 砒霜
12月25日,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從早晨就開始零零星星地下着小雪,到了下午,雪越來越大。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商家們為了吸引顧客,門口擺上了聖誕樹,各式各樣的彩燈将白雪覆蓋的街道裝飾的華美又不失溫暖。
下午最後一節課剛好是班會,鈴聲響了之後,小紅老師甩了甩飄逸的長發站到了講臺上。
“今天是聖誕節,按西方來說是一年中的最後一天,咱們從分班的到現在也有一年了吧,這一年下來,同學們肯定都有自己的心得體會。咱們就從一號開始,每個同學都說說。說什麽都行,生活中的、學習中的,或者給同學給老師提的建議。”看大家都沒人發表意見,那就是默許了,小紅老師接着說:“那行,從一號趙佳鵬開始,鼓掌!”
下面零零星星地鼓着掌,臺上響起趙佳鵬故作柔弱的聲音:“我覺得吧……”
白冉月根本聽不進去趙佳鵬的學習心得,她一手托腮一手轉着筆出神。真是又怕什麽又來什麽,感冒了本來就不想說話,這下可好,還得當着全班的面講話,又不能不說,可是要說點什麽呢?
白冉月是那種特別不願意在公衆面前講話的人,一是她怕緊張,二是不知道說什麽,就算拿着演講稿站那讀都會手心冒汗、沒法正常呼吸,更別說讓她自己說了……
“嗯,好,27號!”
白冉月猶猶豫豫的站起來,在大家的掌聲中看似淡定的上場了。
站在講臺上的白冉月目光完全沒有焦點,眼神不安的飄來飄去,但她一眼就看見了苑緣天那個空着的座位,那天他冰冷的眼神就在這時不合時宜的進入了白冉月的腦海,心猛地痛了一下。
白冉月好想找一個地兒鎮定一下,可是現在在臺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慌亂的開口了:“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嗯,最近一段時間身體不太好,狀态也不太好……”
思及這一段時間的處境,何等的傷心和失魂落魄,苑緣天不聲不響的消失和突然出現,漠然的眼神讓她望而卻步,與葉叢朗又說不上話,許笑晗離她又遠,再加上病痛的折磨,白冉月的聲音不住的顫抖:“昨天那6圈差點沒有跑下來……”
她的眼神從苑緣天的空位上離開後還是沒有焦點,但在無意中卻看見了葉叢郎,他在很專注的看着她。
白冉月緊攥着衣服下擺的手慢慢的松開了,她看着那雙眼睛說道:“但是有一個人跟我說,要堅持,我也希望以後大家遇到什麽困難都要一直堅持下去……”
白冉月伴着掌聲走下講臺,完全沒印象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大腦一片空白,除了那雙注視着自己的眼睛。直到胡娟娟把紙巾遞到自己面前,白冉月才發現她滿臉都是淚,桌子也濕了一大片。
趕緊接過胡娟娟的紙巾,白冉月感激的笑笑。
眼淚流進嘴裏,微鹹、苦澀,像這個時期女孩特有的心思一般,歡喜,甜蜜,猜疑,明知是喜歡卻又要日日與那個人針鋒相對,倔強的不肯低頭,非要比出個高下。
蜜糖與砒霜混在一起,甜蜜與苦澀刺激着味蕾,變成了青春複雜地味道。
白冉月伴着眼淚勾起了嘴角,原來自己竟然是這樣的喜歡他,喜歡到摻了蜜的砒霜都可以義無反顧的喝下去,抿抿嘴,那味道,竟然還是,甜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眼萬年
晚上,從食堂出來已經是滿天星鬥了,白冉月挽着許笑晗的胳膊往回走,兩個人準備去操場溜一圈。
許笑晗看着白冉月微紅的眼圈嘆了口氣:“哎,感冒還沒好啊?以後心情不好一定得跟我說,你要是老找葉叢朗,我會吃醋的!”
