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其辱,機關算盡反被嫌棄
玉喬的話,令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敢下嘴了,先不說她是怎麽知道這粥裏有毒的,光光就是那一句「粥裏有毒」已經讓他們擔驚受怕了。
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如果真的有毒,他們就保住了一條性命,如果沒毒,他們也可以讓皇上治她一個欺君之罪!
不一會兒,齊全就捉來了一只野貓,将它放在了皇上的臘八粥前。
野貓在粥前聞了聞,然後就張開小舌頭舔了起來,“喵!喵……”
它便吃便叫,越吃越高興,不大一會兒就把粥吃了大碗,仿佛這碗粥十分好吃一樣。
然而,野貓并沒有出現中毒事件。
“皇上,你看,臣妾都說沒毒,這粥可是臣妾讓人看着熬的。”皇上又上前說道。
她給旁邊的宮女,使了一個眼色,讓她趕緊把粥撤下去。
宮女上前,正想把粥撤下去,一只瑩白的手,卻突然抓住了宮女的手。
“皇上,這粥有沒有毒,還是讓太醫來看看。”玉喬阻止。
“楊小姐,擾亂宮宴,可是會受到責罰的!”皇後娘娘看她很不順眼了。
皇上看着皇後反常的反應,心裏面早已經不悅。
可是,這粥也如同她所說,的确沒有問題。
“皇上,小心使得萬年船。”掌事大監齊全在旁邊提醒。
“嗯,讓太醫來看看吧!”皇上點了點頭。
“楊小姐,你先下去坐着吧!”皇上揮手。
“是,皇上。”玉喬行禮,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太醫就被宮女給請了過來。
太醫細細檢查了皇上那一碗臘八粥,最後得出結論:“皇上,這粥沒毒,只是額外添加了一些補藥而已!”太醫如實回答。
“皇上,那都是臣妾對你的一片心意啊!”皇後娘娘柔柔開口說道。
她說這話時,眉毛輕挑,風情在眼尾處流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皇後娘娘這是在明目張膽勾引皇上,怕皇上不上鈎,還特地往臘八粥裏加了補藥呢!
在場的人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一時氣氛好不尴尬!
“臣告退。”太醫趕緊抱着野貓退了下來。
在太醫經過玉喬的身邊的時候,被她喚醒的幻蟲皇又動了起來,且動作比剛才還更加的劇烈!
“只是補藥?”玉喬心裏疑惑。
如果沒有毒,幻蟲皇是不會有反應的,怎麽會只是補藥呢?
玉喬深蹙了眉頭,一時沒有想清楚。
等到太醫一走,皇後娘娘身邊的如微立馬拿玉喬問罪:“楊小姐,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質疑皇後?”
“臣女并沒有這個意思。”玉喬不慌不忙地從座位裏面走了出來,跪在了帝後身前。
“臣女的鼻子一向比較靈敏,突然聞到不一樣的臘八粥,自然會出聲提醒,臣女忠君愛國,不覺得有什麽大錯!”玉喬端端正正的跪在前面,臉上完全半點膽怯!
“好一張伶俐的嘴,來人給掌嘴!”周皇後早已經看不下去,如今尋到了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是。”旁邊的宮女應了。緩緩的向玉喬走去。
“皇後恕罪,皇上開恩啊,小女年輕,一時分不清毒物和補藥的區別,請皇上和皇後看在老臣的面上饒過她這一次吧!”楊修義一看有人要打女兒,立馬站了出來,跪在了女兒的身邊。
“哼,分不清,分不清就敢胡言亂語。本宮的威嚴,豈能容你們随意挑釁?”周皇後冷厲的眉眼一擡,頓時生出幾分威視,震得在場的人,不敢插話!
“給我打!”周皇後命令。
“慢着!”就在宮女快要靠近玉喬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皇上卻突然開口。
“皇上,臣妾的一番好意,都被她給糟蹋了!”皇後表現出一副心疼的樣子來。
“一介女子都知道忠君愛國,何錯之有?暫且下去吧,以後慎重一點,不要再像今日一樣莽撞,知道嗎?”皇上教導。
“是,臣女多謝皇上。”玉喬明白皇上的尿性,自然知道怎麽做,不會惹怒了他!
