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因為那杯低濃度的酒,他的記憶就只停留在昨天他很生猛的灌完那杯酒之前,之後發生了什麽在他印象中很模糊,仔細想了想,都是些零星的片段,後來似乎是和白冉月一起撞到了護欄上,他看到了她眼中滿世界的心疼,後來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喜歡又怎樣呢?他永遠都不會再喜歡我了……”,再後來是一個人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再後來就是驚天動地的一陣巨響,然後,他似乎一覺就睡到了現在。
關于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葉叢朗覺得他很有必要找相關知情人士具體了解一下,扣好了最後一顆扣子,正要往洗手間去的時候發現了床頭櫃上的一張便條,葉叢朗有點驚訝,凱哥寫的?
便條的內容如下:“朗哥,看到你昨晚的狀況,有些話我必須說了,有些事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過去的我們太年輕,也都太天真,也許犯了一些在你眼中不能被原諒的錯誤,如果真的不在乎了,說明你忘了;如果還在乎,那就去原諒,因為你比我更清楚,你還喜歡她。最後,送給你喬布斯的一句話:‘記住自己随時都會死掉,是防止你陷入畏首畏尾陷阱的最好方法……你已經一無所有了,沒有理由不去追随你的心。’”
葉叢朗看着程凱剛勁有力的字,胳膊肘撐在膝蓋上,第一次開始認真的審視自己的感情。
在乎嗎?
他在乎的,他只要想到那個畫面,心就像被豁開一道口子,那種撕裂般的疼痛随時在提醒他,他還在乎的。
要原諒嗎?
撇開所有的不談,葉叢朗你有這樣想過嗎?或許在某一天,可以牽着白冉月的手肆無忌憚的走在北京的大馬路上,你是否會覺得北京灰蒙蒙的天空突放異彩,陽光明媚的沒有上限,全世界的花兒都開好了?或許在某一天,你和白冉月會像所有甜蜜的小情侶一樣穿着情侶裝,手牽手一起看一場浪漫的電影,你是否覺得連那些俗氣的事兒也變得妙不可言,只因為和你牽手的那個人是她。或許某一天,你可以帶着白冉月逛遍北京城大大小小的古跡,去探尋每一個她講給你的故事,你是否還覺得那些散發着作古氣息的老古董像一堆報廢了的破銅爛鐵?那個時候你否會贊嘆只因為她在身邊,連千年的鐵樹都能開出絢爛的花朵……
過了很久,葉叢朗的嘴角慢慢勾起,他想起了那天和白冉月一起在四合院門口踢毽子的情景,她本身笑起來就很美,那天夕陽下她的笑容更是讓他颠倒了神魂,只感覺到縱橫天地的快樂,也不如她快樂,只要她快樂,他也就快樂了……
不知為什麽,心中奇異的平靜,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一切都成為浮雲,許笑晗說的那件沒弄清楚的事兒他也不想弄清楚了,白冉月是否在多年前說了謊話他也不想追究了,因為他發覺到現在他還是喜歡她的,不管當年她做了什麽,說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心傷
今天是政要太太們在北京的最後一天,也是在北京游覽的最後一天,兩所著名的大學——北大,清華。
對于這兩個地方白冉月不能說太熟悉,也不能說太陌生。
上高中時媽媽就成天嚷嚷說要在高考之前一定要去一次清華、北大,一定要讓白冉月接受一下那種百年老校,頂級學府濃郁知識氛圍的熏陶。
但是白冉月對于這種想法一直是不屑的,她從來不認為接受熏陶後會有什麽效果,那只會讓她壓力更大而已。所以整個高中時代她只是從從別人口中,電視上,報紙上領略到它們的風姿而已。
再後來考上了大學,白冉月覺得更沒有去的必要了。可是老媽居然又再一次提出來到北京旅游的時候去參觀一下。理由很簡單,讓白冉月努把力,争取考研的時候考到北京。了解了老媽心裏的白冉月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上學那會兒老師說什麽“考上大學就解放了”的話根本就是騙人的,因為解放之後還有三年饑荒,十年文革等着你呢!
