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人是半個小時後到的酒吧。
燈光詭谲迷離,音樂嘈雜震耳,舞池中形形色色的人随着音樂瘋狂扭動自己的身軀,有的是單純玩樂,也有的是釋放生活中的壓力。
在這裏,認識不到一分鐘的男女可以暧昧的擁吻在一起,相約去酒店開.房。
只要關系在道德允許範圍內,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是自由。
但在韓許易看了三遍後認出臺上的人是虞洛時,他突然不這麽想了。
妖精就應該關在家裏,什麽狗屁自由。
穿的那他媽是什麽玩意兒。
還不如不穿。
他算是知道了那句「本來就準備帶着你玩」是什麽意思。
上身就他媽一件黑色半身內衣,外面松松垮垮套了他那件白襯衫,扣子也沒系,大敞着一片春光,下面穿了條高腰熱褲。
明月亭的門他都沒踏進去,就轉身又下了樓。
樓梯下到一半,他沉眸怔怔盯着舞臺上那個搖曳生姿,還時不時和臺下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眼神互動的身影。
腳步停了會,又折返回去。
坐回沙發上,他屈指擡了擡鏡框,還沒三秒,又煩躁地扯了把領帶,起身向裏間包廂走去:“劉愈,你進來一下,有事和你商量。”
劉愈咽了咽口水,求救一般看向顧成言:“顧哥,你和我一起進去?”
“行吧。”
畢竟這群朋友是他叫來的,顧成言和在座的各位說了一聲,才起身随劉愈進了裏間。
門推開,看到沉默站在窗前地挺直背影,顧成言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怎麽了,老韓,今兒個不是說好出來喝兩杯,玩一玩?”
韓許易沒理會他,沉聲,看着劉愈說:“加一條規定,除了辦特殊活動,以後DJ不許蒙面上場,好歹也是一份工作,是活躍氣氛的,捂着大半個臉算怎麽回事,在管理上多上點心。”
劉愈讪讪道:“行,韓哥,那我明天就把這條規定加上。”
又小心解釋一句:“今晚這個辣妞我是瞅着人也會玩,身材也好,還又不要錢,而且就玩一個小時,我才同意讓她上場,之前也來過,從來沒出過什麽岔子。”
“她之前穿什麽樣?”
劉愈想了想,這還真不好概括,清純保守的、性感火辣的,她什麽都穿過,于是說了句:“各種各樣。”
……
空氣沉默了三秒。
“什麽叫各種各樣?”韓許易問。
“就是什麽類型都有啊,裙子、短褲——”
話沒說完,韓許易刺他:“你倒是看得仔細。”
?
不是你問我的?
劉愈有點懵。
顧成言站出來打圓場:“老韓,出來放松就別繃着神經了,還以為多大個事兒呢,值得你動這麽大的氣,看上就拿下呗。”
“多大個事?”韓許易氣笑了:“臺子上那是虞洛。”
“啥?”
顧成言聽完這話都傻眼了,轉身就要去确證,韓許易在身後喊住他:“回來,你個已婚人士,幹嗎去?”
劉愈還處于懵逼狀态,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默念着只覺得有點耳熟。
過了會,想到什麽,他翻開手機看了眼百度搜索的歷史記錄,才恍然大悟。
想起自己剛才一口一個辣妞,後脊忽然爬上一陣瘆人的涼意。
好在韓許易沒追究。
韓許易舌尖抵了抵上颚,朝倆人招招手:“過來,咱們商量個事。”
三個毛茸茸的腦袋低着湊到一起。
一分鐘後,顧成言和劉愈五官皺成一團,對視一眼後,看向他:“這也太損了吧?”
“就這麽辦。”
韓許易語氣不容置疑。
劉愈和顧成言又向他确認一遍:“你确定要這樣?”
