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替傷心
容征和玉喬在屋子裏呆了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起來。
突然,房間外面響起了腳步聲,玉喬和容征都是一愣:誰會在這個時候上來。
玉喬一慌:這個點要是讓人容征在這裏,豈不是丢臉死了!
“小姐,你醒了?”露珠端了敷臉的熱水上來。
“嗯,才剛醒不久。”玉喬端正着臉,掩飾掉一閃而過的心虛,她不經意的擡頭看了爬在放頂的容征:看你能挺多久!哼!
“你怎麽這個時候上來了,不是告訴你沒什麽事情,不要上來打擾我嘛?”玉喬接了露珠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
然後,她又坐到了梳妝臺前,往臉上撲了一些養護肌膚的香露。
“小姐,你晚上是去做賊了嘛?你這都睡了一天了,再不起來,待會老爺過來了可怎麽辦啊!”露珠口無遮攔的說道。
不過,他的猜測,還真的對了那麽一半呢!
“你這個吃貨,什麽時候也關心起我來了?”玉喬臉上挂起了笑容。
“奴婢天天都在關心小姐,時時都在關心小姐啊!”露珠随口就說道。
“好了,過來幫我整理一下吧!”玉喬的頭發還有些亂,她挑了一些首飾出來,讓露珠幫她帶上!
帶好了首飾,露珠看着鏡子裏面美美的小姐,忍不住露出了陶醉的笑聲。
“小姐,就該這麽好好打扮打扮,讓皇城那些嚼舌根子的人,都把自己的口水咽回去!”露珠頗為驕傲的翹起了小嘴巴。
“你啊,沒事每天多研究一下好吃的,不要去管外面的流言蜚語。”玉喬教導。
“小姐,不是奴婢要管,而是他們太影響奴婢吃飯的心情了!”露珠回答得太過真切。
仿佛剛才一心一意為玉喬着想的露珠是假的一樣。
玉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去外面守着,沒事不要讓人進來。”
“嗯,好的,小姐。”露珠高興的又端着水出去了,然後盡職盡責的守在了樓底下!
露珠一走,容征就從閣樓頂輕而無聲的落了下來。
“喬兒,居然學會使壞了?呵……”容征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好笑,還是好氣!
“使壞?我有嗎?”玉喬語氣無辜的說道,可是一雙眼睛裏面卻是玩味!
“沒有,是我很想做些壞事情……”容征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玉喬的身側,他語氣輕柔,雙手握住了玉喬的手,拉着她到旁邊的桌子旁邊坐下。
“哦,那你想做些什麽壞事?”玉喬這一次沒有退縮,反而還大着膽子迎了上去。
反正,這是她家,他若是敢欺負人,哼哼……以後就別想好端端的進來了!
玉喬一雙冷清的眼,染上暖色之後,比平時更加的吸引人,微微上挑的眼尾,帶着女王的霸氣!
容征一看她就醉了,哪裏還頂得住。
可是一想到她現在還是特殊時期。又不敢過多的冒犯,只能軟了語氣,丢了男子狗屁不通的面子。
“好喬兒,我錯了!別折磨我了好嘛?”容征雙眼染上了柔情的蜜意,嘴上求饒。
“哼……看你以後還敢撩撥我!”玉喬傲嬌的一聲冷哼,随即抽出了自己的手。
“說正事吧!”她把随身帶着的袋子放在了容征的面前。
容征剛才還輕淡的神色,瞬間有幾分凝重。
這個口袋一出來,他就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熟悉的氣息。
“這個……”容征拿起了口袋。
“現在能打開嗎?”他輕聲問,像是怕驚擾了口袋裏的存在。
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它」……
“能。”玉喬點頭,手指亮起,在口袋上快速的翻飛,剛才還平淡無奇的口袋瞬間變得透亮起來,一個人影又茫然的出現在了容征和玉喬的面前。
在看到人影出現的瞬間,容征就死死的捏住了拳頭,不讓自己激烈的情緒暴露出來!
他嘴唇動了半天,才艱難的開口“你是林長澤?”
那虛弱的人影,神情飄渺,卻在容征說到他的名字的時候,眼睛在眼眶裏面稍微動了一動,不過也就只是一動便很快的又恢複了沉靜。
“那你還記得戚家,記得林軒嗎?”容征再一次試探着開口。
一聽到戚家和林軒這兩個字,那人影卻突然有了一點反應,嘴巴裏面也跟着喃喃出聲“保衛戚家,保護林軒!”
就這麽短短的幾個字,容征聽在心裏,眼淚卻忍不住落了出來!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擡着頭,将眼淚憋了回去,再睜開眼時,他已經恢複了平靜。
他想,他已經不需要再問什麽。
“喬兒,他這個樣子能存在多久?”容征堅毅了臉色問道。
“不會太久。人面蝶潛藏得力量一消耗完,他就會消失!”
玉喬能感受到容征心裏面的痛,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不過你放心我會和周婆婆再想想辦法。”玉喬伸手,附上了容征。
“他跟林軒是什麽關系?”玉喬忍不住詢問。
“他……是林軒的父親,當年若果不是他,我們逃不出來……”
一說到這裏,容征的心又忍不住有幾分刺痛,連語氣都跟着有幾分哽咽……
滅族之仇,不共戴天,卻無處可申,這樣的恥辱,戚家永世難忘!
“不要告訴林軒這件事情。”容征抓住了玉喬的手。
“我明白。”玉喬點頭,最終,她還是沒有忍住,将這個如同孤狼一般的男人攬進了懷裏!
原來,他一直都這麽苦……
再一想到上輩子,他時時在自己耳邊笑的樣子,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一開始就背負了如此多的責任與痛苦!
為了她,他甚至放棄了自己的驕傲……
玉喬忍不住自責,虧自己當初還如此對待他,簡直就是混蛋嘛!
玉喬攬着容征,卻沒有發現,兩行淚水,不受控制的從她的眼角花落,滴到了容征的脖子裏!
滾燙的淚水,猶如一汪情深……
容征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摟緊了玉喬,他的一雙眼,也被淚水打得濕潤!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