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極生悲
秦元禹下意識一激靈, 随後後背的冷汗便猛地冒了出來,這什麽情況?高武背景也有靈異元素了?!
雖然理論成立, 但是,但是高武世界怎麽還有鬼啊!
他動作僵硬地扭頭看向秦元鳳,希望對方能夠看出自己眼中的無力與恐懼,可對方壓根就沒有看他,只是一臉凝重地盯着那人,繼續道:“你應該也發現了吧,他壽數已盡, 早該死了……”
她語氣低沉,秦元禹卻直接道:“二姐!你不會指望我這個小胳膊小腿的, 跟你去打鬼,不,現在應該算是……僵屍?吧?”
聽到聲音,秦元鳳扭頭,看着一臉驚恐的秦元禹,頓時有些想笑, 但又不敢笑出聲,只好輕咳兩聲, 開口道:“你想哪去了?”
“你是皇帝,又不是武夫,我怎麽可能讓你親自上場?”
聞言, 秦元禹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但眼底仍有殘餘的驚恐,語氣也有些幽怨, “……所以,真的是僵屍啊?”
秦元鳳都快要壓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了, 她不清楚秦元禹是有意還是無意,但總之,他這番表現下來,她這段時間的擔憂與焦慮莫名都消減了大半。
嗯……應該是有意的吧,畢竟,小七怎麽可能會不懂這個?肯定是看出了自己的壓力,所以故意逗自己開心罷了。
想到這,她笑意漸緩,開口道:“好了,不開玩笑了,他不是僵屍。”
“只是,他現在不該還活着,無論是壽數還是什麽,此刻的他都應該已經死了。”
她神色微凝,“小七,壽數天定,沒有人能夠更改這一定律,若武者都去強求長生,那大乾必将陷入動亂,我懷疑這又是武極宗的陰謀……”
“而且能夠延長一個人壽命的法子,逆天而行,此法必為邪法,而能夠讓人延壽的材料也一定是……”
她沒再繼續說下去,秦元禹卻已經聽出了她的話外之意,沒等他說些什麽,秦元鳳繼續道:“小七,這就是我想拜托你調查的事情。”
她擡起頭,神情凝重,秦元禹一時語塞,他從未見過秦元鳳這幅模樣,母親早亡,在他記憶裏幾乎沒有此世母親的模樣,雖然前世的記憶讓他的靈魂與性格都變得成熟且穩定,但那時候的他尚小,還不能很好地照顧自己,而秦元鳳比他大不少,尤為喜愛他,知道母妃逝去的消息後,更是對他頗為照顧。
那時候的秦元禹被乾皇撫養過一段時間後,又在各個嫔妃宮中輾轉,雖然那時的自己性格已經成熟,但在這樣近乎颠沛流離的處境下,秦元鳳始終真摯溫柔的照顧對他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随着年齡的增長,相比其他手足,他的天賦顯得越發平庸,可縱使如此,秦元鳳對他的态度始終如一。
她是真把自己當成親弟弟看待,保護他,照顧他,時刻在意他的情緒。
這個從未在自己面前流露出任何脆弱情緒的長姐,此刻一臉擔憂地請求他……秦元禹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他本來就不打算拒絕啊,畢竟,這可是二姐第一次拜托他!
他當然要把事情解決,而且要解決地漂漂亮亮的!
他很快緩過情緒,笑着安撫道:“二姐,無須擔憂,也不用跟我客氣,這點事情而已……”
秦元鳳動作微頓,看着秦元禹臉上已經恢複如初的淡然神色,怔怔出神片刻,随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微笑,“小七,你長大了啊。”
好熟悉的話語……
秦元禹微愣,随後笑着說道:“是啊。”
秦元鳳臉上的笑容越發柔和,她十八歲以後便離開了皇宮,四處游歷,她不喜歡政治,也不喜歡争鬥,比起那些,她更願意四處走走,看看這個廣袤且自由的世界。
記得她走時,秦元禹還是個不到她大腿的小蘿蔔頭,臉蛋稚嫩,說話也脆生生的,但是,很機靈,也很可愛……
想起過往的記憶,秦元鳳的神情越發溫柔,她真的很喜歡她這個弟弟,她性格早熟,為人也穩重,更是很早便厭倦皇宮的争鬥和是非,她還記得自己最開始見到小七的樣子,望見對方的第一眼,她便心生喜愛。
她知道,小七和她們都不一樣,他眼底有光,是和他們這些人完全不一樣的光。
她不知道那光是從哪來的,但是,她願意去守護對方眼底的光,所以,便護了他三年,直到确認沒人會傷害小七後才放心地離開。
再度望向秦元禹的眼睛,那光已經斂去熾熱,但卻越發柔和堅定,仿佛一團永不燃盡的火焰,想起這半年大乾的變化,秦元鳳神情越發放松柔和,小七真的已經長大了啊。
他已經成了守護者,大乾的守護者。
她伸手揉了揉秦元禹的腦袋,輕聲說道:“好,那就拜托你了。”
不知道為什麽,餘光突然和不遠處的秦元武對視一眼,秦元鳳頓了頓,對着秦元武露出一個溫和的淺笑。
她是始終站在小七這邊的。
秦元武驚訝了一瞬,也扯了扯嘴角,随後便收回了視線。
秦元鳳心中好笑,視線一轉,又猛地撞上另一雙平靜幽深的眼眸,是秦元禮……
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反應,那人便先沖着她溫和一笑,點點頭,不等她回應,便直接收回視線。
秦元鳳:……
秦元禮……也更傾向于小七嗎?小七什麽時候……
顧不上繼續思考這個荒謬的猜測,此刻的秦元鳳竟突然回想起一個早就被她抛在腦後的問題,小七對朝臣的動作不可謂不小,可乾皇不做反應也就罷了,以掌握政權為主的秦元禮為什麽也沒有反應?
