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言語蕊拿着新出的女性用品來找喬梓萱吃飯。
“你看,這是我設計的最新推出的衛生棉。包裝怎麽樣?”她笑吟吟地将手中的一包産品遞給她看。
喬梓萱看到包裝上選用的是粉色的色調淡淡的,圖案很簡潔,不過看起來挺溫馨的,便說道:“不錯啊。看起來雖然單調了一點,不過很溫馨呢。”
言語蕊的眼裏浮現出笑意說道:“我不喜歡太繁瑣的東西。”
喬梓萱笑着說:“你一向都是如此,這是你的個人風格。”
言語蕊語調平和地說道:“上次你有帶一個男人出來……”
“你是說周澈南嗎?”喬梓萱立即答道。
她點了點頭:“你上次把他帶出來是不是想介紹給我啊。”
言語蕊的話一向直接坦白。
喬梓萱反倒是腼腆地應了聲:“你覺的他如何?”
“你知道我一向是喜歡成功人士。不過看他的談吐與衣飾,他的家境不俗吧。”
喬梓萱看了看她的眼睛,發現她漆黑烏亮的眼睛灼灼有光。周澈南曾跟她說過,言語蕊的眼睛裏有許多別的東西。
“我忘記跟你說了,他的家境不錯,而且他本身的跟你一樣從國外留學回來,是當律師的。現在在我們芭蕾舞團當一名法律顧問,并且他自己也有律師行。”她看到言語蕊在她介紹周澈南的過程中不斷地點着頭。
“對不起,上次應該是要跟你事先說明一下的。”喬梓萱嗫嚅道。
言語蕊盯着她的眼睛,噗哧一聲笑了:“不用那麽認真。不過我對周澈南這個人的印象倒不壞,你能不能留個他的手機號給我?”
喬梓萱聽了之後,怔怔地望着她。
言語蕊卻不以為然地淡淡一笑,将手掌心攤平了放到她的眼皮底下來說道:“怎麽?你不是想把他介紹給我嗎?我現在對他有點好感了,想跟他在一起,難道你還不高興嗎?”
喬梓萱眼神迷糊地看着她,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說道:“我很高興,我真是太高興了,語蕊我以為你一向眼光高呢。不過我想說的是,你不會是因為他的家世而看上他的吧。”
言語蕊那眼神如射箭般,定定地射向她:“我現在拍拖,是直奔着結婚目的去的,所以呢,家世也是婚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呢。梓萱,也許你會說我這個人物質,但是我的家庭,我出生的環境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讓我選擇嫁給一個一窮二白的男人,我寧願單身一輩子。所以現在我只想找一個可以讓我依靠的,可以在我沒有工作的時候也不必為經濟煩惱的男人人。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喬梓萱望着她精幹的臉上射出的目光卻出乎意料的清澈。她想到讀書的時候,她經常從家裏帶兩份便當盒給她吃。言語蕊的母親為着生活常忙于生計,她那個有錢的父親卻因大老婆掌握他的經濟命脈,而常常擠不出一分錢接濟她們母女倆。所以這一切,喬梓萱是知道的。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說道:“不如我到時讓周澈南打電話給你好嗎?”
言語蕊嫣然一笑,将面前的菜譜拿在手上:“不如這一頓就算我請你。”
“不,不,怎麽好讓你破費呢。”她連忙回絕。
言語蕊用潤白的手心的覆在她的手背上說道:“小的時候你經常帶兩個便當盒給我吃,我現請你吃一頓飯又有什麽關系。梓萱,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喬梓萱聽她說這話的時候,白皙的臉上露出很奇特的微笑,喬梓萱看到的的确是一個不一樣的言語蕊。
下午,喬梓萱回團裏的時候,正在休息室裏休息着,突然聽到門邊一陣敲門聲,便睜末開眼睛道:“進來吧。”
周澈南身材修長,面容英俊從門口走進來。
“找我什麽事?”她說道。
“我們這個星期去找網球好不好?”他含笑道。
她視線飄渺,盯着空中的某一點,過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打過網球了。”
“我記的你上學的時候不是網球協會的隊員嗎?”周澈南盯着她的臉說道,“你看你現在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臉色這麽蒼白,不如這星期跟着我一起去運動吧。”
喬梓萱瞥了他一眼,突然間想到了什麽,便說道:“上次我介紹你跟言語蕊認識,那麽你後來有沒有聯絡給她。”
周澈南啞聲地笑了一笑,他以為她早就忘了那件事。
見到他的表情,喬梓萱就已經知道,她早有準備地從口袋裏摸出一張便簽紙,上面記載了她的手機號。
“拿着吧。”她遞給他的時候說道。
周澈南看着便簽紙上一排數字,驚訝地問:“這是什麽?”
“這是言語蕊的手機號。”
周澈南正不知所何反應的時候,喬梓萱又補了一句:“她對你很有好感,你要把握哦。”
“那麽你這個星期我給你打網球你來不來?”他還不肯死心地問道。
她唇角牽了一牽,調皮地回答道:“當然會來了。你記的要打電話給她啊。”
周澈南看着紙上那幾個號碼,那個陌生的號碼,而且言語蕊的樣子他都記不大清了。讓他給陌生的一個女人打電話,他突然間感覺到很忐忑了。
到了晚上,林風眠從卧室的浴室洗完澡又回到書房來,順手打開那部監控的電腦,每天看一下監控錄像似乎已經成為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周澈南正在書桌上看着一大疊的文件,翻看了一會兒又從抽屜裏拿出那張紙片,怔怔地盯着上面的字。
林風眠又見到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意識到那張紙片上寫着是一串手機號碼,他依次地撥了過去,每摁一個鍵似乎都很費勁似的。終于他把那十一個數字都撥了出去,林風眠看到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又做了幾次深呼吸。他到底在打電話給誰呢?偶爾林風眠也會看到他給喬梓萱撥過幾次電話,而這一次卻撥得這樣不甘不願,似乎很躊躇的。
“喂。”他聽到周澈南已經恢複了往日的語調接通了那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