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祁年未弱冠,竟然中了探花??!
許桐摸了把胡子,心裏暗暗感嘆後生可畏,這兩個外甥,可都比他那時候強多了!
“這位楊三公子當即也撲通一聲跪下,說自己也要向皇上讨個賜婚的聖旨。這一讨就讨到了許三姑娘身上!”劉公公邊說還邊拿眼偷瞄,看見許泠旁邊有個生的比許沁還好看的小姑娘,他就知道這位應該就是許三姑娘了。
這姑娘看着年紀小了些,但是氣質容貌絲毫不輸任何人,劉公公冷眼看着只覺得比那什勞子京城第一美人還多了些韻味,若是再養上兩年不知該多惑人呢,她的家中人應是都不敢讓她出門了……她也是跪着,看起來落落大方的,身子養的倒是極妙,就沖那不盈一握的小細腰就能讓男人折了魂,更不消說那身冰肌玉骨,怪不得楊三公子那般的人物都心心念念想要娶回家呢!果然是個尤*物!
劉公公看了兩眼就移開了視線,心裏琢磨着許桐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世界了,若不然這世上的好事怎麽就都落到他頭上了。官途通達不說,兩個外甥一個是狀元,一個是探花,還都求到了皇上面前說要娶他家的女兒!
“皇上一聽就笑了,但是他說許家有好女,不能讓他們兩兄弟都給娶走了,才沒下旨賜婚。對了,這狀元郎和探花郎還是帶親的表兄弟呢!”
……
沒等一天過去,這消息就在滿京城散開了。世人都在猜測這許家姑娘們該是何等的姿容,還有茶樓有說書的把許沁許泠兩個說成了是仙女的轉世,不然怎麽讓大盛最身負盛名的兩位公子都這樣喜歡呢!
許泠卻開始愁起來了。因為第二天,楊祁就親自來找她了。
探花郎登門拜訪,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楊祁是邀她去游玩的,顧氏和許桐盯着楊祁看了許久,才同意他把女兒帶走,作為當事人的許泠壓根就沒有半分拒絕的餘地,因為昨日楊祁寫了信,和從宮裏帶出來的糕點一起送過來的。
信紙是用了不知什麽味道的花熏的,淡淡的,甜甜的,聞起來有一種紙上還有花的脈絡,上面還用粉色的顏料畫了幾朵櫻花。
那信上只寫了一句話,卻讓許泠渾身一顫。
“泠兒表妹,聽說你把我送你的沉香手串兒弄丢了?嗯?”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短小,明天會正常點~祝大家元旦快樂~(^_^)
☆、非你莫屬
楊祁騎着高頭大馬, 身穿繡着瑾枝的月白色長袍,墨發用鑲了紅寶石的玉帶高高束起,少年的意氣風發撲面而來。那恣意的氣場與天生的矜貴之氣讓街上的百姓都不由自主的放下手上的活計, 開始猜測這位玉面公子是哪家的。
有好些小姑娘小媳婦看着楊祁俊俏無比的臉,都忍不住紅霞滿面, 還有那膽子大的竟然直接把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團砸向楊祁。
楊祁顯然遇到過無數次這種情況,他在晉北的時候就已經很受姑娘家的歡迎了況且晉地的姑娘比京城的姑娘還要熱情,所以楊祁看到猛不丁飛過來的帕子團子,絲毫沒有吃驚,更沒有被吓到, 只微微偏了偏頭,避開了那團兇.器,又沖人群無奈的笑了笑。
他本來就生的好,五官更是精致的無與倫比,這樣的容貌本該有些女氣, 但是偏偏他的鼻子生的挺直,眉毛也是英氣十足,再加上他欣長挺拔的身材,就那樣稍稍一笑,就能把好些小姑娘的魂都牽走了。
不知有人說了什麽, 人群突然就紛雜了起來,衆人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就熱切了起來。
“這位公子就是聖上欽點的探花郎,才十七歲的探花郎!果真是這般的玉樹臨風呀!聽說那位狀元郎還是他的表哥呢,這靈氣都往一家鑽去了……”有人羨慕不已。
“這有什麽, 這位探花郎還被聖上點為伴讀了呢,這可是天子近身呢,可不就一步登天了!”這話一出,人們對楊祁更添了幾分尊敬。
“聽說那許家的姑娘更是個個絕色呢!狀元郎和這位探花郎那天都求到了皇上面前,說要娶許家的姑娘呢!你們看,探花郎旁邊還有一架馬車,看這馬車上的标志,就是許家的呀!哈哈,原來這探花郎是有美相伴呀!”
