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她就那樣看着他,叫成王頓生一種內疚感。
——與永安太像了!永安每次向他讨東西的時候就是這般表情,每次她犯了錯,就是用這種類似小奶狗的表情看他。
成王心神一震,而後不自然的移開目光。他的女兒明明已經沒了,他怎麽能認為旁的姑娘與他女兒像呢!
許泠委屈的扁了扁嘴,趙顯在一旁捏了捏她的手心,許泠看去的時候,他給了許泠一個叫她安心的眼神,許泠也真的安心了。
吃完飯,趙顯就被成王喊進了裏屋,兩人明顯的有話說。邵和長公主就與許泠一起來到了院子裏。
許泠的手心都出汗了,她的心兀自加速跳動着,極力掩飾也遮擋不住獨自與她的生身母親相處的緊張與不安。
“你伯父他有個女兒,就是永安郡主,你應該聽顯兒提起過她,她是顯兒的結發妻子。”邵和長公主卻突然說出這句話,打破了寂靜。
許泠心裏一揪,她擡眸看邵和長公主,她正眺望着遠方,眼神缥缈,面色辨不出喜怒。許是做久了長公主,邵和的架子一擺,就叫人心生畏懼,差點頂禮膜拜。好在許泠有一身傲骨,又心情複雜,才沒有叫邵和長公主的威嚴攝住。
“顯兒寵她愛她入骨,曾為她發誓終身不娶,這個你可知道?”邵和問許泠。
許泠一愣,她實在沒聽說過趙顯竟做過這事,但是邵和長公主為何要把這事說與她聽?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來。
邵和長公主從許泠的愣神看出了她的不知情,輕扯了扯嘴角,淡笑道:“沒想到如今卻為你破了誓。”
許泠面色一白,不知該說什麽好。她看的出來,邵和長公主這是不大喜歡她的意思,所以才提起永安,提起她和趙顯從前的事,只怕是想要許泠自己知難而退。
被親生母親以這樣的口氣嫌棄,雖然早已經料到了如今這個結果,許泠心裏難免還是有些難受。若她還是永安的話,聽了邵和長公主此番話定會有些感動。可惜她現在是許泠。
許泠只怯怯的笑道:“攝政王俊美無俦,滿京城的姑娘家都想嫁與他。泠兒能得他一分寵愛,已經是極為榮幸的事了,旁的卻是不敢奢求,更不敢妄想與永安郡主一般。”
她這話的态度着實是低,只把她往泥潭裏推,邵和聽了面色卻好了些,臉上的笑意也深了些:“只要你好好待顯兒就夠了。”
許泠點頭稱是,袖中的手卻攥的緊緊的。
趙顯出來的時候成王沒有來送,他幹脆在房間裏不出來,連個招呼也未打。從趙顯的面色看不出絲毫情緒,叫人很難猜測發生過什麽。
他們也沒有多留,趙顯帶着許泠跟邵和長公主告了別,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還是騎着憶安,但是他們已經沒有來時的心境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彼此明白對方心裏要說什麽。
趙顯用手臂圈了許泠的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嗅着她身上的幽香,思緒漸漸飄得有些遠了。
“你母親就是那般的人,性子有些清冷、偏執,但心是好的。”
許泠悶着頭沒有說話。
剛走到有人煙的地方,趙顯就為許泠戴上了帷帽,免得被人瞧去了,拐過四成街的時候,卻聽到身後有策馬疾馳的聲音。
許泠明顯的察覺到身後趙顯的身子有些僵,她扭頭去看,趙顯卻用手托着她的脖子,不叫她扭頭。
這時,疾馳的馬蹄聲慢了下來,許泠聽到了楊祁的聲音。
他說:“原來竟真的是攝政王!楊某尋攝政王多日也未尋着,如今可巧,辦事回來竟遇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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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穿
趙顯慢吞吞的扭過頭, 見是楊祁,也不驚訝,不冷不淡的與他說:“楊三公子好生能耐, 本王閑來無事散步都能被你‘遇見’了。”
這話裏自稱本王,這是在跟楊祁擺架子了, 楊祁面色不變,還是溫潤的笑笑:“這可不就是巧了!”說着他策馬向前幾步,就看見了被趙顯護在懷裏,護的嚴嚴實實的人兒。
楊祁的視線直直的落在趙顯懷裏只露出一小縷發絲的人兒,眸色漸深, 裏面似乎在翻湧着什麽,細看之下卻發現什麽蹤跡都沒有。
他聽到自己說;“攝政王好雅致,毒剛解了就這般美人在懷,不愧是在沙場上領兵百萬的人!”