“多謝皇後娘娘大恩。”玉喬轉頭,又謝了皇後。
直看得周皇後眼角的魚尾紋又多了幾條。
父女兩人叩謝了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楊父小聲的在女兒的耳朵邊問道:“喬兒啊,皇上的那一碗粥裏面到底有沒有問題?”
“父親放心,看樣子反正暫時吃不死。”玉喬警惕着四周,悄悄地在父親的耳邊說道。
“哎呀,你這孩子啊!”楊修義對女兒的說話方式簡直無語!
什麽叫反正暫時吃不死,難道那一碗粥裏面有慢性毒藥?
楊修義沒有想到,自己的吐槽已經無限的接近的事實。
“伴君如伴虎,喬兒切記,以後不可如此莽撞了。”楊修義教導。
“父親,今天的确是女兒莽撞了。”玉喬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
“父親,這臘八粥快涼了,咱們這個沒毒。”玉喬在這裏看了半天的戲,精神消耗實在是太大了,也應該補充一下能量。
她端起桌子上的臘八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暫且先填一個肚子吧。
每年的臘八節都只有吃了臘八粥以後,才會有正餐陸陸續續的上來,她可不想等那麽久。
楊修義見女兒吃了,自己也開口吃了起來。
不過受剛才「粥裏有毒」事件的影響,在場的大臣及其家眷們已經對臘八粥敬而遠之,沒有了胃口。
可是看着那一家三口小心品嘗的樣子,心裏又十分的不甘,憑什麽說有毒的是你們,吃的香的又是你們。
他們無語望蒼天,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捧着自己的肚子,等着待會兒的正餐上來。
最為氣憤的還是蔡依林和沈如心兩個人,他們今天費勁盡心機想要讓楊玉喬出醜,可是沒想到,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等到正餐上來的時候,在座的大臣及其家眷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感覺參加一個宮宴,比在家裏還累呢!
這一次,玉喬沒有在正餐裏面發現毒,和楊母兩個人默默地吃着,偶爾跟随着大衆的步伐向上座皇上和皇後娘娘敬酒。
一場宮宴,就這樣吃到天邊的太陽快要回家的時候,結束。
大臣們帶着家眷一個一個的走出了宮門口。
玉喬才剛走到宮門口,就被迎面走上來的兩位小姐攔住了去路。
“楊玉喬,聽說皇後娘娘給你的福袋裏面裝的是一只金刺猬,這可真是諷刺啊!”
蔡依林率先開口挑釁道,她一說話,立馬吸引了旁邊走過路過的夫人小姐們。
剛才在宮中礙于皇上和皇後娘娘的面子,他們不敢拍手看好戲,但是現在已經到了宮門口,誰也管不到誰,只能以官職壓人,他們也樂得看一場好戲。
“對呀,皇後娘娘給我的是一只金刺猬,給我娘的是一座雕刻精美的玉屏風,不知道給二位的又是什麽?”玉喬失笑。
看來一個人太出色了,不論走到哪裏都會招來別人的妒忌。
問題是,回到皇城之後她一直韬光養晦,怎麽想的都是敗壞自己的名聲,哪裏又談得上出色二字?
這些人是腦袋裏進了石頭嗎?偏偏要同她糾纏不清。
“哼,皇後娘娘給我的東西怎麽可以拿給你看,你又算什麽東西?”蔡依林說起狠話來一點都不留情,充分的暴露自己的粗俗,無禮,任性。
而沈如心就聰明多了,她默默地站在旁邊,放任自己好朋友無情的攻擊楊玉喬。
反正到時候傳的出去,事情的主人公也只會是蔡依林和楊玉喬,扯不到她的身上。
“蔡小姐,你晚上都不用回家的嗎?擋在我們母女面前做什麽?”
