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潛入
西北的沙塵暴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到他們打開帳篷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天空之上一輪清冷的月亮挂在空曠無人的荒野,照亮着前行的路。
夜已經黑了,此時也不再适合趕路。
士兵們拿出帳篷來,在這個避風的港灣裏搭好,篝火燃起,生火烤肉煮肉湯……
第二天,是天上太陽的溫暖叫醒了帳篷裏面所有的人起身。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糧草押運大隊的人,更加的信任玉喬這一隊開路商人的話,一路上走來,他們竟然比計劃的時間還提前了兩天到達前線最後一個安全的城鎮。
過了這個城鎮,便進入到了和夏王朝和西北蠻子的交戰區。
他們每行一步都有可能遭遇到敵人的伏擊,糧草押送的危險在這一刻才體現出來。
早在幾天以前,西江月就已經命人給容征駐紮的西北大營送去了文書,請求他們帶士兵前來迎接!
只是戰場之上這書信來往時間比較漫長,也不知道送到了西北大營的人手上沒有。
糧草押送大隊在這一座城鎮停留了半天,将所需的供給全部補足,這才整裝齊發。
标志着和夏王朝标志的旗幟,被高高舉了起來,迎着西北蠻橫的勁風,在空中飒飒作響。
玉喬早已經在進入這座城鎮的時候便已經同糧草押送大隊分道揚镳。
然後同周婆婆扮作兩個趕羊的父子,喬裝打扮出了城鎮,她自然也是要去西北大營。不過,他不能這樣空手而去,也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而去。
那個塔塔爾草原的公主,她還想看看到底是何等美人,竟然值得上一個部落的財物。
玉喬和周婆婆趕着一群手下幫忙買來的羊,慢悠悠騎着馬兒在西北大道上走着。
這西北大道,在雙方沒有開始戰争,以前這一條大道左右兩邊各是和夏和西北蠻子的人,他們在西北大道上進行貨物交換,以此來換得自己所需的物品。
不過,後來一場天災,西北牛羊死了大半,他們沒辦法生活下去,便幹起了燒殺搶掠的勾當。
起初這還是迫不得已,但是到了後來,他們發現這種巧取豪奪的方式,可比自己辛辛苦苦的養牛羊劃算多了。
于是越加的瘋狂躍進,越加的不講人性,往日這一條繁榮的大道付之一炬,成了殺戮的戰場。
每到冬日,西北蠻子必會搶奪周圍的寨子,村落城鎮,搞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後來,這才有了西北大營!
玉喬和周婆婆趕着肥美的羊群,在西北大道上慢悠悠的走着,這條西北大道很長,據說能走上一天還不見頭呢!
他們一邊走,一邊觀察這周圍的動靜,只要有人敢搶這群羊,周婆婆立馬會釋放同西江月約好的信號,他們便知道前方有埋伏,自然也就不會上來!
過了中午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玉喬和周婆婆騎在馬上昏昏欲睡,這西北大道走了半天,路上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看來,他們糧草押送的隐秘工作做得不錯,沒有被洩露出去。
就在玉喬和周婆婆放下一口心的時候,羊群卻突然煩躁的叫了幾聲,雖然只有幾聲,但是玉喬和周婆婆都發現了不對頭。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沉下心來,細細聆聽周圍的聲音。
遠處,有馬兒成群的響動,還有人低低的聲音。
“小姐,看來還是有人洩露了糧草到來的時間。”周婆婆壓了壓帽子,放低聲音同玉喬說道。
“嗯,放信號吧。”玉喬點頭。
周婆婆點頭,偷偷的放出信號,然後他們兩個才以更加緩慢的速度走了起來。
隐藏在暗處的人,是西北蠻子的精銳部隊,他們近一兩年來,同和夏軍隊交手,屢屢吃虧,這次得了消息,特地從前方戰場偷下而來,準備給西北大軍一個重創!
沒有了糧食,看他們還怎麽打仗!
走在後面的糧草押送大隊,卻突然停下了步伐。
薛将領不滿的策馬到了前面,質問“西江月,好端端的你停下來做什麽?耽誤了糧草到達的期限,你該當何罪?”
“薛将領,我想起來好像有重要的東西落在了城裏,需要回去補充,你沒有意見吧!”西江月說。
他一說話,旁邊的阿袖立馬策馬到了薛将領的身邊,一條細小得看不見的毒舌,正藏在他的盔甲裏面,只有頭露在他的脖子處,吐露着蛇信子!
那「滋滋」的聲音,如同催命的毒藥,薛将領一下就軟了下來。
伸着雙手,勸告西江月冷靜:“沒意見,沒意見,你可得小心點!”
小命被捏在別人的手上,薛将領頭一次體會到上次周謙的無奈。
能保命,還管什麽秘密啊!
糧草押送大隊,走到一半卻突然回城,這是所有人都未曾預料到的事情。
西北蠻子潛藏在暗處的人,直等到了下午,都沒有看見糧草大隊的人馬。
派出去的探子回報:“一路上都沒有看見糧草大隊的人影!”
這時,他們便知道:自己得到的消息有誤,他們被人耍了!
其中一人卻突然反應過來:“今天只有一隊趕羊的父子通過,他們是送出來打探的人!”
頓時,所有的人憤怒起來,發誓:下次再看見那兩父子,定要把他們砍了喂狼!
發了信號之後,玉喬和周婆婆便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到了下午,已經進入了西北大營保護的路段。
西北大營旁邊有一個小城鎮,那裏專門供和夏的士兵交易一些小生意。
玉喬和周婆婆找了一家客棧,那客棧破舊而小,不過能在這個地方找到一家客棧,也算是好的了!
聽說到了夏天,這裏來往的旅人都是自己帶帳篷住在旁邊的空地上。
玉喬和周婆婆一人要了一間房,準備歇息過後,明天再打探周圍的情況。
燭光搖曳,玉喬才解了外套,準備上床,黑暗裏一雙手,卻突然伸了過來!
玉喬心下一驚,暗嘆:糟糕!
手指翻飛之間,一個幻境便被随手扔了出來。
他一個轉身,系好了外衫,正想看是誰人在背後襲擊,一雙大手,卻是突破了幻境,将她拉入了綴滿螢火蟲的幻境中。
一個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你不說,我便不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