趙顯面色一凜,果然感覺到懷裏的小姑娘動了動, 心知不好,再想去安撫小姑娘的時候,卻發現小姑娘狠狠的擰了一把他的大腿。
趙顯呼出一口濁氣——能掐他就好,意味着她還能生氣,只要她不是不理他就好。
“本王如今閑賦在家, 不比楊三公子得用,不知楊三公子尋本王所為何事?”趙顯眼神有些冷冽,跟下刀子似的落在楊祁身上。
楊祁卻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根本無所察覺, 斂眉,很恭敬道:“倒也不算什麽大事,楊某一直敬佩攝政王有勇有謀,希望得空與攝政王交流一番。”
他話裏的‘交流’咬字頗重,其中的意味不必言明。
趙顯淡淡觑他一眼,旋即冷然的收回視線:“交流是不必了,楊三公子手段極妙,日後定能位極人臣,何須與本王交流!”
楊祁拱手,口中說着“不敢”,面上卻沒有絲毫的不敢之色,反而十分的坦然,目光還是死死的盯着那露出的幾縷青黛,半點也不願移開,若是他看向趙顯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臉黑了。
趙顯心裏不爽,撂下一句:“楊三公子眼下身負要職,應是很忙罷,本王就先行一步了。”說罷,他就一扯缰繩,憶安就猛地甩了甩馬尾,擡起漂亮的蹄子撒腿就跑,別看它跑的極快,其實一點也不颠簸。
楊祁坐在馬背上,定定的看着趙顯遠去的放向、背影挺直、面色莫測。
他突然有些後悔說了這番話,即使說了又怎樣,撫慰他那點可憐的信心嗎?真是可笑!
楊祁明白自己都在做什麽,有些明明是自己最不屑的,卻控制不住那顆心,白白的被人看低了去。
事到如今,他只希望他的她,能回過頭看他一眼,一眼就夠……她會明白,他才是最愛她的那個人,也只有他會願意傾盡所有去寵她!
但她什麽都不知道,她不記得前世的事,她還活得好好的,一切與前世都不一樣,楊祁曾無數次的問過自己,到底纰漏出在哪裏,如果,他如前世一般把她留在了晉北,那她是不是還會一直是他的人?
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楊祁發了誓,這輩子要對她好,半點委屈也不能叫她受!
卻說趙顯帶着許泠回到了攝政王府,方一下馬,許泠就掙開趙顯的雙臂,負氣自己一人在前面走,趙顯追上來幾次,每次都被她揮臂趕開了,趙顯無奈,只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連呼吸都放輕了來。
不用想也知道,楊祁那番話定是想在許泠面前抹黑趙顯。不管怎樣,楊祁這個人的手段确實不錯,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這麽多事情,連趙顯曾經中毒現在已經安好的事都知道——趙顯越發的不想與這人打交道了,更何況這人還觊觎他的女人!
別看許泠人小,但是她生起氣來誰都攔不住,腳下更是生風了一般,走的飛快,非是要甩開趙顯不可。
趙顯到底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許泠走兩步,他一步就跟上了,卻偏偏還要裝着樣子,踉踉跄跄的跟着許泠。
許泠走的快,一路上帷帽被風吹起了也不去遮掩,路上偶爾遇到一兩個王府大的侍衛,見到許泠這般模樣眼睛都看直了!
美人亦喜亦嗔,笑起來能叫天地失色,怒起來也是百般顏色,反倒是別有風味兒。
一路上趙顯沒少瞪那些沒眼色的侍衛,瞪的那些多看了許泠一眼的侍衛們恨不能以頭搶地!
走到了半路許泠又折回頭,路過趙顯眼睛也不眨的往王府大門的方向走,一看就知道是要離開這裏。
趙顯這才開始急了,上前一步把許泠攔腰抱起,橫在腰間,又把她的帷帽戴好,還用自己的外袍遮了她大半的身子。
一旁的侍衛們早已看的目瞪口呆——自家主子這是……準備霸王硬上弓了?