衆人一言一語的讨論着,話題很快就扯到了許家姐妹身上,許更是他們讨論的焦點。
“許二姑娘是個才貌雙全的人兒,這名聲滿京城都知道,可她這個妹妹咱們都沒聽說過,聽說呀,生的比她姐姐還美呢!怪不得能被探花郎這樣的人物看上呢!”話音一落,衆人落在馬車上的視線就密集起來了,他們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馬車的帷幔,就期待着突然來一陣大風,把那密不透風的帷幔吹開,好叫他們看看這許三姑娘是何等的絕色!
市井間的百姓都練就了一幅好嗓門,說話也不知道避諱,讓坐在馬車裏的許泠聽的清清楚楚。
莫名躺槍的許泠正用她白玉般的纖指憤恨的揉着帕子,好像把這帕子當成了楊祁一樣,狠狠的折騰着。
雖然絕大部分人都愛美,但是對一個貴女來說,被外人這樣直接的談論容貌,并不是一件讓人驕傲的事,反而會讓人容易輕視,覺得她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花瓶。
許泠被楊祁的信威脅着出來之後,她根本就不知道楊祁要帶她去哪裏,好在她雖然覺得楊祁深不可測,但是她也相信他,他應是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的。
确實,楊祁确實不會,他就是傷了自己,也不願意害她半分!
許泠正憤憤的絞着帕子,就聽到外面更加混亂了,還夾雜着各種哄搶答謝的聲音。
身邊的白英悄悄掀開了車窗簾子的一條縫兒,直愣愣的看了半天。直到許泠小聲輕咳着提醒,白英才張着嘴,瞪着眼,驚訝萬分道:“姑娘,表公子吩咐了人給百姓賞碎銀呢!”
賞碎銀???
“表公子仿佛笑的很開心,那些市井百姓都在祝表公子和您有情人終成眷屬呢!”白英又補了一句。
許泠:“……”就為了這個,楊祁竟然在大街上撒銀子???
她從來沒覺得楊祁如此幼稚過!!!
這樣傻兮兮的行為哪像是平時那個名滿京城的楊三公子會做的!
不管許泠心裏在怎麽的腹诽,他們還是很快就到了地方——城北的桃花山。
這個地方從前許泠來過,她還是永安郡主的時候被趙顯帶過來的。桃花山是有情人必去的聖地,每年桃花開的時候游人更是絡繹不絕,來者十有八九都是情人。
不過那個時候永安身子弱,饒是乘了特制的馬車,但還是受不住一路的颠簸,剛到山上就難受的緊。趙顯匆匆的把她帶到一顆最粗壯的大樹前,把寫着他們兩個名字的紅絲縧系在了一根結實的枝幹上。
許泠還記得,桃花山上的桃花溪旁還有一顆大石頭上刻着他們兩個人的名字,還有一句讓她銘記在心的情話,讓她一回想起來就覺得諷刺無比,卻又怎麽也磨不去。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許泠的思緒還沒有展開,就被楊祁帶到了桃花山的山腰上。
這時候其他地方的桃花大部分都開敗了,但是這裏的桃花卻仍然開的很盛。一簇簇的桃花,一點點粉色彙成一片花海,靜谧,安逸,讓人覺得像是誤入了仙境一般。
許泠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楊祁。
楊祁一直站在她的身側,看見她看他,就露出一個無比寵溺的笑:“先前我太忙了,眼下時節都快過了,總算沒有錯過。”
許泠有些受不住他灼灼的視線,他的眸子太亮,讓她不由自主就開始躲避:“所以,你特地帶我出來就是為了看桃花?”
楊祁笑意更盛,看着小姑娘因為低頭而露出的一小截雪白脖頸,眸色微深:“傻丫頭,你知道來這裏的人都是什麽關系嗎?”
傻丫頭???
許泠又擡起頭,這次也不避閃了:“你想娶我。”
她用的是陳述的語氣,斬釘截鐵,絲毫不怕楊祁否認,倒是讓楊祁一愣。
但是楊祁怎麽舍得讓她難堪呢,她能夠懂得自己的心意,簡直就是最開心的事了!
