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忙。”
“你忙個屁啊。”
“你示範一個呗。”
“滾你丫的。”
安若确實很久沒有見到蘇晴了,自從婚禮之後,兩個人連聯系都少了很多,安若知道蘇晴心裏的那道坎還沒過去,索性也就不理她,由着她自己想明白,更何況不和蘇晴聯系的話,她在無形之中就避開了很多能聽聞他消息的機會,所以安若除了偶爾的憋悶之外,沒什麽适應不良。
兩個人東扯西扯的說了很多,似乎有一種要把這陣子沒見到面的遺憾一次性補全,秦俊幾次想插嘴,都被蘇晴毫不留情的擋回去,甚至還警告他,如果還有下一次,今晚就不許上床,這一次秦俊果然老實多了。
蘇晴一開始的話題都在兩個人的身上,并沒有牽扯到慕晨,可是他們的圈子本就那麽大,說到了蘇晴自然就說到了秦俊,說起了秦俊,自然逃脫不了慕晨,所以安若還是依然聽到了慕晨最近的消息,另她感覺有絲意外的是,果真就如下午葉冬陽說的那樣,現在的慕晨,很潦倒。
“你也知道,他的公司早在幾個月之前就轉讓給慕欣了,現在他手中的卡都被銀行停用了。”
安若覺得詫異:
“有點誇張了吧?即便他沒有那些什麽所謂的透支卡,可是他的積蓄肯定比別人努力一輩子都多的多吧?”
“他全部的儲蓄都在秦俊公司出現危機的時候注入到SBS了,哪有什麽積蓄?”
“秦俊怎麽能要?”
蘇晴詫異了一下,随即吆喝了一聲:“他為什麽不能要?當初誰也沒想到慕晨會為你做出那麽大的犧牲啊,竟然把整個公司轉手送給別人,這麽**的事情也虧的他能做的出來,簡直浪費我一直以來對他滔滔不絕的崇拜!”
安若很想翻白眼:“你蘇晴能崇拜人嗎?”
一道目光自從自己進來這間包廂就沒離開過自己,盡管安若已經在努力的忽略了,可還是做不到不在乎。
蘇晴感覺到安若的不自在,轉身看着斜對面的慕晨,嫣然一笑:
“晨子哥,要不要過來坐?你這麽看着安若,她可沒定力再和我心平氣和的說話。”
蘇晴的話,再一次将大家的眼光吸引過來,安若甚至都要懷疑,那麽喧鬧的聲音都沒壓住蘇晴這句話的可能有多少,答案很簡單,他們根本就沒有用心在打麻将,而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裏。
周一陽更誇張,索性扔了麻将,走過來在一旁的空位坐下,目光在安若和慕晨之間晃了一圈:
“你們沒什麽想說的嗎?我可聽着呢。”
一直不曾動過的慕晨終于擡起了他那高貴的腳,踹了周一陽一下,小聲的罵了一句什麽安若聽的不真切,因為都被周一陽得逞的笑聲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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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最後,周一陽也沒聽出什麽他想聽的,又悻悻的坐回去打麻将了,因為這當事人一個比一個還要淡定,一個比一個還要冷漠,連蘇晴都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牽着安若的手走去隔間的小休息廳,關上門,拒絕外面的喧鬧。
事實上,這一晚,安若和慕晨并沒有什麽交集,甚至最後他們在門口告別的時候,慕晨也是先一步的離開,連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反而是江修澤提出要送安若回家的要求,安若因為有自己開車過來,所以拒絕了他的好心。
時間還不晚,安若本想逛逛商場什麽的,因為難得出來一次,可車子剛停在停車位上,葉冬陽便打了電話過來,直截了當的問自己:
“人呢?”
“一一走了?”
“你這種口氣像是介意一一才離開這個家的,我理解有問題嗎?”