這樣想着,他們各自咽了口水,開始羨慕起趙顯的好福氣來,這樣一個嬌嫩精致的小姑娘,放在他們手裏,只怕早就忍不住了,攝政王此番怕是要動真格的了!一時間,他們都豎起了耳朵,皆是屏息凝神,仔細聽着室內傳出的動靜。
卻突然見一只屏風橫掃出來,直接把站的最近的那個侍衛砸倒了,半天也不敢起來。侍衛們都不敢偷聽了,忙正了正面色,一本正經的做起事來。
趙顯本先沒有生氣,見了許泠要離開他才猛地從心裏竄出一陣怒火,這把火從心肺處開始燒,把趙顯燒的厲害,腦子一熱,就橫抱着許泠大步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但進了房間他就開始怯懦了,對上小姑娘幹淨的徹底的眸子,他的腦子竟然有一瞬間的空白,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麽好,他只記得自己不想叫許泠離開,所以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已經把人抛在了床上。
許泠正憤然的瞪着他:“作何要騙我!”
說着她掙紮着起身,趙顯見她還是想離開,心裏又是一慌,忙不疊的撲過去,壓制住她的身體,聲音低啞:“你且聽我解釋與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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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05 21:48:07
☆、第 126 章
許泠涼涼的看着他, 忽然就不動了,只有胸口起伏着,看的出來被氣的狠了。
她的眼神冷得刺骨。這眼神突然讓趙顯想起了——從前的永安最不喜的就是旁人騙她, 越是被在意的人騙,她越是難受生氣, 從前有一次成王瞞着她去喝酒,還騙她說是出去跟太子一起辦事去了。後來這事被永安發現了,足足五六天沒有理成王,把成王急的成天抓心撓肺的,恨不能立刻回到那天, 把酒壇子都給砸了!
趙顯越想越是心慌,就怕許泠也這樣對他,他急忙捉住許泠的手,呼吸也是急促的:“我是真的中毒了!”
許泠沒有說話,也沒有表達任何态度,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樣靜靜地看着趙顯,趙顯的心更慌了,主動解釋給她聽。
“那日去銀角殿救你之前,我赴了小皇帝的宴,吃了些東西, 喝了茶,那時已經初顯端倪了,我也沒在意。等把你救回來之後,我覺得內力流轉微滞, 當下請了神醫為我診治,這才發現我已經身中劇毒。神醫說若是再晚一些發現,三日內,我必死無疑。”
趙顯說的真摯,雖是三言兩語,其中的艱險也被他一筆帶過,但許泠還是從中聽出了當時的危險。小皇帝性格陰晴不定,如今年歲大了想攬權本是能猜到的,他又那般仇視趙顯,見到趙顯從西北沙場活着回來肯定是恨不得立馬叫他死掉。
宮裏可以算是盛攬琛的地盤,在宮宴上趙顯也不能帶上很多侍衛,所以若是想制住趙顯,宮宴是一個不可錯失的好時機,可見其兇險,趙顯竟真的去了,只為了救她回來——許泠的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感動是意料之中的,但惱怒也更深了:他身上的傷明明還沒有好利落,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去救她,又将他自己的安危置于何地?萬一他被盛攬琛制住了,許泠不敢想象結果會如何。
她一直都知道盛攬琛心性與旁人不同,感情也較旁人淡漠,但她沒想到的盛攬琛竟這樣急不可耐,還設了鴻門宴,這是想置趙顯于死地!
只怕是趙顯算計好了時間,把握着節奏,趁着救她之際脫了身。但如果她和趙顯有一個對對方沒有足夠的信心,現今如何,皆是未知。只有一點可以确定——小皇帝不會放過他們中任何一人的!
這樣想着,許泠心裏難免有些動容,不過面上表情卻還是那般清冷。
她這時正被趙顯壓在身下,背抵在軟軟的床榻上,身子溫軟,縷縷幽香順着她微微散開的衣領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四散開來,沒過片刻就霸占了趙顯全部的嗅覺,惹得他額上青筋都突起了,實在是忍得辛苦。
大掌與那片冰肌玉骨之間只隔着幾層薄薄的衣衫,現是夏季,天氣炎熱,穿的衣服也少,所以這幾層衣衫根本沒有發揮它們本該有的作用,叫趙顯隔着它們也能感覺到那片雪肌的滑嫩細膩!
