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梓萱從他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中立即窺探出他這句話的用意。可是她連抗議的話語都沒有提出來,他的嘴唇便重重地覆在了她粉粉的嘴唇上,兩張嘴唇立即疊合在一起。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後滑去,直到脊背抵到了一個硬冷的東西上,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牆壁。每一次只要他深情的一吻,潛藏在她身體裏的欲望便被燃燒起來。她竭力地使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可是他強大的吻技總是将她弄得欲仙欲死,身不由己。她擡起手臂想推開他壓上來的身軀,卻渾身無力。末了,他幹脆橫抱起她,兩人雪崩似的倒在了床上。
他趴在她柔軟瑩白的肌膚上,就像是卧在毫無份量的雲毯上一樣。他的手指靈活地解開她衣服的扣子,從她散亂的衣襟之中将手伸進她的乳谷之中溫軟地撫摸着她。她嘴裏叫着不要,身子卻不由自主地迎向他,她想要蜷曲身子以此來抗拒他那些難以言喻的愛撫,而他卻緊緊地扳直她的身子,随後将嘴唇也壓了上去。
他在她的唇邊間,舔吻着她柔軟粉嫩的唇瓣,貪戀親澤那甜美的滋味。只有在與她交疊合歡的時候,他的腦子裏才能忘掉他們喬家帶給他的一切仇恨。她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停止了掙紮,緊閉的眼睑不住地輕顫,從臉頰到露出來的前胸都微微地泛起了醉紅。她開始迎着他的起伏……
待喬梓萱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而林風眠一向比她早起,身邊屬于他的那一塊地方早就不知所蹤。她支起上半身,決定今天去看看她的父親喬嘯行。
也許從小喬嘯行就不隐瞞她不是他親生女兒的事實。而一如既往地對待她,她在對他心存感激的同時也隐隐地覺的自己不應該享受作為他女兒的全部權利,因為她畢竟不是親生的。所以喬梓萱除了在對待林風眠這件事上固執己見之外,從小到大都很聽喬嘯行的話。她剛一走進喬家的別墅大門,傭人便畢恭畢敬地迎上來對她略微曲身,大小姐。
“我爸呢?”她朝樓上張望了一下。偌大的別墅裏只有喬嘯行一個人居住。
傭人告訴她老爺在樓上。她便拾階而上。她首先走到書房,發現喬嘯行并不在那裏,于是又推開他的卧室,才發現喬嘯行坐在床上背對着門。
“爸。”她柔聲地喚了他一聲。喬嘯行的背影如今看上去帶着少許蒼老與落寞。
“哦,你來了。”喬嘯行忙将手上的相框重新放回到床頭櫃上,揉了一揉濕潤的眼圈。“風眠呢?沒有跟你一塊來吃飯嗎?”
“我來的時候已經打過電話給他了,他說一下班馬上就趕過來。”她笑盈盈地坐進去,捱着他坐下來。
喬嘯行握着女兒的手,用愛憐的目光睄着她的臉:“風眠對你好嗎?”
她聽着她父親的話心裏湧上來萬千般的思緒,但還是很默然地點了點頭:“他對我很好,就是工作忙了點。”
“工作再忙也得照顧家庭啊。”喬嘯行看着女兒的臉,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可是他總覺的女兒似乎有落落寡歡的。“不如你勸勸他,讓他來我們喬氏工作,他是我的女婿,難道我不會給他安排一個好的職位嗎?當警察有什麽好,雖然他不到三十就升到高級督察,可是靠他每個月的薪水夠你買一只愛馬仕的包還是買一件CHANEL的高級禮服。”
她微露笑靥:“爸,我有那麽難侍候嗎?”