“确定,就她那樣,不吃點苦頭永遠不當回事。”
顧成言說:“行吧,到時候出問題,別說我們沒勸過你,她的手段你不是沒見識過,我覺得人家也不像個沒腦子的,你別玩人不成反被玩。”
“她會不會發現,還不是全看你們配合?”
……
這下,壓力直接給到顧成言和劉愈身上。
虞洛不多玩,就給自己定了一個小時的放松時間,回去就卸妝洗漱,這幾天要早點睡,不然容易浮腫。
挑了個合适的時機,虞洛和原本的DJ交接了場子。
把腰腹位置的襯衫扣子系上,她拿着包準備離開時,一夥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在門口把她攔住。
虞洛下意識捏了捏鼻梁上口罩的金屬條,眼裏出現幾分警惕:“有事麽?”
話音才落,下一秒,口罩被撤下,嘴裏塞進一條沾着淡淡香水味的手帕,眼前罩下一片黑暗,阻擋了光線。
腕間一片冰涼的觸感,咔擦一聲,一副銀質手铐架在她細膩白皙的手腕上。
一切都還來不及反應,她就被幾人粗魯地推上樓梯。
她嘴裏不斷發出嗚嗚的叫聲,也不願意配合。
上樓梯時,虞洛還刻意用手铐敲擊旋轉樓梯的杆子制造聲響,但于事無補,細微的響動通通隐沒在喧嚣聲中。
沒人注意到她的求救。
最近這麽倒黴。
是不是她命數盡了,該死了啊。
有一瞬間,她忽然想放棄反抗。
鼻尖酸澀不堪,長睫漸漸濡濕,求救的話全堵在嗓子眼裏,一種虛脫的無力感蔓延至全身。
麻木地跟着對方上了樓梯,腳踩到平地的那一刻,覆在眼上的眼罩被扯下,塞在嘴裏的手帕也拿了出來。
電棍抵着她的腰,她被迫向前走。
朦胧之中,忽然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虞洛眼睛一亮。
顧成言正接着電話從一間包廂走出來,清晰看到她求救的視線,微微愣怔,挂斷了手上的電話。
他立馬一臉正義地朝着她的方向走來。
虞洛一時想不起來他名字,就慌忙喊了聲:“幫幫我。”
因為受到驚吓,臉色蒼白的像個女鬼,烏黑的長發好好的垂在腰間,現在幾根頭發絲兒也飛舞着。
什麽腦子能想出這麽損的法子。
顧成言忍住吐槽的沖動,面容冷冽看向幾人,生平第一眼演出別人“導演”的作品:“你們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就敢動她?膽子也太肥了吧。”
其中一個保镖說:“顧少爺,對不住了,劉總要她,我們也只是聽差遣辦事,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顧成言黑眸沉下,警告他們:“她是華盛韓總的女人,我勸你們最好放了她。”
幾個保镖面露難色,很快又恢複一派模樣:“這個我們做不了主。”
掠過顧成言,幾人繼續粗蠻推着她進了一間包廂。
她見到了所謂劉總,眉骨有道約三四厘米的長疤,長相頗兇,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穿了一件花襯衫,一頭非主流紅發,脖子上挂着個大金鏈子,褲子上也挂着鏈條,十個指頭恨不得都戴滿戒指。
一身名牌也蓋不住身上的暴發戶氣息。
保镖說:“劉哥,人帶來了。”
劉愈惡狠狠瞪了保镖一眼,保镖自覺說錯話,後背冒出一身冷汗。
平時一口一個“劉哥”叫順口了,一時改不過來。
虞洛默不作聲在他們身上打量一圈,尤其多看了幾眼那幾個保镖。
包括那個所謂“劉總”,幾人怎麽看身上都一股子流氓地痞的氣息,一點和「總裁」和「保镖」這個職業靠不上邊。
她微微蹙了蹙眉,心頭閃過一抹疑雲。
怎麽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原來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
