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患難
徐柏然的目光微微的閃了一下,便默不作聲的低頭用飯。
喝過魚湯之後的容恒,恢複了一些精神,能夠看着玉喬的身子,自己坐了起來。
一看見陌生的環境,他就一臉害怕的往玉喬的懷中又靠近了幾分,小嘴巴軟糥糯的喊了起來:“娘釀,恒兒好怕怕!”
“恒兒不怕,娘親在這裏呢。”玉喬趕緊的擁緊了容恒,親手拍着他的背,慢慢的安慰着。
拍了一會兒,容恒果然沒有剛開始醒過來時的害怕。
他打量着簡陋的四周,懵懂的大眼睛看向了玉喬:“娘娘,這是哪裏呀?我們不是在家裏?”
“這是在外面。你生病了,娘親要帶你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找藥!”玉喬耐心的解釋道。
“恒兒不想和妹妹分開。”容恒委屈的說着,雙手抓緊了玉喬的衣服。
“乖,你如果不吃藥,就沒有辦法好好的陪妹妹玩。”玉喬點了點容恒的小鼻子,試着轉移他的注意力。
容恒被玉喬點了點鼻頭,注意力果然就跟着轉移。
“那很遠到底是有多遠?一睜眼就能到嘛?”容恒繼續問道。
在容恒的心裏,一晚上已經是很長的時間。
“差不多還要好幾個一睜眼吧。”玉喬說道。
“好吧!”容恒沮喪的低下了頭,靠在了玉喬的懷中,嘴巴裏面嘟囔着“娘娘,他是誰啊,為什麽要跟我們一起?”容恒伸着小指頭,指着徐柏然問道。
“我不喜歡這個叔叔,他上次放蟲子咬我!”容恒又接着說道!
正在吃飯的徐柏然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被容恒指證!
他的眼神陷入了迷茫:眼前這個孩子,明明只是一個小奶娃,到底是怎樣記住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還會告狀,還會如此的說話,簡直颠覆了他的五觀!
徐柏然只得慢慢的放下了筷子,同玉喬解釋“小公子可能記錯……”
“不用解釋。”徐柏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玉喬阻止。
“徐公子的為人,我已經很清楚,何必辯白給自己找難堪,呵……”玉喬嘲諷了一句,這才開始慢慢的吃起飯來。
等到了晚上,隔壁房間的人都已經睡着,玉喬才抱着容恒,利用幻術的掩飾,偷偷的來到徐柏然;
的房間……
她在門外耐心的聽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麽異常,這才施展開了一個幻術出來,開門進了房間。
徐柏然安靜的躺在床上,可是嘴角邊上卻帶兩個淡淡的微笑。
玉喬只看了一眼,便伸手從徐柏然的面前劃過,一只色彩斑斓織夢從手中滑落出來,在看見徐柏然夢境的瞬間,便快速的織起夢來!
在織夢的有意引導下,玉喬看見了在瑪依努爾遇刺那天,徐柏然在将軍府做的一舉一動!
她看見了徐柏然站在瑪依努爾的門前,等到奶媽抱着孩子從旁邊經過時,故意走了出去,同奶媽說了一會兒話,可是手上卻偷偷的放了一條黑色的蟲子到容恒的小手上面。
那蟲子細而小,只一下便消失在了容恒的手背上,被轉移了注意力的奶媽根本來不及看清楚!
再然後,便是徐柏然忐忑回家,同家人商議,還有他們偷偷的在背後觀察着将軍府,留意皇宮動靜的事情……直到,大年三十那天。容恒蠱蟲發作……
後面種種,都是玉喬親眼所見,不需要再看!
只是,她唯一好奇的是出現在徐柏然腦海中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是寧柏侯——周雲鶴!
玉喬沒有想到,周雲鶴居然還會出現在和夏國。
難道是為了還關在大牢之中的前太子趙延和周皇後。
想了一會兒,玉喬就收回了手,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天一大亮,又是一天的匆忙趕路!
這一天,二人幾乎是零交流,因為玉喬已經對徐柏然沒有好奇!
越是往啓商國的方向趕去,天氣就越是寒冷,玉喬不得不讓徐柏然在路上停了車子,購置了不少的東西。
徐柏然心知肚明,容恒的毒,是讓玉喬唯一不敢輕舉妄動的法寶,所以也就放任了玉喬的動作。
即使有人跟上來,也不會随機妄動因為,容恒的小命還握在徐柏然的手上。
玉喬同徐柏然在路上晃蕩了起來,可是遠在邊關的容征,卻因為啓商國的突然襲擊,遭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扒拉!」一聲,一根斷了的箭頭落在了寒光閃閃的盤子裏面。
軍醫收了刀,動作快速的貼了藥在容征的手臂上面。
容征面色平靜的拿過了旁邊放着的繃帶,給自己纏了上去。
林軒在旁邊看着,一雙早已經染透了沙場血淚的眼裏,滿是憤怒“這個聞人宏,下次小爺一定要摘了他的首級,當球踢。”
“不先當尿壺用用?”容征面無表情的開玩笑。
“那就先當尿壺,再當球。”林軒認真的說着。
旁邊的軍醫替容征拉好了衣服,他用另一只手抖了抖,不需要別人幫忙,就穿了上去!
“有力氣在這裏說話,還不如下次給我看穩點。如果不是夫人的迷香還在,這次兄弟們不知道又要氣上多少。”容征感嘆了一句。
“不過将軍,迷香最近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小,聞人宏那邊似乎轉門研究過。”林軒說出自己的發現!
“已經用了這麽久了,還不被發現,哼,那聞人宏哪裏有資格做我們的對手。”容征目光不屑的說道。
“将軍,你每天都要寫家書回去,不如再讓夫人研究點其他的藥物?”林軒試探着詢問,“不需要,夫人已經夠忙了,不要拿這些小事情去吵她。再說,迷香只是出其不意的手段,長久使用,必然會被敵人偵破我們的手段。”容征直接拒絕。
這時,門外突然有士兵報,容征的心突然的一下,便墜落到了谷底。
他直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連忙讓通話的士兵奔了進來!
“何事?”容征穩了穩情緒。
“将軍,外面有人拿着威武将軍的令牌求見。”士兵回禀。
容征平靜的眼神,瞬間淩厲,口中直吐了一句話:“快帶進來!”
不過一會兒,威武将軍府中的暗衛便來到容征的軍帳之中,直接單膝跪禀:“将軍,夫人和小少爺失蹤了!”
“什麽!”容征不可置信的質問,淩厲的雙眼閃過幾絲慌亂,垂着的手,拳頭握得噼裏啪啦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