在她的印象中,那兩個地方離她遠,雖然它們曾經無數次地被老師、家長提起再提起,可是她對于這兩個類似文明古跡學府的印象只停留在歷史課本上,似乎她和他們并不是一個時代的産物。所以對于這兩個在她印象中好像穿越而來的學府,她也只能跨過千年的距離窺伺,從陌生的氣息中瞻仰。
“白導,到了。”
“噢,謝謝!”
為了不使眼睛更幹澀,白冉月使勁閉了閉眼又睜開,才感覺好一點。拉開車門,意外的看到了一只纏着紗布的手伸到她面前,白冉月微微怔了一下,繼而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去搭了葉叢朗的手上。
沒看到習慣性禮貌的微笑,葉叢朗偏了偏頭看向白冉月的臉,除了有些蒼白,他看不出任何端倪,感覺手心一空,白冉月已經輕輕松開自己的手朝前走去。
白冉月扯開一個微笑,向Daisy和Abbott走去。兩個正在草地上玩的不亦樂乎的小鬼看到白冉月來了,立即拍拍手迎着她跑過去。
“Abbott這兩天玩兒的好嗎?”白冉月俯下身微笑着拍了拍Abbott的頭。
“沒有你陪我們,一點都不好玩。嗨,Daniel!”Abbott是在和葉叢朗打招呼。
那天買完糖葫蘆之後,倆人出其不意成了忘年交,Abbott同葉叢朗的私下交流比同白冉月的還多,5歲的Abbott顯然是把葉叢朗當成了解答他任何疑難雜症的中國通,他對于中國的美食、游戲、漢字、女孩乃至國情都報以極大的興趣,于是在兩個人互留了電話號碼之後,葉叢朗随時随地都可以接到Abbott的電話。
葉叢朗笑着揉了揉Abbott發頂的頭發,一把把Abbott抱到車頂上,然後自己靠在邊上同他說話。
看到此情此景的白冉月雖然很想上前制止,她的理由很簡單,這樣太危險了,可是無論如何也邁不開步子,任由兩個人在車頂上肆無忌憚的鬧着。
Daisy看了看白冉月不同與平時紅潤的臉,又無意中看到了葉叢朗纏着紗布的右手,晃了晃白冉月的胳膊,悄聲問:“Daniel受傷了!你們吵架了嗎?”
白冉月啞然失笑,她現在以什麽身份能和他吵架呢?
想到這兒,心好像嘩啦啦的碎了一地,想要修補,卻已經千瘡百孔了。
低頭去看Daisy,卻看到了小女孩詢問的眼神中全是滿滿的擔心,她知道的這個小女孩是真心關心他們。
扯開嘴角笑了笑,摸了摸Daisy柔軟的發頂,“沒有吵架,我們很好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接觸,白冉月一上午都一直在站隊伍的最前方,她不讓自己掉隊,也不讓自己有單獨一個人的時候,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忙綠,她把本來删掉的解說詞又加了上去,一上午都在舉着麥不停地解說。
葉叢朗皺了眉望着那個站在清華園門口略顯瘦小的身影,聽出了她聲音中已經有了些許沙啞。猶豫了幾秒,還是向手下交代了幾句,然後走向附近的便利店。
當葉叢朗把水遞到她面前的時候,白冉月還是被吓了一跳,本來她是躲在角落裏清理嗓子去了,怎麽葉叢朗就悄沒聲的跟來了。
白冉月低頭看着他拿在手裏的水,不知道要說什麽,只是愣在那裏,她逼着自己想一些拒絕的話,但是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葉叢朗靜靜地拿着那瓶水站在她面前,他沒硬要塞給她,他在等她接住。他不怕要等很久,他只怕她不接受。
過了好久,還是白冉月先開口了,“謝謝,我不太渴,這個你自己喝吧。”說着把水向葉叢朗推了推。
那語氣帶着疏離的客氣,讓葉叢朗皺了皺眉,他在她拒絕的下一秒就想好了要說的話,“別逞能,把它喝了。”說着擰開了瓶蓋,再一次遞到白冉月面前,擺明了就是讓她不接也得接。
白冉月平靜的心湖一下子被葉叢朗無意間丢來的一個石子給攪得很混亂,她有些莫名的委屈,面前的這個人昨天才跟她說了那樣冷漠而傷人的話,在她已經承受不住決定離開的時候,今天又反過來關心她的嗓子。似乎他們之間就是這樣,她永遠認為自己虧欠了他,他永遠認為自己被虧欠,連所謂的施舍都這麽居高臨下,似乎她就應該感恩戴德,三叩首之後接受了他的水。
