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那個保姆,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動手腳。”
“沒有機會?”慕晨冷笑:“怎麽這麽偏偏剛好在安若進去之後她就有事出來?”
江修澤微微嘆息: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範娟是不可能在慕家繼續做下去的,所以我也找到她問過原因了,當時是姚謙的皮鞋髒了,她趕着去送一雙新的給他,監控錄像裏完全有經過,你這個假設根本無法成立。”
慕晨危險的眯起眼睛:
“所以呢?”
江修澤猶豫一下:“慕晨,你說安若有沒有可能一時沒有控制住……”
慕晨的憤怒一觸即發,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的甩在他的身上:
“江修澤,你他媽的是什麽意思!”
所有人都愣了,他們認識的慕晨是不會發脾氣的,或者說,是不會有這麽大的情緒起伏的,他們穿着同一條褲子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真真的動了脾氣,而且還是對着他們這幫人。
江修澤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只是很平靜的接受了慕晨的變化,很理智的沒有去反駁,轉身坐回沙發上。
周一陽站起來:
“慕晨,冷靜下來,這只是表面的證據,說明不了什麽,江子也是心急亂猜測。”
慕晨冷笑看他:
“陽子,那你告訴我,除了這表面的證據還能有什麽別的證據?那個孩子已經死了,我們死無對證,即使他幸運的活了下來,他也根本分辨不出什麽,這麽幼稚的問題你也要拿出來說嗎?法官的審判不依照着這些表面的證據還能依照什麽?!”
周一陽悻悻的閉了嘴,表情有些狼狽。
秦格蹙着眉頭:
“我們都相信安若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每一項證據都指向她,我們這些以為對她好的做法,反而是将她推向了一個風口浪尖。”
江修澤:“秦格,你什麽時候也開始不冷靜了?難道我們不去做這些,市局的人就不會去做嗎?慕欣就不會安排人去調查嗎?雖然結果不是我們所預期的那樣,可是至少這些證據是在我們手上的,他們目前沒人可以把安若怎麽樣。”
秦格起身:
“我要去趟劉景那裏。”
周一陽:“你這麽就把證據和報告拿回來,劉景應該怎麽看?他的工作是慕家直接授權做的,不給一份答案,能交待過去麽?”
慕晨一直站在那裏,表面冷靜,可是在場的幾個都能感覺出來他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那種冷,他們的話,他好像聽的進去,又好像關上了自己的耳朵,對于事情的來龍去脈都開始在自己的世界裏感知。
他忽然彎下腰撿起那些散落的文件,話都不留下一句,轉身離去。
江修澤想都沒想,一個箭步沖過去,攔在他面前:
“你幹嘛去?”
“讓開!”
江修澤笑:“慕晨,我承認偶爾看看你失控的樣子确實很能讓我們幾個感到驚喜,但是這樣的失控最好不要在安若的面前表現出來,你拿着這些是想去質問她嗎?你要怎麽說?問她是不是兇手?如果你想把她徹底推離你的世界,并且考慮清楚了,我絕不攔你!”
慕晨看着江修澤,仿佛用盡了他一生的憤怒……
121-安若被捕
只是最終,慕晨還是沒有把江修澤的話聽進去,憤然的推開他,奪門而出。
周一陽嘆息一聲:
“算了,讓他去吧,心裏難受着呢,你也真是的,怎麽能懷疑是安若呢,她什麽人,我們幾個還不清楚嗎?”
江修澤若有所思的看着慕晨離去的背影:慕晨,如果你認定的事情沒有動搖,何必用憤怒來掩飾?
安若回到家已經快一點,她以為慕晨早就回來了,可是沒有想到,回到家,面對的還是空空如也的房間。
她将買來的食材歸類放進冰箱,走出廚房的時候又想到這麽晚了,他應該早就在外面吃過了,于是又折回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陽春面。
吃完飯,無所事事的又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将腦袋放到最空,她其實很擅長這麽做,今天卻意外的怎麽也靜不下心,猛然想到在藥店裏買的東西,她又起身去洗手間,這樣來來回回的做一件事情,還真是安若極少才會出現的情況。
她看着驗孕棒上的那一條紅色的線,心中泛起微微的失落,安若無比的鄙視自己,明明是自己覺得時機不對,此時又怎麽這副心态了?