“我……我沒有啊……”
白冉月一遇到這種場面就不知道怎麽應付了,她天生對解釋緋聞沒有天賦,她也無從解釋,因為正如許笑晗所想,她确實喜歡葉叢朗。
白冉月知道許笑晗又在調侃,趕緊換了一個話題:“我好多了,真的,你聽我說話都不帶鼻音了。”
可能是發洩出來了,白冉月感覺感冒真的好了許多。
雪早就停了,白冉月和許笑晗慢慢地在雪地上走着。
兩個人都很沉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白冉月慢慢地開了口:“笑晗,苑緣天去了11班,你知道麽?”
“聽劉婷說了,怎麽了?他怎麽突然去11班了?”
白冉月遙遙頭:“我不知道,他現在看我像陌生人一樣,而且,他和燕南在一起。”
許笑晗看着白冉月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擔心,皺起眉,有些話她必須跟白冉月說了:“你幹嘛老管他的事?你不記得初中的時候他把你纏成什麽樣?他那是在耽誤你,好了傷疤忘了疼!”
許笑晗真是恨鐵不成鋼,她這個好朋友就是太善良了,太單純了,還有點死心眼。所有人都看得明白,那個苑緣天根本就是個禍害,這怎麽就有一個什麽都看不清的人?
也許,許笑晗想,也許她明白,只是她不忍心和那個她稱之為朋友的人劃清界限……
白冉月聽許笑晗這麽說,心裏覺得無比委屈,聲音輕輕地發顫:“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我現在不是挺好的……我……”想到苑緣天冷漠的眼神,又覺得自己很傻,他那樣對自己,怎麽自己還在幫他說好話,想到這兒,白冉月心裏發酸,實在說不下去了。
許笑晗看着白冉月眼眶發紅,欲言又止的樣子,只好停止這個有關苑緣天的話題:“唉,算了算了,我們別說他了,都是煩心事。”
白冉月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挽住許笑晗的胳膊,人類的感情世界既豐富又複雜,簡單一點不成麽?
兩個人又都不說話了,氣氛有點壓抑啊。
白冉月抿抿嘴看着許笑晗安靜的側臉,輕輕地扯了扯許笑晗已經梳起來的馬尾:“都已經長這麽長了?假小子也變成小淑女了。”
白冉月第一次認真的看許笑晗,真的,梳起長發的她有一種柔和的美,白皙的皮膚氲出淡淡的珍珠色,眼睛細小,卻很有光澤。
“哎,你這頭發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平時都是許笑晗開白冉月的玩笑,今天白冉月打算反擊一下。
“什麽話?”許笑晗潛意識覺得不是什麽好話。
“女為悅己者容。”白冉月還故意做了一個甩頭發的動作。
許笑晗伸手就要拍白冉月的屁股,後者看見形勢不對趕緊躲,但是還是挨了一下。
“少來啊你!我就是換了個發型,什麽悅己者。我跟程凱的關系就是鐵了點,他們那麽說,你還不了解情況啊?再說了,我怎麽樣你要不是不知道……”
白冉月心裏揪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許笑晗會把話題扯到這個上面,怎麽搞的,按說是自己只是想調侃一下,可是怎麽說到這兒了呢?
白冉月郁悶的想,看來自己不僅是沒有解釋、澄清緋聞的能力,連制造緋聞的能力都沒有。
關于那個“怎麽樣”的問題,在許笑晗心中是一道很深的疤,不想提起,不願看到,而白冉月卻在無意中揭開了它。
白冉月在許笑晗日記本的扉頁上看到這樣一句話:“你的眼光凝聚時光,我的眼光停留在當初看你的那一眼,一眼萬年。”
這是許笑晗的故事,白冉月知道,它有關于愛情。
其實,當時看到這句話時,白冉月有點不信,那麽大條的一個人,這話會是她說的嗎?如果真的是,那又是一個怎麽樣的故事?白冉月想象不到。
但是有一位名人的至理名言卻得到了無比确鑿的證實:哪個少男不鐘情,哪個少女不懷春。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少女情懷吧,這和人的品行、性格絕無半點關系。
