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太子的能力,同樂師引為知己
楊修義進禦書房的時候,皇上正坐在那裏喝茶,看不出來他的喜怒。
“皇上。”楊修義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便退到了一旁!
“你在大殿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太子的傳聞,皇上也不是沒聽過。
剛開始,他還只是以為,那是黨派争奪造出來的攻擊。沒想到,今日的朝堂之上,卻有這樣的反應!
“皇上不是都明白,再問老臣,老臣也不能去趴太子褲子啊!”楊修義無奈的說了一句糙話,可是這話糙理不糙啊!
“你說什麽混話呢!”皇上一怒,岸桌一響“你不能,難道朕就能去扒太子的褲子!”
楊修義提着衣擺,又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大聲呼喊道:“皇上恕罪啊!”
“這件事情,是真的?”想了半天,皇上又求證。
所謂空穴不來風,他也不能把國家交到這樣的太子身上!
趁現在,時間還早,說不定派個太醫,還能趁早治療。
“皇上去問皇後娘娘不就都知道了!”楊修義建議。
怎麽來說,都是當母親的最知道兒子的事情啊!
“好了,你下去吧!”皇上煩躁的揮了揮手。
楊修義正準備離開。皇上突然又想起來問道:“聽說你女兒和沈大學士的女兒争風吃醋到軍營裏面去了?”
“呃……”楊修義突然覺得,這是好大的一個梗啊!
事實的真相,怎麽能被人扭曲成這個樣子呢!
楊修義憋了半天,咽下了這口氣,“老臣教女無方,還請皇上恕罪!”
“上次楊小姐那《陽春白雪》彈得不錯,宮中樂師,都想學習,你讓她準備準備,明兒個進宮和宮中樂師探讨探讨。”皇上吩咐。
楊修義一時更加的摸不着頭腦,怎麽又突然扯到自己女兒的身上去了。
“是!”楊修義想不通,只能老老實實的應了。
楊修義離開後,皇上嘆了口氣,帶了人去皇後的朝鳳殿中。
自己的兒子,自己負責,雖然太子不争氣,但是皇上絕不會留下讓大臣诟病的毛病出來。
他可是,未來會接替他的一國之君啊!
皇上來到皇後的朝鳳殿中,皇後娘娘卻早已經在等着皇上了。
“皇上,今兒個第一天上朝,你怎麽還有空到臣妾這兒來了?”周皇後明知故問。
雖然沒有了寧伯侯在朝廷策應,倒是她依然能夠快速知道前面發生的事情!
“前面的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了吧。”皇上也不想同這個女人繞圈子,如果不是必要,他也不想來她這裏。
“呵,皇上是說這個啊,不過是空穴來風,延兒是太子,嫉妒他的人多了去了,政敵嘛,攻擊向來不擇手段。”皇後淺笑,雙眼隐晦着不明的光芒!
“這事兒,文武百官都有意見,你安排個人給太子,堵了這悠悠衆口,朕也好松快一些。”皇上說道。
“朕召了禮部尚書楊家的女兒進宮教導樂師,你看着點。”皇上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全程沒有看皇後一眼。
“楊玉喬!”周皇後咬了牙。
如果不是楊玉喬,她的兒子怎麽會不是個偉岸的男子。
“如微,你過來!”周皇後召了如微,低低的在她耳邊說了一些事情。
下午,一道皇後的懿旨悄悄的傳到了五品典義趙家。
第二天,便有一頂小轎子擡了趙家的女兒趙聘婷進宮。
皇後之所以選了趙聘婷,是因為她家世地位,人小沒有頭腦,最好控制!
玉喬昨天接到了父親傳回來的話,實在不知道皇上究竟是哪根神經不對頭,怎麽會想起來,讓她去宮中教導樂師呢?
她前兩次表現平平,怎麽就入了他的眼呢!
玉喬頗有點煩躁,直到楊母過來催促,她才讓露珠給自己上了一個病态般慘白的妝容。
相信,這個樣子,別人也不好讓她教導什麽了吧!
再說那《陽春白雪》也不是很難,有經驗的樂師聽過之後,稍加研究,便能彈奏出來,且比她彈得更好!
正是因為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玉喬才覺得煩躁。
且她的能力,受龍氣的影響,也不敢肆意的在宮中揮霍。
露珠上妝的同時,玉喬忍不住叩擊着桌面思考着,可一時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呢!
