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酒詩百篇,才女與蠢女
“當裁判?你怎麽能夠當裁判呢……”趙聘婷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口。
“趙小姐的意思是,楊姐姐可是今日的壽星怎麽能不下來熱鬧熱鬧。”
陳欣榮一手抓住趙聘婷,狠狠地捏了一下,不讓她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尼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趙聘婷腦子有坑嗎?
“是啊,是啊,楊小姐才名遠播,大家都很敬仰,想要見識一番。”趙聘婷被陳欣榮抓的狠了,立馬改了口。
她這話一出,立馬得到在場小姐的大多數認同。
玉喬卻只是笑笑。
“楊姐姐,不過一個小小的請求,你一個當主人家的該不會不同意吧?”陳欣榮笑着用謙卑的姿勢請求。
頓時,大家看玉喬的臉色便不好起來。
誰家主人不是好好招待客人,這楊家小姐該不會侍寵而驕,想憑着自己父親在皇上面前露了幾眼,就想淩駕在皇城貴女之上吧!
“喲,沒想到楊大小姐,如此愛惜羽毛,不過做個詩,都要如此推拒,是看不起我們嘛?”
迎面走來一人,身後丫鬟仆婦衆多,卻是嘉毓郡主在丫鬟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大家一見,立馬急着行禮。
“郡主安康!”
“起來吧,今日本郡主不過是好奇出來玩玩!”嘉毓郡主擡擡手,徑直走向了亭子。
身後的仆從立馬将石凳上的墊子又換了一遍,将周圍又清理了一遍,才讓郡主坐下。
郡主一來,現場的氣氛,立馬變得有幾分拘謹,誰也沒有想到,郡主會來尚書府上。
她一擡頭,就看向了立在旁邊的玉喬,未語先笑,帶着幾分尖銳:
“楊大小姐,本郡主對你聞名已久,今日本郡主就做了這鬥詩的裁判,且看楊大小姐,如何實至名歸,如何?”
一來,嘉毓郡主就給了玉喬一個下馬威。
“郡主肯屈就,自然是好的。”玉喬點頭同意。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郡主都親自發話了,她總不能跟郡主搶着當裁判吧!
玉喬一同意,在場的小姐都躍躍欲試起來,準備好好的在郡主面前刷刷臉。
“那你們誰先來?”嘉毓郡主伸出手,輕輕叩擊着桌面,可是目光,卻是看向玉喬。
“小女不才,願意先吟一首,以娛衆耳。”玉喬蓮步輕移,走了出來,那淡藍色的衣擺如同波紋一般在她的腳邊蕩開。
當即便有幾個早尖的認出來,玉喬身上那套看似不起眼的裙裝,居然是難得的珍品。
看樣子,禮部尚書并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清貧!
玉喬來到了亭子邊,看木槿豔豔,嗅金桂芬芳,低頭婉轉一笑,便脫口而出:
“芙蓉菊桂千口頌,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豈是尋常花可攀。”
此詩一出,一片寂然。
小姐們面面相觑,心中不甘!
這楊家大小姐好深的文學功底。
被她這樣一說,那一些想要吟誦芙蓉啊,金桂呀,菊花呀什麽的,豈不是成了她口中尋常花朵,俗不可耐。
在場的都是皇城中的回女,平常哪裏吃過這樣的虧?
被楊玉喬這樣一奚落,面子上都過不去。
紛紛都把目光投向了出這個主意的陳欣榮:你不是能耐嗎?竟然想出這樣的玩法,幹嘛不自己出來對上?
陳欣榮被大家刀子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一轉手就拐了拐旁邊站着的趙聘婷。
“趙小姐,你剛才不是還跟我說你已經想好了一首嗎?快說出來啊。”
“我……我什麽時候想好了呀?”趙聘婷突然被指名,一臉茫然。
“你剛才不是跟我說你已經想好了一首嗎?”陳新榮扯着趙聘婷的衣袖,使勁的給她遞眼色。
“哦,哦,哦,我,我,我剛才,剛才是想好了一首,但是……”趙聘婷遲疑。
“想好了就大聲念出來啊!怕什麽?大家不過都是鬧着玩的,誰又不會笑話你。”陳欣榮放開了捏着趙聘婷的手,表現的落落大方,十分的寬解人意。
“那個,你真要我念?你們不會笑話我?”趙聘婷看了看陳欣榮,又轉頭看向大家。
“快念吧,人家楊大小姐是鼎鼎有名的才女,跟我們可不一樣,沒人會笑話你的。”
陳新榮這話說的十分具有藝術感,就仿佛是說:人家是鼎鼎有名的才女,說好了是她應當呢?說不好那就是名不副實。如果我說的太好了,那就是以才女名聲壓別人。
不管怎麽樣,反正她是給趙聘婷找好了退路,又往玉喬頭頂上,扣了一個侍才而驕的帽子!
有了陳欣榮的話,趙聘婷立馬來了勇氣,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大着膽子說了自己想出來的詩:
芙蓉一大朵,金桂一片香。
菊花真燦爛,牽牛吹喇叭!
“噗……”嘉毓郡主才喝下去的茶水,差點就噴了出來。
她急忙掩飾的将嘴巴裏的茶水吐進了茶杯裏。
拿手帕擦了擦嘴,保持自己高貴的儀态威嚴。
“嗯,很不錯嘛……該有的花都有啦,聽起來倒是蠻喜慶的。”嘉毓郡主想了半天才想出這樣的話來。
這樣庸俗的詩,也就這樣沒有文化素養的女子才能說的出來。
“是啊,是啊!”陳欣榮立馬僵硬着臉陪笑。
轉頭她就狠狠地瞪了趙聘婷一眼:蠢貨什麽不該說的,你全說了,真是庸俗。
趙聘婷被陳欣榮的目光吓了一跳,懦懦地低下了頭。
不免在心裏嘀咕道:“我都說自己說的不好了,你還偏要我說,剛才說不笑話我,結果笑的最兇的人就是你。”
趙聘婷嘀咕的聲音可不是很小,他旁邊的幾個小姐都聽見了。
忍不住掩嘴小聲笑了起來。
陳欣榮擡着頭保持着矜持的笑容,仿佛把她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這就是,臉皮厚的人的特能啊!
“的确,趙小姐果然文采斐然,當得起才女的名聲,玉喬甘拜下風!”就在衆人傻眼的目光下,玉喬居然站了出來自己承認技不如人。
“吖,我就說嘛,我該有的花都有了,很不錯的嘛。”趙聘婷一聽,立馬跨了出來,澄清自己。
“楊大小姐,你不用如此謙虛,其實你的詩也不錯啦,如果他們做不出來,我們兩個可以并列第一。”趙聘婷傻得可愛!
“趙小姐果然聰慧。”玉喬贊同的點點頭。
在場的小姐,都很氣惱!
兩個第一?一個倒數第一?一個順數第一?
那她們算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