她神色怔怔,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秦元禹疑惑地開口道:“二姐,你是又想到了什麽嗎?”
“關于南闵州的鎮守?”
聽到聲音,秦元鳳回過神來,對着秦元禹搖了搖頭,“我只是游歷時見過對方一面,當時他的狀态遠沒有現在這樣好,加上我也懂一些醫術,所以一眼便看出他壽數已盡。”
“那時我不敢過多關注,畢竟,我當時在對方的地盤,且孤身一人,又離中州頗遠……”
秦元禹點點頭,寬慰道:“沒關系,二姐,這已經足夠了,後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交給他來調查……他要怎麽調查呢?
雖然嘴上說得輕松自然,但秦元禹也感覺很是棘手,南闵州距離京城頗遠,怎麽調查是一個難題,畢竟,南闵州是那位鎮守的地盤,想要調查這位鎮守,就必須深入南闵州……
而且,他該派誰去調查呢?是裴今賢?齊況?還是沈弘英?
秦元禹想不出任何頭緒,只是,下一秒,昏君系統突然開口道:“宿主……”
這道聲音如同一道利刃,瞬間将秦元禹腦中的迷霧劈開,他興奮地說道:“小昏!你可真是我的福将!”
昏君系統愣了一下,“啊?”
它下意識笑了兩聲,有些羞赧地說道:“宿主也太誇張了,我哪有那麽厲害……”
說着,它突然話音一頓,“……可我還什麽都沒有說呢。”
秦元禹笑着說道:“現在這樣就夠了。”
昏君系統提醒他了,為什麽不自己去調查呢?他還沒有出過京城呢……
而且,皇帝抛下京城的事務,隐藏身份前去南闵州調查,完全是不負責任的表現!若是出了什麽事情……秦元禹輕咳兩聲,當然,他本身還是不想出事的,但若是真遇到了什麽突發情況,拖延了回京的時間,也很有可能嘛!
如果順利的話,他說不定還能直接跑路……
皇帝都想要抛下皇位跑路了,這還不夠昏庸?!
将自己的想法和昏君系統說了一下,一人一統都非t常興奮,并一致覺得這可真是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而聽完全部的明君系統卻是一臉猶豫,宿主這到底是在演我?還是在演小昏呢?還是在演我們兩個呢?
它猶豫半晌,還是決定開口詢問道:“宿主,皇帝的責任……”
秦元禹支吾半晌,嘆了口氣,開口道:“沒辦法啊,這些天我總覺得那些大臣看我的眼光不太對勁……”
“好像,好像他們真想讓我當一輩子皇帝……”
他抖了抖,有些不能接受,“雖然我知道這不太可能,但是被迪化了這麽久,我太懂這些人的想法了,而且,絕不能抱有任何僥幸的想法,否則……”
說着,他輕嘆了口氣,仿佛在這方面吃過什麽大虧,又繼續道:“不過小明你也不用太過擔憂,我只是想拖延一下回京的時間罷了,頂多也就是在南闵州或者四哥在的北辰州多待幾個月,讓大臣們腦海中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冷卻一下……”
“畢竟,這半年來一連串的巧合,我看了都有些心有餘悸……”
秦元禹繼續道:“他們會有想法也很正常,估計最終也只是停留在有想法的階段,但我卻不能心懷僥幸。”
昏君系統聽得目瞪口呆,連連誇贊道:“宿主,你當昏君都當得這麽穩健啊!”
“謹慎,真是太謹慎了!”
剛想說些什麽的明君系統:……
有沒有一種可能,宿主都這麽穩健了,怎麽可能還是在當昏君?!
破案了,宿主果然是在演他們!