“對不起,笑晗,我,我就是開玩笑呢……”
許笑晗側臉,看着白冉月不忍心的樣子,擔心的眼神,搖了搖頭:“沒事,我沒有怪你。我就是突然想起他了……冉月,你明白那種特別無力的感覺嗎?我很喜歡他,可是,卻沒辦法一起……他們天天吵架,我都快煩死了,他們從來就不顧及我的感受,有時候我真想跟他們說你們離婚吧,何必呢?他永遠都是最明白我的人,只有他知道我為什麽這樣,拼命地學習……”
白冉月攬過許笑晗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輕拍着她的後背:“笑晗,我也懂你,別難過,你還有很多愛你的人,我,他,笑淩,還有2班的老師、同學,我們一樣愛你。還有叔叔阿姨,他們也是愛你的,只是他們不愛彼此而已……笑晗,我明白……”
白冉月流着淚想起葉叢朗,和那雙已經深深地刻在自己腦海的眼睛。
白冉月好想告訴許笑晗,她喜歡上了葉叢朗,她也成了老班口誅筆伐同學複雜關系知法犯法的人物,她還想說,她們倆是如此的相像,她們都無怨無悔的愛着,用盡自己的全力去追尋,只為了自己的心,可這愛卻是沒有結果的……
白冉月終究沒有說,她想,笑晗已經很難過了,自己不能分擔,卻還要把自己的難過也丢給她,白冉月不忍心,也會更難受……
兩個人在操場轉了一圈,白冉月這次成了話唠,不停地說着,許笑晗心情好了很多,兩個人這才發現快凍死了,于是牽着手回到了教室。
作者有話要說: 初戀的故事總是美麗而又遺憾……
☆、不是最後的最後
教室裏笑聲一片,原來馬鳴威在表演縱劈。
所謂縱劈其實就是大撇叉,但要一個男生來這個可真不容易,何況還是在這個已經“老胳膊老腿”的年紀。
大家都很好奇,威哥的功夫是怎麽煉成的。
許笑晗更是追着威哥不停地問,程凱很悠閑的上半身伏在桌子上,用手肘撐着,“威哥那絕對是童子功,打小練出來的。”大家笑聲一片,表示贊同。
白冉月看着鬧成一團的幾個人笑着坐下,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從抽屜裏抽出一本英語練習冊準備晚上做。
胡娟娟還在一邊感慨着:“威哥是在太厲害了,好崇拜他!我也要練!”雙手交握在胸前,一副花癡的表情。
趙佳鳥回頭,一副譏諷樣:“人家那可是童子功,胡娟娟你這輩子是不行了!”
“哎,你見誰一出生就會劈叉的啊?我練練說不定就能了!”
白冉月無奈的搖搖頭,現在這個班裏願意搭理趙佳鳥的同學沒幾個,怎麽她這個同桌就還那麽一如既往的擁護那個趙佳鳥呢?還記得前一段發生的一件事,充分說明了大家對這位同學的厭惡程度。
話說有一次葉叢朗和郭佳分別考了班裏的第一和第二,按說大家都是想跟第一第二挨着學習的呀,可是葉叢朗後面叫崔家帥的一位同學,他脆弱的心不堪重負,更接受不了在第一第二光環的籠罩下學習,于是華麗麗的自己請求搬走了。
于是我們擁有“七竅玲珑心”的趙佳鳥同學打上了那個座位的主意,擁有一個好的學習氣氛是趙佳鳥同學畢生追求的目标,向第一第二“學習”成功奪取第一的名號更是趙佳鳥同學勵志要達到的目的,于是她先下手為強去小紅老師那裏用一副谄媚的嘴臉、卑鄙的手段征得了老師的同意。
但是,凡事兒都有個但是,不知道是誰有事沒事就去辦公室找老班唠嗑得知了趙佳鳥要換座位的大獨家,并很仗義的把它告訴了葉叢朗以及他前後左右的一幹人等。于是,葉叢朗以及他前後左右一幹人等,葉叢朗為圓心,半徑為一米的區域內立刻處于一級戰備狀态。
從聽到這個“噩耗”起,經過整個晚自習的探讨,大家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以趙子健同學為前鋒先行換座,占住葉叢朗後面的那個座位。要是趙佳鳥同學質問起來,就說‘我們不知道你要過來!’趙佳鳥同學對大家的态度心知肚明,所以絕不會自找難堪,所以,趙佳鳥同學只能望座興嘆鳥!
