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所以在我看來,兩個不适合在一起的人離婚,不一定是壞事兒。”
安若好笑的看着她:
“蘇晴,從H市回來你的性格居然可以改變這麽多,說起慌來都可以面不改色了,你不是最痛恨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嗎?”
“那你想我說什麽,求你不要和晨子哥離開,給他一個機會?安若,你才不會!既然都是一樣的結果,我為什麽不選擇一個讓你舒服一點的方式?”
安若從沙發上坐起來,攏了攏自己淩亂的長發,眼睛沒什麽焦距的動了動:
“你說的沒錯,就算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也會是別的事情,離婚是必然的結果,感恩你的貼心。”
“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改變自己嗎?”
安若沉默着同意蘇晴的看法,她确實從來沒有想過,因為她也完全沒有看出慕晨在這段婚姻裏放了多少的心,她凡事講究一個公平,可惜的是,她還是将事情看的簡單了太多,又或者說,是慕晨隐藏的太好了一些。
她的視線落在蘇晴依舊平坦的小腹上,目光瞬間溫柔無比,右手也不由自主的輕撫上去,嘴角也開始微微的上揚:
“你現在能感覺到她的存在了嗎?”
蘇晴很奇怪安若這樣的反應,不過也沒多想,只當她是想起了自己那個無緣的孩子:“挺折騰我的,這兩天剛好一點,不那麽吃什麽吐什麽了。”
安若笑了笑:
“等他出來,我要當他親媽。”
蘇晴将視線從她放在自己腹部的手上移到她的臉上:“安若,你現在的反應很奇怪。”
安若微微的擡頭,笑着看一眼蘇晴:“有嗎?”
“有,太奇怪了!”
安若放大了笑容,收回自己的右手,靠進椅背,眼睛飄向窗外,聲音空靈而傷感:“蘇晴,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蘇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安若口中說的這句‘不可能再有’是什麽意思,她下意識的反應是因為和慕晨離婚的原因:“只要你們兩個不離婚,機會多的是。”
安若沒有說話,仿佛陷入自己的一種情緒裏,誰都進不去,也觸碰不到。她突然害怕起這樣的安若來,虛幻的像一團霧,只是一陣威風就可以将她輕易的帶走,她起身坐到她的身邊去,握住她略顯冰涼的手: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和離婚無關,前段時間我去醫院複查,意外的拿到我的體檢報告。”安若說到這裏的時候,回頭看向蘇晴:“不易受孕。”
蘇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自己已經是一個準媽媽,所以很能體會到一個孩子對于一個女人的重要,她想象不到安若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如何接受,又是如何若無其事的面對了所有人。
“晨子哥知道嗎?”
安若搖頭:“應該是不知道的,但是會不會有我這樣的意外,在無意間知道我就不敢保證了。”
“因為三年前慕欣對你做的那些事情嗎?”
安若笑着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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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無波的過着,慕晨失去了公司,開始有事沒事的泡在江修澤的辦公室裏,霸占他的位置,當然,并不會那麽好心的幫他處理什麽公司上的事情,而是百無聊賴的打電腦游戲。
江修澤則開始有更多的機會坐在對面的位置上:
“你究竟打算頹廢到什麽時候?”
慕晨的視線終于離開了電腦屏幕,慈悲的賞賜給他幾秒鐘的時間,挑眉問道:
“我覺得我依舊玉樹臨風,不信你去叫你的秘書進來評比一下,我們倆誰比較精神。”
“要叫我也是去叫安若。”
江修澤是故意把這個名字說給慕晨聽的,慕晨無所謂的扯一下嘴角:“去吧,前兩天查到她的位置是在馬爾代夫,現在在哪裏我不太知道,趕緊去查,省的我自己打這個電話。”
“安若出國了?”
“早出去了。”
“你沒攔着?”
“留她在北京做什麽?逼着她和我離婚嗎?”
