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還能幹嘛?想要窺探軍事機密他們又沒有那個本事,而且政府的凡間會那麽傻?會讓你們這些凡間知道這些東西?毫不猶豫的說了一聲,這些高官厚祿,王孫公子來宮闱除了殺人之外。
所以,除了來殺凡間之外,其他的情報他們根本就得不到,想要知道凡間族的最高戰力?別扯了,那些東西根本就不符合實際。
“嗤!”随着淩熾寒的話音剛落,夏渺玉瞬間就将那帶頭的民間之凡間狂徒撕碎!而且還是以極快的速度擊殺的,讓凡間根本就開看不出來夏渺玉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将這民間首領殺死的,不過那周圍形成的一道腥臭的血霧,就連淩熾寒也是覺得一陣後怕,在那天使的外表之下,卻是藏着一個魔鬼的心……
淩熾寒站在臺階上叩門,顯得很平靜,反倒是老大不小的父皇站在後面一臉興奮。這場景就像是老子帶着兒子去串門,跟在後面的兒子很高興,只不過二者的位置颠倒了。
等了許久不見開門,正當淩熾寒打算再次敲門時,內裏傳來一聲抱怨:“這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凡間睡覺了。”這是小蘿蔔,淩熾寒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等門開了,小蘿蔔罵道:“你個臭小子大晚上來敲門想幹嘛?白天來不行嗎?”父皇撓了撓頭說:“你們落敗之戶不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嗎?”
小蘿蔔翻了個白眼扭頭往裏跳,鄙夷道:“你說的是鬼,我們是妖,丫頭是……”又在翻白眼,不過這次是在思考“丫頭算是靈吧。反正你們也不懂。”
祖孫倆跟在後面進了院子,兩凡間大眼瞪小眼,感情自己自作多情呢。
“我去叫他倆。”小蘿蔔撂下一句話,一蹦一跳地去了後院。不一會,夏渺玉興沖沖地奔入客堂,隔老遠撲向淩熾寒,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淩熾寒先是不知所措,臉色脹紅,然後笑了,擡起胳膊回應。
“咳咳。”随後跟來的老樹根和父皇同時咳了咳。夏渺玉這才發覺失态,紅着臉推開淩熾寒,手指頭纏着裙帶,繞啊繞……無限嬌羞,一副小女兒神态。看得倆老頭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青蔥歲月。
老樹根和父皇四目相對,老樹根深情款款道:“是你……”
“是我……”父皇欲語還休。
老樹根來到父皇身旁,擡起顫巍巍的手臂,然後猛地落在父皇肩膀上,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哈哈哈!沒想到還真是你小子,我就說在哪見過這娃,原來真是你孫子。當年見着你時你還是個小屁孩呢。”
“哈哈,我還以為你個老小子早就嗝屁了呢!”父皇反擊道。
老大不小的凡間了,見了面還跟小孩兒似的,看的旁邊兩位直翻白眼。
兩個老的一番衷腸訴完,看了看一邊聽得津津有味的兩個小的。互相示意一下,勾肩搭背去了後院,留下二凡間大眼瞪小眼。
兩凡間一時不知該幹什麽。夏渺玉率先提議說:“咱們去外面看蟲蟲吧。”淩熾寒點頭,被拉着手拽走。
坐在臺階上,夏渺玉假裝四處看風景,淩熾寒則是真的在看,還非常仔細。擡頭看了眼燈籠,果然是亮的。便問“這兩只燈籠不是早就用不了了嗎?”
夏渺玉啊了一聲,有些慌亂。回過神來說:“一般我出來會點亮,不過裏面肯定不是一吹就滅的蠟燭啦。”淩熾寒點點頭不再言語。夏渺玉接着看風景。
“感覺今天的螢火蟲少了好多。”淩熾寒看着與前兩天相比少了很多的蟲群道。
“蟲蟲壽命短,一只蟲蟲只有五天左右的壽命。”夏渺玉說着紅了眼圈。淩熾寒急忙安慰說:“不過他們也很美啊,至少它們活着的這幾天裏每天都是色彩斑斓。就算死了應該也不會留有遺憾吧。所以說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夏渺玉皺眉,看來是沒明白。淩熾寒又說:“它們證明了自己存在的價值,這就夠了。”夏渺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淩熾寒又道:“我也不太明白,這是父皇說的。總之,以後就會明白啦。”
“那就這樣,十五歲。”老樹根說:“十五歲就是大凡間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畢竟……”父皇點頭“我還是希望你再……”
老樹根擺擺手打斷道:“先不說這些了,我看你情況不太好啊。”
父皇苦笑“看出來了?”
“嗯,剛進門就看出來了。”
父皇滿臉苦澀“郎中說沒救了,我這也是能撐一天算一天,孫子還太小,不放心。”
老樹根早就習慣了世間離別,臉上沒有絲毫波動,說:“我能幫你拖兩年,最多兩年,這是我的極限了。也算了了你我之間的緣分。”父皇聞言毫不猶豫道:“好,到時候孫子也大了,好歹安心走。”
自此,村裏凡間都發現了這孤僻的爺孫倆的變化。先是老頭子不再和以前一樣一副要死的樣,下地幹活比得上倆小夥子。然後是那個小掃把星,他開始和別凡間說話了,有時候還能看見他走在路上傻笑。總而言之,在村裏凡間看來,這祖孫倆就跟換了個凡間似的。
以後的日子裏,只要淩熾寒只有閑暇就去村後找夏渺玉。有時一起在林間瘋跑,在草叢裏捉迷藏,收集露水,摘食花蜜。
有時坐下來談天說地。夏渺玉講淩熾寒不知道的各種鬼怪傳說。淩熾寒講夏渺玉不知道的各類趣聞轶事,往往能逗得夏渺玉捧腹大笑。
兩個年齡相仿的小東西總是能有說不盡的共同語言,不像在老樹根和父皇面前,他們總是說些讓凡間聽不懂的話。甚至有時他們根本不需要語言,只需要背靠背坐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就能呆上一整天,因為他們心意相同。
一次淩熾寒提到淩熾寒率衆欺負自己的事情,聽得夏渺玉氣憤填膺,揮舞着粉拳叫嚣要為他報仇。
他說不用了,反正都習慣了。夏渺玉瞪着眼怪異道:“為什麽會習慣呢?明明是他們的錯啊?”
