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賊
聽着秦元禹的低喃, 昏君系統和明君系統兩系統面面相觑,有些不敢出聲, 從感情上,它們還是很想安慰安慰自家宿主的,但是,理智上,宿主完成系統任務的前提是當皇帝啊!
不當皇帝,它們兩系統還能做什麽?
只是,明君系統試探地開口道:“宿主, 你也別太傷心了,事情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低喃聲一頓, 秦元禹的聲音傳來,“你說的沒錯,我已經開始思考如何跑路了。”
明君系統:?
那聲音平靜沉穩,聽不出半點剛剛的崩潰與迷茫。
宿主……這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态了?
昏君系統沒有多想,可明君系統卻忍不住發散思維,心情調整得會有這麽快嗎?會不會從一開始……宿主的情緒就沒有這麽誇張?
所謂的情緒崩潰都是演給它們系統看的, 好麻痹它們?
就當明君系統暗戳戳迪化秦元禹時,秦元禹已經徹底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雖然剛開始知道秦元武的想法時,他的确崩潰了一瞬,但是, 他早就隐約猜到這個可能了。
如今可能變成現實, 他剛剛只是有些不想面對罷了,從小到大, 這種不想面對的可能太多了,他還沒有那麽脆弱。
剛剛在發洩情緒的同時, 秦元禹也在思考一個問題,該跑路了。
只是,他要怎麽跑呢?
首先,得先把墨青梧和方茂然他們支走。
風衛在鎮守府,墨老回了南闵州,再把他們兩人支走,就只剩下自己了,到時候,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算了,先走再說。
秦元禹暗自點頭,起身,剛要離開,就聽腦海裏,昏君系統提醒道,“宿主,那夥人又來了。”
順着昏君系統提示的方向,秦元禹看去,角落裏吳秋正一臉糾結地等待着。
腦海裏,昏君系統還在繼續道:“宿主,你說,他是來感謝你的?還是又來找你幫忙的?”
秦元禹彎了彎眼睛,唇角微勾,“他來找我做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要找誰幫我的忙了。”
……
房間內。
墨青梧仍在雕刻着,只是,時不時在紙上勾勾畫畫,顯然是在修改着自己的設計。
方茂然坐在一旁,思索着秦元武來找秦元禹的目的,兩位皇子一位皇女都來到了涼晟州……
而且,來得還是三殿下,雖然去年陛下動手整改過軍部,但不管如何,如今掌握軍權的人還是三殿下。
不會……真要對涼晟州動兵吧?
越思索,方茂然的臉色越沉肅,耳邊仍是斷斷續續的雕刻聲,可方茂然卻思考得越發入神,直到,幾聲敲門聲響起。
方茂然回過神來,擡頭望去,便見秦元禹推門而入,“陛下。”
兩人連忙起身,剛要行禮,就被秦元禹打斷了。
他反手關上門,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神色倒是這幾日所沒有的嚴肅,兩人也跟着正了正神情。
秦元禹坐下後,剛剛打好腹中的草稿,擡起頭,便見兩人神情嚴肅,眼中閃過一絲緊張。
他愣了一下,随後揚起嘴角,“別緊張,坐。”
方茂然和墨青梧兩人對視一眼,跟着坐下,順手還收起了桌上的草稿。
秦元禹輕咳兩聲,“別緊張,我先說結果,事情一切順利,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
方茂然心中微松,“那,陛下,涼晟州到底?”
秦元禹直接道:“涼晟州鎮守是武極宗派來的卧底。”
聽到這話,兩人都是一怔,一州鎮守竟是武極宗派來的卧底?!