或許,在昨晚之前她會這麽做,可是現在,她只想拒絕。
“葉大外交官的水我消受不起,一個高興看到您流血受傷的人還是別關心了吧。”說完,繞過葉叢朗舉着水瓶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聽完白冉月的那句話,不知道是要心痛還是心更痛了,嘆了口氣,擰上了瓶蓋。
游覽完清華園白冉月的臉似乎更蒼白了,整個人有些神情恍惚,大家以為她太累了,勸她去車上休息一會兒。
白冉月也不再勉強,交代了幾句,獨自一個人上了車。打開背包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了躺在她包裏的那瓶水,葉叢朗買給她,她卻沒接受的那瓶水。
白冉月有些難以置信的把那瓶水從包裏拿出來,發現它竟然還是熱的,冰涼的手也因為它的熱量開始暖起來。白冉月想努力的忍回眼淚,努力地想不受到這瓶水的影響,可是它還是不聽話的“吧嗒”一聲掉落在透明的瓶子上……
清華園中極富古典韻味的水木清華讓大家流連忘返,“景鳴禽集,水木湛清華”出自晉謝淑源的詩,說的就是清華園裏山蔭水碧、別樣雅致的景色。
葉叢朗深深凝望着那個背影,他不想錯眼,就想這樣一直看着她。
雖然正值深秋,可是今天陽光很好,明亮的葉片伴着光影在空中打了個旋兒,悠悠而飄落,恰好和站在梧桐樹下的她凝聚成動人心魄的美,斑駁的樹影微微打在她身上,連她微卷的發梢上都有一寸光好似再閃爍。
他記得,那個時候她也是喜歡這樣站在樹下數着落葉的,她說,每一片落葉都是傷感的,它們貢獻了整個春天,卻沒有人真正記得每一片。所以她要數起來,她要告訴每一片,她都記得。
那個時候他還在嘲笑她,說她沒事學什麽林黛玉,憑空的把好好的日子過成林黛玉葬花一樣的矯情,可是現在他才發現,他其實很想跟她矯情一回,想和她一起并肩站在樹下,想和她一起對每一片葉子說,我們記得你,你見證了我們。
想到這兒,葉叢朗不覺勾起了嘴角,也許,這才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傾訴
中飯過後,休息了一會兒,大家就一起乘車向今天的最後一站——北京大學出發了。
經過了一個中午,白冉月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雖然她不想承認是因為葉叢朗默默關心的緣故。
“Well,這裏一點沒變,還是那麽充滿朝氣。”下了車,站在北大圖書館門門前,看着北大的學生們來來往往,Sterling由衷贊嘆道。
白冉月望着Sterling柔美的側臉:“您不是也和3年前一樣嗎?一樣的高雅、美麗、睿智。”
聽到白冉月發自內心的贊嘆,Sterling謙虛的微微一笑:“是啊,3年前和總統一起來訪的事還歷歷在目,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是,我看了當時的報道,因為那個時候在練習發音,所以還模仿了您在北大的演講,非常精彩!”
“噢,”聽到白冉月這麽講,Sterling笑嘆了一聲,“那個時候完全是即興的,既沒有準備也沒有演講稿,你沒有被我帶錯了才是幸運。”想到那個時候和總統出訪的趣事,Sterling不禁玩笑般的自嘲起來。
Sterling謙虛的玩笑,讓白冉月有些忍俊不禁。其實,在白冉月決定要接這項工作之前心裏是有所顧忌的,她聽說過有些所謂的英國貴族夫人都有一些讓人很崩潰的習慣,或者是根本不會在大衆面前表現出來的那種很古怪的性格,這些都曾經讓她打過退堂鼓的原因。還好,還好,白冉月在慶幸沒有因為自己的一些偏見而錯失了這次非常難得的良機。
Sterling夫人的高雅、知性、親切讓人全然感覺不到身份的差距,好像他們就是一起旅行的朋友一樣,随心的交談,豐富的閱歷,這些都讓白冉月受益匪淺。
“怎麽會呢?您雖然這麽說,但是确實是經典啊!”