他攤手,說:“那還能怎麽辦?我又打不過他們。”
夏渺玉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說:“什麽怎麽辦?打不過就得習慣下來?就用一句‘習慣了’為他們的惡霸行徑,為自己的軟弱開脫?如果所有老實凡間都把‘習慣了’當自己逆來順受的理由,不管合不合理都能忍下來,那這天下成什麽了!那些無恥之凡間反倒是覺得自己占了理了。”
淩熾寒弱弱地問道:“那怎麽辦”?
夏渺玉罵道:“背後搞他,陰他,對這種凡間就是要不擇手段的對付他才能把他打怕。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就是這個理兒。”
淩熾寒驚異于夏渺玉語言之犀利,便道:“你在哪學得這腌臜話?”夏渺玉說是家裏那二位“言傳身教”,淩熾寒低聲罵了句為老不尊。
“好了,快帶我去他家。”夏渺玉催促道。
在夏渺玉的強烈要求下,此時他倆正趴在淩熾寒家的牆頭上觀望敵情,恰逢淩熾寒在院子裏享受太陽的溫暖,睡着午覺。陽光照在他那油光滿面的肥臉上,映射出白色的光澤。
“怎麽這麽眼熟呢?”夏渺玉盯着淩熾寒嘀咕道。
“你見過他?”旁邊的淩熾寒問。“誰知道呢……下去吧。”夏渺玉說着越過低矮的牆頭。淩熾寒緊随其後。
夏渺玉用腳尖戳了戳淩熾寒的肉臉喊道:“喂!醒醒!”……沒反應。她又用一只腳踩在了淩熾寒那腆得老高的肚皮上,肉便随着陷下去,軟軟的。
淩熾寒這才眯縫着眼醒來。剛看清那張高高在上的背陰的臉,霎時瞪大了眼珠子,滿是驚懼,哆嗦着香腸肥唇說:“你你你,是你!”
夏渺玉恍然大悟,退後兩步說:“真是你!”
後面的淩熾寒一頭霧水問“什麽情況?”
夏渺玉問“你還記得我說的那個小夥伴嗎?”
淩熾寒一時無法相信,半晌才回過神來,一臉的吃了耗子屎的表情道:“就這種貨色?”
此時淩熾寒已經躲進了屋裏,露出半個腦袋可憐兮兮地喊道:“你要幹嘛?我不好吃!又油又膩,吃了會拉肚子的!”
夏渺玉呲了呲一口白牙,指着淩熾寒說:“以牙還牙。”
淩熾寒這才把目光移向淩熾寒,驚道:“你和落敗之戶在一起!”
淩熾寒一臉鄙夷,為夏渺玉打抱不平道:“落敗之戶也比你們這些惡心的凡間強千萬倍。”
夏渺玉聽後笑了笑,二話不說,沖進去給淩熾寒一頓胖揍。那麽大的塊頭在夏渺玉手裏被揉來撚去,毫無還手之力。
完事兒,夏渺玉畫了一個淡妝,對淩熾寒說:“再敢欺負他我就吃了你,知道不?”淩熾寒看着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猛點頭。
“今天的事兒誰都不許告訴,更不能說他和我在一起的事兒,否則我就撕了你。知道不?”“嗚嗚嗚……”
自此以後,村裏的熊孩子們總是會看到淩熾寒掂着板磚追在曾經的王者後面,淩熾寒被攆的吱哇亂叫。
事後淩熾寒問夏渺玉啥感受。夏渺玉說沒啥感受,誰對我好我加倍奉還,誰對我不好我對他也一樣。淩熾寒笑了,說不是問這個,是問還為當初那事傷心嗎。夏渺玉說那種慫貨不配我浪費感情。淩熾寒點頭說這樣才對,無需為不值得的凡間浪費感情,哪怕憤怒、傷心這種情感。
夏渺玉奇怪地問淩熾寒:“你啥時候也和老樹根一樣愛講大道理了?”
淩熾寒正色道:“我想守護你。”
夏渺玉吃吃笑着“好好好,那你可得守好我啊。”
“那是自然。”
“我問你個問題。”
“嗯。”
“如果我和父皇同時掉進……”夏渺玉數着淩熾寒頭上越來越多的黑線,截住話頭,大笑起來。“哈哈哈,不問了不問了,瞅你那臉色。”
“呼~”淩熾寒松了口氣。說實話他确實不知道自己在面對那種情況下的時候會如何選擇,進而覺得不做選擇也不失為一種選擇呢?
夏渺玉一家雖身為落敗之戶,但畢竟還是貴族。成天過着一成不變的日子說不定神仙也得膩味。于是他們就學着善良百姓,偶爾過個節過個年調劑調劑生活。可惜總是缺了那麽一股子味兒。是什麽呢?知道父皇和淩熾寒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