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冥隐藏的心思,容征的擔憂
沈大學士找容征的理由,皇城已經傳了一個遍,她不必去問都知道。
至于皇上為什麽要找容征?恐怕,這也是容征好幾天沒見的原因吧!
既然,人都沒在,皇後這懿旨又是下給誰呢?
下給他們楊家看得嘛?
玉喬輕輕攪動着白玉碗裏的甜品,忍不住深思。
皇後這懿旨倒是下得很及時,等容征回來的時候,恐怕整個皇城都傳遍了。那時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又有誰能來更改?
難道,她重活一輩子,還要多加一個人來分享容征!
放屁,上輩子他都是她的,這輩子,她也不會想着把他分享給別人一半!
玉喬叫來了露珠,給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
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看自己,果然能降火呢!
玉喬打扮好了之後,便讓露珠備了轎子,準備去譯館看看軒轅冥。
“小姐。不用叫蘇蘇小姐嗎?”露珠詢問。
“不用。讓她同林軒多待一會兒吧!”玉喬直接上了馬車!
接近年關,整個皇城已經熱鬧起來,到處已經開始準備起過年要用的東西了!
玉喬掀了半邊車簾,看着外邊的熱鬧,想着過年了,下次可以帶弟弟妹妹們出來準備一下過年的禮物了。
馬車,很快就到了軒轅明冥所在的譯館,譯館門口冷冷請清的,除了門口兩個站崗的官兵之外,都沒什麽人。
現在已經到了12月,每年的這個時候,譯館大多數已經關閉了。今年因為軒轅冥的關系,要開一年了。
到了譯館的門口,露珠遞上了一個裝着碎銀子的荷包,報上楊家的名號,又報了要找何人?
兩個官兵立馬熱情地迎着玉喬進了譯館,帶着她來到了軒轅冥所在的臨清堂。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軒轅冥又在大雪底下待了三日,他這腿上一時半刻也好不了。
玉喬去的時候,軒轅冥還躺在榻上,他的手裏還拿着一本書。
“軒轅公子。”玉喬微微點頭,便坐在圓桌旁邊的凳子上。
“都快過年了,楊小姐怎麽還有空到我這裏來?”軒轅冥放下了手上的書,吩咐随行下去泡茶!
玉喬的眼在他的書冊的封面掃了一下,開口道:“軒轅公子喜歡看兵法?”
“哦,躺在床上無聊,随便看看,用來打發時間而已。”軒轅冥收了書,将它放到了一旁。
“軒轅公子,我今日前來只是想問你一句,你可知道容征了哪裏?”玉喬開門見山的說道。
“楊小姐自己的未婚夫都不知道到了哪裏去,我又怎麽知道呢?”
軒轅冥鳳眼一挑,帶上一抹風情來“反正他已經有了沈如心,楊小姐要不考慮一下另投他懷?”
“胡說八道。”玉喬怒了。
看來,她今天過來找他就是一個錯誤。
“露珠,我們走。”玉喬站起了身,就想要馬上離開。
“慢着,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為何這幾天謠言滿城他又去未曾露面呢?”軒轅冥抓住了玉喬的弱點。
“快說。”玉喬停下了腳步。
說實話,這幾天沒有看見容征,她心裏的确擔憂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因為從前他從來不會不打招呼的,就在她的眼前消失這麽久。
“你先下去。”軒轅冥看了露珠一眼。
“小姐?”露珠又擡頭看上了玉喬。
“你先下去吧。”玉喬平靜下來,點頭同意。
等露珠下去了之後,玉喬走到了榻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這個卧在踏上的風華人物。
不得不說軒轅冥的長相很吸引人,是一種尖銳明豔的長相,只是讓人看了一眼便難以忘記。
玉喬稍稍退後一步,同這個男人保持距離,因為她知道,他雖然看着邪魅無害,實際上危險的很。
“你在怕我?”軒轅冥一直挂在嘴上的笑漸漸淡去,慵懶的目光似乎被烏雲遮蓋,一下子變暗沉下來。
“沒有。”玉喬否定,只是這個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每次離他太近,總有一種被壓制的感覺。
她獨來獨往習慣了,受不了這樣強勢的碾壓。
“玉兒,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身上究竟有什麽樣的魅力,能夠讓容征對你矢志不渝?”他低沉的情緒瞬間消去,又換上了比剛才更加明豔妖媚的笑容來。
“我們不熟,請你不要用這樣親密的稱呼稱呼我。”玉喬想要後退,卻被床上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放手!”玉喬的聲音冷了下來。
她想要動用體內的力量,去擺脫這個男子的控制,但是玉喬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似乎這個男人身上的龍氣對她的力量有壓制作用,她竟然在他面前駛不出半分力量來!