“那個時候很年輕,又是第一次跟總統出來,所以出了很多烏龍,想聽嗎?”Sterling俏皮的沖白冉月眨眨眼睛,似乎是在說“這可是大獨家喔!”
白冉月一臉“挖到寶”的表情,“當然,當然想聽!”
于是兩個人手挽着手繼續往前走,Sterling娓娓道來的講着她記憶深刻的每一件事,睿智幽默的言語頻頻惹來大家開懷的大笑,似乎是在歡聲笑語中走向今天的最後一個景點未名湖,可是和大家一樣笑的熱烈的白冉月卻感受到了将要離別的淡淡的傷感。
未名湖是今天行程的最後一站,也是這次行程的最後一站,後天政要們就會結束訪問回到他們的國家,這也代表着這次旅行的結束。
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雖然來自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語言、文化、信仰,但這絲毫不影響大家建立深厚的感情,在一群精英外交官和一位資深外語導游看來是沒有任何交流障礙的。
張毅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讓白冉月影響深刻,他說:“剝去身份的外衣其實都是平凡人,正因為平凡才讓人覺得更真實,更親近。”
這也是白冉月最深刻的體會,在鮮花和鎂光燈的背後他們也像平凡人一樣,有他們自己的喜怒哀樂。
現在正直傍晚時分,夕陽給遠處的博雅塔鍍上了一層金邊,未名湖的湖水仿佛也感受到了他們的心境,默默的閃動着水波,仿佛是在耳邊低語。
兩個小孩子從來沒到過這裏,聽說湖裏有很多小魚,問大人們要錢買了一些魚食,笑嘻嘻的拉着張毅要到水邊的石頭上喂魚。
葉叢朗考慮到兩個小孩子的安全,沖張毅點了點頭,他自己則默不作聲的踱到白冉月和Sterling夫人身後,裝作是看風景的樣子,其實他是有意想旁聽一下Sterling和白冉月的聊天內容,但是他離他們有點遠,只看到兩個人親密的在聊着,卻聽不見在說什麽。
“我從來沒有這個季節來過這裏,太美了!”Sterling夫人望着平靜的湖水,眼中滿是驚豔的神色。
白冉月笑笑,點了點頭:“的确很美,景美,人也美。”
“哈哈……”爽朗的笑聲來自于未名湖邊的一對戀人,男孩兒大笑着追逐着女孩兒,看起來很幸福。終于,在灑滿金色光芒的花架下男孩兒捉住了女孩兒的手,有一種甜蜜的幸福蕩漾開來。
白冉月默默的看着這幅美好而溫馨的畫面,眼中流出的向往之情讓一旁的Sterling看的清清楚楚。
“羨慕?”Sterling眨眨眼睛望着白冉月。
不知為什麽,她不受控制了想起了她和葉叢朗迎着溫暖的微風中在操場上慢跑的畫面,又因為Sterling問的那句話,剛剛平靜的心一下子被悲傷擊中,視野開始變得模糊,到處水光彌漫。
“你還好嗎?”Sterling看到白冉月這幅樣子,擔心的看着她。
“Sterling,我曾經做錯過一件事,我……”白冉月哽咽着,再也說不下去了。
“噢,寶貝,來,沒事,沒事……”Sterling心疼的把白冉月攬入懷中,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在她耳邊低聲安慰。
“親愛的,做錯了就盡力去改正,不要這麽難過。”Sterling的聲音充滿了愛憐,讓白冉月有一種傾訴的沖動。
白冉月搖搖頭,眼淚珠子一般往下掉:“不,已經晚了……”
“親愛的,你願意跟我說說嗎?”Sterling扶起白冉月的肩膀,強迫她看着自己。
白冉月看着Sterling那雙碧藍碧藍的眼睛,慢慢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what…if
回到維多利亞大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沈青園在門口等的有點着急,看到他們的車進來才把提着的心放下來,趕忙迎上去。
等大家都下車了,沈青園左找右找看不見白冉月的影子,往後一看,某姑娘才姍姍來遲的出場了,眼睛紅得跟小兔子似的,低着頭也不說話。
“哎呦,我的姑娘,你可讓我好找!”注意到白冉月紅紅的眼睛,聲音才輕下來,“呦,這怎麽啦?”