簡直要人的命!
在這種時候,趙顯卻是沒有什麽閑心想這些,盡管身子難熬,卻只能咬牙隐忍着,可勁兒的憋着,口中還不忘解釋。
“小皇對我存着什麽樣的心思你知道的,西北的事若是沒有他插手我也不會受傷,功勞更是被那楊祁攬了去。那次五通街失火是誰幕後指使的不用我說想必你也猜得出來。”
許泠沒有說話,只不過有了些反應,她稍稍偏了頭,不再看趙顯。
她發上的簪子經了這些卻是有些松動了,幾縷青絲就散落下來,垂在她美好的側臉旁,越發襯的她雪膚紅唇。
衣領也有些松了,露出一小截細白的脖頸,順着往下,是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脯。可能是随了顧氏,許泠這處兒生的格外的好,即使是這樣的姿勢,形狀也依然姣好可觀,看起來又十分的綿軟,叫人耐不住想伸出大掌罩住,看看究竟是多麽的銷.魂。
縱使是不小心觸到她胸前的衣襟,都叫趙顯的心狂跳不止、口幹舌燥。
更別提被腰帶束着的盈盈纖腰。腰帶上繡着叢叢蘭草,月白色的,跟她今日的衣裳配極了,正好掐在腰間,把那美好的腰線勾勒的恰到好處,越發顯出上面胸脯的豐滿。
趙顯心裏揪的緊,又與許泠貼的那樣近,身子早已經不受控制的有了反應,若不是念及她心裏正怨着,他立刻就能把她壓.下,咬上那瓣惑人的紅唇!
趙顯吐出一口濁氣,思及種種,心中也有些晦澀,委屈之感更是油然而生。
他湊近一分,聲音低沉嘶啞:“告訴我,我若是不‘中毒’,你會主動陪着我身邊嗎?”
許泠後背微僵,抿着唇,垂下了眸子。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雖是有所準備,但親眼看到許泠的反應,趙顯的眸色還是黯淡了下來。
她雖口中說着原諒了他,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抗拒的。縱然誤會解開,傷痛被撫平,但曾經留下的傷疤是需要時間才能消退的,有些或許還會一直留着,醒目刺眼,提醒着人們曾經歷的那些不堪。
趙顯對前世永安做的那些,對她家人做的那些,始終叫她無法釋懷,即使心裏明白不是他的錯,但心裏的那道坎兒卻總是過不去。
“你不該騙我的。”許泠只有一句不算是辯解的坦白,叫趙顯聽了久久沒敢呼吸,他緩了一會兒,俯下身,用結實的手臂圈住許泠的後頸,輕輕的把她揉進他的懷裏,讓她的耳朵貼着他的胸膛。
“你聽,我的這裏只為你跳動。”趙顯頓了好一會兒,好叫許泠聽個真切,才又道,“自在五通街見了一面,我們已經許久未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與你待在一起!我知道,你一醒來就要回許府,你心裏其實還是不願意接納我,所以才會選擇逃避。”
耳畔是趙顯沉穩有節奏的心跳聲,砰砰砰,一下一下的砸進許泠的耳中,叫她的一切顧慮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言表的欣慰與感動。
眼中有些酸澀,許泠眨了眨眼,努力不讓淚水落下:“你給我一些時間吧,等我做好準備,就嫁你。”
其實趙顯說的也不全對,她不會立即就回許府,至少要陪他一日,好好看看他。
對趙顯,許泠心裏是隐隐有些抗拒,但是卻沒有趙顯以為的這麽深。若是沒有經歷過那次大火,她或許會躲得遠遠的,口中說着原諒,實則已經給自己包裹了一層厚厚的繭,只等哪日她想通了,才會破繭而出。
然而趙顯踏着熊熊烈火來救她的場景已經在她腦海裏生根發芽,甚至在睡夢中都會出現他那高大的身影,清俊、颀長,叫她安心至極!