“我叫你放手,你有沒有聽見?”玉喬又使勁掙紮了幾下,結果于事無補。
索性她也就不掙紮了,讓自己冷靜的下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玉喬的一雙冰眸,染上了寒冰利刃的尖銳。
“容征視你為兄弟,你卻在他消失的時候非禮他的未婚妻,軒轅冥,你不覺得你這樣很無恥!”
“呵……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道呢?”軒轅冥輕笑一聲,手上一個用力,玉喬就被他拽進了懷裏。
“你以後最好不要一個人來找我!”軒轅冥貼在玉喬的耳邊,極力的壓制住了自己心底的欲望!
花一樣美麗的女子,總是能勾起人心底最隐藏的欲望啊!
說完,他就松開了玉喬的手。
玉喬手一得到自由,立馬從軒轅冥的身旁起來,離他遠遠的!
她按摩着自己的手腕,發覺那瑩白的手腕,已經通紅一片。
她從來沒有想到軒轅冥居然隐藏着這樣的心思!
“玉兒,若是容征解決不了這次的事情,你便跟了我可好?”
軒轅冥臉上又挂起了邪魅缱绻的笑容,讓人不知不覺地沉溺在這種危險的笑容之中。
“你知道你跟容征最大的區別嘛?”玉喬不屑的反問。
“哦?願聞其詳。”軒轅冥倒是有幾分期待。
“他從來不會勉強我,而你……你的心裝的太多……”玉喬毫不留情的戳破。
她記得上輩子的軒轅冥身邊不乏美人相伴,現在的他,不過是龍困淺灘時的貪戀。
女子,最後也只會成為他的附庸品而已。
軒轅冥臉色不好的端起桌子上的冷茶喝了一口,覺得自己犯抽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
他……怎麽就沒忍住呢!
“即使裝再多東西,我也願意為你保留一席之地,随時歡迎你……”軒轅冥嘴角上揚,那邪魅的笑意只增不減!
“呃……”玉喬正想說話,房間的門,卻突然“咚!”
一聲,被人踹開。
玉喬一驚,擡頭看去,居然是消失了幾日,風塵仆仆的容征!
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高大的身子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容征站在玉喬的面前,想要伸手抱抱她,可是又覺得自己實在太過邋遢,怕污染了他的喬兒!