連番思考下來,明君系統竟有些想要擺爛的想法,這段時間為了思考宿主是不是在演,它cpu都快燒了。
看了眼一旁躊躇滿志的昏君系統,它竟有種身份錯位的恍惚,它一個立志要把宿主培養成辛勤明君的系統怎麽開始想要擺爛了?反而是該帶着宿主憊懶放縱的昏君系統開始摩拳擦掌,想要做出一番功績……
見兩系統都不再說話,秦元禹回過神來,開始思考計劃的後續,他走沒關系,朝政得交給能夠托付的人,畢竟青羽衛那麽信任自己……
這樣想着,他下意識擡頭,目光和秦元禮的眼神交彙,他動作一頓,随後對着秦元禮扯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很好,找到冤大頭,啊不是,是可以托付的人!
秦元禮一怔,後知後覺地沖着秦元禹溫和一笑。
小七……為什麽突然看自己?他,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了?
想到這,秦元禮竟罕見地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擡起頭,看向此刻已經移開視線的秦元禹,心中暗自思忖着,那麽,小七,你會怎麽處置我呢?
我拭目以待。
……
“裴兄?黃副都禦史?”
方茂然輕聲喊道,走在不遠處的裴今賢和黃德山慢下腳步,方茂然連忙跟上,疑惑地問道:“今日可是除夕,兩位這是要去哪裏?”
黃德山呵呵笑了兩聲,裴今賢回答道:“督察院那邊還剩下些收尾的工作,正好家中無事,便想着過來解決一下。”
說着,他看了眼身旁的黃德山,“路上正好碰到黃副都禦史,便一起來了。”
黃德山輕笑兩聲,随後正色道:“這次查出了督察院那麽多蛀蟲,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年關過後的事情只會更多,正好家中清閑,我也無事,便也來了。”
方茂然點點頭,打趣道:“兩位可真是勤勉,倒是襯得我憊懶了……”
這一段時間,幾人都在一起解決公務,也深知幾人未來都會在秦元禹手下做事,關系自然拉近了不少,裴今賢笑着說道:“可不能這麽算,方兄是有功之人,我和黃副都禦史可都算是帶罪之身……”
黃德山附和道:“是啊,等年關過了,我等還要去陛下面前請罪。”
聽到這話,方茂然還想說些什麽,突然神色一頓,連忙擡頭看向兩人,旋即苦笑道:“恐怕我也是了。”
裴今賢連忙道:“方兄,督察院的事情本就是我負責的,而且,你也是所有人中第一個察覺到陛下真正意圖的人……”
方茂然搖搖頭,打斷道:“不是這件事。”
“陛下讓我跟在他身邊,可這段時間我一心撲在了督察院的事情上……”
畢竟,督察院的禦史可是他方家人,而方家在督察院也布局了很多東西。
他輕嘆了口氣,“自那日起,我就沒去過皇宮了。”
聞言,裴今賢和黃德山兩人面面相觑,面上沒什麽表情,心中卻在暗自腹诽,這是炫耀嗎?
這絕對就是炫耀吧!
沒等到兩人的回答,方茂然回過神來,也突然意識到了兩人的想法,輕笑一聲,對着兩人微行一禮,“兩位慢走,在下需要先去皇宮一趟。”
說完,方茂然便轉身離開,他本意并沒有炫耀的意思,但是……誰叫陛下就是信任他,喜歡他呢!
方茂然嘴角微微翹起,怎麽都壓不下去,縱使他現在身上半個官職都沒有,可有了陛下的喜愛,方家的未來便有了。
……
而此刻,方茂然臉上的笑意卻在聽完秦元禹的話後徹底凝固了。
他的臉上沒有什麽情緒,有的只是茫然和無措,“陛,七,七殿下……”
他擡起頭,仍是一臉恍惚,聲音聽着也頗有些無助,“您,您要趕我走?”
秦元禹:?
事是這麽個事,但這家夥怎麽表現得這麽奇怪?
摸了摸起了一些雞皮疙瘩的胳膊,秦元禹有些別扭,很想直接說‘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但是被迪化十幾年的經驗告訴他,遇到這種人絕對要說清楚,不然你都不知道他的腦回路會拐到哪裏!
而且,自己的态度和神情也要把握好,這群人可一個個都是微表情大師……
秦元禹越想越心累,但表面仍是一臉溫和,甚至還帶了點疑惑,“你怎麽會這樣想?”
“我不是要趕你走,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而方茂然仍有些沒轉過來,此刻的他還沉浸在秦元禹已經不喜他的猜測裏,所謂的任務,不過是明升暗貶……還有什麽事情是比跟在皇帝身邊伺候更重要的?
見方茂然這副神思不屬的模樣,秦元禹輕咳兩聲,剛想說些什麽,另一個想法突然劃過他的腦海……
他神色一頓,視線落在方茂然身上,思忖片刻後,開口問道:“你實力如何?”
