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喬梓萱明顯感到林風眠的心情好了許多,起碼對她沒有那麽排斥了。于是她靈機一動,小心翼翼地對專在開車的他說道:“風眠,從明天起我能不能去……”
“不行!”他幹脆利落地拒絕了她的要求。
“我都還沒有說我要去哪裏呢。”她委屈地扁了扁小嘴。
“你什麽也不用說,一個月規定的期限還沒有到!”他不容分說地說了一句。
喬梓萱氣得将頭往一邊一扭,賭氣地不跟他說話了。
兩人沉默了半天。過了一會兒,林風眠将車子駛向一條她并不熟悉的馬路上去。
“現在我們要去哪裏?”她不禁問道。
林風眠沒有說話,将車子開得飛快。
又開了差不多十分鐘的路程,林風眠明顯将車子的速度降了下來。她看到他四處逡巡着,似乎在尋找什麽人。
又過了幾分鐘,她看到街邊有一個穿白上衣紅裙子的女人在向他招手。
“難道這就是那個叫竹的人?”她心弦一顫。
車子在那個女人的身邊停下來,她細細地打量着站在車外的她,而那個女人也睜着一雙好奇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林風眠跳下車,跟那個女人說了幾句話,并且很自然地将她懷裏的鼓鼓囊囊的購物袋接了過來,并為她打開後排的門。
她搖下車窗看着這兩個人。
“風眠,這位是不是你太太?”那個女人的語調很輕快,帶着一種少女的嬌氣。
林風眠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喬梓萱也只好對她僵硬地笑了一笑。
“你好,我叫李慕竹,羨慕的慕,竹子的竹子。”李慕竹對着她莞爾一笑。
“我叫喬梓萱。”她悻悻地說道。
“我知道,風眠跟我說過了。”李慕竹高挑個子,皮膚蒼白得有點吓人,穿了一件具有民族風的繡花上衣,那條紅裙子顏色紅得很濃烈,看上去非常地招搖,在她的身上卻不突兀。
趁李慕竹不注意的時候,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也不提前跟她打個招呼,就這樣貿貿然地讓她們前後任見面了,他是什麽意思嘛。
“我叫你梓萱可以嗎?你可以叫我慕竹。”李慕竹雖然長得算不上标致,身上卻有一股非常吸引人的風情。
梓萱笑了一笑,心裏想道:你都這麽說了,我能說不行嗎?
“慕竹,你好,我也時常聽風眠說起你呢。”她故意笑嘻嘻地說着,并将目光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他。
三個人上了車,喬梓萱問他:“現在要去哪裏?”
“真不好意思,梓萱,是我打電話讓風眠幫我來拿一下東西的,因為我剛搬了家,又訂了許多東西……你,你不會介意吧。”慕竹澄碧的眼注視着她,水汪汪的。喬梓萱看着,不禁想到一個詞“桃花眼”。
“這個沒有什麽好介意的。”林風眠接口道。“等一下我把你送回家,你剛才不是說廚房裏的燈泡壞了嗎?有沒有備用的?”
“有的。”
“那我等下一起幫你換了。”他自告奮勇地說道。
喬梓萱的心裏雖然不大樂意,可是臉上還是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
他們一起到了李慕竹家的樓下,而梓萱正準備下車的時候,林風眠卻對她說:“你就留在這裏吧。”
喬梓萱正在發話,李慕竹卻彎下腰對坐在車裏的她說:“對不起,梓萱,我剛剛搬家,一切都還沒收拾過,所以今天就不請你上去見笑了。”
喬梓萱聽了覺的自己的心裏被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所包圍住了,可是她又不能當場發作。于是嘴上便怏怏地說道:“那好吧,你們盡管去忙好了。”
“不會讓你久等的。”李慕竹輕柔地說道。
她頓時覺的仿佛林風眠的妻子應該是她,而自己只不過是被他們倆忽視的一個人罷了。望着他們兩人走進去的後影,喬梓萱更加地覺得仿佛他們兩人看起來更般配,更像夫妻。想到他們交往了三年,那麽林風眠跟她……她搖了搖頭,竭力地想将腦海裏那絲邪惡的念頭揮去。
在車子裏坐了很久,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而且原本放晴的天空也突然之間變得陰暗無比,風刮得樹木飕飕地作響,梓萱知道快要下雨了,不過在車子裏一點感覺也沒有,而且原本天氣有幾分悶熱,這一下雨便覺的涼快了許多。她幹脆在車子裏睡起來。
朦朦胧胧之中突然間感覺到有一雙手摸在她的脊背上,她以為是林風眠回來了,睡眼惺忪地連眼皮也懶得睜開,嘴裏咕哝了一句,別這樣。可是那雙手卻仍放肆地在她的背上游走,又摸到她的頭發,又順着她半邊的臉頰摸到她的鎖骨裏。她半是羞赧,半是腼腆,又輕聲地呢喃道,現在還在街上呢。可是那雙手卻驟然地捂住她的嘴,她一下子驚醒過來。那個人力大無比,又掩着她的嘴巴,她發不出聲音只能咿咿呀呀地怪叫着,那個男人将她從車子裏拖了下來。
“別動。再動的話我就殺了你!”她感覺到自己的腰際這裏被一個銳利而又堅硬的東西抵着。她登時僵着身子不敢動彈。
那個男人将她挾持着架着她往外走,走了一小段路,她悄悄地看了一下周圍,因為下着雨,周遭居然一個人影也沒有。雲層又壓得很低,看到閃電在厚的黑雲中閃過,有些駭人。她突然覺的她的一只腳很痛,低下頭看去,發現一只鞋子已經沒有了。
“你……要帶我去哪裏?”僅剩的理智回到她的腦海裏,她哆哆嗦嗦地說着。
“少廢話,再說話就殺了你。”那個男人明顯底氣不足地說道。
他将她帶到亭子裏,她回頭一望,看到自己的車停在不遠處。
那個男人戴了一個大口罩,他的兩眼發射出饞涎的光來,緊緊地盯着她被雨打濕的襯衫,最上面的兩粒扣子不知何時已經被揪掉了,露出在半個雪白的酥胸,她趕忙用手掩住自己的領子,看着眼前這個猥亵的男人。那個男人衣衫褴褛,個子很瘦小。他見着她就像是餓狼見到了幼羊,他的兩只手慢慢地伸下她,她下意識地往後躲,沖着他喊道:“你是不是要錢?我……”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又看着那男人色迷迷的眼神,驚恐加迷惘一下子就把她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