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葉小餘收到了周雨桑的請帖,邀請她參加賞詩宴會。
葉小餘一臉郁悶地對裴敬則說:“賞詩?我連詩都看不懂,還怎麽賞,這不是讓我去出醜嗎?”
誰能想得到制出受大衆歡迎的‘書語飄香系列’墨香的葉小餘竟是個不懂詩文的人呢。
裴敬則見她一臉糾結,有些心痛,說:“那就不去了。”
“可是,不去的話,會被人認為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那樣一下就得罪了天都的小姐們了。”
其實,不用猜他們也都知道,葉小餘手中這份請帖真正的含義。
如今葉小餘名聲正盛,衆人都對她好奇到了極點,而周雨桑更是本來就認識葉小餘,但她更在意的是葉小餘與裴敬則的關系,所以無需衆位小姐多做游說,就舉辦了場詩會,名正言順地給葉小餘下了請帖。
她們無非是想見見葉小餘是個怎樣的人。
裴敬則安慰她說:“那就去露一下臉就趕緊回來,我會派多個人跟前你身邊,也是有武功的。”
葉小餘聽了忙擺手說:“不用了,有英芮一個就夠了,我們又不是去打架。”
裴敬則還是堅持着:“以防萬一,多個人多份保障。”
葉小餘知道他的好心,心裏暖暖的,她對他露出了個甜甜的笑顏,柔聲道:“她們也只是一些閨閣小姐,不會做得太過份的,你就放心好了。”
裴敬則被她那甜美的笑顏晃了一下眼,差點就點頭應允了她,但又回過神,仍有些擔心:“可是,你第一次接觸這些人這些事,你不知道裏面的水深着呢。”
葉小餘知道他擔心什麽,無非是女子之間那些利益之争,明争暗鬥的,這些她在葉府也是看得多了。她通透着,心裏也有數,定不會讓人把她給算計了去。
拗裴敬則雖然仍不放心,但拗不過她,只得作罷。
裴敬則看着她瘦得尖尖的下巴,道:“丫頭,翰林院那裏別去了。現在有學子幫着抄寫,他們也忙得過來。你又要提煉香脂,累得都瘦了。”
葉小餘一開始不肯,道:“最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如今制香你又已經安排人手了,我只是提煉香脂而已,也沒多少事可做。”
裴敬則知道她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他不動聲色地,像是突然想到般道:“如若你覺得閑得慌,那你就幫着管管帳,讓管事的,把鋪子裏的帳給你看看,你幫着看看有什麽批漏。”
葉小餘沒覺察有什麽不對,想了想,也點頭答應了。
裴敬則沒讓她有反悔的機會,馬上派人去翰林院向董佑天說了一聲。
董佑天的心失落可想而知的,看着裴敬則派來的人,他知道那個冷傲男子對葉小餘的心思不一般。想來沒有女子能逃得過他的用心吧。
想到這,董佑天不由苦笑了下,他是太遲了嗎?可是,他的心裏面還是覺得空了一塊,有些隐隐作痛。
葉小餘一開始只是單純地以為,就是管管軒墨齋的帳,因為這算是她也有份的,所以也沒太大的異議,誰知,裴敬則連他自己名下的那些鋪子的帳都要她一并看。
她抗議了,幾天後,好不容易逮到裴敬則道:“我不管了,我以前又沒做過,我做不來。”
誰知,裴敬則勾了勾唇道:“嗯,我知道你不會,所以專門給你找了教習嬷嬷來教你如何管理一個府裏的大小事宜。”
他輕咳了聲,從門外進來一個婦人,此人一臉端莊,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她進來,直直對葉小餘微曲了下身,道:“見過姑娘,老奴夫家姓杜,人都稱杜嬷嬷。”
葉小餘被眼前的情形唬了一跳,想要說,她不需要,但知道這事不是杜嬷嬷能做主的,要責問裴敬則,又不好當着外人的面。
只得笑着道:“有勞杜嬷嬷了。”
又暗暗瞪了眼裴敬則,裴敬則直接無視她不抗議的目光。
他也沒有給她提出異議的機會,叮囑一聲就匆匆離去了,又是好幾天沒見到他的影。
葉小餘知道他是故意躲着她的,就怕她向他提出要把杜嬷嬷送回去。
一開始她确實有這種想法,但後來就明白了裴敬則的好意,無論以後她嫁不嫁人,這管理院宅的事,學來了總會有用的。
以前兩世她都只是一個丫鬟,沒人教她,也沒有機會去學這些管理上的事。
如今有了這個機會,她當然不會拒絕了,也暗暗對裴敬則心存感激。
因此,她學得很認真。她本來就是個聰慧的人,杜嬷嬷只需講一兩遍她就掌握得差不多了。這讓杜嬷嬷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教得越發用心了。
裴敬則看到葉小餘一天一天的老練,對管理的事游刃有餘起來,不由得愉悅萬分,知道自己的心思沒白費。
他沒有看錯她,一舉一動,都頗有大家風範,處理事來,也是松弛有度,即不緊逼,又讓下人感覺到她的威嚴,畏懼于她的氣勢,而不敢小看了她,不自覺地對畢恭畢敬起來。
這樣,以後,她嫁了他後,在這方面也無人能從中挑剔了,也不會被人從這方面挑出她的毛病來打擊她,這又降低了她會受傷害的一種可能。
當然這練習的地方是裴敬則住的裴家老宅那大院,因為葉小餘住的北街的院子,就只有她們幾個人。
葉小餘認真地學着,并不知道裴敬則這些心思,如若知道,她會不會甩手不幹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