方茂然回過神來,頓了頓,“真元初期。”
秦元禹:……?
“你年歲幾何?”
“二十又二。”
秦元禹心中暗自咋舌,怎麽自己身邊全是武道怪物……
這樣的天賦都快追上沈弘英和他二哥了。
見秦元禹沒有回話,方茂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連忙開口道:“請七殿下恕罪,草民不是有意隐瞞,只是家父乃督察院禦史,得罪的臣子和權貴頗多,草民從小便經歷各種刺殺,所以習慣隐藏自己的真正實力……”
“若不是有所隐瞞再加上我在武道一途的天賦尚可……”方茂然輕嗤一聲,話語裏是說不出的寂寥與無奈,“恐怕我早就死了。”
就算方家子嗣再過稀少,也不至于一代人中只有他一個,事實是,這一代只有他一個人活下來了。
秦元禹一時語塞,話題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沉重了?他要不要安慰對方兩句?
思索片刻,秦元禹輕聲道:“會好起來的。”
聽到這話,方茂然擡起頭,看向坐在高臺上的秦元禹,心中是說不出的複雜,或許是剛剛便已經起了話頭,此刻的方茂然竟有些想要訴說的沖動……
都說他方家媚上,可若不巴結皇帝,他方家豈能活到現在?
方茂然到底還是沒說出些什麽,只是深深地俯身,額頭緊貼地面,那上面早已愈合的疤痕此刻竟有幾分發癢。
還在思考要怎麽安慰對方的秦元禹:?
怎麽又開始行大禮了?
秦元禹心中無奈,只是聽完剛剛的事情,他也不免對方茂然多了幾分寬容,從小如履薄冰,也難怪對方心思重。
他起身,上前幾步,将對方攙扶起來,“起來吧,別跪着了。”
直到被秦元禹扶起來的時候,方茂然都是懵的,陛下,陛下沒有厭棄方家嗎?
也不怪方茂然如此思考,方家唯一的價值便是能夠更好地掌控督察院,而秦元禹只用了一招便已經收服了督察院大半官吏,甚至還初步肅清了督察院的風氣。
方家對秦元禹的作用大大減小,到現在,秦元禹自然可以選擇抛開方家,這才是方茂然絕望的根本原因。
只是……陛下這是?
看了眼方茂然t額頭上已經結痂的傷口,秦元禹眉梢微挑,“傷口好了?”
方茂然有些摸不清對方的想法,愣愣地回道:“好,好了。”
看着對方呆愣的樣子,秦元禹有些想笑,将對方拉到一邊的椅子上,說道:“坐吧,不要緊張。”
“我看上去是會吃人嗎?”
方茂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可秦元禹卻突然沉默了,怎麽不會呢?
皇權不就是會吃人嗎?
他動作一頓,開口道:“總之,別緊張,我脾氣很好。”
秦元禹很想再多說幾句寬慰對方的話,可此刻的他卻猛地意識到,在對方眼裏,自己是君,他是臣,皇權制度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好像有些明白為何那些大臣那麽猜忌自己了……
秦元禹一時出神,反應過來的方茂然卻開口道:“七殿下,剛剛是我失儀了。”
陛下看起來似乎真的沒有生氣,所以,剛剛這是……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
思索到這,方茂然神色一頓,心中微松,是了是了,縱使陛下信任他,喜歡他,可自己近半月沒有來皇宮也是事實!
那剛剛便是在敲打自己吧……
天晴了,雨停了,方茂然頓時又覺得自己行了,大着膽子開口道:“陛下,這半月的事情是我做錯了,但我也是有原因的……”
他剛想解釋督察院的事情,秦元禹卻回過神來,對着方茂然溫和地笑笑,說道:“我沒有生氣。”
他剛剛在想,自己要不要對那些人态度好一點,畢竟,大家都是被迫猜忌的可憐人,但是……他的命也是命啊!
果然,還是先跑路一陣子吧……
這樣想着,他瞥了眼方茂然,真元初期……實力可以了。
秦元禹突然開口道:“你在武道方面比較擅長什麽?”
方茂然欲言又止,很想說些聽上去便很厲害的話語,但最後,他憋了半晌,還是默默吐出了兩個字,“……活命。”
被刺殺了那麽多次,他最擅長的就是怎麽保命了。
秦元禹眼睛一亮,他心心念念的保命工具人這不就來了嗎!
其實,在方茂然來之前,他想過很多人,可沈弘英在軍部,高新旭和李成他們在青羽衛,他又不能帶着青羽衛大搖大擺地去南闵州……
這樣想着,秦元禹沖着方茂然露出一個分外柔和的微笑,“茂然,我有個任務想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