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渺玉還未形成回府的時候,就知道夏韶華傾心于淩熾寒,但渺玉也知道皇帝對夏韶華只是如妹妹一般,但夏韶華不是普通人,說是皇帝的義女,但皇帝也并不敢輕易得罪夏韶華,只因夏韶華是天界的人,是皇帝身邊的人,皇帝雖不喜歡夏韶華,但也不好對夏韶華十分冷淡,這更讓夏韶華以為皇帝對她有意,而後渺玉被皇帝發現,被皇帝逼得離開皇帝,皇帝傷心不已,夏韶華關心之下細細追問,這才知道皇帝的真正心思,自此,夏韶華便視渺玉為死敵。
“姑奶奶夏渺玉是你祖宗!”
夏渺玉雙手叉腰厲聲一吼,臉上幻化出朱雀的樣子,仰天長嘯,讓渺玉退後了三步,而夏韶華直接足足被震退數十步,嘴角也滲出了絲絲鮮血。
“呵呵,居然是鳳凰巢日,想不到連神獸都來插一腳啊,小丫頭,難道你也是因為洛青手裏的那東西?”
夏渺玉和渺玉定睛一看,只見一發須皆白的道袍老人出現在夏韶華身後,夏渺玉也是吃了一驚,她剛才那一聲音波攻擊用上了五分的力,以夏韶華的實力萬萬不可能是只僅僅受了一丁點傷,想必就是夏韶華身後突然出現的道袍老人的緣故。
夏渺玉是鳳凰巢日,又修煉多年,她的五分力哪是那麽輕易化解,神色上多了些凝重。
“你是何人?”
渺玉出聲問道,他自然也看出來道袍老人的不凡。
“名字都是浮雲罷了,人都稱我這一把老骨頭淩熾寒。”
淩熾寒一手撫着胡須說道。
“小心,這個淩熾寒乃是宮廷之外的人物,超脫于宮廷,以你的修為,恐怕有麻煩了,而且,他是長生果所化,是真正的長生,也許,恢複傷口和實力的能力也很強也說不定。”
夏渺玉一字一句的囑咐着渺玉,哪還有剛才一副頑童調皮的模樣。
夏渺玉雖說是鳳凰巢日,但心智并沒有完全成熟,剛才和渺玉的對話讓夏渺玉不由的對渺玉有了些許好感,這才在淩熾寒出現的時候下意識的囑咐渺玉。
“我對付淩熾寒,你快速擊殺夏韶華。”
渺玉點點頭,冷着聲音道。
以她的實力,雖然能拖住夏韶華,但并不足以擊殺夏韶華,但現在,她想要的不是拖住夏韶華,而是讓夏韶華死,所以,這才讓夏渺玉出手對付夏韶華。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那個淩熾寒有多厲害!。”
“那你對付淩熾寒有必勝的把握嗎?”
夏渺玉聽言搖了搖頭,她有把握拖住淩熾寒,卻無法保證能夠勝過淩熾寒。
“你能夠殺了夏韶華,我盡力拖住淩熾寒,你殺了夏韶華之後再和我一起對付淩熾寒。”
話語剛落下,不等夏渺玉反應。渺玉便身形一動,沖到了淩熾寒身前。
“好張狂的丫頭!”
淩熾寒大笑一聲便迎上白子婳。
淩熾寒以為會是鳳凰巢日夏渺玉來對付他,沒想到是渺玉,渺玉雖是地獄之炎的真身,出身不凡,實力深不可測,但終究地獄之炎只是火,而且地獄之炎這麽多年已經不知道分出多少分身,實力也有所削弱,根本就不是淩熾寒的對手。
“奪魄屍火!”
渺玉心中輕喝,運轉丹田內的真氣化作藍色的熊熊火焰,從掌心中噴湧而出。
她乃是萬火至尊,自然要玩火。
此火一出,淩熾寒竟然感到自己的七魄隐隐有離體之感,強壓下這種感覺,淩熾寒赤手空拳迎上,心道一聲:好一個黃毛丫頭!