江修澤無語了:“敢情你這幾天不去酒吧醉生夢死了,就是因為知道這幾天不用面對随時要去民政局的危險?你丫的可別告訴我,等什麽時候安若回來,你就要出國了。”
慕晨繼續打游戲,但是明顯默認了江修澤的說法。
江修澤無奈的搖頭,對以前那麽成熟的一個人會做出這樣幼稚的行為表示前所未有的難以理解,他也不想發表什麽意見了,這兩個人雖然鬧的厲害,但他還是有感覺不會這麽輕易分開的,即便是這次真的分開了,也最終會重新在一起的。
他的位置被霸占,又不忍心将他趕走,自己只能坐在這個客人的位置上,無聊的把玩自己的手機,突然間自己就想到了什麽,猛的擡起頭:
“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慕晨只是轉了一下眼珠,卻是想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才點點頭:“好像是,不太記得了。”
慕晨向來不記得這種日子,每一次的生日不外乎就是和他們胡吃海喝後再爛醉如泥,毫無創意可言,所以他也不會浪費自己的記憶去記這些,身邊有人記得就聚在一起熱鬧熱鬧,如果沒有人記得,他也會樂的清閑,根本不會在乎。
江修澤可不這麽想,以前的生日可以不當回事,可是今年的似乎就必須要做點什麽了,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那個人,已經沒有了事業,馬上也可能要沒有了老婆,哪一條拿出來都必須要給與他最好的安慰,這安慰他的方式,江修澤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了慕晨的生日。
慕晨斜睨了江修澤一眼:
“江子,少在那裏想那些,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管好我的衣食住行。”
“你的婚姻我還要管嗎?”
慕晨放下鼠标,終于離開了他熱衷的電腦游戲:“你今天是打算在我面前提幾次這個我不想談的話題?”
江修澤樂了:
“慕晨,我沒聽錯吧?你不是最看不慣安若遇事逃避的個性嗎?怎麽現在也犯起這樣的毛病來了?安若對你就這麽大的影響力?”
自從慕晨醉酒後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打電話給江修澤抱怨了幾句離婚的事情之後,這還是他們頭一次這麽鄭重的面對慕晨婚姻的問題,即使是那晚和安若談話後自己馬不停蹄的去找了慕晨,可他也只是把自己迎進房間看出他的來意之後,轉身進了書房,然後就是震耳欲聾的搖滾樂。
他拒絕聽到安若的答案,沒有什麽太過複雜的原因,他只是害怕一切都回不了頭。
他剛剛發現為什麽安若特別喜歡在兩個人的問題上選擇逃避,原來逃避可以暫時的避開很多必然的傷害,這種傷害會在這種逃避中得到一個時間的緩沖,唯一不同的是,慕晨對于這次自己的逃避會将整件事情緩沖多少,并沒有一點的把握。
慕晨的沉默江修澤太懂了,可是他并不認同:
“安若早晚會回來。”
“我知道,也感覺的到離婚是必然的結果。”
“那你在猶豫什麽。”
慕晨苦笑:“希望再慢一點吧,下個月就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了,我想和她一起過。”
江修澤一愣,看向慕晨,卻發現他已經起了身,順便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我今天就不該過來。”
“你要去哪裏?”
慕晨走向門口:“去一個可以繼續逃避這個問題的地方。”
慕晨來到醫院的時候,嚴素也剛剛到,在醫院的大門口兩個人碰上,一起上了樓,電梯裏慕晨安靜的和嚴素并肩站着,擡頭看着上面顯示的液晶數字。
嚴素看着身邊的兒子,笑了笑:
“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安若呢?”
慕晨面不改色的回答:
“我每天都會過來,她出國了。”
嚴素理解的點點頭:“她的心情确實需要放松放松,出國也好,你和她還好吧?”
慕晨轉過頭,眼神略帶疑惑的看着嚴素:
“應該不好嗎?”
“我的意思就是別因為你爸的事影響了你和安若的感情,等你爸爸好了,你們兩個還是要找個合适的時間把婚禮補辦一下的。”
對于上次和這次嚴素兩種截然不同的态度,慕晨隐隐約約的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卻因為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也就被自己順其自然的忽略掉了,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到時候再說吧。”
嚴素笑笑:
“你剛才的納悶是在疑惑我這次對安若的态度為什麽和上次差別那麽大嗎?”
嚴素這麽直白的問題是慕晨沒有料想到的,不過他并沒有驚訝自己內心的想法被嚴素發現,官場上打滾這麽多年,爾虞我詐,陽奉陰違的事情見過太多太多了,要是連自己兒子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