秦元禹擺擺手,“別擔心,他們已經被我們一網打盡了,我來找你們是有別的事。”
兩人對視一眼,壓下心中的震驚,随後看向秦元禹,等着秦元禹的後續。
“我想讓你們去幫二姐。”
“鎮守是卧底,這一消息對涼晟州的影響不可謂不大,那些官員都需要審查一遍,這段時間,涼晟州的一應事務都需要我們來做,而三哥帶來的人不多,且都是武将,看守審查那些官員還算可以,但真正去做那些文臣的事情,卻是有些為難他們了。”
方茂然點點頭,他是文臣出身,這種事情自然是需要他來做的,只是……他轉頭看向墨青梧,墨青梧也适時開口道:“陛下,讓方茂然去就好了,我不懂政務,而且,你身邊還需要人保護。”
秦元禹動作微頓,在兩人察覺之前回過神來,直接道:“不懂才要學。”
“你既要務實地幫助大乾百姓,可不懂這些事情怎麽行?政務也不只是待在朝堂上宣訴政論,更需要你深入地了解大乾百姓的生活。”
“這些事情可不是靠你問幾個務農者就能明白的。”
墨青梧嘴巴微張,神情恍惚了一瞬,一旁的方茂然卻是暗自點頭,的确是這樣,以墨青梧的天賦只做那些農具确實是大材小用了,大乾還有很多建築和設施需要改進呢。
而且,有了這一段經歷,将來墨青梧入仕為官的時候也不至于像最開始的時候那樣呆板。
畢竟,是跟在陛下身邊的近臣。
若只是隐在暗處,像風衛那樣保護陛下,倒是不太強求這些,可若是走到臺前,想要以陛下為後盾,為陛下做事,為大乾百姓做實事,這一段經歷是必不可少的。
這點事情,方茂然自然是一想就通,只是想清楚的同時,他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陛下當真是看重對方呢……
片刻後,墨青梧回過神來,顯然,這段時間的經歷也讓他成長了不少,也明白秦元禹的意思,他用力地點了點頭,一臉鄭重,“陛下,我明白了。”
“只是,您的安危……”
秦元禹擺擺手,“沒關系,風衛馬上回來了。”
說着,他站起身,話語裏頗有些暗示地說道:“況且,你們早些去,風衛也能盡早從那些瑣事中脫身。”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也跟着站起身來,“臣等這就收拾。”
……
兩人動作很快,而且,也沒什麽太多需要收拾的東西,一刻之後,兩人便已經收拾好了。
墨青梧最先走出房間,而方茂然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踏出房門的腳步一頓,見狀,秦元禹臉上剛要揚起的笑容也僵了一瞬。
方茂然轉頭,看向秦元禹,“陛下,真的不需要我們等到風衛回來再走嗎?”
秦元禹心中微松,沖他擺擺手,說道:“不至于,風衛馬上便到了,況且,我就待在客棧裏,能出什麽事?”
方茂然抿了抿唇,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夠妥當,一國皇帝的安危,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大乾皇帝一個人在客棧,而他們都離開了,若是真出了什麽事情……他和他的九族可就要全沒了。
雖然,他方家的九族本就沒什麽人,但就是這樣,他方家才不能因為他徹底絕嗣啊。
他還想再說什麽,便見秦元禹微微挑眉,神情有些不耐,一瞬間,想說的話頓時又被方茂然咽了下去。
皇帝的想法,怎由他一遍遍質疑?
況且,只是片刻功夫罷了。
應該不會出事的。
心中這樣勸慰着自己,方茂然腳步加快,腦海中卻不斷閃過前幾日秦元禹莫名出神的那刻。
他搖了搖頭,快步走下樓梯,門外不遠處,墨青梧已經在等着自己。
方茂然快步走着,餘光卻突然瞥見一道陌生的面孔,他心中微動,卻并沒有太過在意,腳下動作不變。
客棧嘛,人來人往,有陌生的人也很正常。
而且,陛下謀算高深,從不做沒把握之事,也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今日确實是自己多嘴了。t
這樣想着,方茂然徹底抛開心中的顧慮,跟上了墨青梧的步伐,一起朝鎮守府的方向走去。
而直到方茂然走出客棧,吳秋仍有些沒反應過來,那是……那個人的仆從?