就在這時,洪亮的土味鈴聲響徹整間屋子,看了眼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劉愈立馬接起電話,谄媚叫了聲:“韓總。”
聽不清那頭在說了什麽,但劉愈語氣十分卑微,還時不時朝她看過來幾眼。
劉愈給了幾個保镖一個手勢,指了指她手上的手铐,那個保镖拿着鑰匙解開了她手上的枷鎖。
劉愈又給了一個眼神,保镖們退出了房間。
房間裏就只剩下她們倆人。
虞洛面上無恙,微微轉動着手骨活動手腕,緊盯着劉愈看了幾眼,然後姿态悠閑地把手環在胸口。
劉愈還在和韓許易通話。
趁着這個時機,虞洛下載了天眼查app,輸入這家酒吧的名字。
看着上面的信息,冷冷勾了勾唇。
法人代表:韓許易。
而股東信息那一欄裏,持股比例最高的股東名字也是韓許易。
她面無表情關了app。
倨傲嬌豔的臉上劃過一抹冷意,擡手将碎發別至耳後。
恰巧這時,劉愈把手機給她遞了過來:“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韓總讓我把電話給您。”
虞洛微不可察嗤了一聲,然後指尖捏着電話放至耳邊。
男人不說話,但能明顯聽到那頭沉重的呼吸聲。
哦,她懂了。
狗東西這是等着她向他求救呢。
行吧,如他願。
“韓許易,你能不能來接我,我有點腿軟。”
每次停頓,尾音都恰到好處打着顫,柔而不嬌的語氣直往人心坎上去。
韓許易話裏隐含着怒氣:“虞洛,你知不知道The night是什麽地方?要不是顧成言今晚剛好撞上你,我又和劉愈有點交情,你還能現在完好無損的和我說話?”
虞洛悄悄翻了個白眼,揚着下巴,風姿綽約從劉愈身邊走過,假裝沒注意,狠狠踩了他一腳。
“嗷。”
劉愈立馬痛呼出聲。
虞洛徑直坐到價格昂貴的真皮沙發上,标準的模特坐姿。
并攏雙膝,兩腳偏向後左方,左腳從右腳外伸出,兩腳外線相靠在一起,前凸後翹的玲珑曲線盡顯。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礙着我的面子,劉愈不敢動你,乖乖在辦公室等着我過去接你,不要亂跑,我在龍華街,大概十分鐘就過去了。”
還礙着他的面子。
無語。
虞洛借着撩頭發的手勢,避開劉愈的視線,紅唇輕抿:“我不想待在這了,我去酒吧門口等你好不好?”
停了三秒。
“不行,你就在辦公室,舞池子裏烏泱泱的,什麽人都有,穿那樣,給人吃豆腐啊?”
“好吧。”虞洛妥協:“那我等你。”
“挂了。”
“嗯。”
電話一經挂斷,虞洛把電話扔到沙發上,起身涼飕飕向劉愈看去,嬌笑一聲,然後挑了挑眉:“我現在要下舞池裏跳舞,等韓總來之前,我再上來,你如果敢通風報信胡說八道,我就吹枕邊風弄死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虞洛補了補妝,然後步履生風扭着腰拉開門出去。
路過剛才顧成言出來的那個包廂門,停了幾秒,咬了咬牙。
劉愈見狀趕緊給韓許易發了條微信:[韓哥,嫂子下去跳舞了,我無能為力,你…怎麽從門口進來?酒吧就一個門…你好像只能從樓上下去…]
韓許易:[艹。]
虞洛在舞池子裏找了個穿牛仔服的小奶狗,貼着他的身體和他一起跳舞,還專門在舞池邊緣,靠近正門的位置。
視線一瞥,能把樓梯上來往的動靜看個一清二楚。
韓許易等了二十分鐘,劉愈偷摸着從二樓的方向在舞池子掃了一眼,拿着手機錄了一段,回去給他通風報信,聲音很小地說:“好像…抱一塊了。”
還特沒腦子地拿着手機放了那段錄的視頻,背景音樂刺耳,唱的是DJ版的《壞女孩》。
虞洛靠進男生懷裏的那瞬間,歌詞剛好應景地唱到那句“在誰的懷中會有感覺”。
四周溫度驟降。
……
還算沉得住氣,韓許易自始至終沒下來找她。
眼看時間已經快到九點,她想在十二點前睡下,所以就上樓等他了。
虞洛掏出手機給韓許易發了條微信:
【Coquelicot】:你怎麽還沒來?