“嗯。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楊祁眼中的柔情滿的要溢出了,他伸出手,欲拂去落在她發上的一瓣桃花,卻被她偏頭避開。
楊祁失落的放下手,就聽見她問:“為什麽?我記得,你以前明明不喜歡我的。”
這話讓楊祁聽了就是一笑,他不管許泠的躲閃了,徑直把大掌放在了她的頭上,又把她額旁散落的碎發攏到了耳後。做完了這些,他才定定的看向許泠。
“我從來不曾讨厭過你,我不只是喜歡你,我還愛你,我想娶你為妻,我希望能陪我走完一生的那個人是你。或許你不會相信,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開始不可抑制的喜歡上了你,不,或許更早。或許上輩子我們就是夫妻,你就是我的人,所以我才會對你有這種感覺,你知道的,非你莫屬。”楊祁的大掌不曾離開,反而漸漸撫過她嫩滑的側臉,挑起她的下巴。
“至于你以為的我不喜歡你,那只是我以前少不更事,不懂怎麽表達我對你的喜歡,所以才想千方百計的引起你的注意,無論是捉弄你,還是嘲笑你,都是讓你注意到我。只要你眼中能看到我的存在,就夠了。”
楊祁的指尖開始輕微的顫抖,他知道,自己還是太過激動了,一件幻想了許久的珍寶此刻就在眼前,他怎麽把持的住!
獨屬于她的那種甜香又開始彌散開來,入了他的鼻,亂了他的心,攪亂了一池春水!
楊祁的目光下滑,落在了她水嫩豐潤的櫻唇上,他記得曾經品嘗過的滋味,又軟又甜,蝕骨的迷人,讓他一沾上就再也不舍得放開。
他突然想起來上一世他把她抵在亭子裏的柱子上,柱子後就有好幾個丫頭婆子,她不敢呼出聲,唯恐被人發現了她的窘迫,宣揚出去壞了她的名聲。她知道她早已經聲名狼藉,而他是晉地第一公子,無論是才華還是人品都是數一數二的,怎麽會有人相信她是被逼迫的呢。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世人也只會罵她慣會魅惑勾引,她早已經習慣了。
她不敢發出一個音節,只能用眼神乞求他,乞求他放過她。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多麽的美麗,那染着水汽的眸子變得有些朦胧,讓人看了就像溺進去,只要是她,溺死也在所不惜。
但是他早已經被她迷得神志不清,怎麽肯輕易放過,即使她沒有絲毫的接近,甚至還刻意還躲着他,但是她早已經鑽進了他的心,霸占了全部的位置,讓他看見她就忍不住想親近,想狠狠地欺負……
後來他抱着她的屍體痛哭的時候,才體會到她的悲涼與驚恐。她一直都怕他,恨他。
他害了她,世人害了她!
想起這些,楊祁的心狠狠一揪,然後又墜入無限的深淵。
“你願意嫁給我嗎,泠兒?”楊祁的聲帶着些滄桑,仿佛經歷過什麽。又顫抖着,生怕她拒絕似的。
回答他的是無言的沉默。
許泠被趙顯傷的太深,現在已經不願意相信任何人了,也不願意相信愛情。
楊祁先笑了,他沒有再靠近許泠,也沒有吻上那瓣櫻唇,而是把那只托着許泠下巴的手移到了她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
“傻姑娘,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反正我有耐心。”他的聲音刻意放低了許多,但是卻更加好聽了,就在許泠的耳畔,一直在她的耳墩打轉,遲遲不肯進去。
這下又成傻姑娘了,許泠突然想笑,但是瞥見不遠處的一片黑色錦袍,她的笑意剛牽了個頭,就頓住了。
那是黑着臉的趙顯,他,為什麽也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小可愛收藏新文嗎~
新文:侯爺他是重生的
一句話簡介:侯爺他總想撩我,說好的高冷禁欲呢。
這是個膚白貌美小丫頭與重生腹黑侯爺不得不說的那些事兒,會很甜呦~
永寧候邵晏本來只想借着重生的優勢好生斡旋,好坐上人上人的位置。
不曾想卻發現他母親身邊的那個小丫頭怎生這般眼熟?慢着!她,不是前世給他生了兒子的小妻子嗎?
