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梓萱在醫院裏住了一個禮拜,這期間林風眠再也沒有來看過她。不過她對此倒是無所謂,現在她算是對林風眠一點希望也沒有了。所以說女人應該是要被男人追來的才會珍惜,當年她猛追林風眠,如今落得這種田地。
不過對于離婚的事她也想了幾點。第一是這套別墅是喬嘯行送給她的嫁妝,但是這也是建立在當初林風眠還沒有跟他相認的份上。退一步來說即使喬嘯行到現在也願意把這套別墅給她,她一個小女子坐擁這幾百坪的別墅有何用?第二是離婚之後她也不可能回到喬嘯行家去了,即使喬嘯行還願意把她當作是親生女兒去對待,可是萬一林風眠搬回到喬家去住了,那麽兩個人還每天不尴不尬地擡頭不見低頭見,那也是相當之難受。所以她已經決定好了,在芭蕾舞團的附近租一套小公寓。既然從豪門裏走出來,那勢必要有一番吃苦的勁頭。
于是她從醫院裏自己收拾完行李拎着包走出病房,才走到大門口已是大汗淋漓了。她在門口攔了一部的士回到別墅中,別墅裏空蕩蕩的,大廳內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略有幾絲陽光從縫隙中漏了進來,空氣裏似乎有一種塵土飛揚的感覺。她在住院的這幾天,林風眠是不是也沒有回家來?不過很快她就把這一閃即逝的念頭給揮去了,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林風眠只是前夫而已,他所做的一切她都不想去關心。
她拾階而上,上次離家出走之前行李差不多都已經收拾好了,現在回來只需将這個行李箱拿走就可以了。
然而她去房間的時候,發出這只行李箱被林風眠藏了起來,裏裏外外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它的蹤跡。
于是她在不得情況之下只得打電話問林風眠。
那個男人在電話裏的聲音陰陽怪氣的。
“你最好馬上告訴我,到底把我那個箱子放到哪裏去了?”喬梓萱已決定不再對他客氣。
林風眠在話筒那端沒有出音。
“喂,喂。”她嚷嚷了起來,“你不是答應過我等我一出院就跟我離婚嗎?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等了片刻,林風眠的聲音才響起:“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食言的。”
“那我問你,你為什麽要把我的箱子藏起來?”她的口氣也是很生硬的。
“麻煩你好好地找一下,我根本就沒有藏過你的箱子。”他對此矢口否認。
“不是你那會是誰!”她沒好氣地叫了一聲。
林風眠酸溜溜地說道:“你這麽急得跟我離婚是不是為了那小子?”
她立即嗆聲:“跟周澈南一點關系也沒有!”
“不過你跟李慕竹結婚的話,請發喜帖給我,我不介意來參加前夫的婚禮!”随即她半是譏諷半是嘲笑地說道。
林風眠愣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要這麽說我也沒有辦法。”
喬梓萱立即把手機挂斷了。
她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房間,最後在床底下找到了她的那只行李箱子。上面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她拖着那只行李箱走出了別墅的大門,将鑰匙放進了門旁邊的信箱裏。林風眠每天早上都有固定取報紙的習慣。
她駕着車離開了,那輛奔馳也是喬嘯行送給她的嫁妝,她沒有還給林風眠,而是選擇在一家酒店住了下來,想過幾天再慢慢開始找房子。
她走進酒店的房間,将雙層的窗簾唰地一下拉開了,窗外的景色便在眼前一覽無遺了。她往後一傾,倒了在寬大的床上,無涯的寂寥與憂傷無盡地朝她襲來。她閉上眼睛,又鹹又燙的液體滑落到了她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