走出洗手間,吃了兩粒避孕藥,然後沉沉的睡去,她還是沒有給慕晨打電話詢問他在哪裏的習慣。
慕晨一直沒有回來,期間連個電話都沒有,安若坐在落地窗的貴妃椅上,看着窗外已經降臨的夜幕,怎麽也揮不掉心中的那份不安。
她掙紮好久,還是撥通了慕晨的電話,卻被提示對方已關機。
安若苦笑一下,想起上午那個讓自己乖一點的電話,很不是滋味,好像是自己被他帶到一個景色絕美的花園,在讓她對那樣美輪美奂的景色念念不忘之後,殘忍的關閉了那扇門。
他讓自己看到那裏有多好,卻并沒有打算帶她走進去。
安若就這樣從傍晚坐到夜幕降臨,又從夜幕降臨等到太陽升起,慕晨還是沒有回來,徹夜未歸。
秋季早晨的陽光,溫和的很想讓人醉過去,安若享受陽光籠罩着自己的那份惬意,告訴自己,這沒什麽,本來就是他經常會做的事情,只是這一次間隔的周期長了一些,而自己竟然天真的以為他會一直保持下去,只可惜,風是不會停下腳步的,沒有人能夠留得住他。
安若突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想去法國,去找蘇晴。
沒有任何猶豫的,安若自然忽略掉這份沖動和慕晨徹夜不歸的關聯,去書房的抽屜裏拿了護照之後,開車去了機場。
似乎只有這樣做,安若才能證明自己其實也有很重要而來不及說明的事情。
機場售票處,安若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即将碰觸到那張通往法國的機票時,她的手腕上會突然被拷上一副質地很好的手铐。
連售票人員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這裏,安若冷靜的看着眼前的辦案人員:
“不好意思,你會不會搞錯了?”
劉景拿過售票吧臺上的護照,翻了翻:
“這是你的護照嗎?”
安若點頭:“沒錯。”
“那就沒有錯,帶走!”
她的手機和一切證件全部被沒收,辦案人員不知道她手臂上有嚴重的傷口,動作好不溫柔的扯着她的手臂,讓安若痛的倒吸一口氣,劉景發現她的不适,對那位同事說:
“她的手臂有傷,不要碰她。”
“是,劉sir。”
安若終于從這戲劇性的一幕中反應過來,轉過身看着身後的劉景:
“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事情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劉景看着眼前依舊保持着冷靜的安若,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
“安小姐,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去警局再說吧。”
安若冷冷一笑:
“希望你清楚自己現在帶走的人是誰,我一點都不想給你的上司帶來任何壓力。”說完便率先走向那輛停在機場大廳外的警車。
安若幾乎被人人側目,卻沒有一個人敢指指點點,不是不好奇,只是安若的氣場太過強大,大到他們忘記自己應該有的正常反應。
一直站在安若身邊的小警員,滿臉愁容:
“劉sir,這上面讓你抓的人究竟是個什麽來頭啊。”
劉景微微一笑:
“只要不是我未來老婆,什麽人我都敢抓。”
小警員撇撇嘴:
“我的直覺告訴我,敢說這樣話的人背景一定不簡單,你看到她那一身名牌了嗎?幾乎清一色奢侈品啊,別是抓了個官二代吧?”
“官二代能富成這樣,那麽她老子也該抓了。”
小警員:“……”
安若這輩子都沒有進過警局,做夢都沒有,可是她現在身處的,的的确确是警局的審訊室,她坐在審訊室中間那把唯一的椅子上,手被拷着,讓安若無法接受的是,她的腳上居然也有鏈子,她的正前方有幾把椅子,坐着剛才帶自己來的小警員和劉景:
“我是具備怎樣的潛能才能讓你們這麽對待我?”安若動了動腳,發出鐵鏈摩擦地板的聲音。
劉景看着安若,并不說話。
小警員側臉看一眼劉景若有所思的樣子,叫苦連天,只好硬着頭皮回答:
“安小姐,這是我們的規矩。”
安若冷笑:
“哪門子的規矩?法規還是私刑?”
小警員被問住,哪條規定也沒有明确規定審訊煩人的時候要如此對待,可是上面已經放下話來,有了特別指示,誰又敢反抗?
劉景:“安小姐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我們就開始我們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