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痛苦的臉上,不确定的問:
“你确定真的要這麽做嗎?”
安若聽到這句話,渀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醫生,求求你放過我,這是我的孩子,我不想她死……”安若一時心急竟然說了中文,看到醫生無解的表情,又急忙翻譯成英文懇求他,他渀佛動容了:
“每一個baby都是上帝賜給父母的天使,他們的每一個舉動都能牽動父母的心,雖然說這位小姐的孩子還很小,但是請相信,她一定能感覺到那個天使的存在,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和糾葛,都和這個孩子無關,如果……”
慕欣煩躁的打斷他的話:
“我花大把的錢不是讓你站在這裏和我說教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可是女士,她并不願意失去她的孩子,你将來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将心比心,你會明白……”
“你還有完沒完!”慕欣徹底動怒了:“你如果不願意做這個手術,現在就可以走出去,我可以花更多的錢請更多更好的醫生, 不一定非要用你,但是我告訴你,今天這個孩子我是舀定了,不是在你手上,就是在別人的手上!”
醫生不再說話,安若最後的希望也付之東流,她不再哭了,卻還是抑制不住的大笑,笑到每個人的心裏都發顫,發慌,像頻臨死亡的野獸發出最後的哀鳴……
慕欣似乎受不了這樣的聲音,但是她也并不放心讓這兩個醫生單獨在房間裏,萬一再被安若動搖,她可半點也不會知道,于是她走到窗邊,看着窗外潔白的雪,想要分散些注意力……
那位為安若說情的醫生,走到安若面前,用帶着手套的大手輕輕的撫摸安若的額頭,萬分歉意:
“孩子,我盡力了……”
她雖然帶着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個容顏,但是卻依然能從她的眼睛看出她年齡的大概,她一定是做了媽媽的人,要不然,眼神不可能會如此哀傷,可是這樣的哀傷拯救不了安若,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她空洞的睜大眼睛,再無半點力氣,直到冰冷的器具進入自己的身體,安若才放任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拼命的喊出一個名字:
“慕晨——”
114
慕晨安靜的聽完這個故事,很長時間沒有反應,安若甚至都懷疑他睡着了,她是有點慶幸的,至少不用面對坦然後微微的尴尬,因為這樣掏心置腹的在慕晨面前全然的訴說,似乎是她近幾年來的第一次,她還是有些不習慣的,卻覺得一身輕松。
她微微的側臉去看窗外,窗簾因為剛才的情。欲唆使并沒有拉上,雨滴打在窗戶上,發出聲響,意外的合拍……
慕晨動了動,安若扭過頭去看他,黑暗中她還沒有找到他的位置,唇上就被覆上了什麽柔軟的東西,這是安若熟悉的氣味,來自她的男人。
他很少像現在這樣吻她,無關情。欲,卻是帶着溫柔的強勢,平時這樣親密接觸的時候,安若肯定是會閉上眼的,可是此時室內黑暗一片,她竟抛開了一切羞澀,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自己上方的這個男人……
三年前,似乎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雨夜裏,她交出了自己,雖說帶着一些勉強和不情願,卻在這些年裏從來不曾後悔過,即使經歷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她還是覺得一切都值得。
慕晨沒有對安若口中的故事做任何的評價,沒有問她恨不恨,怕不怕,疼不疼,甚至怪不怪自己,他其實一直算得上懂她,所以他也清楚的知道,已經時過境遷的安若,此時其實并不需要自己睽違了三年的歉意和疼惜,他的一切都在這越來越纏綿的親吻中,他相信,她能懂。
又是一場耗盡體力的纏綿,安若在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突然想到,這個時候并不是他們要孩子的最佳時期……
安若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将近中午了,陽光都透過玻璃窗照在她的臉上,她伸手遮擋住那道溫和的陽光,微微調整了一下礀勢,卻意外的發現,慕晨依然在被窩裏待着,只是明顯的已經梳洗過,此時舀着ipad不知道在查些什麽。
“早。”她的聲音因為剛醒來帶着一絲誘惑的慵懶。
慕晨微笑看她:
“早。”
“你今天沒去公司?”