侯爺咬牙切齒:他倒要看看,誰這麽膽大竟敢拐賣他媳婦兒!
從此,高冷禁欲的侯爺在追求事業的道路上還多了三件事:一、追媳婦兒,二、幫媳婦兒恢複身份,三、和媳婦兒造小人。
不過,侯爺發現,把媳婦兒當做小丫頭一樣“欺負”……也挺好的!
小丫頭: 說好的高冷禁欲呢?這厮明明就是個兇猛的禽獸!
☆、又是一個吻
楊祁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遠處一棵頗為粗壯的桃花樹下屹立着一位高大欣長的男子。
男子淡漠如玉,在玄色錦袍的襯托下越發顯得他貴氣逼人。他犀利冰冷的視線掃過楊祁許泠二人,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遇, 各自靜默了一瞬,似有什麽在空氣中流轉, 至于是挑釁還是警告就只有他們才知道了。
一個是谪仙般的人物,他就那樣站着,就給人一種睥睨的感覺,讓旁人自覺低了一等,偏他又清冷至極, 此刻渾身更是散發着無盡的寒意,把周遭不認識的人都吓的離得遠遠的。另一個也不是吃素的,他雖然年紀尚輕,但是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些氣勢,這般更是在心上人面前, 他又怎願落了勢!
兩個男子皆是世間少有的才俊,又各自釋放了氣場,自然引得許多游人偷瞄窺視。但誰都沒有在意,也都沒有把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讨論聲聽進去,無非就是讨論哪個更俊美罷了。
這短暫的對視, 雖然不過片刻之間,卻讓兩人都看清了對方眼中的勢在必得。
楊祁眯起眼,讓他多了幾分不羁的感覺,看起來更加俊美了。他唇角牽出一個不輕不重的笑意, 眼中光芒閃爍着。他記得清楚,上次被小姑娘拒絕的時候,她親口說了喜歡攝政王這樣的人。
“不知攝政王大人在此,楊三有失遠迎。”楊祁像趙顯抱臂問好,但是步子卻沒有動,絲毫沒有走過去的意思。
楊祁的意思很明顯,抱歉,王爺,楊三有美相伴,就不打攪王爺了。
趙顯自然看的懂,他的目光更冷了,落在許泠身上,變換了幾番,才溢出幾分柔情。
他竟然邁步過來了,讓楊祁和許泠都有些訝然。
“說起來攝政王大人此番可是帶我姐姐來的?上次我去探望姐姐的時候聽姐姐說您很寵愛她呢,不知我姐姐現在何處,還是已經到山上了?”楊祁邊說邊扭着脖子往山頂上看,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雖然他上句話趙顯沒有理他,但是他也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愉快,反而态度更加親近了,看起來就像是見到姐夫的弟弟一樣。
果不其然,楊祁話音一落,就見趙顯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砸過來。
楊祁正要做出一副委屈害怕的樣子,就見趙顯已經移開了視線,看向許泠。他的目光熾熱中帶着溫情,帶着從未有過的溫柔,似乎在辯解着,傾訴着他的忠誠。
趙顯一聽楊祁開口,就知道要不好,他自從知道許泠的身份之後,就暗中派人保護她,順便把她的日常也了解的差不多。在探子送回的消息中,他無數次聽到過楊祁這個名字。
本來趙顯沒把這個少年模樣的人放在眼裏,但是楊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極限,觊觎他的小姑娘,甚至為了娶她,還求到了皇上面前,鬧得世人皆知。再加上今日他從宮裏出來的時候正見到楊祁在路上賞錢,他眼尖,認出旁邊的馬車就是許泠出去時經常乘的那輛,趙顯才忍不住了,誰知道把他的消息探查清楚之後,趙顯竟隐隐有一種危機感。
這個少年,怕是不一般。單純優秀只是他的保護色,恐怕他的心思深不可測。
趙顯知道他背後不知是表面上的這樣簡單,雖然現在趙顯還沒有确切的證據,但是瞥見少年看向許泠時灼熱的目光,他才在心裏發出一陣冷笑——這個少年到底是沉不住氣,還是稚嫩了些!