兩個人在山洞前打的難舍難分。
夏渺玉和夏韶華對視一眼,同時手中結印,兩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結印的速度自然都是極快,幾息之間,結印已成。
只見夏渺玉身前形成了一只碩大的火鳥,不斷的往出噴血紅色的火焰,夏韶華自是不甘示弱,印成,青色真氣如同海水般的瘋狂向夏渺玉湧來。
一時之間,夏渺玉竟然也奈何不了夏韶華。
也難怪,夏韶華的身份除了皇帝知道的一清二楚,怕是其他人都對夏韶華的身份不太清楚,只知道夏韶華出身高貴,京中中幾乎無人敢惹,在皇宮,連皇帝都要讓她七分。
左搖右擺氣勢洶洶地沖向淩熾寒。淩熾寒見不對勁,想躲閃已然來不及了。
只見夏渺玉一把将淩熾寒撲倒在地,緊接着大嘴吞下淩熾寒半個腦袋,淩熾寒眼前一黑。
但随即血盆大口便如急速風化的雕塑般塊塊剝落開來,一只只紅色的螢火蟲飄散飛去,露出裏面那張可愛的小臉來。
料誰也想不到,原來這外表看似醜惡的東西卻是由如此美麗的小東西組成。
“哇!你居然不害怕哎!”夏渺玉無視掉淩熾寒那抖得和篩糠似的腿,睜眼說:着大瞎話。淩熾寒艱難地站起來抱怨“你夠了??????”
“哈哈哈!”夏渺玉看着淩熾寒一臉的受到驚吓,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直笑的前仰後合。笑聲清脆動聽如風鈴一般。
接着笑聲戛然而止,夏渺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滿臉的笑意轉變成苦澀,本來高翹的嘴角一癟,哇地一聲哭了。
淩熾寒看着夏渺玉又哭又笑,又一次受到了驚吓,手忙腳亂。正不知怎麽安慰夏渺玉時忽然想起了爺爺,然後就笨拙地抱住了夏渺玉。
十來歲的孩子,肯定不是在耍流氓啦。因為平時爺爺就是這樣安慰淩熾寒的,所以他就有樣學樣了。
夏渺玉似乎是驚異于淩熾寒的舉動,哭聲一掐,再響起時已經變成抽噎。“你沒事吧?”淩熾寒見哭聲消失擔心地問:。
“沒事,只是想起了之前的小夥伴。”夏渺玉感覺臉有些熱。淩熾寒問:“之前的小夥伴怎麽了?”夏渺玉感受着傳來的絲絲體溫“沒什麽,之前我也和他開了同樣的玩笑??????”淩熾寒問::“然後呢?”
夏渺玉顫聲說::“然後他用石頭砸我,說:我是妖怪,妖怪都是壞的,他就再也不和我一起玩了。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夏渺玉又開始哽咽“我只是想和朋友開個玩笑而已??????就因為我和他們不一樣??????”
“唉。”淩熾寒輕嘆,他知道那種感受。可最終還是只有一聲嘆息,沒有話語,他想她能感受到。在這美好的光景下,夏渺玉趴在淩熾寒肩頭。天邊泛出魚肚白,光亮灑向大地。二人沐浴在晨曦之中,輕風微拂,拂過綠草紅花,拂過青梢枝頭,也拂過二人心中。拂幹淨了,都拂走了。不需要話語,什麽都不需要。
片刻後,淩熾寒也感到了不對勁,急忙松了手,假裝看了看天色說:“啊,我該回去了,不然爺爺會擔心的。”夏渺玉紅着臉退後兩步說:“不,不着急,先來我家裏坐坐吧?”
