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被抓
第二天早上,待玉喬用過齋飯,便有和尚過來請她去佛祖面前上香。
玉喬重新将帷帽戴好,這才喚了楊學文和露珠一起。
不一會兒,就到了大靈寺的大殿前,此時天色尚早,前來上香的人寥寥無幾,倒顯得整個大殿有幾分空曠寂寥來。
大殿內,佛祖端着它慈悲的目光,遙望衆生,金身熠熠生輝,訴說世人的貪婪與癡求。
大靈寺方丈空聞,正端坐在佛祖座下的蒲團上,一手持木魚,一手轉動着佛珠,唇瓣上下動着。
待他們行至大殿內,方丈空聞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睜開了雙眼。
他的雙眼波瀾不驚,如同一口幽深的古井,看盡世态炎涼後,又回複到了最初的本質。
“方丈,楊小姐帶過來了。”帶路的和尚彎腰一禮。
“女施主有大慈悲心,我佛保佑。”空聞對着玉喬高聲吟唱一聲,便轉身取了兩束香過來,遞給了他們姐弟。
“女施主請上香吧。”空聞說。
玉喬和楊學文對視了一眼,便恭敬的上前拜了拜佛祖,這才起身将香插進了佛祖的供龛裏。
“大師,我們此次前來上香拜佛,是想為舅舅求一平安順遂符。”玉喬說明來意。
“自然。”空聞點了點頭,随手就從身後的托盤裏摸出了兩枚平安符。
“老衲觀施主周身氣息粉紅,怕是被後山的桃花沾染了氣息,還是快些回府方為上策啊!”空聞說道。
玉喬抿了抿嘴,她這次是帶有目的出來,怎麽能輕易放棄。
“不瞞方丈說,我看這後山桃花繁茂,偶有佛門子弟摘取,不知方丈可知否?”玉喬隐晦的質問。
“女施主不可妄言,我佛門清淨之地,怎會生出事端。”空聞平靜的回複。
“不知方丈可有紙筆?”玉喬問。
“施主稍等片刻。”空聞大師點點頭,立馬有和尚拿了紙筆上來,鋪在旁邊的案桌之上。
玉喬移步過去,不過片刻,兩個和尚的形容相貌便躍然于紙上。
“不知,這兩個和尚,可在?”玉喬冷聲質問。
在來這裏前,她早已經派了李陽下山去找人,要真出現什麽藏污納垢的事情,憑她舅舅蜀中通判的地位,他們也不敢動她分毫!
“這兩個和尚,并不是本寺的人。”方丈空聞平靜的搖頭。
“如此,可勞煩方丈讓佛門衆多弟子前來認一認?”玉喬冷笑。
她的便宜是那麽好占的嘛?
“方丈,這兩個和尚弟子昨天有看見他們鬼鬼祟祟的在後山桃林一帶活動。”旁邊和尚湊上前來說道。
“而且這個老和尚給了弟子三千兩銀票,說是女施主捐的,指定了要後山靠近桃林的廂房。”
玉喬的一雙眉眼冷得如冰,如此看來,是有人蓄意為之。
可是,她來蜀中時日尚短,又有誰會故意為難她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這人莫不是有病!
不得不說,玉喬這一句話說得實在是太對了,此刻正躺在桃樹上睡覺的某人不僅有病,而且還害了相思病,不然為何昨天晚上那麽多的桃花釀,都沒能把他灌醉呢!
容征睜着雙眼,少年的眼裏映着天邊紅紅的太陽,爽朗的面容上,少年的肆意與志在必得如同燃燒的太陽,滾燙的燒灼着他的心!
突然,桃林裏傳來亂哄哄的聲音……
“大家細細找找,那敗壞我寺名聲的惡人一定還藏在桃林深處!”有和尚的聲音傳來。
容征一個鯉魚打滾,從樹枝上彈了起來,伸腳就把旁邊樹枝上的林軒給踹下了樹。
「咚」的一聲響起,迷迷糊糊中的林軒給摔清醒了。
“你到底是不是我親舅舅啊?”林軒揉着摔痛的屁股大聲質問,這一清醒才發覺,自己和小舅舅好像被人包圍了。
“小舅舅,怎麽來了這麽多人?他們口中惡人是誰?”林軒一臉的蒙圈。l;
“難道昨天晚上你趁我喝醉,當了一回采花大盜?”
容征扶額……
這傻小子到底是不是他姐姐親生的,怎麽一點都沒有遺傳到容家的精明勁,真是腦殘!
“你再待下去,真的會被當成采花大盜!”容征看着他,像是看白癡一樣,留下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快速的飛掠而去。
“哎,小舅舅等等我啊!”林軒急得在原地跳腳,可憐他的輕功真的不怎麽樣啊!
還沒等他跳起來逃走,一張大網便從頭頂罩下,林軒甚至還來不及掙紮,就被當頭一棒給敲暈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帶到了大靈寺的戒律堂內,四周都是穿着勁裝的武僧,一個個怒目相視,好不恐怖。
“你們,你們都是壞人,欺負我一個小孩子,我要找我爹,我要我娘啊!”
清醒過來的一瞬,林軒眼珠一轉,一計湧上心頭,立馬無辜的張着嘴巴哭了起來。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領頭的武僧困惑的抓了抓腦袋。
不是說是采花大盜嗎?怎麽抓回來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
“快去将這裏的情況禀告給方丈聽,看看是不是弄錯了。”領頭武僧招來一個弟子吩咐道。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便見方丈領着一個豆蔻少女來到了戒律堂!
“阿彌陀佛,方丈師兄好。”領頭武僧空見對着空聞行了一禮。
空聞回禮,轉頭看向玉喬“施主看看,是否是你要找的人?”
“是你……”玉喬看向地上被五花大綁哭泣的人。
這人不就是容征的外甥?
在這一刻,似乎所有的線索都找到了答案。
“姐姐你認識我,那你帶我去找我爹娘嗎?”假裝嚎啕大哭的林軒,立馬把眼神轉移到了玉喬的身上。
這位姐姐長得這麽俊俏,難怪小舅就會移情別戀,極力否認上次那個小哥哥就是他的心上人。
“不認識。”玉喬淡定的否認,轉頭就對方丈說道:“這個少年假扮貴寺高僧,他的手腕上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上次他在山門前迎我,不小心漏出來,被我記住了。”
方丈将目光移向林軒,果然見他被綁的手腕上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
“你們冤枉我,你們都是壞人,痣長在我身上,你們都看得見,憑這空口無憑的說法,就想冤枉我這國家未來的棟梁嗎?”林軒哼唧。
“真的不是你?那麽這個你怎麽解釋呢?”玉喬給了李陽一個眼神,李陽立馬從身後出來,将剛才跟在武僧後面搜到衣物扔到了地上。
那衣服一落地,林軒心跟着就一個咯噔:看來,這次玩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