“如果你有什麽委屈,千萬要跟我說。你記住爸永遠都是你的親人,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的。”喬嘯行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她聽了他的話差點要落下淚來。
林風眠下班了之後準時地出現在喬家。三個人圍着吃飯,氣氛倒也融洽。吃過飯之後又聊了一會兒天,喬梓萱便坐上林風眠的車準備回家了。
“我先送你回去,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下,晚上不必等我。”他冷靜地抛下一句話,沒有多餘的解釋。
“你去哪裏?”她敏感地說道,想到昨天晚上他口中提過的那個初戀女朋友,不會是這麽晚了還趕去見她吧。
“我說過有事,我盡量一辦完就回來。”他的下屬在臨檢的時候被黑社會的小混混砍傷了,雖已脫離了危險,但是他還是決定前去探望一下才能放下心來。
“不準去!”第一次她如此堅定而又果斷地說道。她喬梓萱并不是生性懦弱,任人捏圓搓扁的人。她聽他的口吻,更加确定他一定是去見那個初戀女朋友。“要去就帶上我。”
“那種場合你不便出席,我怕你會受不了。”他打了一下方向盤,往家的方向駛去。
她的心裏頓時充溢着幽憤之情。林風眠真是太過份了,簡直一點也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她氣得将手放在方向盤上沖他說道:“我不會受不了。”
“別鬧了。”他不耐煩地撩開她的手,冷漠峻刻的臉上更是一絲笑容也無。“如果你再無理取鬧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又來了。每一次都對她丢狠話。可是不管怎麽樣,無論如何今天她不會再受到他的脅迫。
“不許去!”她重申了一下她的态度。
林風眠突然将車子停在了路邊,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冰冰地說:“下車!”
她看着這四周,街上只有寥寥幾個人,燈光也不怎麽明亮。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想把我扔在這街上?”
“現在放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條就是乖乖地坐着我送你回家,另一條就是給我下車。”他的口吻中有不容置疑的堅決。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快點決定!”林風眠的語氣硬梆梆的,沒有一絲商榷的餘地。
“我……”她賭氣地厲聲說道,骨子裏隐藏的倔犟因子再次爆發,“我要下車!”
他睨視了她一眼,眼色中掠過一絲訝異。但是很快地将視線凝視着前方。
她忿忿然地下了車。
車子呼嘯而去。
她氣得脫下鞋子狠狠地甩了出去。待她平靜下來,才覺的肩膀發涼。她手邊空蕩蕩的,還好有一只手機。她剛想打個電話撥給喬嘯行,但是僅存的理智告訴她,她還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她走入路邊的一個小亭子裏,四周圍種着一些樹木,枝葉交錯,在地上投下可怖的陰影,風一吹又帶來詭異的聲響。她頓時毛骨悚然,毅然地撥通了周澈南的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周澈南的車子來了。他走到她的面前,才發現她一副悲傷悒郁的樣子。
“對不起,這麽晚還把你叫來。”她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幸好是天黑,他應該不會發現她哭過的痕跡吧。
“沒關系。”周澈南這次的裝束與上次大不相同,穿了一件深藍色的西裝,質地與做工都十分地考究。
“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她也是逼不得已之下才向他求救。
“可以。”周澈南盡管十分的驚愕,但還是體貼地說道。
“謝謝你。”她仄起身來,周澈南發現她的一只腳上沒有鞋子。
“你是怎麽了?難道是遇到搶劫了嗎?”
“不,不是的。”她那只沒有穿鞋的腳踩在地上,視線飄渺地說道,“我……總之一言難盡,麻煩你了。”
周澈南見她滿腹苦衷的樣子,便不再往下追究,攙扶着她上了車。
林風眠去了醫院探望過那位受傷的同事,見他并無大礙,便又将車子開到原先她下車的地點。今天他選擇走了一條捷徑去回家的路,所以喬梓萱對這段路并不熟悉。他到底放心不下她。但是當他将車子開回來的時候,發現喬梓萱居然在一個男人的攙扶之下上了一輛陌生的車。
原來她還是很有一套的。林風眠的兩眼灼灼地盯在前方兩個人的身上,眼光也變得陰森與谵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