不過,她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不知道上次的下毒之人,有沒有繼續。
她倒是可以借着這一次進宮好好的查探一番。
玉喬拿着皇上給予的令牌進了宮,便有早就侯着的太監領着她去禦音坊。
禦音坊在皇宮的最西面,從宮門口走到最西面,一路上得從皇上和皇後的寝殿路過。
玉喬帶着露珠,跟着太監一路走來,心裏面有點疑惑:不是有小路可以走,為什麽要穿過兩座正殿?這豈不是明目張膽的帶着她在皇上和皇後面前晃悠,豈不是讓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她今天進了宮。
“這個公公,我們為什麽不走小路呢?”玉喬問。
“楊小姐問這話可真奇怪,能走大路露露臉不好嗎?”太監回頭笑了一下。
心裏想到:若你不是禮部尚書的女兒,他還不願意帶她從正殿路過呢,這要是驚擾了貴人,他有幾顆腦袋也扛不住。
“不好!”玉喬很想這樣回答前面這個小公公。
但是看在他一片好意意的面上,這麽丢面子的事話,還是不要說出來打擊人呢?
玉喬繼續跟着帶路的小太監往前走,突然後面傳來多人的腳步聲,太監立馬領了玉喬在旁邊恭敬的站着。
卻原來是幾個小太監擡着一頂小轎,從這裏匆匆路過。
露珠直勾勾的看着小轎子路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小姐,這不是趙家的小姐嘛,上次還想坑你來着!”
“趙聘婷?”玉喬也覺得疑惑。
一個小小的五品典儀的女兒,怎麽能夠配得上轎攆!
“公公,那可是趙典儀的女兒?”玉喬偷偷的往太監手裏塞了快白玉的玉佩。
太監收了,不動眼色的在前面走着,然後才慢悠悠的開口。
“姑娘,這些事還是少問,反正過了今天,以後這趙家的姑娘可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太監說得很隐晦。
“飛上枝頭做鳳凰?”玉喬心裏更加疑惑。
難道皇上煥發了第二春,改了胃口,喜歡上趙聘婷這樣含苞待放的小女子!
玉喬記在了心裏,這趙聘婷以前可是和陳欣榮混在一起,若她真飛上了枝頭,那這後宮之中,自己可又多了一份危險!
“多謝公公提點。”玉喬點頭,道了一聲謝,繼續跟着太監往前走。
這個時候,皇上還在上早朝,玉喬從宣政殿路過,甚至能夠聽到裏面的議論聲。
她低着頭,就當什麽也沒有聽見,什麽也沒有看見。
玉喬繼續跟着太監往前走,鼻子間傳來撲鼻的脂粉氣息,她偷偷的擡頭瞄了一眼,卻發現太監居然帶着她從皇後娘娘的朝鳳殿路過。
她心裏萬分後悔,剛才就應該堅持走小路的。現在,要從一堆如花似玉,雍容華貴的皇帝老婆當中走過,怎麽感覺就像是要變成刺猬的感覺呢!
玉喬停下了腳步,叫到前面的小公公“公公,前面都是娘娘,我們這樣走過去,恐怕會驚擾了她們,不如我們換條路走。”
“姑娘,小的可是為你好,這走正路多露臉啊,小的可是專門帶你從這裏走的,多在各位娘娘面前露露臉,以後進宮好相處!”小太監真的是一片好意。
“我們家小姐又不進宮,跟娘娘們好好相處幹什麽!哼!”露珠不滿的抱怨。
這後宮的氣味,難聞死了,怎麽配得上他們的小姐!
“你這個丫頭,好生無禮,你們不走算了,是你們自己不走,可不是我不帶路,你們自己走吧!”小太監生氣了。
可恨自己的好心被當作了驢肝肺!
“小公公別生氣,丫鬟不懂事,回頭我好好教訓她!”玉喬給了露珠一個眼神。
“小公公,旁邊這條路也可以到西苑的禦音坊,不如我們走這邊吧!”玉喬又偷偷的往太監手裏塞了個金元寶。
“這條路?我怎麽不知道?”小太監接過了元寶,雙目疑惑。
“哦,以前聽嘉毓郡主說過。”玉喬眼珠微動,淺笑着回了!
嘉毓郡主可是皇宮裏的常客,玉喬這麽一說,小太監立馬消除了疑慮。
“既然嘉毓郡主說過,就沒什麽錯了。可是小的才來宮中不久,也不知道這一條路該如何走啊?”小小太監面露為難。
他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不如,我去問問旁邊的太監和宮女,他們在朝鳳殿裏當職,這什麽路通往什麽地方,他們定然知曉。”
“那就有勞公公了。”玉喬微服了服了身。
雖然她知道這一條路一定能夠通向西苑的禦音坊,但是她一共才來宮中沒有幾次,如果表現的太過熟悉,反而會招人懷疑!