“沈老師。”白冉月啞着嗓子招呼了一聲。
“今天的旅程還愉快嗎,北大的同學們沒有蜂擁而上吧?Winnie,喜歡北大嗎?要不來我們北京上學?”沈青園照例抱了抱Sterling,又笑着逗了Winnie一句。
Winnie笑的很腼腆:“北大的男孩子都很好。”
衆人聽完都笑了,Winnie也跟着笑起來:“我想我會再回來的,我舍不得他們。”Winnie指了指白冉月和身後的衆人。
女孩兒的感情總是細膩而敏感的,她已經有些不想走了。
“我們很好,一整天都很好,北大的同學們都很熱情,但是……”Sterling不再說下去,扭頭看向眼圈依舊紅紅的白冉月。
沈青園做了個了解的表情,看向身後的白冉月:“舍不得了吧?這姑娘就是心眼軟,和大家相處這麽多天有感情了!”說到這兒,沈青園也動情了,憐惜的摸了摸白冉月的頭發:“你看你多棒,你把他們照顧的這麽好!好了,姑娘,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跟他們說再見吧!”
張毅受不了這種場面,轉了頭,默默地看着天空。
葉叢朗看着眼圈微紅的女孩兒,心中無比柔軟。
白冉月紅着眼睛走到衆人面前,輕輕地抱了抱每一個人,大家也都彼此在耳邊說着祝福的話語。
最後,在白冉月被Sterling抱在懷裏的一剎那,眼淚刷的淌下來,即使這樣仍舊哽咽這想說清每一個字:“謝謝這兩個字不足以表達我對您的感情,但是我還是要說,謝謝您,您的話我會永遠記在心中的……謝謝!”
Sterling溫柔的撫着白冉月腦後的卷發,搖了搖頭:“比起你做的,我做的才是微不足道。你精彩的解說,努力地想要保護淘氣的他們,努力地讓我們每一個人都樂在其中,這難道不應該說謝謝嗎?謝謝你Cynthia!”
白冉月擡起頭,眼中滿是感動和震撼。原來,她的努力她都看的一清二楚,原來,被人在乎和肯定的感覺是這麽好,她簡直快樂的要飄起來了。
她一會哭,一會笑的表情讓所有人都愛憐的望着這個感情無比真摯的女孩,想着這些天她帶着他們的奇幻旅程,每一次都那麽的不同,卻都是萬分真實的存在。
Abbott拉拉白冉月的衣袖,遞給她一個绛紅色的信封。
白冉月驚訝的接過來,笑着問一邊的Daisy:“這是什麽?”說着就要把信封打開。
Daisy按住白冉月的手,摟過她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是秘密,回家再看。”
白冉月看着Daisy人小鬼大的樣子,笑着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信封裝進口袋裏。
等到白冉月回到家倒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兒了,躺在那兒想着白天裏發生的事情,心中仍舊是滿滿的感動和欣喜。
想着想着,她想到了未名湖,想到了Sterling聽完她的故事後和她談到的那部電影,和她說過的話。
“Cynthia,我想告訴你的是,錯事一旦發生任何人都沒辦法把它變成對的,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力的挽回它,把它的傷害減小到最小。親愛的,怎麽樣和如果是最不相關的兩個詞語,如果把它們放在一起緊緊挨着,它們便有了強大的力量在你的餘生之中纏繞着你。如果…怎麽樣…?如果你心中牽挂的是真愛,那麽你永遠也不會遲……跟随你的心,我希望你也可以像Clair一樣,找回你的當年失去的Lorenzo,勇敢的!”
