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麽知道我說的不是真的?”
慕晨說這話,多半是說給慕欣說的,但也有一半是給嚴素聽着的。
從上次回來家裏找慕文基的時候開始,慕晨就隐隐約約的感覺到自己的父母對安若已經沒有一開始那般全然的信任了,要不然,也不會允許慕欣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雖說在市局被慕欣調換了審訊的人,但是慕晨也壓根不相信自己的父母會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尤其是安若被救出來之後,他們明明知道傷的很重,卻一次面也沒有露過,這除了說明自己的立場是在慕欣這邊的還能說明什麽?
慕晨不會勉強他們去相信安若,這種事情也勉強不來,他能做的,只是在有人想要傷害她的時候,将她拉至身後,護她周全!
嚴素的臉色有了些許的尴尬,這是自己養大的兒子,話中想表達的意思她又怎麽能聽不出來?目光在倆姐弟之間游走了一遍,只能嘆息一聲。
從慕晨進來,慕欣就把自己擺在了一個透明人的位置上,連來了陌生人都能打個招呼的,卻對自己的弟弟無話可說,慕晨根本也不在意,現在不說,早晚要說,他有的是時間,随時奉陪。
不一會兒,屋外傳來了引擎熄火的聲音,王媽跑到窗戶前看了看,對着客廳裏三人說:
“是副主席回來了。”
說完擔憂的看向慕晨,慕晨接到王媽疼愛的目光,回以一個溫暖的笑意,告訴她沒事。
嚴素縱然知道這頓板子是免不了的,也說是慕晨應該受下的,可是真到了現在這個時刻,她心裏卻蔓延出另外一種情緒來,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辛辛苦苦這麽多年,又怎麽能舍得?埋怨的瞪着慕晨,慕晨只能無辜的聳下肩膀。
慕文基走進客廳,臉色甚至不能用不好來形容,至少嚴素和他30多年的夫妻從來沒見過他臉色這麽難看過,也顧不得慕晨挨打不挨打了,急忙迎上去:
“臉色怎麽這麽差?”
慕晨和慕欣也齊齊的站起來,面帶擔憂。
慕文基理都不理嚴素的關心,目光如刀的在他們姐弟倆身上游走了一遭,最後停在慕晨的身上,一聲爆吼:
“你跟我上來!”
慕晨挑挑眉毛,跟在慕文基的身後進了書房,慕文基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抽煙,他背對着慕晨,所以慕晨并看不到他是什麽樣的表情,不過他唯一很确定的是,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爸爸抽煙。
慕文基現在的确很有力氣去揍他一頓,卻着實的缺少那個心情,他縱橫官場半輩子,第一次讓領導當着那麽多下屬的面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官場上,已經到達慕文基這樣一個極限的高度了,還能追求的也不過就是自己的名聲和威望,可是自己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給自己捅出這麽大的一個簍子,他這輩子都沒這麽丢過人。
慕晨看着慕文基的背影微微蹙了眉頭,這件事情似乎遠比他想象中要複雜嚴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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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挨打
“爸。”慕晨有些不知所措,本來是老老實實回來挨一頓鞭子想着把事情盡早翻過去的,可是依着現在這情勢來看,怕不止是一頓鞭子那麽簡單。
慕文基終于回了頭,将煙蒂狠狠的按進煙灰缸裏,從牆上取下了鞭子,慕晨自動的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做出随他處置的姿态。
只是慕文基看着慕晨這麽一個大高個,老老實實的站在自己面前,怎麽看都不是小時候揍他的那個姿态,猶猶豫豫的就是下不去手,他已經十幾年沒動這把皮鞭了,孩子大了,都成家立業了,哪能還像小時候一樣淘氣頑皮,可是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居然犯下了如此大錯,沖這點,不長點教訓怕是不行!