所以,那個人呢?
說來好笑,他這幾天都因為那日的事情輾轉難眠,心情複雜,但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今日……
吳秋越想越糾結,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先離開,對方的仆從都走得那麽急迫,那個人今日應該也有事吧。
為自己找好理由後,吳秋暗自點點頭,銀子還是過幾天再還吧。
他剛想站起身,便聽得一道腳步聲朝他的方向走來,吳秋猛地擡頭看去,便見秦元禹笑着看他。
吳秋:!
……
跟着吳秋來到他們落腳的地方。
秦元禹心中仍有些不确定地問道:“小昏,你确定沒有危險嗎?”
昏君系統連忙說道:“放心吧,宿主,就算有什麽突發情況,有我們在,你也不會有事的。”
秦元禹在心底嗯了一聲,便跟着吳秋進了他們的房間。
站在門口,秦元禹掃視了一圈,“小昏,檢查一下,有陷阱嗎?”
昏君系統愣了一下,頓了半晌才回道:“沒有,不過,為什麽不等風衛回來再來跟他們接觸呢?”
秦元禹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它的問題,只是,輕聲說道:“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受傷的話,還是挺疼的。”
說完,他便沒再和昏君系統繼續,只是,看着明顯有些局促的吳秋,笑着說道:“看來,這幾日你們有了新的收入來源。”
住的地方還算不錯,最起碼,只靠他當初給的銀兩可不夠他們那麽多人都住在這裏。
吳秋嘴巴張合了兩下,“……是,是啊。”
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他結巴什麽?等還完欠他的錢,他們就不欠他的了!
秦元禹沒太在意,只是自顧自地找了個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腦海裏,昏君系統自動道:“宿主,沒毒。”
秦元禹嘴角微微揚起,擡起頭,看向仍站着的吳秋,笑着說道:“坐吧,站着幹嘛?”
說着,他還拿起另一個空茶杯,為吳秋也倒了一杯水,等對方坐下後,更是貼心地放到了對方面前。
吳秋:……
“……謝謝?”
原本就心情複雜的吳秋被秦元禹這副仿佛主人翁的姿态整得更加無措,小心翼翼地接過茶杯,捧到嘴邊,喝了一口後,試探地說道:“還,還挺好喝的。”
這下就連秦元禹都有些想笑了,雖然吳秋的态度在他的計劃之中,但是,這也太順利了。
他也跟着喝了一口,點點頭,“确實不錯。”
見吳秋越發緊張,秦元禹笑着放下茶杯,緩聲說道:“那日太過匆忙,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姓秦。”
吳秋連忙道:“秦,秦先生好。”
說完,他頓了頓,想起了什麽又補充道:“我姓吳,單字一個秋。”
秦元禹點點頭,“吳秋,不用這麽緊張,我又不是什麽吃人的怪物,而且,我長得應該沒那麽可怕吧。”
說着,秦元禹還沖着吳秋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少年眉目疏朗,笑容溫潤,不僅不可怕,反而看起來格外親切。
但吳秋就是莫名有些怕,不只是因為這個微笑,他總感覺,在秦元禹面前,他就像只站在狩獵者面前的幼兔,盡管狩獵者面容溫和,但那股恐懼是源自內心深處,無法克制。
那日,在他還沒察覺之前,對方就已經出現在他的背後,并在他的手下出聲前将他們全部擊倒。
但是,吳秋總覺得那日的秦元禹還沒有今日這麽……讓他這麽害怕。
這樣想着,他又擡起頭看了眼秦元禹,青年笑容依舊親切,剛剛讓他完全不敢動作的莫名氣場仿佛也消散了,吳秋緩緩吐出一口氣,應該只是他的錯覺吧。
見吳秋終于緩了過來,秦元禹也是心中松了口氣,差點就吓過頭了。
他的脾氣再怎麽溫和,也都是在大乾朝堂上滾過來的,剛登上皇位時更是朝底下那些大臣們發過火。
威懾一個吳秋,倒也還算輕松。
腦海裏,昏君系統皮了一下,“或許,這就叫王霸之氣?”
