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梓萱的車子開到半路,突然發現自己忘記帶一樣重要的東西出來。那是喬嘯行在她二十歲生日的那天送給她的一塊CHANEL金鑲鑽腕表,由于18K白金及钛陶瓷做成,表圈鑲嵌36顆長階梯形切割粉紅藍寶石,表盤上鑲有12顆鑽石時标。這是她衆多名表之中最為喜愛的一塊。也是喬嘯行送給她的第一塊手表,直到結婚前喬嘯行又買了第二塊名表贈于她,她才将那塊腕表收藏在一個深藍色的錦盒裏。想不到自己收拾行李的時候居然把這麽珍貴的一樣東西給忘記了。
雖然說明天去別墅裏拿也可以,可是喬梓萱卻心急火燎地想去拿回來。就在那一念之差之間,她将車子調頭駛向林風眠的別墅裏。
而在別墅裏的兩個人,李慕竹卻漸漸地被酒液滲透着全身,開始舌頭打結,人也站立不穩了。而林風眠卻由始至終,雖然低頭喝着酒,卻遠還沒到喝醉的那種程度。
他眼見着李慕竹開始酒意朦胧,便從她的手上将喝了一半的酒杯奪了過去,好聲好氣地說道:“別喝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要。”李慕竹的眼眶紅紅的,顯得分外的豔麗,她口齒不清地說道,“我不要回家,我要陪你喝,你不是說過嗎?不醉不歸。”
“行了。”林風眠用告誡的口吻說道,“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果再不醉不歸,我怕……”
“你怕什麽!”李慕竹微微地擡起頭來斜起眼妩媚地瞧了他一眼,“你怕什麽呀。”她呵呵地笑起來,“現在你都分居了,而我也沒有男朋友,你不如考慮一下我啊。”
“別說傻話了。”林風眠不耐煩地輕輕咂一下嘴說道,“我們的事已經成為過去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李慕竹的腳步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到地上去,含糊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經不喜歡我了。”
林風眠看着她被酒精薰得酡紅的雙頰,哭笑不得:“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怎麽牽扯到喜歡不喜歡這種境界上去了。”
她恃酒生驕,幹脆兩只手纏繞在他的脖子上說道:“我才不要跟你做什麽好朋友呢。我喜歡你,林風眠,你聽清楚,我喜歡你!”
他看着她清澄圓溜的眼睛,淡淡的燈光打在她密密的睫毛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妖豔。他将她的雙手撥開,瞪大深邃的雙眼說道:“別這樣。慕竹,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而已。”
“人家不是說初戀是很難忘的嗎?”她眨了眨清澈無比的眼睛,眼裏開始閃爍着淚影,兩只手摟住他耍賴地說道,“為什麽?風眠,為什麽你連離婚了都不考慮一下我?”
他輕輕地皺起眉心,她的雙手就像是藤一樣纏在他的身上,将他箍得緊緊的。
“能不能抱抱我?”她的聲音很輕,也很柔和,帶着哽咽的哭腔。
他一動不動地站着,她就像是吸盤一樣緊緊地貼住了他:“求你。”
他被這種感覺所誘使的,不由得伸出雙手去抱着她。她立即将他抱得緊緊的,幾乎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們從前相愛的時候,他也經常這樣不顧一切地摟着她。她的頭部在他的肩膀上靠着,那在發絲裏萦繞着的香氛味包圍着他。
她擡起頭,密密的睫毛上面沾滿了晶瑩的淚珠子,她嫣紅的小嘴微微地張開着,就那麽一眨不眨地好像将全副的注意力與吸引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死死地盯着他。
這時他聽到背後響起了推門的聲音,這時才發現原來李慕竹進來的時候連門都沒有關好。他詫異地回過頭去看站在門口的那個人。
原來是喬梓萱。
喬梓萱的神情比他更加驚訝與呆愕。在她那白皙而小巧的臉上,表情裏既有吃驚又有一點點的憤怒。
還是她率先打破了這房子裏窘迫的氣氛。
“我是來拿自己的東西的。”她用一副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說道,繼而飛身上樓。
偎在他懷裏的李慕竹也頓時清醒了幾分,帶着略顯困惑的表情,淺淺地一笑。
而林風眠垂低着眼睛讓人感到一絲奇怪,而他整個人就好像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