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在飯廳說說笑笑的吃飯,更多的是婆婆和趙叔在囑咐夏渺玉一些人情世故啊,待人接物啊什麽的,恨不得在吃飯的這一會子裏把自己覺得用的找的一一給夏渺玉說個遍,還怕露下什麽來。
尤其是趙叔,在這一個月裏因為平時因為夏渺玉不用練琴藝,所以她更多的時間是幫趙婆婆做飯,幫趙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出了以下事件。
一,趙婆婆。
“孩子啊,婆婆也不會什麽,就空只有一身廚藝給別人家做飯,但有些菜是婆婆自己想的,譬如你喜歡吃的雲糕啊什麽的,婆婆托你趙叔幫忙給寫了你平時喜歡吃的幾個菜的做法,你跟着那東方公子去了,想吃婆婆的菜就拿着這個讓廚子去做,不能只自己吃,還有給東方公子家裏的人吃啊。”
夏渺玉點點頭,回答說:
“嗯,知道了婆婆,你放心,我以後還會回來的,回來了就冷這裏看你們。”
趙叔安安靜靜的将幾張紙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來遞給了夏渺玉,夏渺玉借了過去,拿在手裏,趙叔拍了拍夏渺玉的肩膀,自己說:
“孩子,趙叔想說的這聽了一圈也都被說完了,趙叔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了。”
趙忠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憋着笑,越是想忍着越是忍不住。
無奈,趙忠就說:
“兩位夫人有那麽好笑嗎?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那兩位笑的恍然的夫人其中一位笑着支支吾吾的說了句:
“好好好,你繼續說,哈哈,我倒是想聽聽還有什麽話沒說完。”
趙忠無奈着繼續自己的話。
“孩子,你最大的優點就是你的性格和教養,以後就算怎麽艱難也一定要保持住你自己原本模樣。”
夏渺玉心裏很是溫暖。輕輕的嗯了一聲。
于是夏渺玉吃完了就坐在凳子上看着大家吃飯,說說笑笑的,這個叮囑幾句,那個添兩句的,很是熱鬧。
只是下次再這樣做在一個桌上說說笑笑的,暢快淋漓的說話恐怕得很久之後了,想到這裏原本溫暖的感覺瞬間感覺有點冷。
這樣的溫暖場面的飯桌誰也不想結束,最後還是紅夫人畫上了休止符。
“喲,都這會了,渺玉得趕緊走了吧,再不出發我師傅就該派人來借了。快快快,不能磨磨唧唧的了。”
言音言樂自房間取了夏渺玉的兩個包袱了,一大一小兩個,小的是她來之前的所有屬于自己的東西,大的是這一個月內米媽媽以及紅夫人替她置辦的一些東西。還有幾本書還沒有看完也帶上了,還有就是昨晚風雨飄搖的媽媽送過來的兩本樂譜 紅夫人看了一眼,居然是手抄的孤本,就不看裏面的內容 就是這寫字的字也是價值連城啊。
于是咕咕叨叨在哪裏自言自語,說是沒想到風雨飄搖裏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不知道還有沒有,我還算是有點錢吧,去風雨飄搖媽媽哪裏敲詐敲詐不知道怎麽樣,再說了還有師傅的名氣在哪裏放着呢,以後就是我師妹在哪裏了,對稱着這兩年師妹還沒來,趕緊敲詐敲詐媽媽。
言钰聽着只為風雨飄搖的媽媽默默的祈禱,願媽媽你好運。
夏渺玉聽在耳朵裏卻只是覺得好玩,這樣一個女子經歷了那麽多事,居然還能保持這樣的心态,不過人家運氣确實不錯。
轉轉頭看了一圈,那兩姐妹不在,不知道看見她們師傅如果是這樣是什麽感覺,想必就是看着那兩姐妹不在才這麽肆無忌憚的吧,紅夫人做為師傅的嚴厲還是要有的。
話說遠了,咱回去。
紅夫人說了這話大家也知道時間不早了什麽都不說,言钰和紅夫人走在前面,兩姐妹幫着拿包袱,婆婆拉着夏渺玉的手,居然也要送出門,平時買菜都是趙叔讓去買的婆婆居然也是要送出門,趙叔跟在婆婆的旁邊,看着婆婆和夏渺玉說話。
幾個人一起走到門口,有轎子已經在等着了,兩頂轎子,都是差不多大,由于言钰也是要跟着去東方府裏的,所以,紅夫人想讓夏渺玉和她做一頂,但言钰又想讓夏渺玉同她一起做。
正在争執間,又過來了一頂轎子,起先所有人都沒注意,以為是路過的,直到停在了言府的門外,有一個轎夫上前來問:
“請問哪位是紅夫人?”
紅夫人呆了下,回想,今天自己沒有答應有宴席啊,難道是老了記不住忘了?