經歷過絕望才知道逢生那刻的喜悅,趙顯就是她喜悅的一切。她只知道,有趙顯在,希望就在。
聽到許泠說嫁他,趙顯灰暗的眸子這才泛上一絲亮光,只是剎那間又消失在一片黑色汪洋中。
“當真?”趙顯的手使了些力氣,把許泠擁進懷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怕面前的人如從前的永安郡主一樣離開他,他都拿了整個大盛來威脅她,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了人世間。
他不敢放手讓她走,生怕她一旦走了,就再不回頭。
許泠輕輕的點了點頭:“但你不該騙我,你知道的,我最讨厭欺騙。如果當年的事你沒有向我隐瞞,結果或許跟現在不一樣。”她掙紮了一下,趙顯的手就松了些,她擡眸望進趙顯的眼底。
“你對我沒有信心,對自己也沒有信心。你如何就知道我會抛下你?”
許泠的眼睛清澈極了,紅嫩的唇随着她的開口而展示着最美的一面,叫趙顯舍不得移開目光,他承認,他對自己沒有信心,他怕她會放棄他。
今日有個楊祁,明日有個小皇帝,後日還不知會有誰,她這麽美好,被這麽多人觊觎着,他回頭想想自己做過的事,簡直就不敢再面對她。
好在——她沒有放棄他!
“惟願與你白首偕老!”許泠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臉上不由自主飛上幾抹紅霞。
聽到許泠說的這句話的時候,趙顯的心差點就停止了跳動,他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直把這話記下,在肚子裏反反複複的咀嚼好幾遍,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趙顯的眼眶微微濕潤,胸膛起伏的厲害。他在許泠的發間印上一個輕輕的吻:“是我錯了,以後我定不會再隐瞞、欺騙于你!”
許泠的心也漸漸被撫平了,她的小手輕輕的捧着趙顯的臉,感受他面上隐隐的胡茬,心裏再次變得安寧無比。
小姑娘的手是那麽的軟,覆在趙顯的臉上,就好比覆在他的心上,叫他的心都化了,連呼吸都是溫暖甜蜜的。
趙顯雙眼赤紅的看着身.下的小姑娘——她生的着實是不自知的勾人,那臉,那胸、那腰……又是這樣一幅任君采颉的模樣,趙顯不由呼吸漸深、喉頭攢動。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更新的事,有幾個小天使在微博私信我,我再統一解釋一下:有榜的時候更新字數随榜,沒榜的時候隔日更~感謝這麽久以來大家的支持,麽麽噠~
☆、第 127 章
趙顯此刻就伏在許泠身上, 雙腿跪壓在她的腿側,身子微微擡起,如一頭矯健的豹子, 盡量沒有壓到許泠,免得叫她難受。他的胸口劇烈起伏着, 憋的額上青筋都十分的清楚。
也不知是熱的還是隐忍的,一滴晶瑩剔透的汗珠就順着他英挺的眉、刀刻般的側臉、顴骨,滑到了下颔處,稍稍停留了一會兒,就落了下去, 恰好砸在許泠的胸口,瞬間就在衣衫上化開,留下一點濕痕。
趙顯炙熱的視線就停留在許泠形狀姣好的胸脯上,怎樣也不願移開,他的呼吸十分的粗重, 幾乎是低喘着,仿佛下一刻就會如一頭猛獸一般把許泠吞吃入腹。
到底是忍住了,如今許泠還小,受不受得住還不一定。況且他們之間還沒有正式的婚約,趙顯怕委屈了她, 就可着勁兒忍了下來。
這次趙顯渾身都像着火了一樣,連話都不願意說了,生怕呵出的烈焰燙到她,兀自放低了身子, 頭埋在她許泠的肩窩,艱難的平複着。
許泠看着趙顯憋的難受的樣子,有些心疼他,但想到他騙她中毒的事,心裏不爽快,有心折磨他一番。
于是許泠細嫩的素手就挑開了趙顯的衣襟,探進去,輕撫上他如鐵般熾熱硬實的肌膚……
趙顯渾身一震,猛地擡起頭,眼底蟄伏着辨不清的情欲,他啞着嗓子:“永安!”