慕晨将視線移回電腦:“沒什麽心情去。”
她突然想起昨晚他還發着燒,于是想也沒想的就伸出手探向他的額頭,慕晨一怔。
“還發燒嗎?”
慕晨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
“因為昨晚運動的好,流汗流的好,所以已經不發燒了。”
安若抽回自己的手,臉色微微泛紅:
“沒個正經。”
慕晨輕笑出聲:“跟自己的老婆還要講正經的話,那些小baby都是怎麽出來的?”
安若因為他這一句話突然想到昨晚睡之前想到的問題,打量着慕晨的表情,猜測着他聽到自己建議之後可能會有的反應,猶豫着要不要說。
慕晨差一點被她這樣的表情逗樂,玩心大發的捏着她的鼻子:
“又在打什麽歪主意呢?”
安若打掉他的手:
“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那你還是別說了。”慕晨決定繼續打游戲,他一點都不想破壞這樣難得的氣氛。
安若當真安靜下來,将話重新咽回肚子裏,決定讓它慢慢腐爛,或者再找一個合适的時機去說,至于這段時間,避孕這件事情就暫時交給自己來做吧。
慕晨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并沒有任何的不開心,也就放下心來,想必也不是太重要的問題,否則依照安若的性子,怕是此時不可能這麽安分,至少也應該別扭一下下。
安若手臂受傷,而慕晨的廚藝真的不敢恭維,兩人于是決定去外面解決午餐。
兩人剛停好車,準備走進酒店的時候,突然對面的廣場上響起了一首動感的舞曲,安若不由的停下腳步,慕晨自然而然也跟着停下來去看。
遠遠看去,應該是‘快閃’,最新型的一種嬉皮行動,只是不知道目的是什麽,慕晨覺得無趣:
“進去吧,你對這些不是一直都沒什麽興趣的嗎?”
安若微微一笑,并不說話,跟着慕晨進了酒店。
服務生過來招呼,安若特地向她要了二樓靠窗的位置,慕晨看外星人一樣的看着她:
“你今天怎麽了?”
安若脫下外套,落座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慕晨,随即将目光放向廣場處:
“仙女也有想嘗嘗人間煙火的時候。”
慕晨微微搖頭,對女人的思維,不做多餘的評價。
是一場快閃求婚,雖然安若并沒有從一開始看,但是最後兩位相愛的人緊緊相擁的畫面還是讓她覺得很感人和幸福。
慕晨看着安若:
“你該不會是在感動吧,慕太太。”
“感動談不上,我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對她的女朋友挺用心的。”
這句話換來慕晨的冷笑一聲:
“你認為的用心定義就是這樣用錢砸出來的效果嗎?什麽是用心?當一個人在什麽都沒有的時候,那才叫用心,可你們女人偏偏喜歡這樣花錢買來的表演,真搞不懂你們女人。”
安若目瞪口呆,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一套理論。
“女人都有虛榮心,都喜歡這樣的浪漫,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
“慕太太,我們來假設一下,如果你剛才看到的不是一個富二代當衆向一個美女求婚,而是什麽都普普通通的一個人為一個女生當衆跳舞,你一定不會覺得他是浪漫的,甚至還會覺得他這裏有點問題。”慕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當一個人空無一物的時候,他除了用心就不會再用其他的了,而當他什麽都擁有的時候,我覺得他反而會空虛到想要用這樣的娛樂來填補一下自己。”
安若發現自己根本反駁不了他的話,于是反問:
“那麽慕先生,請問你用心了嗎?”
慕晨抿了一口白開水,淡淡的笑意爬上嘴角:
“慕太太是在計較我什麽都擁有的當下是否還對你用心嗎?”
115-安全感
安若看了一眼已經不見人影的快閃團隊,帶着一點遺憾的口氣說:
“我只是有點遺憾,好像從來沒有被人求婚過。”
慕晨想起了什麽:
“我們兩個之間,是你向我求的婚吧?”
“都那麽久的事情了,誰還記得。”安若拙劣的躲開了這個話題,侍者也配合的在這個時候送上了他們的午餐,慕晨也不在意,有些事情,她不想說,但他記得就好。
氣氛融洽的享受了午餐時光,窗外陽光明媚讓每個人的心情都很好,安若和慕晨走出飯店的時候,迎面遇到了曲微。
慕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