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熾寒淡淡的笑了一下,轉瞬即逝。
“淩熾寒怎麽樣?沒醒來過嗎?”
夏渺玉搖搖頭,表示并沒有,想了想又道:
“你們呢,怎麽樣,路上沒什麽事吧?”
“沒有,就是遇到一種很奇特的動物,像是在哪裏見過,又記憶裏沒有這種生物,更像是自己印象裏的東西。”
夏渺玉還是奇怪,但也非常的好奇,那是什麽東西?
“哦?你說說看,看看我知道不知道,或許我知道呢。”
路邱點了點頭,說道:
“那是一只像極了馬匹的生物,白色的身子,黑色的尾巴,頭部的眼睛之上有一只角,但又不像是犀牛那樣狀碩,嘴巴有像老虎一樣的牙齒,原本馬蹄的地方卻是爪子,這樣的動物你見過嗎?”
夏渺玉的驚呆了,按這種描述,幾乎和山海經上講的一模一樣。
“路邱,你看過山海經嗎?”
路邱搖搖頭,自己平時就算是看書,也很少看山海經這類的書籍。
“沒有,難道和山海經有關?”
“不不不,不是,山海經裏敘述過一種動物,幾乎和你說的一模一樣,我還記得山海經裏是這麽說的。”
夏渺玉清清嗓子,回想了一下說:
“其中有言說:中曲之山,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駁,是食虎豹,可以禦兵,意思就是有一種動物長的像馬,但是白色的身體,黑色的尾巴 頭上有一只角。”
夏渺玉走到廚房,就手中的野菜放下,向着前院邊走邊說:
“有老虎一樣的牙齒和爪子,叫起來聲音就像敲鼓一樣,這種動物的名字叫做駁,如果古代的君王飼養這種動物就可以避免戰争。”
夏渺玉走到前院,淩熾寒還是坐在哪裏睡着,沒有醒過來,于是他們二人便站在房間的臺階上說話,這樣既不會打擾到淩熾寒睡覺,又可以稍微放大一點聲音說話。
路邱聽完夏渺玉說的話,自己都還沒有驚嘆,夏渺玉已經開始了。
“駁啊,我的天哪,這種山海經裏記錄的動物你們這裏都有啊,這裏已經被毀壞了,不知道那些動物還可以存在多久。”
路邱看着夏渺玉驚嘆,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可愛。
“嗯,我姑姑今天也被吓壞了,姑姑說,去年她就見過了,那時這個叫駁的動物吃完了一整只的老虎。”
“嗯,這種動物就是以老虎豹子這一類的動物做為食物,很是厲害,在他的餐桌上只分為可以吃的和不可以吃的,之前我們大學有一個同學還特地研過山海經裏所有的動物,還根據描述還原過一些動物的樣子,不然就你今天說我也想不到呢。”
兩個人圍繞着駁說了一會話,夏渺玉覺得淩熾寒這也睡的太久了,就想過去叫叫,結果一碰淩熾寒的身體,整個人已經燒的像碳火一樣了 夏渺玉立馬就慌了,趕緊叫路梓俞姑姑。
“姑姑,姑姑 快來快來啊,淩熾寒發燒了,怎麽辦啊?”
正在房間裏處理草藥的路梓俞,一聽夏渺玉凄慘的聲音,還聽見說是淩熾寒發燒了,連忙跑出去。
“什麽?淩熾寒發燒了?快快快,邱兒把他抱進屋子裏去,這會別曬着了,夏渺玉去廚房燒一鍋水,開了叫我。”
路邱把淩熾寒抱進房間便被梓俞姑姑推出來了,說是不能打擾她施針。
夏渺玉把水急急忙忙燒開的時候路梓俞還沒有出來,只好一邊加着柴火,一邊等着她出來,大約有半個時辰只後路梓俞從滿頭大汗的出來,一出房間門,便癱軟在椅子上。
有氣無力的吩咐夏渺玉把她那個房間裏桌子上所有的草藥都放進鍋裏熬住,要燒一大鍋熱的湯藥,淩熾寒需要接下來的五天裏每一日晚上泡在裏面,并且每次泡的時間不能低于四個時辰。
還有說是草藥熬煮的時間要滿滿一個時辰,不能少于一個時辰,但也不能太久,負責都會破壞藥效以後每日晚上都要熬煮新的。
路邱幾步便把草藥拿出來了,夏渺玉放在鍋裏熬煮,兩個人在盯着天上的太陽,很是怕錯過了剛剛好的時間。
夏渺玉是一邊熬煮一邊哭的,不止是為還在發燒的淩熾寒,還有這些草藥裏還有蛇 蜥蜴 穿山甲等一類的有毒的,無毒的,不知道有什麽用的小蟲子的屍體。
還有,自己就是看着淩熾寒的,淩熾寒卻燒成那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還顧着和路邱說話聊天,真的是不合格,不夠格,這樣還怎麽和淩熾寒在一起一輩子。
路梓俞卻在想,這個淩熾寒從來都不醒也是好的,睡過去總比醒着少受一些疼痛,剛才自己還就怕他醒過來受罪,特意紮了一下睡穴,睡着就好。
夏渺玉和路邱盯着時間把藥湯熬好之後梓俞姑姑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一只大浴桶,可以把淩熾寒整個人都放進去的那種。
夏渺玉和路邱把藥湯全倒進了浴桶,然後路邱将還在昏睡着的淩熾寒泡進滿滿都是藥湯的浴桶裏,這才松了一口氣。
梓俞姑姑在旁邊看着說:
“好了,沒事了,他不醒是我紮了他的睡穴,睡着了就不痛了也是好事,你們別愁眉不展的了,我餓了,去做飯吧。”
夏渺玉一直就坐在哪裏看着淩熾寒不動,說:
“梓俞姑姑,我想看着熾寒,他萬一再有什麽事我好告訴你啊。”
“不用不用,我就在這裏,看着,他有一絲一毫的變好,我會最先知道,或者有什麽不對的我還能及時施針,你們倆最好都出去,不要打擾他吸收藥效。”