秦元禹輕笑一聲,“或許吧。”
“好歹也坐了大半年的龍椅,正版的沒有,盜版的還是沾了一點的。”
見昏君系統和秦元禹開着玩笑,明君系統卻是和吳秋一樣剛剛緩過神來,這算盜版?
這比那些所謂的王霸之氣更恐怖好吧!
全程以上位者,掌控者的姿态審視吳秋,那副游刃有餘,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姿态,別說本就心中有愧,心理上就處在下位者姿态的吳秋了,就連它都被震了一瞬,一時不敢言語。
緩過神來後,吳秋連忙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銀兩,是那日秦元禹給的三倍,放到桌上,推到秦元禹面前,開口道:“秦先生,那日的事情是我們做錯了,這些是給您的賠禮。”
秦元禹瞥了一眼桌上的銀子,心中卻在思考一個問題,就這幾天,他們是怎麽賺到這麽多錢的?
他沒接,只是看向吳秋,心中思忖着該怎麽說才好,而在秦元禹的注視下,吳秋神色越發慌亂,手心不斷地在冒汗。
片刻後,就當秦元禹想好措辭後,吳秋直接道:“對不起,秦先生,這些都是我們偷的。”
秦元禹愣了一下,這個答案他已經猜到了,但是,他并沒有失望,畢竟,吳秋能夠向他坦誠這件事就證明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見秦元禹沒有說話,吳秋連忙解釋道:“秦先生,不過我們偷的都是那些為富不仁的奸商,偷到的銀子也有一些是分給了那些窮人。”
秦元禹心中微動,“一些?”
吳秋嘴巴微張,“……一小部分。”
手指在桌子上輕點了兩下,秦元禹眉梢微揚,剛想說些什麽,便見吳秋直接站起身來,将桌上的銀子直接塞給秦元禹,語速極快地說道:“秦先生,或許我們真算不上什麽好人,但是,那些銀子我們有更重要的用途。”
其實,吳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坦白,或許是因為今日秦元禹身上那莫名的威勢,又或許……是因為那日格外美味的飯菜。
“秦先生心善,所以,能不能拜托你晚些時候報官,我們這就離開涼晟州,之後就算被那些人抓到,我們也絕沒有半句怨言。”
說着,吳秋就要離開,秦元禹愣了一下,伸手将對方拉住,“先等一等。”
吳秋停下動作,“秦先生請說。”
“……你們是土匪嗎?”
吳秋嘴巴微張,“算是。”
“但我們沒害過人。”
秦元禹點點頭,思索着什麽。
“……秦先生能讓我離開了嗎?”
秦元禹回過神來,看向吳秋,露出一個微笑,“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我能加入你們嗎?”
吳秋:?!
……
南闵州鎮守府。
房間內,南賦榮正倚躺在椅子上,默默地讀着手中的書,身後,幾個侍從正靜默地守候着,等待着南賦榮的指令。
忽然,南賦榮翻頁的手一頓,嘴角微微勾起,随後輕聲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
幾個侍從應聲,随後走出了房間。
片刻後,墨老出現在房間內,目光落到南賦榮身上,卻正巧對上對方的眼睛,“……你的聽力還是那麽靈敏。”
南賦榮輕笑一聲,将手中的書放到一旁,“好歹咱們也認識了那麽久,你的步子我還是聽得出來的。”
墨老一時語塞,凝視對方片刻後低聲道:“你的氣色看起來不錯。”
南賦榮笑了笑,“放心,我沒再用那個法子,沒有人再因為我而死。”
“那些孩子也都沒事。”
墨老還想說些什麽,南賦榮卻直接道:“怎麽?小皇帝這麽快就抓住那群造反的人了?”