小太監轉身,去問旁邊的宮女太監去了。
玉喬帶着露珠退後到了一顆小樹的旁邊,免得待會不小心招惹娘娘們。
“露珠,你呀!以後說話可千萬不要如此心直口快了。這是在皇宮當中,出了事兒,小姐我也保不了你。”玉喬無奈的戳了戳露珠的頭。
“哦,小姐,露珠知道了!”被玉喬這麽一說,露珠不但不生氣,反而還高興的笑了起來。
小姐,這是在關心她,這是在教她生存法則呢?
玉喬也忍不住跟着她淺笑了起來。
“玉喬,你怎麽也來宮中了!”突然,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玉喬回頭一看,沒想到太子趙延居然正向着她靠近。
玉喬防備的退後了幾步,在太子近身之前,立馬帶着露珠行禮:“臣女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趙延也沒有想到,過了這麽多時日還會在宮中看到玉喬。
太子趙延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是會恨她的,可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還是忍不住的驚喜,連心跳都跟着加快,就仿佛突然有一股血液投注到了他的體內,并且激情澎湃地向着四周蔓延,連幾個月都沒有動彈的地方,都有了感覺!
瞬間,太子趙延就肯定……玉喬就是他的春天,就是他的未來啊!
“喬兒,就是你了!”太子趙延時刻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手就抓住了玉喬。
“太子請自重!”玉喬靈巧的翻轉手腕,便脫離了太子的禁锢。
“喬兒!”太子趙延不甘,正想再次出手,玉喬卻拉着露珠快速的轉身走了!
太子趙延攤開自己的手掌,那裏灼熱的溫度,才是喚醒他沉睡已經的地方的最好良藥啊!
玉喬帶着露珠,走進了旁邊的那一條道路,也不再等小太監領路,而是自己帶着露珠向着禦音坊方向走去。
“小姐,我們不會迷路吧!”露珠跟着,忍不住問道。
“你小姐我什麽時候有把你弄丢過?”玉喬笑笑,帶着露珠輕車熟路地在各個小路之間穿梭。
最後,她們終于來到了禦音坊,玉喬拿出令牌來,門口的小太監,便領着他們二人進去了。
“大司樂,楊小姐來了!”小太監禀告。
大司樂正全身心的彈奏琴曲,對于太監的聲音置若罔聞。
玉喬對小太監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出去,自己則和 露珠靜靜地站立在旁邊。
看一個樂師的琴藝高不高,不但要從他彈奏的曲子,還要看他投入的精神,很顯然眼前的這個大司樂不僅有琴藝,更加的有感情。
一曲完畢,大司樂才發現站在旁邊的兩位女子。
“不知道兩位是?”大司樂站起了身,玉喬這才看清楚,這擔任禦音坊的最高級樂師,居然是一個才二十多歲的儒雅男子。
“禮部尚書之女楊玉喬,奉皇命而來,同大司樂探讨樂曲。”玉喬沖大司樂禮貌的點了點頭。
“禦音坊餘修。”眼前的女子給人的感覺不錯,餘修微微翹了唇角,給予他一個友好的淡笑。
“兩位,請跟我來吧!”餘修一手附在身後,從琴臺前走了出來。
玉喬跟上,卻發現這個大司樂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的舉手擡足,帶着天然的矜持與分寸,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十分有準則的人!
餘修帶着玉喬來到了專門排練舞蹈的地方,裏面有一群舞女正在排練。
餘修帶着玉喬來到了隔壁的會客室,命人奉上了熱茶。
“楊小姐,請!”餘修伸手,身上清貴的氣質,完全不遜色皇城裏的貴公子。
“大司樂請。”玉喬端了茶杯,雙手回禮。
淡淡的茶香在室內萦繞,看着,連人的心神也跟着放松起來。
玉喬喝了茶,直接進入正題。
“我琴藝平平,不過是皇上下了旨意,才來到這裏,剛才在靜室之中,我觀大司樂琴藝高超,玉喬恐不能幫上什麽忙?”
“楊小姐言重了,你在宮宴上的水平,在下自然了解,在下請楊小姐過來,只是想請教合奏之事。”餘修眼神溫和,在看向人時,也帶着包容一切的寬容。
玉喬知道,自己的琴藝水平,八成還是被大司樂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