夏渺玉聽梓俞姑姑這麽說話,也沒有再留下的理由,确實,自己,就算站在旁邊也沒有什麽用處,還是出去不要打擾的好。
夏渺玉就這麽,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站在廚房裏,铮铮的站了一會,回過神看了一眼旁邊的路邱,朝着他凄慘的笑了一下,說:
“我沒事,我要做飯了,你先出去吧。”
路邱在廚房的門口站了一會,從裏面傳出來吸鼻子的聲音。
路邱并不覺得自己有人進去安慰的資格,所以他只站在廚房的門口,沒有出聲,靜靜地站着,像是贖罪,又像是自罰。
廚房吃的東西不多,況且也就三個人的飯食,夏渺玉看看有肉有面,做了點面條,想把肉放進鍋裏煮,但發現路邱只是大致處理了一下,并沒有具體的一件一件飛開,她自己試了試,骨頭太硬。
路邱從外面聽見裏面砰砰砰的響着,不知道裏面的人這是在幹什麽?猶豫了半天進去一看,在拿着刀砍肉骨頭。
進去自己拿過來,把已經殺好了的豬,分別卸件,原本豬都已經長的快一米左右的長了,身上全都是精瘦的瘦肉,把豬的身子分了四塊,四條腿,一只頭,頭夏渺玉不會料理,只能等問問梓俞姑姑會不會做。
夏渺玉留下了一條腿,剩下的全都抹了鹽讓路邱挂在廚房外面的房檐上了,又拿豬腿切塊,煮肉,特意多加了水放足了調料,卻沒有多放辣椒,既然梓俞姑姑要吃,想必不能吃太辣的東西。
等肉能吃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下去了,夏渺玉把肉用大的不知道什麽做的盆全都盛了出來,然後又燒了一點水,下了面條和野菜在一起,熟了之後,便叫路邱和梓俞姑姑吃飯。
夏渺玉把飯端進飯廳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心情在做這頓飯的時候好了很多,或許梓俞姑姑固執的叫她去做飯的道理就在這裏,專注于一件事情便容易轉移悲傷。
是路邱叫路梓俞吃飯的,但他沒進去,是站在房間外面敲門
“姑姑,姑姑,吃飯了。”
路梓俞打開房門轉身出來便直接關了門,路邱并未發覺淩熾寒已經醒過來了。
“走吧,他還是裏面泡着呢,今天泡的早,今天估計得半夜給放出來。”
路邱和路梓俞走到飯廳的時候剛好夏渺玉也端着面條上來了,因為肉有湯,所以,只把白面條放進肉湯裏,就是一碗有湯有肉有面條的晚餐了。
路邱吃了很多,路梓俞也吃的蠻多的,倒是夏渺玉只吃了一小碗便放下了,路梓俞看着,只淡淡的說了聲:
“去看看吧,淩熾寒那孩子醒了。”
夏渺玉一聽,差點是從凳子上跳起來,興沖沖的就沖進房間裏面了,房間裏的淩熾寒笑着看見夏渺玉從房間門外沖進來。
“你來了?”
“嗯,我來了。”
夏渺玉不敢碰淩熾寒,他大半個身子泡在藥湯裏,她知道哪裏面有什麽,所以滿是心酸,兩個人不說話,就這麽看着對方,明明只是一個下午沒有見到,還是離得很近的距離,但就是覺得仿佛過了生死之關一樣。
夏渺玉輕輕的坐在了淩熾寒的旁邊,不說話,淩熾寒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夏渺玉的腦袋,頭發毛絨絨的,還有的朝天翹着,淩熾寒慢慢的一一替她打理好,或許,有的時候真的應了那句: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話了。
路梓俞吃完飯站在放門口,想了想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但這裏面怎麽沒人說話啊?不會是淩熾寒又睡着了吧,又睡着了?
路梓俞糾結了半天,還是進去了,真心不是她想打擾人家小兩口,而是怕淩熾寒又暈過去了,受不了藥的藥性。
豈料她剛剛進去只見兩雙眼睛從對視狀态迅速的看向她,這個,氣氛,她有點受不了,原諒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吧。
“額,沒事,我就是進來看看怎麽樣了,對了,熾寒,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受不了的感覺,要是藥性太過于猛烈受不了,可以泡的時間短一些,明天繼續。”
本來淩熾寒還覺得沒什麽,但路梓俞這麽一說,淩熾寒還真的覺得有點疼了。
“梓俞姑姑,沒覺得湯藥泡的受不了,只是感覺腿好像有點疼,又好像還有點庠。”
路梓俞沒想到有些藥放了這麽久,藥效居然還這麽好,她還擔心有些藥材雖然保存的不錯,但藥效不好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覺得庠了疼了那就對了,說明腿部的神經在修複,在生長,這裏面有藥是催速生長的。”
就這樣說了會話,商量了今晚三個人分着時間看淩熾寒,在寅時,也就是五更天準時把淩熾寒從浴桶裏弄出來,睡覺。
碗筷是路邱清洗的,路梓俞則在睡覺之前熬了給淩熾寒喝的藥,放在竈臺是溫着,等淩熾寒出了浴桶要立馬喝。
五更天的時候恰好是夏渺玉值班,她一邊和淩熾寒聊天,一邊注意時間,表示時間當然水鐘就快到的時候夏渺玉便把路邱叫起來了,自己則去了廚房端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