這是《給朱麗葉的信》中的經典臺詞,她看過太多遍卻沒有真正領會它的精神,“Clair,如果你曾經放手,我希望你可以在某天重新牽手。致意我所有的愛,朱麗葉。”
躺在床上的白冉月嘴角慢慢上揚,眨了眨有些睡意朦胧的眼,腦海中一幅畫面慢慢浮現,畫面裏男孩和女孩牽手走在他們母校的綠蔭長廊中,左邊是操場,紅色的塑膠跑道一如當年一樣充滿着青春的活力,右邊是他們曾經的教室,透亮的玻璃一如當年的那顆心一樣,幹淨,純粹……
作者有話要說:
☆、風起(上)
賈德勝看着策劃案上那個大大的對勾,春光滿面的走出主編辦公室,但是,10分鐘之前:
“主編。”聲音是前所未有的頹廢。
賈德勝頂着兩個熊貓眼外加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的出現在顧文硯的辦公室,活脫脫一逃難來的。
“呦,挺非主流的啊!”顧文硯丢給賈德勝新造型一個很中肯的評價。
“主編!”裝嗲,跺腳,外加扭腰。
顧文硯搞不清楚狀況,愣愣的看着他,真的以為他被某個朝代的某個公公附身了……
“主編,請看。”說着雙手奉上策劃案,顧文硯被賈德勝充滿正義感的眼神震倒。
從此hold住哥誕生了,從僞娘公公一秒鐘變身除暴安良的正義之士……
顧文硯狐疑的打開那個僅有兩頁紙的策劃案,當他看到大标題的時候,眼神定住了。
經過漫長的三秒,賈德勝看到了他親愛的主編大人拿起筆,在策劃案案頭畫了一個大大的對號。
“老甄,這個,就拜托你了!”顧文硯捧着那個策劃案鄭重的交給賈德勝。
交接奧運火炬都沒這麽隆重的……
“主編,您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表面上他握着顧文硯的手,激動地老淚縱橫,實際上,他是被自己臆想出來滿天飛的¥¥閃花了眼……
兩天後,新一期的《娛樂京城》出刊,當大家看到那期娛樂沸點的時候,真的是,沸騰了,第一次沒辜負這個專欄的名字……
辰光集團,公司內部:
“哎,看了嗎,看了嗎?最新一期的《娛樂京城》居然八卦上了我們的Y君哎,居然還是和那個‘僞首席外翻’,天理何在啊!?”眼鏡女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使勁兒瞪着雜志上的巨幅照片,那眼神兒恨不得把那照片燒穿一個洞。
“看了,當然看了!聽說那個‘僞外翻’只不過是我們公司還沒入編的一個小角色,我之前在新人培訓會上就見過她,不過是路人甲一枚,但是這路人甲不僅和我們Y君的緋聞傳的風生水起,而且居然還和外交部高層有一腿,這簡直是現代版的《茶花女》嘛!運氣真好!”大蓋頭美女無比憧憬的看着照片,這是典型的羨慕嫉妒恨。
“我看看,我看看!”襯衫男一把搶過兩個美女手中的雜志,凝神注目。
盯着照片看了好久,才發出幾個單音節詞:“女神啊,偶像啊!”
大蓋頭美女有一種要吐血的沖動:“就這也叫女神?偶像?你腦殘了啊?!”
“你知道什麽,你是沒看見她在投資論壇上的表現,那氣場,那聲音,那眼神,女神級的啊!哼,你們這些無聊的女的就只會盯着人家衣服的價碼,人家鞋子的商标,人家手上的鑽石,你們有沒有覺悟要學習一下人家的品質,人家的專業素養,人家的智商……”說到激情處,一回頭,才發現,幾乎全公司所有的女員工都站在他身後,面色陰暗的盯着他,頓時,感覺空氣稀薄的不能呼吸了……
葉老太太家,霍槿蓁房間:
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霍槿蓁倒抽了口氣,捂着嘴難以置信的趴在電腦上看了半天。
電腦:汗~~大姐,你死盯着我看能看出個鳥啊??
那個标題像一個重磅炸彈,“轟隆”一聲在她腦子裏炸開了。
條件反射一樣的,她開始在腦子裏模拟葉叢朗看完這個照片後的n種反應。
反應一,丢開那個無良缺德偷拍照片的八卦記者不說,葉叢朗去找那個路辰遠決鬥,不是葉叢朗把他撂倒,就是他被葉叢朗撂倒……咦?有什麽區別呢?不管了!結果是,會出人命的!