最後,他只能雙手擡起了玉喬的手“喬兒,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容征的語氣有一點緊張。
“我們先回家吧。”玉喬全身的冷漠,瞬間消失,眉眼中的柔和如同暖陽一般。
容征看着,心裏面的緊張在瞬間消失。
容征拉着玉喬的手,轉身看向躺在床上的軒轅冥“軒轅,下來再來看你。”
“去吧,你家破事可真多,瞧你家娘子,都找上門來質問我了。”軒轅冥斂下眼底所有不該有的情緒,平靜的調侃。
“嗯,放心,我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不會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
聽容征這話的語氣和言外之意,玉喬終于知道他剛才為什麽會踹門進來,為什麽語氣裏夾帶着緊張與擔憂?原來容征他早就看穿了軒轅冥的心思。
玉喬忍不住仰望着前面的男子,究竟是什麽時候?在不知不覺中,眼前的他和過去的他,已經融合在一起,真正的也分辨不出來了。
“容征?”玉喬在後面叫。
“嗯?”容征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他回過頭滿臉都是陽光一般燦爛的笑容,又不缺乏男子的睿智。
“你剛才手心冒汗了。”玉喬平靜的敘述。
“啊,沒有,嗯,也有可能是我剛才來的太着急了吧。”容征回頭解釋。可是腳下的步子卻一點也沒有停留,一直拉着玉喬向外走去。
“你和軒轅冥之間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剛才你離開的時候說話怪怪的。”玉喬再次試探。
“我們瞞着你的事情多了去了,哪能一個一個都說給你聽啊。”這是容征誠實而又堅守的表現。
“你和沈如心見過很多次面?”玉喬開始拷問正題。
“啊,沒,沒,統共也沒見過幾次面。”容征慌了,停下腳步急忙解釋。
“喬兒,我的心中唯你一人。”容征轉身,表明自己的心意。
“上次我差點親手将你燒死在火海之中,這樣的錯誤我不想再犯第二次。我消失的這幾天,不僅是在幫皇上查探劫匪的來路,同事還想要查清上一次到底是誰在背後襲擊了你。”容征非常重視這一件事情。
他絕對不能允許潛在的危險存在。
“那這一次你可有查出什麽?”聽他提起這一件事情,玉喬也只好把暫時的小煩惱抛在一旁。
“我查過所有人,做出了所有排查的可能,這其中最有嫌疑的便是沈如心。”容征說出了自己查詢多日的結果。
“她?”玉喬開始琢磨。
的确,上次的事情看起來雖然像是無意發生,但是又好像是有意安排,不然為什麽所有的事情會發生的這樣巧合?
但是,如果非要說同她有關,又有一些牽強。
因為,玉喬将沈如心藏在房間之前,說的是要去跟蹤周雲鶴,而不是要去就般若寺的武僧。
她一直被關在棺材裏面,根本不知道有般若寺的和尚前來營救她們,所以也就更加不可能知道般若寺的和尚被關在了地洞裏面。
除非她是一個非常善于僞裝的人。
“可是,她并不知道我在地洞裏。”玉喬說出自己的疑惑。
“而且我傳達出來的消息是要去跟蹤周雲鶴。她應該想不到我會返回來再去營救般若寺的和尚。”
“最重要的是她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讓橫梁正巧落在地洞的鐵木上面,擋住了我們的出路?”
這其中的一切有太多的巧合,如果說是她所為,又偏偏找不出半點理由來。
因為提出火燒義堂的這個建議,也并不見得不是什麽好主意,畢竟那裏藏污納垢又停屍多年,燒了,也可以讓皇城的夫人小姐們忘記這一段恥辱。
“也許,後面是巧合。”容征的雙眼似乎透露出了一些消息。
“你有證據?”玉喬忍不住問。
“她沒有我們想得那麽簡單,以後你如果再遇見她,千萬不要手軟。”容征這話,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呢!
“還有……”容征擡手,摩擦着玉喬的臉蛋。
“你那剽悍的風格,我很喜歡。”他傾身上前,低低的在他耳邊蠱惑。
那低沉好聽的嗓音,一下子就讓玉喬的耳朵紅了起來。
她低頭,輕咬了貝齒,心裏忍不住又罵了他一句:流氓!
“哼!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和我交代你和沈如心的風流往事吧。”
玉喬反手,就抓住了容的衣領,将他的身子扯了下來。以絕對強悍的姿态,逼問他過去的往事。
“喬兒,吃醋了?”容征很高興,此刻他再也顧不得自己是否風塵仆仆,一雙大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很自然的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頭。
他的嘴,正對着玉喬的耳朵“在老實交代和她的風流往事之前,娘子是不是該補償我一些風流往事呢?”
他們兩個人,還沒有走出太遠,不知道什麽時候,軒轅冥到了窗臺邊,他居高的看着親親我我兩人,失笑的搖了搖頭。
心裏面一股失落劃過:晚了就是晚了,敗了就是敗了!人心,從來就是最難強求的東西,已經試驗過一次,所有的奢望癡狂,都暫時放下吧!
他轉身,原本傷了的腿,仿若無事一般走回了自己的床榻。
他拿起了剛才放下的書,再擡眼依舊風華絕代,邪魅猖狂,似笑非笑的眼看似冷情,卻又在眼尾處,上挑出一分多情,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