咬咬牙,一鞭子抽在他的後背上。
現在雖然已經進入秋季,但是慕晨身上只穿了一件襯衣,西裝被他進來書房時脫掉了,這一鞭子下去,疼的他龇牙咧嘴,可卻死死的咬住牙關不出聲。
門外的王媽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着動靜,聽到鞭子抽響的聲音急的直跺腳,跑下樓去看着坐在沙發上無動于衷的嚴素很是不解:
“書記,您平時最疼少爺了,這都多少年沒打了,您這次怎麽也不懶着,副主席這次下手多重啊,我在門外都聽的一清二楚。”
“攔也攔不住。”嚴素話是這麽說,可不心疼是假的,可那又能怎麽辦,犯了錯就該接受懲罰,尤其是他們這種軍人家庭,向來時興鞭子藤條的。
“那您也好歹勸兩句啊,少爺都那麽大的人了,這又娶了媳婦兒,回去少奶奶看到,該多心疼啊。”
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慕欣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終于有了反應:
“王媽,我爸是什麽樣的人,你能不知道嗎?那火爆脾氣上來了誰能攔得住?慕晨是他唯一的親兒子,他也就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您該幹嘛幹嘛去,別沒事兒給自己添堵。”
王媽還想勸嚴素的話被慕欣生生的噎了回去,不放心的又瞄了幾眼樓上的放向,這才又重新進了廚房。
嚴素瞪一眼慕欣:
“王媽都在咱們家快30年了,你們兩個都是她拉扯大的,說話別沒個輕重。”
慕欣不以為然:
“媽,不能因為她在我們家的時間長,我就忘記她是個保姆的身份,也不能因為我是她拉扯大的,就否認您是我親生母親的事實啊。”
“你說話小聲點,後半輩子,你和小晨我哪個也不指望,我還指望王媽照顧我們兩個老的呢。”自己的女兒什麽性格,嚴素自己是知道的,她試圖去改變過,只是失敗了,也就再也不往這件事情上浪費多餘的時間。
慕欣撇撇嘴,閉了嘴。
嚴素看看樓上,目光又落到慕欣身上:
“那兩個人你又是從哪裏找來的?竟然随便敢往警局裏安放,你還能不了解慕晨是怎麽個脾氣嗎?捅出這麽大的簍子,你有多半的責任,要不是你是個女的,你爸這頓鞭子絕對先往你身上抽。”
“媽,這年代還有花錢請不到的人嗎?這事兒您就別管了,我和慕晨會自己解決好的。”
嚴素冷哼一聲:
“解決到最後,就是你們兩個反目成仇。”
慕欣并不否認這個結果。
“安若是慕晨的老婆,這你早就知道,就算她真的做了那件事兒,你也不能下這麽重的手,不看慕晨的面子你還要當她是個女人呢,慕晨這麽理智的一個人都能被逼到這份兒上,可想而知安若遭了多大的罪,你回頭自己好好想想……”
“媽!”嚴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欣打斷:“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種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向來不做。”
“你……”嚴素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評價自己的女兒,放棄和她的交談:“你早晚會後悔的。”
“我現在做的事情,只是做了自己認為該做的,慕晨是您的兒子,他現在不過是在書房裏被爸打一頓鞭子,你就在這裏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那我的兒子呢?被人殺死,我的心情怕是要比您現在難受不止百倍吧?”
“安若如果真的殺了你的兒子,法律會制裁她的,在這之前你最好老實一些。”
“法律?”慕欣冷笑一下:“在慕晨的眼睛裏大概能讓安若平安無事的才叫法律,我才不信那一套。”
慕晨一鞭子一鞭子的數着,自己足足挨了20下鞭子,整個後背一開始是疼的,到現在已經麻木到感覺不到疼痛了,等了一會兒,下一鞭子遲遲未落下,他才慢慢的轉過身,看着氣喘籲籲的父親:
“還打嗎?”
慕文基扔了鞭子:
“滾出去!”
慕晨一臉冷汗的走出書房下了樓,嚴素就等在樓梯口處,手裏拿着藥膏,拉着他的手就要他跟自己去房間裏上藥,被慕晨拒絕了:
“媽,我還有事兒,得趕緊回去。您這藥膏我收下了,我回頭自己上。”
嚴素哪裏肯依他:
“你都什麽樣子了,還有什麽事情能比你的身子更重要?在乎這幾分鐘的時間嗎?趕緊的給我先上了藥,要不然今天就在大院裏住下。”
慕晨看母親是真的動怒了,才服了軟,乖乖的跟她進了房間。
嚴素的眼淚啪啪的滴着,有的落在慕晨後背的傷口上,讓他疼的抽一口氣:
“媽,這眼淚可是帶鹽分的,您就別變相的在我傷口上撒鹽了。”
嚴素抹去眼淚,一邊給慕晨上藥一邊埋怨着孩子他爸:
“你爸下手也太狠了,今晚就住這裏吧,安若也有傷,回去她也照顧不了你。”
慕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