淩熾寒:“哎?這宅子真是你家?不是早就荒廢了嗎?”夏渺玉臉上還殘留着一絲紅暈,說::“那是在外面看到的啦。”
淩熾寒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啥?”夏渺玉說:“是障眼法啦,我們可是妖怪。啊嗚!”夏渺玉曲掌成爪叫喚了一聲。
淩熾寒驚道:“??????你們?”“嗯,我介紹小蘿蔔和老樹根給你認識,快來。”
推開厚重的就木門,迎面是寬敞的前院,沒有墳頭草也沒有破屋爛瓦。整個庭院幹淨整潔,牆角和院子中央都栽着樹木。淩熾寒還在牆頭上發現了剛來時看到的那朵小黃花,不論在裏面還是外面都能看到它呢。
客堂冷冷清清的。夏渺玉讓淩熾寒等一下,話還沒說:完就沖進了後院。淩熾寒點點頭,爬上那把比他還高的紅木椅上坐下,兩腿懸空前後擺動着。
淩熾寒剛坐好就聽見後院傳來夏渺玉開朗的叫喊聲“起床啦!懶妖們!”
一會兒,一根胡蘿蔔和一顆老槐樹就站在了淩熾寒面前。面前的胡蘿蔔和普通的胡蘿蔔體型差不多,只不過多了兩個眼珠子在上面滴溜溜亂轉。至于那根老槐樹,沒等淩熾寒細打量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白花花的胡子一直垂到地上。
還沒等夏渺玉開口,老樹根莫名其妙來了一句“娃,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聲音蒼老的像砂紙打磨老樹皮的聲音。
淩熾寒覺得這聲音要比爺爺的聲音還要蒼老。就像一個人許多年前在山谷中的喊叫聲,歷經無限的滄桑,卷攜着歲月的氣息一直回蕩到現在。
淩熾寒仔細想了想,肯定地說:“沒有。”老樹根長長的眉毛飄了飄說:“是麽,老了,以前的事都記不清了。”
那根胡蘿蔔用它又尖又細的嗓音歡呼“哦!熒熒又有小相好的喽!”夏渺玉聞言羞紅了臉。老樹根卻像聽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一般,剛剛還挂滿臉上的笑意立刻轉為怒容“不許胡說:八道!”手裏的拐棍怼的地咚咚響“再管不住你的嘴我就把你炖了。”
小蘿蔔一臉委屈,從眼角擠出兩滴胡蘿蔔汁。淩熾寒疑心那是不是應該挺好喝的?畢竟淩熾寒還真沒見過這玩意兒呢,小孩子總是愛嘗鮮的。
夏渺玉介紹完雙方,淩熾寒才對這兩個奇怪的東西具體了解了一些。确實是夏渺玉說:的,一個老樹根一個小蘿蔔。還都是老不死的,別看那根胡蘿蔔這麽小一個,少說:也得修煉了幾百年,對淩熾寒來說:确實是名副其實的老不死的。至于已經能幻化人形的老樹根,活了更是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娃娃,”老樹根從頭到尾一直在用他那渾濁的眼神打量淩熾寒“咱們真的沒見過嗎?你再仔細想想。”淩熾寒眯了眯眼說::“沒有。”
淩熾寒看了看外面,又急了,說:“不行,真的要回去了。爺爺會着急的。”說:着已經跑出客堂。老樹根恍然大悟“哦豁,對了,爺爺。”
淩熾寒邊跑邊揮手告別。夏渺玉急忙喊“你晚上還來嗎?”厚重的木門嘭的一聲關上,淩熾寒似乎沒聽到。夏渺玉一臉失落時,“吱~”門又被推開,露出一個小腦袋“能帶爺爺也來嗎?”
夏渺玉看了看正在眯着眼悠閑品茶的老樹根,後者點了點頭,夏渺玉這才沖淩熾寒重重地點點頭“嗯!”歡快的飛奔在回家的路上,以往那些看起來灰蒙蒙的東西現在似乎都染上了鮮豔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