“你姐姐?楊三公子說的是蝶夫人?看來楊三公子已經有許久未見你姐姐了吧,她犯了錯,我與她雖然沒有見過幾次,但是她到底在我府上住了這麽久,我也不忍罰她,她已經自請去廟庵裏為大盛祈福了!”趙顯的聲音也很冷,仿佛他口中的人不是他府裏的侍妾,而是一個不相幹的人一樣,又把楊祁将了一軍。
楊祁陡然看向趙顯,看見了他眼中的警告與蔑視,楊祁一口氣憋在喉嚨裏,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他姐姐還在對方手上呢。
“對了,楊三公子今日應該很忙吧,怎麽還有心思獨自賞景?”趙顯這話說的着實是沒臉沒皮,明明許泠就在楊祁旁邊站着,他卻說楊祁是獨自來的,這不擺明了不想承認楊祁和許泠有任何的瓜葛了。
楊祁擰着眉:“不知攝政王大人此話怎講?”
趙顯跟着挑起了眉毛,看起來有些好笑,就像是在跟人打架贏了的小孩子一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另一個姐姐不日就要進宮了——皇上親封的美人。”
楊祁後背微僵,到底還是鎮定了下來:“是嗎,我竟不知。”
“楊三公子不妨回去看看,眼下聖旨應該快到了,對了,你作為皇上伴讀的賞賜也下來了。”趙顯不冷不熱道,眼睛卻是看着許泠,那裏面的幽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什麽意思。
楊祁最後擡頭又看了趙顯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宣戰了,趙顯微微一颔首,輕笑一聲,算是接下戰書了。
他本想帶着許泠一起走,卻被趙顯攔下了。
“許姑娘既然來了,那不若陪我觀賞一番可好?恰好我也是一個人。”話雖是這樣說的,但是趙顯眼中對許泠的占有欲卻是赤.裸裸的了,那眼中還有隐隐的威脅,讓許泠哪裏敢走!
楊祁走後,許泠才發現周遭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散了,或許是被趙顯身邊的侍衛吓跑的,偌大的一片空地上,只有許泠餓趙顯兩個人,侍衛也都離得遠遠的。
許泠看着趙顯勾起的嘴角,不安的後退了一步。這樣的趙顯,與那個冰冷淡漠的攝政王一點都不像了,反而有點像前世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時候的那個趙顯。
這些年,歲月好像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剛毅,更加有魅力。
許泠低下頭撇嘴,怪不得這麽多小姑娘都想嫁給他呢,只怪他長了張太過俊美的臉。
趙顯一步步靠近,許泠只好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上粗糙的桃花樹幹,許泠才意識到已經無路可走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許泠躲不開,悶聲道。
“你說呢?”趙顯又往前邁了一步,低下頭,使勁兒嗅了一口她頸間的幽香,聲音低沉的緊。
許泠伸手去推,奈何小粉拳的力氣在趙顯眼中就像是撓癢癢一樣,被趙顯一把抓住,高高舉在頭頂。
“能耐了你,現在竟然敢跟別的男人一起出來了!是不是我一日不見你,你就要給我戴綠帽子?盛永安,你記着,你是我的女人,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還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你注定是我趙顯的人,逃不開的,所以還是歇了嫁給別人的心吧,否則我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把那些觊觎你的狗男人給殺光!”
冷冷的威脅夾雜着男人呼吸的灼熱,悉數噴灑在許泠耳畔,引起她一個顫栗。
“呵,你以前做過那樣的事,還指望着我嫁給你?再說了,我現在是許泠,許家三姑娘!趙顯,你別做夢了,我想殺你還來不及!”
許泠與趙顯已經許久未見了,但聽到趙顯提到上輩子,她對他的恨意又開始迸發出來,突然間就從一只溫順的小兔子變成了炸毛的超級兔。
趙顯低低的笑了起來,唇離她更加近了,許泠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氣息鑽進她的耳朵裏,癢癢的,讓人避閃不及。
許泠的手被趙顯捉住,舉在頭頂,讓她不得不更加挺直了身子,這樣一來,她本來就豐盈的那處兒幾乎就抵在趙顯結實的胸膛上了。
趙顯喉嚨上下滾動,誰能在心愛的人面前忍得住?他也不願意做個正人君子,他忍了這麽些天,強迫自己不去見她,沒想到這幾天的功夫,她差點就成了別人的媳婦兒,不得好好懲罰一下嗎!