“紅夫人,卑下上東方府的轎夫,尊從老爺之命,前來接一位姓夏的姑娘。”
紅夫人聽完轉過頭,聳聳肩,向着言钰道:
“好了,這下咱倆誰也不用掙了,看看,東方夫人直接派人來接渺玉了,咱們各自做各自的吧”。
說完還吐了吐舌頭。
言钰倒是什麽都沒說,只是嘴角到底是勾起來,東方府裏派人來接,正是說明了對這個丫頭的重視,這樣以後東方府裏的人也不會看輕這個丫頭,雖然她很放心東方夫人和東方大人,但,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誰知道呢,這奴婢仆從底下的事情可是多了去了。
三個人各自上了轎子,言家姐妹給把包袱放在了夏渺玉做的轎子上,夏渺玉抱了抱言音,又過去抱了抱言樂,沒說話,言音拉着妹的手說:
“姐姐,我們兩個會好好跟着師傅學琴的,姐姐回來了也要記得來看我們兩個,”
言音說完言樂就在後面只跟了一句:
“我們會等姐姐回來的。”
夏渺玉紅了眼睛,不敢說話,怕一出聲便哭起來,只轉過身子上了轎子。
轎夫擡起轎子出發的時候,夏渺玉偷偷摸了摸眼淚。
卻在聽見轎子外面姐妹二人齊齊的喊了一聲:
“姐姐,再見。”
的時候瞬間眼淚克制不住的淚流滿面。
夏渺玉離開之後四個人站在哪裏很久,直到看不見轎子之後被趙叔勸回去,才一個兩個的轉身,兩姐妹同婆婆回了房間。
之後言家姐妹二人今日早起會在家自己學習書上的一些詩經古詞,下午晚間便準備好琴準備練習,而紅夫人與言钰是打算好了吃晚飯之前便回到家裏。
婆婆依舊呆在廚房,趙叔已經做自己的活計。
話說三人一道無話行至東方府邸的時候,已經有等在哪裏的奴婢看見轎子跑進去通報了。
三人自府門口下了轎子,進去通報的人還未回來,還有幾個站在哪裏,看夏渺玉拿着包袱,有兩個人默契的走過去從夏渺玉的手裏接過來并說:
“想必這位就是夏姑娘吧,夫人交代說是你們來了直接去她住的鲽軒小院就好。”
夏渺玉輕輕點了點頭,紅夫人便替她回答說:
“行,知道了,你這就領着我們去吧。”
兩個看着也就是十七八的小姑娘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帶着往府裏進去了。
進了府裏,直面的是左右兩邊種的花草,左邊還有一座看起來像是假山一樣的,中間的路通的是一間客廳,客廳裏同各類官員家的擺設一樣,兩排桌椅,最前面的中間是主人招待客人做的位置。
經過了客廳是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面的院子裏亦是種滿了花花草草,被花匠打理的很是好看。
走廊盡頭分了三個方向,那人帶着她們從左邊走了不一會邊看見了一個獨立的院子,建了兩層,在二層高高的挂着一副不知道什麽木的匾額上龍飛鳳舞的寫着四個大字“鲽軒小院”。
五個人依次進入了小院,第一次進這個院子的人大概都會被驚呆了吧,因為滿院子全都是郁金香,除了有常見的大紅色,粉色,黃色,橙色,白色,紫色,甚至還有褐色和已經類似于黑色的黑紫色的郁金香,看不到任何的雜草以及其他的花朵。
紅夫人也是第一次來,瞬間就被這滿院子的郁金香驚呆了,聽聞當年還未出門的師傅極其喜歡郁金香,而她當年肯成親最大的原因就是她的夫君為她種了一院子的郁金香,她的夫君承諾,只要他名下的住宅随便夫人挑,挑到那個那個就種郁金香,而夫人常住的地方都是種有郁金香的。
紅夫人在心裏暗暗驚嘆,原來這種傳說般的事情是真的啊。
夏渺玉卻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了。
就在紅夫人還在驚嘆這滿院子的郁金香的時候她不知道男主人東方宬已經在二樓的窗口看見她們了,于是起身給自己的夫人披了一件外套,帶着她下樓。
于是夏渺玉進門的時候便看見的是一個看起來大概也就是五十左右的,容貌即使已經老去也是直接性讓人覺得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一個男子牽着老夫人,手拉着手,兩個人看起來,很般配,不是那種容貌般配,而是這樣的兩個人走在一起就是給人的感覺就應該是感情很要好的夫妻。
言钰只是驚嘆了外面的郁金香,卻在只在這時才正在的放心下來,這樣的人,這樣的寵愛,這樣的感情,即使是她也自愧不如,她雖然深愛着那在軍營裏還在為他們打拼的人,但遠遠做不到這樣,以她的喜好為喜好,以她的需求為前提。
不是一句話說,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嗎?愛你勝過所有,即使失去性命也不能放開你。
這樣的人,愛你所愛的人,永遠都會是一個溫柔的人,當然對身邊的人也會很好。這樣的家,言钰她覺得自己,很放心。
從樓上下來的老夫人是最先出聲的:
“喲,來了,這麽久是才住在言夫人哪裏住了一個月,大家都已經戀戀不舍了嘛?”
說話間下樓的兩個人已經站定在樓梯下了,紅夫人迎上去乖乖的低着頭叫了聲:
“師丈,好久不見,紅兒給師丈問好。”
那男子這才擡了擡眼皮,看了一眼紅夫人又底下頭去,邊回答邊替老夫人整理了一下被披的衣服壓着的頭發。
“嗯,來了,你師父新收的徒弟聽說是你給找出來的?”
紅夫人依舊乖乖的,像個閨閣裏的姑娘一樣回答到:
“是的師丈,那姑娘是趙夫人言钰帶的姑娘,我看天賦不錯,能聽一遍就學會《七月的第三十二天》,所以就讓師兄傳給師傅了。”
那男子終于給老夫人整理好了,微笑了一下,可謂是千樹萬樹梨花開啊,說不上是驚心動魄,但也是溫潤如玉的一個謙謙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