【H.】:堵車了,正在上樓。
【Coquelicot】:哦,我等你。
放下手機,她問劉愈:“衛生間在哪?”
劉愈給她指了個位置,虞洛拿着包包進去,包包裏只帶了粉餅和口紅,沒拿眼影盤。
她又從衛生間退出,看劉愈愣在原地,喊了一聲:“嘿,有沒有空酒瓶,給我拿一個呗。”
“這玩意最不缺了。”
沒過一會,劉愈給她遞過來一個。
虞洛拿着酒瓶進了衛生間,然後瓶口對準脖子的位置,非常有技巧地吸出一個草莓印。
她摸着脖子輕嘶一聲。
稍微有點疼。
再出衛生間時,韓許易已經來了,虞洛哭着跑到韓許易身邊,拱進他懷裏,演技比奧斯卡影後還奧斯卡。
從他懷裏挪開時,水霧霧的眸看向他。
韓許易垂下眼睫,先是看向她霧氣氤氲的眸,而後,視線又落到她雪白的脖頸上。
上面有一小片可疑的紅色印跡。
又是那麽特殊的位置,傻子都知道是怎麽來的。
下颌線條冷硬,唇角漸漸平直抿成一條線。
虞洛察覺到他的視線,裝模作樣摸了一下,又從包裏拿出化妝鏡比照着看了一眼。
然後眼淚掉的更洶湧了。
她沒說是誰勝說是誰,怨怼的眼神一直盯着一旁的劉愈。
劉愈:?
韓許易的眸裏盛滿冷意。
他知道劉愈沒那個膽子,所以肯定是別人弄的,極大可能是剛才和她跳舞的那個男的。
倒是個會推責任的。
虞洛實在有些憋不住了,看到他這副明知道“真相”,還不能質問的憋屈樣子就想笑。
“和我沒關系,不是我做的。”劉愈擺手解釋。
好在人還算聰明,記得自己的人設:“我确實對她有意思,剛才也做了不好的事,但我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後,我對她很客氣。”
“不知道劉總的客氣是怎麽個客氣法?你做了什麽自己不知道嗎?”
劉愈:???
他做什麽了他?
韓許易實在待不下去了,攥着她的手腕就要離開,虞洛止住步子,不想和他走。
男人回頭,冷睨她:“還想留在這?”
虞洛忍笑,開始激将法:“韓許易,你連他都惹不起嗎?他今天晚上怎麽欺負我的?就這麽輕飄飄就算了嗎?如果就這麽過去了,我就不陪你玩了。”
“那你想怎麽樣?”
事情沒按照他預料的發展,韓許易略微有些頭疼。
“要不,打死吧,先剝皮,再抽筋,韓總,你看這個提議怎麽樣?”
劉愈頓時驚出一聲冷汗,驚恐擡眸看向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虞洛目光潋滟看着他。
沉默了好一陣後,韓許易忽然笑出了聲,鏡片下的一雙桃花眸裏,沒有一絲開心的成分在:“好啊你虞洛,敢情你在玩我呢?”
“怎麽,就允許韓總玩別人呀?”
