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忽然,想到些什麽,之前兒子還活着的時候,過着如何凄慘的日子。兒子眨了眨眼睛,擡起頭來,興奮的拉着夏渺玉的胳膊,“娘親,你能下床了嗎?”
兒子的腳下嘎吱作響,踩死一只禍害甜菜的沾滿藥水抽搐不停的甲蟲,手邊注意着沒有讓噴頭噴它不該噴的位置。
哎突然眼前模糊看見了,磨損嚴重的鞋跟離開甲蟲暴斃的位置,黃色的內髒露了出來,這害蟲身體唯一沒有受傷的地方。就是它腹部和身體相連着的,一塊紫水晶。
這要是不知情的人見到了這等寶貝,管它浸到什麽屎呀尿呀的裏面,都會想第一時間撿起來。
這塊地噴霧差不多了..……要去噴下一個地方……
周圍泛起白色光暈的藥劑噴口,稍稍的偏移了一下。
本該安安分分繼續平滑移動的小噴頭,突然被男孩的動作有意識的帶離了它本該平穩滑行的位置。
兒子的頭發過分的垂攏在自己的肩膀上,亞麻色的肩帶出現彎曲,新鮮的空氣湧入被汗浸濕的單薄織層。
清亮的黑眸,當即就倒映出一個女孩子的影子。
一塊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石子從水霧中飛過,滾落到一邊。
這要是再弄壞這個噴頭…自己施藥可就沒的施了。
“幹嘛啊?”
那是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紫眸紫發,身上穿着這個鎮子裏的人都會熟悉的紫色紋飾內襯衣與棉質外套,樣式簡單的套鞋在面前路邱的田地上一點一點,睫毛擋住些許陽光之後就是極為明顯的笑。
路邱看着與自己差不多都一米七高的女孩子,保持一個姿勢盯了許久,眼瞳聚焦的地方劃過她精制的鼻梁,自己忍不住用一只手撥開當路的長長黑發,撓撓臉蛋,留下一抹灰。
王府的人群中,總有那麽一批孩子是備受矚目的。
紫色的衣服不是随便給人穿的。
“不幹嘛…說好的午飯怎麽沒送?"
薄唇清啓,倒也不是什麽和外表相符的,可愛的聲音。
“……”兒子的手抓住肩帶向上一提,噴霧器被小心翼翼的放在田間。
“我忘帶了。”
徑直走到少女面前的路邱,表情沒有任何起伏。
那就去你家吃吧……正好今天下午的課我也翹掉了~
她轉過身,給路邱一個嘲諷的背影,自己慢慢踱着小步子走到散落着碎渣的混凝土道路上,要往他家走。
男孩轉過身,背上那臺笨重的噴霧機 。轉身跟上那個名叫夏渺玉的女孩。
他的分配田在整個小鎮為數不多的最邊緣,而且是唯一一部分用作種植一點糧食而不是經濟作物的。
一般回家的路就走自己這塊小道面對着的,前面兩幢平房中間的這條路。
夏渺玉在快要走出他的視野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催促某人跟上。
于是路邱就象征性的加速跑了幾步。
在要進入那條小街時,又是一塊石頭沖着他飛了過來。
石子尖銳的棱角,倒映在轉身閃避,兒子的眼眸中。
紫色眸子的關注點,從路邱父親的遺像轉移到男孩認真的臉龐上。
那張臉突然在夏渺玉盯着看了沒多久之後開始顯現出一種非常怪異的表情來。
還沒等夏渺玉想清楚怎麽回事,桌子上的某張符紙,爆炸了。
“啊,啊啊啊!閃開!”
“砰!”
“咦?哎?!”
夏渺玉嘴上配合着兒子的反應,實際不起眼的朝着遠離桌子的地方輕輕的蹦了一下,還微微閉上眼睛。
“啊啊啊眼睛!!”
“哎?你沒事吧?自己制作符咒的時候倒是注意點……”
椅子被慌張的路邱推倒到一邊,面部皮膚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想要尋找床褥表面一絲清涼感的他,最終卻撲到了一片比他預想中溫暖的多的觸覺裏。
“好點了?嗯哼?”
夏渺玉的手心外翻,頂在路邱的眼眶處。一陣詭異的影像扭曲從她的手心穿過皮膚與皮膚中的縫隙飄散出來。
扭曲存在的時候,少女的臉龐上只有快速消逝的微笑殘留,路邱剛剛注入符咒符文中的魔氣被少女手中不斷滲出的清涼感沖散。
最後兒子的緊繃的上肢肌肉終于松垮了下來,像是稍微休息之後才發覺自己動作有損禮節一般,剛剛還陶醉着慢慢趴在少女雙膝上的他龍突然端端正正的站直,略微遲疑了一會才
想起剛剛變成碎屑的符紙炸飛的那個杆形玩意。但是當他打算在轉身找找另一邊的時候,少女的手指捏住一支毛筆一樣的筆杆,湊到他的眼前。
夏渺玉坐在床邊,眼瞳中反射的暖色光斑跟着兒子身形的晃動移動。夏渺玉怎麽會看見自己現實中的衣裳呢?仿佛就像是穿越了一樣呢。還有兒子也好像長大了不少呢!