“哈哈!”葉叢朗以及他前後左右一幹人計劃得逞時,葉叢朗就在白冉月面前這麽肆無忌憚的大笑着,完全沒有平時的紳士模樣,也沒看見白冉月額角的十字路口和臉上的n道黑線。
葉叢朗以為白冉月會贊嘆幾句‘你好厲害,好聰明’之類的,但是白冉月丢下一句‘幼稚’,走掉了。葉叢朗頓時石化。
白冉月心裏是這麽想的:你說你一個大男生幹嘛跟一個女生過不去,還讓人家在全班面前丢臉,雖然大家也不怎麽喜歡她,可是至少表面還說的過去,現在擺明了你們臉上寫着‘我讨厭你’,對于一個女生來說太殘忍了吧?!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整人家真是幼稚。看來人家說,男生通常都比女生晚熟,是對的。
白冉月翻開練習冊攤在桌子上沒動,手托着腮瞪着趙佳鳥的背影,其實她挺同情趙佳鳥的,做人做到這份上,也挺悲哀……
在白冉月瞪着趙佳鳥同學背影出神的時候,一個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呃,這個,送給你的。”
白冉月其實并沒有感知到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只是下意識的擡頭,一擡頭就看見葉叢朗手裏拿着一個米黃色的氣球站在自己的面前,臉上有可疑的微紅。
白冉月完全沒料到,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我……”,發不出任何聲音,整個世界好像也在一瞬間變得寂靜無聲了,白冉月只聽到自己的心跳,打鼓一般。
過了好久,才有一個聲音把腦子木掉的白冉月拉回來:“想要就拿着呗,朗哥都舉辦天了。”
這時,白冉月的世界才恢複了正常,這時,她才發現有n道帶有不同感情色彩的目光射着她。
許笑晗還是一副戲谑的樣子,和不懷好意的笑。
胡娟娟則是期盼加崇拜的看着葉叢朗,花癡狀,流口水。
程凱仍舊伏在座子上,眼神在白冉月和葉叢朗之間跳來跳去,好整以暇的準備看好戲。
程凱旁邊剛才表演縱劈的的馬鳴威同學咬着筆杆都看癡了,這讓白冉月有非常想笑的沖動。
連少有擡頭關注同學的趙佳鳥都投來了鄙夷的目光,這目光分外寒冷,把白冉月一下驚醒了,她,她,她不會去告黑狀吧?!!
白冉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劈頭蓋臉的奪過了那個無辜的氣球,低聲說句謝謝,一把塞進了抽鬥裏。
葉叢朗被白冉月這個富有激情的動作給弄懵了,望了望四周,又沒人跟她搶,她着什麽急?葉叢朗疑惑的回到了座位上,好在,她沒當着大家的面拒絕他,還不錯。
白冉月偷偷觀察葉叢朗的表情,他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像是得意,還沖程凱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白冉月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她總算恢複了正常的思維,她總算知道要想想葉叢朗為什麽送她氣球了。白冉月的心顫抖着,他難道也,也……她不敢想了,葉叢朗送她氣球,在平安夜!葉叢朗,她心裏的那個人,送她禮物!白冉月恨不得昭告天下,她很高興,她很瘋狂,她要幸福的死掉了。
就在白冉月得意忘形的時候,前排的趙佳鳥同學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轉過身來,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徹底把白冉月驚醒了。
她說:“呦,這是誰送的氣球啊?幸福像花一樣。”
白冉月聽不出來她的語氣,不知是理解成陳述句,還是疑問句。聽完這句不知所雲的話,白冉月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就是不知道她講什麽才可怕啊!
白冉月突然想起來,因為那個換座的事兒趙佳鳥已經恨死葉叢朗了,她不會真的要告狀去吧?!
白冉月越想越不對,越想越怕,她偷偷地朝後扭頭去看葉叢朗,可是這孩子臉上還是一片得意之色。哎呀!可憐的孩子還得意呢,你就要大禍臨頭了知道嗎!
