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入他用愛情密密實實、精心布置而成的圈套裏,竟也幸福得像是渾身泡在蜜缸之中,滿心的甜,無可比拟的幸福。
「總之,我想要小孩,你負責生給我就是了,好不好?老婆。」再不生,小襪子都堆成山了。
「我能說不好嗎?」她敢說不好,他也一定盧到她好為止。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老公慣用的柔情攻勢,她已經太熟悉,也很吃他那一套。
「承夢,你知道我為什麽愛你?」
「不就是幫你把不喜歡的蛋黃吃掉嗎?」說出去會被人笑死喔!愛到今天,她還是不明白他究竟愛她哪一點。
「是你可以激發我追求幸福的能量。」
「請問你追求到幸福了嗎?」
「你說呢?」
「我想,你是幸福的,因為你笑得很開心、很真摯,你抱我的方式總是那麽密實,你吻我的時候總是那麽投入,你每個心跳、每個呼吸都在吶喊,因為我們在一起,所以我們很幸福。」
「我真的沒有白愛你,更沒有白疼你,你是這麽的懂我,謝謝你,老婆。」
他喜歡、享受且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希望幸福永遠源源不絕,不要遞減,更不能消失。
他已失去一次,再也不想失去,也無法再承受失去了。
「謝我?光用嘴巴說是不夠的。」她嬌笑,誘惑的眼神極盡挑逗。
「當然不夠。」他笑說,順勢啓動熱情的吻。
直接讓肢體去訴說,他們有多愛,又有多幸福吧!
13
「小寶寶要吃蛋蛋,營養才足夠喔!來,啊……嘴巴張開,好好吃喔!」谷承夢端着一碗芳香四溢的蒸蛋,坐在嬰兒椅的前面,循循善誘的喂一歲半小寶貝吃副食品。
小寶貝毫不領情,眯起眼睛,扁着小嘴,小腦袋猛搖晃,不吃就是不吃,完全不給娘面子。
「這小子,只怕是遺傳到他爸爸了。」石永蘭将寶貝小孫子抱在懷裏,疼愛又佯怒的輕打小屁股。
「媽,到底為什麽致軒不喜歡吃蛋黃?」這是否叫做因果報應?爸爸不吃蛋黃,媽媽不吃蛋白,生下來的小孩幹脆整顆蛋都不吃,好懂得做人,誰也不得罪。
「咦?你還不知道原因嗎?」石永蘭把嬰兒餅幹塞到小孫子的手裏。
他啃得津津有味,偶爾瞄一瞄媽媽,那慧點的黑眸好像在說,有甜甜的餅幹,誰還吃那軟不溜丢、怪裏怪氣的蒸蛋?
「他不說,打死也不說。」一顆蛋黃罷了,卻像是他永遠不能說的秘密。
她都當他老婆好幾年了,還有什麽不能知道的?真的很詭異耶!
「那我今天偷偷的跟你說,你知道就好,事後可不要再拿出來講喔!」石永蘭叮咛,瞧恐她拆兒子的臺被當事人發現。
「好,媽,你快說。」
「他小時候貪吃,大概跟寶寶現在一般大時,爬上餐桌,看見一鍋香噴噴的鹵蛋,小手一伸,拿起一顆鹵蛋便塞進嘴裏,第一口咬到蛋白覺得好吃,食髓知味,再大咬第二口,糟了,這一咬,整顆蛋黃卡在喉嚨裏,他差點噎死,我差點被吓死,從此他再也不敢吃蛋黃了,不管我把蛋黃搗成泥狀或是攪成液态,他都認得,堅持不吃。」
對藺致軒而言,幹沙沙的蛋黃是噎死人的最佳道具。
「原來是貪吃惹的禍。天啊!致軒小時候是貪吃鬼,很不符合他現在的形象耶!哈哈……」意想不到的答案讓谷承夢捧腹大笑。
「就是不像啊!哈哈……他還有一句名言,如果想要噎死一個人,給他吃蛋黃準沒錯。哈哈……」提及往事,石永蘭笑得比媳婦更大聲、更過分。
「哈哈哈……咦?」谷承夢笑到一半,驚覺不對。
照這麽說來,藺致軒是想噎死她嗎?老塞蛋黃給她吃……罷了,被老公塞來的蛋黃活活噎死,她也心滿意足啦!
「什麽事情那麽好笑?」藺致軒走進屋裏,看見婆媳倆笑得東倒西歪,寶貝兒子也樂得吱吱叫,很想趕緊參一腳,分享一下。
「沒……沒什麽事。」婆媳倆異口同聲,一起搖頭。
「沒什麽事會笑成這樣?」藺致軒不信,摟着老婆的肩膀,低頭又問:「夫妻耶!有福同享,有難我當,有笑話當然要說來一起笑,不是嗎?」
「那麽你們夫妻倆慢慢聊,我推寶寶去外頭散步。」石永蘭把寶貝小孫子放進嬰兒手推車,快速閃離現場。
「事有蹊跷,快說,你和媽到底聊些什麽,笑成那樣?」他還是很好奇。
「哎呀!致軒,我們笑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谷承夢露出神秘的微笑,玉手攀上他的脖子,仰起小臉,噘唇索吻。
「是什麽?」他飛快的啄吻她一記。
老婆如此嬌豔動人,早上他才「發洩」過,現在又想要了。
服了她,她就是有本事激發他的獸性。
「重要的是,我現在想要你。」不讓他的唇離開,她加深這個吻。
咳,心有靈犀,夫妻所見略同,他喜歡無法預期卻又處處驚喜的情趣。
「那還不簡單!」藺致軒斜睨着她,笑容邪佞,人手往她腰後一攬,用他最喜歡也最習慣的方式抱她進房。
濃情蜜意下,床單再次淩亂了,纏綿的戲碼,終不落幕。
櫃子上的數位相框映出佳人笑靥如花,一頁頁翻過去的,是她,是她,是她,總是她,那個叫做谷承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