趙顯用另一只手禁锢住她的纖腰,體會到那不可思議的細軟,趙顯摟的越發緊了。
“好呀,來殺我呀,不過死之前,你得先給我些甜頭。”
話音剛落下,趙顯就猛地壓下身子,大掌移到她的後腦勺上,扣着她的腦袋,讓她不得不仰起頭迎接他。他霸道的封住她的唇,把她的甜美柔軟吞入口中。
他的啃噬舔咬在她這裏都派不上用場,于是他的身子往前一挺,讓她背貼着樹幹,而他的手開始下滑,繞過她天鵝般的頸項,撫過她的蝴蝶骨,來到了那處兒綿軟至極的地方。
大掌罩了上去!
許泠沒料到他竟然這樣大膽,不由驚呼出聲,卻正和了他的意,他趁機鑽入她的口中,卷走她的小舌……
唇是炙熱的,舌是柔軟的,交纏在一起,彙成一幅最美好的畫卷。微風襲來,吹落了一樹的桃花,就像是下了一場粉色的雨。粉色的花瓣落在他們的發上、肩上,鋪滿了一地。
有什麽濕濕的,砸在趙顯的手背上,讓他渾身一震。
趙顯停下來:“永安…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對你的。你知道的,我忍不住……”
他手忙腳亂的想替許泠泠擦幹淚水,但是這一刻的永安委屈極了,怎麽都停不下來,越哭越傷心,還抓着趙顯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趙顯看着手上的牙印,只覺得可愛無比,心都要被萌化了,她還是這樣的嬌氣可愛!
“別哭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你最想去的地方。”
☆、揭示
“你把楊彩蝶送走了?”許泠的聲音還帶着哭音, 聽起來軟軟的,還帶着些許撒嬌的意味,但是她自己卻毫無察覺, 趙顯知道,這是她上輩子就有的習慣。
嬌氣的緊, 偏生讓人離不開,只想好好寵她,把她護在懷裏,一輩子都不分手。
“嗯。你不喜歡她,而且我雖然把她接到了府中, 但是我見都未見過她幾次,我接她來,只是因為她與你生的有幾分相似。 ”
許泠剛想罵他渣,卻被他堵了回去。
“我沒有動過她,也說過要放她離開, 她卻每次提起這事就開始哭。我也想過把她嫁給下屬,卻被她以各種理由拒絕了。你相信我!”
許泠沒有接過話,只問他:“楊彩君進宮是你安排的?”
趙顯颔首:“是,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他這一說,倒是讓許泠又來了氣:“她動了心思?若不是你四處留情, 她也不會巴巴的貼上來!”
趙顯四處留情?這話說出去任誰都不會相信,不說他這幾年除了一個蝶夫人就沒有納過人,就是這個蝶夫人他也沒有動過,至于坊間那些傳言他有多寵愛蝶夫人, 稍微對他有些了解的人都不會相信。況且他自永安離了之後,別的女人看都懶得看一眼,哪裏來的四處留情一說!
熟知,趙顯聞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愉悅,連眉梢都舒展開了。
然後,一陣好聽低沉的笑聲自他的胸腔中發出,把許泠笑的平白少了幾分底氣。
“你果然還是在意我的,瞧瞧,還吃起醋了。”又被許泠白了一眼,趙顯也不在意,繼續道:“看來四年前,在楊府後花園的果然是你。”
許泠呼吸一滞,沒想到趙顯又提起這茬,他不說她都要忘了。那日她躲在灌木後面,恰好無意中聽到趙顯吩咐屬下的一些事,還提到了她的父親,最後還好巧不巧的看到楊彩君跟趙顯訴衷情。
原來他竟看到她了!這樣一來,她也沒怎麽在意趙顯前句話的意思了,也沒有去理睬他厚臉皮的程度。
“她對你存了些不好的心思,我怕她做出什麽來,就把她送進宮了。”趙顯神色微凜,沒有再擺出那副嬉笑的樣子,讓許泠莫名也心中一緊。
但許泠到底嘴硬:“她一個姑娘家還能害我不成?說起來她還是我表姐呢!”