一個晚自習,白冉月什麽都沒幹,光柔腸百轉了。
回到家裏,白冉月一頭栽倒在床,臉埋進枕頭裏,只露出一雙眼睛盯着安靜的躺在床上的那只米黃色的氣球,大腦不受控制的又第n+1次重溫了那個畫面,感覺,還是,幸福的要死掉了。
在2006年的最後一天,在漫天的雪光和斑斓的彩燈裏,白冉月以為自己單調蒼白的青春就要這樣過去了,可是葉叢朗卻在午夜12點之前成為她青春記憶裏最亮麗的色彩。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手執米黃色氣球,臉色微紅的少年,他言笑兮兮,在她單薄的青春裏打馬而過,達達的馬蹄和她的心跳恰好重拍,帶給她生命中最真最深的甜蜜與疼痛……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的另一個開始
毫不停留的過去的東西是:駛帆的船,一個人的年歲,春夏秋冬。
——《枕草子》
一個人的年歲,白冉月最有感觸。
高中三年,大學兩年,留學兩年,光陰的腳步快的像飛速轉動的馬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從民風淳樸的小城換到了人群熙攘的大本鐘下。
離開了那裏,回到小城,轉頭去看走過的路,才發現離開“當時”已經好久,可那些“當時”裏的畫面卻還清晰的留在腦海中,一如當初一般鮮活與動人。
可是時間永遠會在适當的時候給你當頭一棒,提醒你,那些都已近過去。
白冉月想起一句話,時間最美麗,也最殘忍。它可以留下一切也可以帶走一切,人的容顏,思想,金錢,記憶,甚至生命。
Rose在她最美的時候遇見了Jake,但當她踩在輪船欄杆上把海洋之心抛向大海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了,她知道Jake已經離她而去有整整50年了,她知道時間已經帶走了一切,她與他的往昔也只是個故事了。
白冉月也深知過去的不會再回來,現在的也變不成過去。
還記得上高中時老班總是那這句話教育他們:同學之間的關系要簡單,不要複雜,你們還接受不了太複雜的東西。
當時她很鄙夷老班的這句話,總認為自己已經足夠成熟,執着于自己的選擇,就算兩敗俱傷也嘴硬的不肯低頭。
白冉月固執且單純的非要把自己擱進那些是是非非裏,并堅信自己能處理好,她替每一個人做出了她認為最正确的選擇,她希望每一個人都有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可結果呢?青春散了場,結局是個難逃宿命的悲劇。
白冉月思前想後,才明白,原來她忘記了,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這才明白,原來我們都很單純,原來我們都很努力,只是時間不對,在懵懂無知的少年時代我們總認為那就是對的,可是時間錯了。
很多年以後,白冉月甚至不敢回想那個夏天她經歷過什麽,燕南的死,苑緣天的消失,葉叢朗的不告而別,還有她即将殘廢的一條腿,而在這之前她是那樣的幸福,幸福,幸福……
北京站,白冉月靜靜地想着那三個字出神。
在暑假裏,她有很多次帶團來北京的機會,但她都拒絕了,什麽原因她心裏很清楚,她不敢來。
她知道相識的兩個人在一個城市碰面的機會并不大,尤其在北京這樣的一個城市裏就更小了。可是白冉月知道自己就是那種很幸運的人,只要她敢來,那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真的會讓她碰上。
因為葉叢朗在北京。
白冉月心裏知道她到現在也忘不了葉叢朗,他的樣子還是會時常出現在她的夢裏。
白冉月覺得自己挺冤的,為求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她煞費苦心,可終究竹籃打水,一場空。
葉叢朗決絕的走了,他不要任何解釋,只留下一首詩,其餘的一幹二淨,五年過去了,他們再沒見過。
白冉月有時候覺得他肯定早就忘了自己是何許人也,可是他自己卻還這麽肆無忌憚的出現在她的夢裏,擾亂她的心神,讓她想忘卻怎麽也忘不了。
她原以為自己會和所有人一樣在大學裏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可以有那種好運氣讓她碰見能治愈傷口的人。
可是,最終,不是她沒遇到,而是她遇到了卻怎麽也接受不了,她沒辦法夢着一個人卻對另一個人說我喜歡你,她辦不到。
“叮叮……”電話響了,白冉月回過神來,從包裏拿出手機。
“喂?”