女人莞爾一笑,皓齒明眸,紅唇微微翕和。
明明是十分幹淨漂亮的一雙眼,偏偏藏了點不該存在的狡黠。
她完全诠釋了媚态和長相無關這句話。
天成的媚骨。
假笑維持了幾秒,虞洛就已經冷下臉,不想給他什麽好臉色。
敗好感這塊,韓許易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劉愈已經被這反轉驚呆了,沉迷看戲無法自拔。
直到韓許易的聲音将他拽回現實:“劉愈,你出去,房間借我用一下。”
“幹嗎?”
虞洛神經緊繃起來,立馬也要奪門逃出去。
身後的韓許易大力把她拽回,攔腰扛上肩,到沙發邊,丢到沙發面,然後傾身壓下。
虞洛推不開,惱了,冷聲:“你說過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會強迫我。”
“是啊,我是說過。”
話是這麽說,男人曲着腿,膝蓋抵在她腿.間,挺峻的上半身直起,扯領帶、脫西裝、摘眼鏡的動作是一個沒落下。
“親親總行吧?好歹是我女人。”
再次嘗試掙脫未果,炙熱的吻落在她唇畔,男人的身體像個炙熱的火爐似的,源源不斷向她傳導着熱度。
十指交叉扣到頭頂,男人技巧太高超,虞洛逐漸從開始的推拒到沉迷其中的享受。
意識到不能就這麽和他沉淪,虞洛狠狠在男人唇上咬下去,口中鐵鏽味蔓延。
韓許易吃痛挪開。
唇上一片瑰麗的豔色。
韓許易嘶了一聲,輕擡手觸了一下,指尖一點鮮紅。
勾唇輕笑了聲。
虞洛趁機踢了他一腳,從沙發上爬起,只是剛起來的一瞬間就又被一股重力推倒。
來不及反抗,唇再次覆上,支吾的聲音被堵回嘴裏。
吻一點點游離,順着唇劃過下巴,又一點點移到胸口的位置。
湊近細看才發現,胸衣還他媽是蕾絲的。
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不然他克制不住自己,韓許易起身平穩了下呼吸,然後找了個由頭和她掰扯:“虞洛,你穿件內衣就敢出門?”
徹底沒了桎梏,虞洛迅速從沙發直起身,離他遠一點,照鏡子一看,唇果然腫了,沒好氣道:“你懂時尚麽你,這是穿搭的一種好嗎?內衣外穿。”
“那它怎麽不叫外衣?內衣就是穿在裏邊的。”韓許易說。
虞洛:“我想怎麽穿就怎麽穿,公司兩千多號人不夠韓總管,管到我頭上來了?”
“你對自己長什麽樣,是不是沒有清晰的認知?”
“有啊。”
虞洛說:“醜得慘不忍睹。”
……
韓許易又是緩了好一會。
然後,從沙發撈過西裝外套,掏出皮夾,從夾層裏拿了張房卡出來,俯身,勾了勾她蕾絲內衣邊緣,暗示性十足插了一截卡面進去。
“我在君萊洲際酒店頂層長期包了一間總統套房,我等到你自願進去躺在我床上的那天,當然,今晚來也可以,我等你。”
呵。
虞洛笑了一聲。
“韓總這是把我當雞了,還是把自己當鴨了?”
“都不是,這只是一個男人出于對一個愛慕的女人的邀請。”
“哦。”虞洛不聽他解釋,似有似無地給他傳遞點暧昧信息:“鴨頭,那你今晚等着吧。”
漫不經心的,從語氣裏也辨不出真假性。
韓許易把西裝外套給她披到肩上,自己只留了件黑色的襯衫,和她說了聲“先走了”,然後就轉身離開。
主要是他也待不下去了,能看不能吃簡直是一種煎熬,是世界上最殘忍的酷刑之一。
西裝外套上還殘留着他的餘溫,虞洛想着夏天的晚上也挺冷的,而且确實不太安全,索性把外套套在了身上。
虞洛氣呼呼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從胸口拿出那張房卡,盯着卡面沉思了幾秒。
然後捏在掌心,拿起小包,推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