一個誰穿黑色外衣,黑色的帽子戴在頭上面前的風衣高高的擋住了半張臉孔,低下頭的時候看不太清楚面容長相如何,但眼神卻驚奇美麗,膚如凝脂,眉目如畫,是上等的美人。手裏端着一盤熱騰騰的飯菜,放到他們母子的面前,“這些是給你們的。”
看似冷漠的語氣,卻有意思關心的情切。兩只手雪白細膩,右手的手腕上帶着一個顏色純正細膩的手镯,夏渺玉雖然就看到了一眼,但知道價值不菲,夏渺玉心裏琢磨想到,一定是有貴人暗中協助他們母子,還是不要說得好。
兒子卻一把拿起飯碗邊吃邊說:“謝謝,姐姐。你人真好。”兒子不顧臉上的傷口疼痛,又把食物端給母親,“母親,你快吃啊,可好吃了呢。”兒子畢竟還是個孩子不明事理的脫口說出心裏的話。
夏渺玉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笑着說,“你快吃吧,你吃完了母親再吃。”她一邊說着一邊費力的起來還要互助身上的傷口,站起來看着這位神秘的女子說:“不知您是宮裏的哪位貴人,多謝您幫助我們母子。今日之恩永生難忘。”
“不是我想幫助你,只是聽見你們鬼哭狼嚎的叫了一個晚上擾了我。”這位女子卻低着頭把臉前的風衣抵住自己的面容,語氣冷漠嘲諷的說了出來,卻透露出夏渺玉用滿意的微笑看着他,雖然她全身都是傷,額頭上有很嚴重的青腫,卻遮掩不住她的美貌。
“這個你拿去塗上過兩日就好了。”那女子從袖子裏拿出一瓶白色的瓶子上面塗着青龍的圖樣,有着紅色篩子堵住,像是個藥瓶,拿出去來拉着夏渺玉的手賽到了他的手上,然後就默默的走了。
夏渺玉打開瓶子一聞這是九毒化玉膏嘛,只有朝廷上的貢品中才有的上等藥膏,心裏暗想,這到底是誰呢,居然有皇上禦賜的珍貴藥材啊。
兒子好奇的問,“母親,這是什麽呢?這個姐姐為什麽要幫我們呢?”
“這是九毒化玉膏。專治你身上的傷口的,兒子塗上了這個身上就不痛,而且也會馬上就好的。
這個姐姐可能是宮裏的貴人,悄悄過來幫助我們的千萬不可以随便亂說哦。不過塗上傷口的時候有些痛。母親幫你擦上。”
兒子雖然年紀小去十分的乖巧懂事,夏渺玉心疼的看着兒子身上的傷口。并且輕輕的幫他褪下了衣服,擦拭着傷口。
幫兒子塗上傷口之後,夏渺玉又為自己處理了傷口,輕輕的解開了外衣,露出心口的那道凝結猙獰的疤痕,想起,這些年受到了淩辱與折磨。
就痛不欲生冷宮的屋檐下,夏渺玉微微眯起眼睛,當時男人背叛了自己去找別的女人,害的他們家破人亡,父母慘死。
還被路邱帶到後院中如此的折磨,心中有太多的怨恨和惱怒,實在是想不通當初自己為什麽會看上這樣一個人面畜生呢?如果再讓夏渺玉再有一次,一定要讓他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昏沉的頭腦和身上的傷痛讓她無法思考,想着無論情況多麽惡劣都要撐下去,為了兒子,抱着兒子漸漸的昏睡過去。
早上陽光照在夏渺玉的臉上,讓夏渺玉在混混噩夢漸漸蘇醒過來,偌大的房檐下,空蕩蕩的冷清清,一個人影都沒有,夏渺玉數着長發上的虱子,身上也非常的癢起來,也不敢太用力的去抓,因為怕因為抓痕讓傷口再次裂開。
這幾天王爺忙着朝政并沒有時間去後院,正在想着如何再去夏渺玉那裏,再用什麽樣的方式折磨他,以發洩自己心中的怒火,快速的奔走到冷宮裏來。
打開門卻看到,夏渺玉身上的傷漸漸的快好,臉上雖然還有輕微的傷口,面色卻漸好了,只是見到他眼神還是那麽無助和害怕,還有兒子臉上的傷也漸漸看不見了,王爺看着他們生活似乎有所進步,想起之前楊楚瑩起初找奸夫時也是這種狀态,心裏的火越發大了。
一腳毫不留情的揣在了夏渺玉的胸口,夏渺玉當場一口血吐了出來,疼痛掙紮着看着王爺,卻惹來王爺厭惡的眼神:“賤人,你要這麽下賤嗎?為什麽你的傷會好的這麽快呢?難道你也找了奸夫治愈了你的傷口?”
夏渺玉吓得跪倒在地上聲音顫抖:“奴婢不敢,冷宮這種地方,誰敢過來,何況姐姐已經出了這樣的事情,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明知道您皇上查的嚴,誰還敢在做這樣的事情呢。”路邱看他說的還有些道理倒是,心裏竟然還有了一絲憐憫之心。
但是卻還是沒有放過她,拽住他的手撕開他的衣服,開始了重蹈覆轍的肉體淩辱,似乎比平時溫柔了一些,但依舊十分狂暴,一點也不顧及在旁邊只有四歲的兒子。
路邱深邃的眸子寒光凜凜,目光冷軍的極端無情,胡作非為之後,看着夏渺玉被蹂躏的樣子,滿意的走了。
夏渺玉渾身酸疼,腰板像斷了一樣。
她靠着身後的牆壁上,滿臉都是淚水,縮成了一團,等到了晚上,那個神秘女子穿着夜行衣又來了,頭上還帶着鬥篷,鬥篷面紗遮住了臉,像是就不想讓人看見她的真面目一樣,不知面紗下面有多麽絕美的容顏,手裏拿了一包東西,扔在了床上,一聲不響的走了。
夏渺玉忍着傷痛代開了包袱,一看裏面都是一些幹淨的衣服,還有一個雖然質料不好的樣子卻很好看的步搖,夏渺玉心裏慢慢的開始欣賞這位神秘的女子,對他也産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