“哎,你到哪了?沒到呢吧?我這剛開完會,哎呦,忙死我了!”許笑晗在那頭把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中間,騰出一只手來收拾文件。
白冉月聽見許笑晗的聲音整個人也開朗起來,笑着說:“許大律師,要見您一面可真不容易!放心,我還沒到,到站還有二十分鐘。”
“還有二十分鐘?我還以為你到了呢!您好不容易要來北京,我怎麽也得準點兒接啊!我馬上開車過去,出站了就在門口等我啊。”
“肯定等着你!要不我的午飯還沒着落呢!哎,你開車慢點。”
“就知道您來人家不來則已,一來準宰我!沒事,李兵的銀行卡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許耍賴!”
“我許笑晗是那種賴賬的人麽?等着啊,我去取車,馬上就到啊!”
白冉月挂了電話,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不早不晚12:05,正好是午飯時間,看來她今天中午有口福了。
白冉月輕輕舒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北京城這麽大,她會小心翼翼的繞道走,她會把過去當做已經過去的過去,她會記住只有此時,沒有彼時……
“旅客們,您好。列車将要到達的是北京站,有在北京下車的旅客傾做好下車準備。Be attention please,T5686……”
聽到廣播,白冉月站起來抖抖裙子,把拉杆包從行李架上搬下來,車窗外,“北京站”三個字,安靜而磅礴。
這是故事的另一個開始,不管以前的那個有多慘烈,它畢竟是結束了,當她站在北京的土地上的時候,這就是新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天涼好個秋
許笑晗停好車之後馬不停蹄的奔向出站口,可她張望了半天就是沒有看見白冉月的影子。
許笑晗從包裏掏出手機想要給白冉月打電話,剛翻開手機蓋,一雙手突然伸出來握住了許笑晗的手機,這可把許笑晗吓得不輕,以為碰上了當街搶劫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拿包掄他。
可是一陣哈哈的笑聲讓許笑晗還是擡頭看了一眼,這一看才發現,那個當街搶她手機的“暴徒”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許笑晗愣了,她呆呆的看着白冉月,她不确定了,這個一臉惡作劇得逞表情的美女是白冉月嗎?
白冉月也很納悶,許笑晗怎麽看見她一點都不激動啊,“哎,吓傻了?”
在許笑晗眼前揮揮手,随後一臉嚴肅的說:“哎,我們只不過三年沒見,你就忘了我長什麽樣了?我剛才可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你了!”白冉月撅着嘴,非常不滿的看着許笑晗。
許笑晗在震驚中大笑着一把抱着了白冉月,白冉月毫無準備,一下給許笑晗撞到了胸口.
“咳咳……咳咳……許笑晗,我要被你撞死了!”
“小月月,真的是你啊!你變成這樣誰能認出來啊?你這個surpirse也太大了!”
真的,許笑晗對白冉月的記憶只停留在高中時期,她記得白冉月永遠都是那個紮着一頭亂亂栗色卷發、帶着高倍近視鏡的造型,她的眼睛很不好,她的頭發很不聽話,她很單純,她善良的過分,她也很堅強……
眼前的女孩,一頭波浪般長發披在肩上,米色長裙,淺藍色雪紡衫,眉眼間有淡淡的笑,明眸皓齒,是賞心悅目的美。
許笑晗眼睛有點濕潤,她的小月月俨然已經是一個大,大,大美女了!
“怎麽了,真的不認識我了?”白冉月撞撞許笑晗的肩膀。
許笑晗搖搖頭,撇撇嘴:“感覺不一樣了,你和以前不像了。”
“我不過就是換了個發型而已啊!你好好看看,我這個形象不是更符合你唱的那個‘辮子粗又長’麽!這歌是您老人家幾年前唱的,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未蔔先知?”一句話把許笑晗逗樂了,這是白冉月沒錯,她永遠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麽。
“呵呵,我就是會未蔔先知,我還知道李兵肯定等急了,走,咱吃飯去!”
白冉月坐在許笑晗的車上,感嘆起她們的變化,滄海桑田不是難事,時間會給你答案。
在以前,有誰能想到n年以後自己會坐在許笑晗的車裏和她一起逛北京城,有誰會想到彼此的變化會讓彼此不敢相認。
這時候,許笑晗已經是北京天明律師事務所的律師,白冉月也将在三個月後成為一名真正的導游。原來歲月不饒人這句話不是騙人的,我們都長大了。
當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