趙顯低下頭,又靠近小姑娘幾分,眸子深邃的不像話:“你忘了從前的永成是怎麽對你的了?她還是你的親堂姐呢,而楊彩君只是你名義上的表姐,為何就不能害你了。”
字字珠玑,卻又好似千斤重的棒槌砸在許泠的心上,讓她有些恍惚。
“她知道了在我府中住了幾日的人是你。”趙顯邊說邊觀察着許泠的表情,見她臉上并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才繼續道,“她心狠手辣,為了一己私欲什麽都做的出來!還記得花朝節那日你被拐的事情嗎?始作俑者就是楊彩君,若不是她有意要讓你吃些苦頭,默許身邊的人把你推下水,你不會有那場劫難的。”
許泠的胸脯起伏的有些厲害,卻也平複的快,很快她就收拾了表情,冷聲問趙顯:“她怎會知道?憑你攝政王的手段,怎麽會讓一個閨閣女子察覺到什麽!”
“她看到了楊三送你的手串兒——被我捏成渣灑在王府的花土裏。”
許泠:“……”這個時候她很想稱贊楊彩君一句:姑娘好眼力!
“我只是跟小皇帝随口一提,沒想到他捧着楊彩君的畫像看了半天,竟然同意了…小皇帝日漸長大,好多事情已經不想我插手了,這次他這樣爽快的答應,永安,你說是為何,嗯?”
許泠愣了,她哪知道盛攬琛為何要捧着楊彩君的畫像看半天,說起來楊彩君雖然挺美的,但也不是絕色。
趙顯又借着身高的方便把小姑娘往前一帶,讓好無防備的小姑娘跌在他的懷裏,然後壓低聲音,在她耳畔輕聲問:“我竟不知你與盛攬琛這般熟悉?我只知道,那楊彩君生的與以前的你有五分相似,我讓人畫的畫像有八分的相似……”
許泠渾身一顫,怎麽可能!
“許是我從前對他照顧過,他感恩于我,所以才記得我。”
趙顯扣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視他的黑眸:“你知道盛家的血脈有這麽多,合适的孩子沒有十個也有四五個,我為何單挑了他?”
為何單挑了盛攬琛做小皇帝?
“他身子羸弱,長不長的大都是問題,而且臨郡王勢弱,臨郡王和臨郡王妃對他非常不重視,請封世子的時候都特意繞過了他,把位子給了嫡次子。這樣的人,好控制。”許泠說完,定定的看着趙顯,她知道,她說的八九不離十,往往狼子野心的攝政之人怎麽可能挑一個刺頭給自己添不快,盛攬琛這樣什麽都沒有又聽話的人再适合不過!
趙顯卻搖搖頭:“不,只因為這麽多堂弟中,你只提過他。你可能忘了,有一次宮宴的時候,你要回銀角殿,在路上遇見了這孩子被欺負,你還幫了他…之後你跟我說過這孩子好幾次,每次都提到他可憐。後來我選小皇帝的時候,想起了你對他關照過,你知道的,你幫過的人,我自然也不會苛待于他。”
許泠只覺得後背都僵了,這事她沒有忘記,她連她給了那孩子一包紙包的饴糖都記得,但是讓她震驚的不是這個,而是趙顯選小皇帝的原因竟是因為她,因為她無意之中的一個舉動。
但是突然之間,許泠就擡起頭,睜大了雙眼,怒視着趙顯:“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你既然這樣心善,這樣重視我,我随意說過的幾句話你都記得,為何還要那樣對我!殺了我的家人,皇伯父、太子哥哥、煜王、永成…太後、永平姐姐也因你而死!”
許泠清清楚楚看到趙顯的眸子瞬間黯了下來,但她卻沒有半點心疼,反而越說越痛快,恨不能把這人的罪過說出來讓世人都知道!好叫讓世人看清他是怎樣一個窮兇極惡之人!
“還有,我的父親!”最後,她癱軟下來,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流。
“永安…”他喚她。
“我說過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他的臉色在許泠說出那些話的時候陡然間變得蒼白無比。
許泠兀自流着淚,又不理他了。
趙顯的聲音帶着些沙啞了,低沉的可怕:“那裏有成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短小~
最近還有三門考試,不能日更了,我盡量有時間就更~11號期末考就結束了,那時候就能開心的日更了~麽麽~
☆、難以接受
趙顯帶着她, 繞過她們曾經刻下名字與情詩的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