似一頭随時都會爆發的猛獸,危險又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好嘗嘗以身試險的感受。
許泠柔軟的指腹在趙顯的肌膚上似是不介意的輕輕滑過,跟羽毛掃過一樣,讓趙顯的皮膚泛起一陣戰栗,一直癢到尾椎骨。
趙顯吞下一口口水,喉結随着動作上下滾動着,呼吸更加灼熱了,空氣都被他感染了,變得熱氣騰騰。一股燥意自胸腔裏發出,叫嚣着湧向小腹。
趙顯的眸子裏隐隐有幾分水意,看得出來是忍的厲害了,裏面的情意又是真真切切的,就那樣深深的看着許泠。
許泠被這目光鎮住了,下意識的頓住了,手指也僵在那裏。
趙顯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還是該死的沙啞性感:“永安這是想用手幫我嗎?”
用手……??!
許泠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臉也在瞬間爆紅,恨不能沒有聽過這句話。
說起來臊的緊:她還是永安的時候身子弱,趙顯憐惜她,總願意忍着也不想傷她,做那事的時候也總是盡量溫柔,到最後才放肆起來。實在忍不住了,他就握着許泠的手,乞求的看着她,要她用手幫他……
許泠根本不敢再想下去,這個時候她的脖子都紅了一半!
趙顯又低低的笑了,捉了她的手放在唇畔,柔柔的吻了上去。
他不僅吻,還輕輕的舔咬,撥弄的許泠簡直想抽回手,奈何趙顯的力氣大的驚人,自然不是許泠這樣細瘦的小姑娘能撼動的。
“摸過就想走?”趙顯口齒不清的問她,然後才放下了許泠的小手,“撩了就跑,嗯?”
許泠本能的想躲,趙顯已經壓下來了,把許泠緊緊的抵在床上,久久未動。
天氣本來就熱,加上被趙顯吓到了,況且又是這個姿勢——許泠的心跳加速,鬓間都隐隐有汗意,在趙顯眼中,簡直就是香汗淋漓了!
不過趙顯六年都忍過來了,可見他的耐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縱使溫香軟玉在懷,他也難受的緊,但還是憑着強大的意志力忍住了。
過了不知多久,約莫是半刻,他才從許泠身上翻身下來,威脅道:“這次先放過你,下次若是再這般撩撥,提前辦了你不是沒有可能!”
許泠哪能被他一句話就駭住,但到底被趙顯渴望的樣子吓到了,也沒有接話。只不過眼睛偶爾瞥向趙顯的那處兒,心裏惴惴:他這樣,真的不會憋壞嗎?
趙顯本來好不容易憋下去的火,被許泠這樣的小眼神一看,差點又勾起來了。
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這樣沒有自控力,控制不住自己裝滿旖思的心,控制不住随時起火的身體——趙顯有些懊惱,卻從未想要改變。
他這一生,只為這個姑娘瘋狂。
趙顯悶悶的起身,執着桌上的茶壺,根本沒理會旁邊的杯盞,就着壺嘴咕嚕咕嚕幾大口涼茶下肚,身體才好受些。
許泠也整理了衣衫起身,穿了鞋子,端坐在床沿,抿着笑意、晃着小腿看着趙顯。
趙顯一回頭,許泠白生生的小臉就撞進眼簾,那雙水亮的黑眸和豐潤的紅唇格外顯眼,清純幹淨。還有那雙不停晃的小腿,晃來晃去的,晃得趙顯愣是不敢看。
“不鬧着要回去了?”趙顯的聲音還是有些低啞,但比之前好多了。
許泠乖巧的搖搖頭:“再陪你一日。”
趙顯這才放下茶壺,随意的用袖子抹了抹嘴邊的茶漬,卻被許泠嫌棄了。等趙顯高大的身子靠近床榻的時候,許泠從枕邊拿出一方帕子,細細的仰着頭,伸着細胳膊去夠趙顯的臉。
然後就輕柔的一點點擦拭,不光是嘴角,還有那略有些寡薄的唇瓣。
趙顯的心泛起點點漣漪,還有些空蕩的心房霎時就被填滿了。
他聽到自己無比安心的聲音:“好。”似是一個承諾,牽系着兩個人,再擡頭時,兩個人相視一笑。
許泠真的待到了第二日,用了早膳,她還陪着趙顯過了小半個上午。
等趙顯把她送到許府門口的時候,已經臨近晌午了。趙顯并沒有露面,馬車也是不知道從哪裏弄的,看起來跟太後每次派來送她的差不多,車夫也是機靈的,裝宮人裝的惟妙惟肖。
許府的下人們沒有半點多想,就恭恭敬敬的讓許泠進去了,還順便給車夫塞了點辛苦錢,許泠都看在眼中,轉頭就給了賞錢。
等許泠的側門阖上了,車夫才在趙顯的授意下調轉車頭,沒過多久就離開了。