楊母看不下去,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女兒的麻煩,老虎不發威她們真的還當她是病貓呢。
“楊夫人,你女兒什麽樣子你不知道管一管嗎?”蔡依林仗着自己的父親是大理寺卿,向來無法無天的慣了。
“我女兒什麽樣子我自然知道,但是蔡小姐什麽樣子,想必你的母親還不知道吧?”楊母反擊。
玉喬在旁邊聽着,忍不住挂上了笑意。
母親這戰鬥力不錯啊,真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我母親知不知道關你什麽事?你連自家女兒都管不好,還想管到我頭上?”蔡依林徹底的發飙。
“蔡小姐你這個樣子,你父親知道嗎?”玉喬開口。
“我父親知不知道關你什麽事兒?”蔡依林一身的炮火。
“蔡小姐,你同沈小姐關系很好吧!”玉喬卻突然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麽,我和心兒當然是好姐妹。”蔡依林防備地看着玉喬。
心兒說過,這個楊玉喬最是心狠手辣,上次她登門抱歉,她居然把她扔在了大門之外,讓好多人羞辱她!
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斷然不能給她留後路。
“是不是她想做什麽,你也會跟着她做什麽?”玉喬再次問。
“那是當然,我們可是情比金堅的好姐妹。”蔡依林肯定的炫耀道。
沈如心可是大學士的女兒,同她當好姐妹,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
“可是她想做小呢,尤其是在我的面前,你沒看到現在她都沒說話嗎?”玉喬輕笑一聲,絕對的絕地反擊啊!
“你……”蔡依林一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看了看沈如心,又看了看楊玉喬,一時之間愣住了,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沈小姐,聽說皇後娘娘已經頒發了懿旨,允許你給容征做妾,那麽請問,我在你面前是什麽?”玉喬雲淡風輕的問,可是卻将人狠狠的踩在了泥土裏。
其實她也覺得有一點疑惑,既然能夠請得動皇後娘娘頒發懿旨,怎麽給自己頒的是個妾,而不是一個正室呢!
難道當時腦袋被門夾了,被驢踢了?
現在想起來,這個漏洞還真是大的無法彌補呢!
“林兒,我們走吧,不要再跟她糾纏下去,有失你的身份。”敵不過嘴炮,沈如心就想拉着蔡依林逃跑。
她居然沒有想到,楊玉喬在嘴上的功夫,居然有如此高的造詣。
真的是失算吶。
“慢着!”就在沈如心拉着蔡依林想要落荒而逃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是迎着陽光走來,仿如九天之下而來的戰神。
沈如心的心瞬間沉淪:多麽偉岸俊朗的男子啊,這樣的男人天生就該被他掌控!
看着容征大步向着自己走來,沈如心平靜的心開始狂跳了起來。
難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終于看清了楊玉喬惡毒的本質,準備投入自己的懷抱了嗎?
“容征。”沈如心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迎了上去。
可是,容征卻饒過她,走到了楊玉喬的身邊。
“楊夫人,楊小姐。”他對着他們二人拱了拱手,直接無視了站在旁邊的沈如心。
“容征。”沈如心不甘心的再次開口叫了一句。
容征這才轉頭看向了沈如心,她好看的眉毛不由自主的皺了一皺。
“你在這裏做什麽?”容征極其不耐煩的問道。
“沒什麽,只是上前來同楊小姐打聲招呼罷了。”沈如心勉強笑着回答。
“什麽打招呼啊?容副尉你也不看看楊小姐是怎麽羞辱心兒的。心兒可是皇後娘娘頒發懿旨,許配給你的女人。”蔡依林憤憤不平的叫嚣着。
“蔡小姐也知道沈如心是皇後娘娘頒發懿旨許配給在下的女子,蔡小姐可知道,沈如心為妾,楊小姐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妾室如此嚣張跋扈又該當何罪?”
容征的話震得沈如心耳朵發聩,她的耳朵不停地嗡嗡的響着,仿佛沒有聽清楚容征剛才到底說的是什麽?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吶?居然幫着自己的楊玉喬欺負我們心兒!”蔡依林暴跳如雷,大有一幅想要上去幹一架的樣子。
“蔡小姐的話太多,管的事兒也太多了,如果你真的是為她好,還是趕緊送她回去吧。”容征毫不留情的說。
他的喬兒,他千捧萬護着!
多了一個名義上的妾室,已經讓她的喬兒不高興了!
怎麽還能容忍她們不停地在喬兒的面前蹦跶?壞了她的心情呢?
“容征……”沈如心心如刀割,她顫抖的嘴唇蒼白着臉。
“你可是真心願意娶我?”她握緊的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一直顫抖個不停。
“這樁婚事是你強求而來的。其中的因果。你自然應當承受。”
容征陪玉喬往前走去,留下最是無情的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