墨老眉頭微皺,“你該對他放尊重點。”
說完,他的語氣裏也帶了一絲喜悅,“是啊,誰能想到涼晟州的鎮守居然是武極宗的人……”
聽到這話,南賦榮神色微怔,“你,你說什麽?”
墨老也愣了一下,見到南賦榮的神情也有些奇怪,“涼晟州的鎮守啊,你不知道?”
對視下,兩人的眼睛裏都寫滿了迷茫與錯愕。
南賦榮下意識地說道:“我怎麽會知道這種事情?!”
聽到這話,墨老只感覺自己血壓有點高,“那你幹嘛讓陛下調查涼晟州?逗我們玩嗎?!”
南賦榮嘴巴張合了兩下,最後,神情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因為涼晟州真的t有反賊啊。”
墨老怔愣片刻,終于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臉色格外的陰沉,“你的意思是,涼晟州的确有一夥造反的隊伍,但不是涼晟州的鎮守。”
他還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猛地一變,“壞了!”
陛下那邊!
……
路上。
秦元禹步履輕松,臉上寫滿了自在與放松,腦海裏,昏君系統有些緊張地問道:“宿主,你這是要去哪啊?不會真要跑路了吧……”
秦元禹語氣随意,“安啦安啦,你就當我是去剿匪吧,不過是除了加入他們毫無動作的那種。”
“這下,你們兩又都可以給我加點了!”
昏君系統&明君系統:……
還能這麽操作?!
腦海裏,秦元禹正和兩系統貧嘴,走在秦元禹身後的吳秋和他的手下也都沒有閑着,有意落後秦元禹幾步,看着秦元禹的背影,聚在一起不斷地嘀咕着。
“老大,你真要拉秦先生加入我們啊?”
“是啊是啊,老大你怎麽想的呢?秦先生一看就養尊處優,身份尊貴,能跟我們回去做那砍頭的事?”
“對啊對啊,雖然我也覺得咱們做得是對的,但是,這可是會砍頭的大事,咱們當初本就欠了秦先生的……”
吳秋也是心中糾結,“不是我拉的,是秦先生主動跟過來的。”
幾個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末了,其中一個人開口道:“那老大,秦先生知道我們在做什麽嗎?”
吳秋嘴巴微張,片刻後,才緩緩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只認為我們是土匪。”
此話一出,幾個手下頓時找到了問題的關鍵,“老大,你就做得不地道了。”
“是啊是啊,土匪和我們要做的事情差得可有點多啊……”
幾個手下一頓數落,吳秋也有些煩躁,“那能怎麽辦?我難道還能主動說嗎?”
聞言,其中一個手下擡頭看了看路,想了想後,說道:“我看咱們也快出了涼晟州。”
他擡起頭,“老大……”
吳秋糾結片刻後,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片刻後,一道聲音從秦元禹身後響起。
他停住腦海裏的話題,轉頭看去,就見吳秋一臉緊張地看着他,“秦,秦先生。”
“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熟悉的話語讓秦元禹下意識心頭一跳,“……你說。”
吳秋咬咬牙,“其實我們不是土匪。”
秦元禹微眯起眼睛,審視着眼前的吳秋,心底思索着什麽,不是土匪?難道是官兵吧……
這又是迪化我的新套路?
他還沒有想清楚,吳秋便直接開口了,“其實,我們是打算造反的反賊。”
秦元禹:啊?誰家反賊這麽直白地稱呼自己啊?
一瞬的愕然過後,秦元禹又想起一件事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吳秋,把他看得都有些慌。
等等,如果你們才是反賊,那涼晟州的鎮守算什麽?!
算他倒黴嗎?
又是那種誰都說不清楚,誰也不知道怎麽發生的巧合!
想到這,原本剛聽到吳秋等人身份的秦元禹還打算退縮,可想想回去之後二姐和三哥的反應……秦元禹瞬間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行,不能走,走了以後,那皇帝的位置可就真逃不掉了!
反賊而已,總比皇帝好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