卻說許泠回到了許府,見到顧氏的時候心裏還有些不安,生怕被顧氏看出任何不妥來。上次她被趙顯軟禁的時候,回來就沒有多說話,生怕被顧氏發現。這次更甚,顧氏定以為她在太後那裏侍疾,沒想到她卻在攝政王府待了這麽幾天。
許泠面上還要掩飾的幹幹淨淨。
顧氏見到女兒回來自然高興,拉着女兒問了好一番話,比如在太後那裏吃的可習慣,睡得如何,有沒有人為難她之類的。
許泠一一答了,顧氏又問起太後的身體。
許泠想去趙顯的話,太後在宮裏這麽些年不是沒有儀仗的,況且趙顯說的信心滿滿,許泠就知道太後應是性命無虞的。
與顧氏說了,顧氏很高興,連連道:“太後心善,定是有菩薩在保佑着呢!”
顧氏又吩咐着擺膳,因為許桐還在官署,許湛又在國子監,所以只有她們母女,吃的倒也舒服。
吃到一半,許泠突然想起少了個人,于是就睜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問顧氏:“娘,今日怎得不見二姐,她莫不是還在忙着繡嫁衣?”
這嫁衣不單單指嫁衣,還有喜被、以及新婦要獻給夫家人的鞋襪等東西,看起來不多,其實都是需要悉心做的,饒是顧氏為許沁找了幾個繡活兒好的一起做,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繡好。
離許沁出嫁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許沁整日裏閉門不出也是正常的,許泠這樣一問本沒有什麽不妥,不過她話音剛落,就看見顧氏古古怪怪的看着她,說:“沁姐兒今日一早就進宮了,皇上下的旨,說是楊美人孕期情緒不穩,要沁姐兒進宮陪陪。你竟沒有遇到她?”
許泠的手一軟,手中的白玉著差點滑落,繼而垂下眼睛,掩飾道:“哦,興許是沒遇到吧。”
顧氏點點頭,信了:“宮裏那樣大,你在太後那裏,沁姐兒在楊美人那裏,也難遇見。”
許泠心情複雜的吃完一頓飯,心裏焦急的簡直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恨不能立馬飛到趙顯身邊問他該如何是好。
若是盛攬琛還有一絲人性還好,只是單純的召許沁進宮陪陪楊彩君。許泠心知這種可能性很小,她最擔憂的就是盛攬琛借故把許沁留在皇宮,做出些什麽事,畢竟他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難保沒有拿着許沁威脅許泠的心思。
再者,許沁若是有心,出于禮法也會跑去太後的寝宮探望太後,自然就會發現許泠不在宮裏的事實,那時要怎麽解釋,許泠還沒有想好。
許泠心驚膽戰的陪着顧氏看了一個下午的賬簿,心裏其實已經翻湧過無數驚濤駭浪了。
如果…..許沁真被盛攬琛留着,許泠不敢想象結果如何,只敢在心裏祈禱許沁快些安全回來。她甚至悄悄使了青音把這消息傳給趙顯,想讓他想辦法。
好在,許泠的祈禱成了真,索性還沒到掌燈時分,許沁就回來了,叫許泠頭皮發麻的是,她竟帶着太後賞賜的一大堆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好幾個小天使看到的都是防盜章,我也并不強求大家全訂,就把防盜比例和防盜時間都降低了,免得小天使等替換等得急,麽麽噠~
感謝:
勞資帥成草泥馬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3-06 23:29:59
絔絔之羽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3-09 21:47:44
讀者“陌上君顧”,灌溉營養液
2017-03-09 23: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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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09 21:47:44
讀者“茶谷和歌子”,灌溉營養液
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