反應二,丢開那個和她準嫂子有暧昧關系的路辰遠不說,葉叢朗殺去《娛樂京城》的老窩,然後來一個一鍋端,類似龍門客棧那樣。第二天,各大報紙的頭條就是“外交高層沖關一怒為紅顏,《娛樂京城》慘遭滅門”……結果是,會出人命的!!
反應三,丢開那個無良缺德偷拍照片的八卦記者和那個和她準嫂子有暧昧關系的路辰遠不說,或者葉叢朗會直接找白冉月,看到她的一瞬間被咆哮帝馬景濤附體,搖晃她、質問她、拷問她,為什麽腳踩兩只船,為什麽把他搞成八卦炮灰沒人疼沒人愛的男配,為什麽他不是男豬腳……結果還是,會出人命的!!!
霍槿蓁像是被抽掉所有的力氣一般,渾身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
不管葉叢朗的反應是什麽,結果都只有一個,會出人命的!!!!
茉莉咖啡館,18號座位:
身後的兩個蘿莉級的小女生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在談論着八卦,在坐下15分鐘後仍舊沒有停止的跡象。
白冉月無奈的搖搖頭,擡手看了看手表,從接到許笑晗短信起到現在已經有半個小時了,這位主動約她的同學還沒有出現。在這個漫長的等待過程中,她已經喝了5杯水加一杯拿鐵咖啡,她發誓,如果她的膀胱真的壞了,她要賴許笑晗一輩子!
“啪!”一本雜志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甩在了白冉月面前,并成功的把她神游的思緒拽回來。
擡頭,許笑晗戴着毛茸茸的帽子,毛茸茸的耳帽,毛茸茸的手套,毛茸茸的出現在白冉月面前。
白冉月看着許笑晗這個超萌的造型,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肉球,小肉球。”白冉月扯了扯許笑晗的帽子,完全忽略了許笑晗僵硬的表情。
“別動,看書!”許笑晗奪過自己被白冉月虐待的不成形的帽子,指了指那本雜志。
白冉月疑惑的拿起桌子上的那本雜志《娛樂京城》,不明所以的看着許笑晗。
“第69頁。”
白冉月聳聳眉,她大概猜到了,估計又是哪個娛樂明星的花邊新聞吧。
那個巨大的标題很醒目,相信但凡識字的人都能讀懂:《辰光集團僞首席外翻神秘女情感歷程浮出水面,與政商超級巨頭演繹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呃,背景是她和路辰遠站在路燈下浪漫唯美的巨幅照片。說實話,如果這個娛樂沸點的主角不是她,她真的決定收藏這個照片,因為拍的太美了,活脫脫青春偶像劇的宣傳劇照。但是,白冉月單方面認為,她的這副樣子估計會讓這期的娛樂沸點變成娛樂冰點……
看到另一張照片的白冉月突然僵住了,照片上她正從葉叢朗的車裏出來,那個車牌號拍的很清楚,并被有心人用紅色記號筆圈出來,下面就有人指證說那是外交部的專車。
看到這個的白冉月就如五雷轟點般不會動了,外交官和外交部的專車居然出現在這種低級的八卦雜志上,盡管被扭曲到面目全非的文字描述并非事實真相,但是如果外交部真的有人看到了這個報道,她想象不到葉叢朗将要背負多麽大的處分,受到多麽大的打擊。而這些因她而起的八卦新聞也将會讓辰光集團因此而蒙羞。
白冉月越想越糟糕,這件事如果不盡快澄清,所有人都會被她害死的。
“這怎麽回事?”
“別問我,我不知道!”
許笑晗還期盼着白冉月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白冉月卻只丢下一句話,抓起背包沖向出門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風起(下)
《娛樂京城》憑借《辰光集團僞首席外翻神秘女情感歷程浮出水面,與政商超級巨頭演繹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這篇文章,成功的來了個現實版的鹹魚大翻身。它的銷售量以百萬為單位繼續飚升着,飙升着……
顧文硯看着那個不斷上升的數字,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來,照這個速度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