安若突然覺得眼前的商場也沒什麽好逛的了,重新發動了引擎,将電話扔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倒車,轉彎,離去。
又是在這個地方,上次碰到了慕欣,這次遇到了同是慕姓的慕晨,安若覺得慕家應該在這個路口蓋座房子,不要辜負了與這個路口的緣分。不過有點分別的應該就是慕欣是巧遇,而慕晨怎麽看都好像是故意等在那裏的。
安若停下車子,并沒有熄燈,燈光直直的照射過去,慕晨也只是條件反射的用手臂擋了擋,随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角度,避開了那束強光,安若發現,他居然沒有開車子出來。
兩個人一個車裏一個車外的僵持了很久,安若看着他足足有七八分鐘的時間,終于覺得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裏先一步鳴金收兵,熄了火的同時,周圍也跟着暗了下來,讓安若一度找不到慕晨所在的方向。
她打開車門,下了車,想着要不要走過去說點什麽的時候,慕晨先一步走過來,站在自己的面前,依然一言不發。
安若組織一下面部表情,盡量讓自己看的自然:“好巧,又見到你。”
“我認識你嗎?”
安若有些錯愕,擡頭盯着他的臉好幾秒,确定自己沒有認錯人:“慕晨,你的腦袋在來之前遭受到什麽重擊從而失憶了嗎?”
“我以為你會喜歡再見我,是一個完全陌生人的姿态。”
“可你站在那裏的姿态真的很像在故意等我一樣。”
“我只是來這邊散步。”
安若嗤笑:“那就不打擾慕先生的散步了。”說着便轉身要打開車門,卻被慕晨一把按住,她扯了扯,抵不過他的力量,識時務的放棄,學着他剛才說話的語氣:“這位先生需要幫忙嗎?”
“安若,我們重新開始吧。”
安若愣了幾秒鐘,随即笑了出來,雖然她知道,這種笑很難看:“你是在因為下午的那個電話而一直糾結嗎?慕晨,我和葉冬陽是夫妻,在一起做做運動很正常,你在氣什麽?”
“安若!”他開始有些生氣的同時,安若覺得很解氣,大概此時此刻慕晨也體會到了當初安若從卧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和李曉楠在一起親熱時候的感覺。
安若挑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慕晨在這樣的目光下,漸漸的平複自己的心情:
“你不用拿那些話故意來刺激我,我知道那并不可能。”
“誰給你的這種自信。”
安若突然覺得在夜裏的十點左右,在一個高速出口不到100米的地方和慕晨讨論這種問題詭異的很,她想退場,卻不料慕晨并不打算就此結束這樣的面對面。
慕晨笑了笑,這樣的一個笑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樣,之前的笑容裏總有很多清冷的成分,又或者說帶着一種無法跨越的距離感,而如今的慕晨站在自己的面前,漾起了那個她覺得陌生的弧度,讓安若有片刻的錯覺,仿佛回到那個她和他共有的孩提時代,燦爛且真實。
“安若,我說過我要重新追求你,但是你不能不接我電話的同時又一直悶在家裏吧,你應該知道,我一項不太喜歡葉冬陽。”
“慕晨,要追求或者放棄都是你的事情,我沒有義務為了配合你的行動來改變我現在覺得很不錯的生活,而且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不會有結果的。”
“不試一下怎麽知道?”
安若有些頭痛,這個人和以前那個很欠揍的慕晨差別太大,她有些錯亂了:“慕晨,你最近的生活還好嗎?”
慕晨笑了笑:“沒有比現在更讓我覺得自在的生活了。”
他的笑很真,說話的語速也不急不慢,安若沒有懷疑的理由,或許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了,于是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回,怎麽會一時腦熱将話題轉移到這個問題上,令某人開始得意洋洋的笑看自己:
“安若,你是在關心我嗎?”
否認有些矯情了,可是承認也未免不是安若的風格,只能将他的話語左耳進右耳出:
“你還有事嗎?很晚了,我先生還在家裏等我。”
意外的,這次慕晨很好溝通,稍稍後退了兩步,讓開了位置,方便她打開車門,安若以為他會阻攔,結果直到她坐在駕駛座上發動了引擎,他都還站在原地保持着剛才的姿勢看着自己。
安若的腳就放在油門上,稍微踩一下就會将車駛離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可是她試過了,也做不到,于是在慕晨那副早就料定她離不開的視線中降下了車窗,扭過頭來問:
“你怎麽回去?”
慕晨一笑:“這句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想送我回家?”
安若不說話了。
慕晨也有些收斂:“你先走吧,等下江子會來接我。”
安若突然有些明白了,江修澤的車肯定就在附近某個她看不見的角落裏藏匿着,等慕晨上演完這場戲碼就會出現,帶着這個落魄的王子回到他的王國。
安若覺得自己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