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
其實,在白霧驟然升起的那一刻,玉喬已經感覺到周圍有人在向自己靠近,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只能裝作什麽也看不清,一臉惶恐的樣子。
就在白霧最深沉的時候,周圍隐藏着的人,慢慢的向她靠近,一雙手悄悄地抓住了玉喬的手腕,拖着她向着另一個方向奔去。
白霧範圍非常的大,玉喬被那人拖着走了許久,才走出小樹林的範圍。
當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那抓着她手臂的人不由分說的便将她推上那旁邊停着的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玉喬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抓着自己從樹林裏面跑出來的人,居然就是剛才替自己推馬車的那位車夫。
她才一被推進馬車裏面,鼻尖便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玉喬擡頭一看,卻發現馬車裏面坐着一位面如冠玉的公子哥,不是那徐柏然,卻還是誰。
“是你?”玉喬抱着孩子,冷靜的在徐柏然的對面坐了下來。
“得罪了。”徐柏然只是眉眼淡淡的掃了一眼玉喬。開口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徐公子真的是好算計,為了今天,你恐怕是籌謀不少的時間吧。”玉喬冷聲嘲諷道。
“夫人過獎,能夠算計到夫人,也是在下的榮幸。”徐柏然語氣淡淡的回答。
“解藥呢?”玉喬急忙問道。
“夫人不必着急,到了地方,在下自然便會幫小公子解毒。”徐柏然回答。
“到了地方?”玉喬語氣裏面全是懷疑。
“你不是說,解藥在啓商國?”玉喬抓住徐柏然說話的漏點,瞬間便逼問了過去。
“解藥是在啓商國不假,不過有在下的藥吊着,小公子這一路才可以安然無恙,無病無痛的活着走到啓商國。”徐柏然嘴角笑容淡淡,看着還是那個明月清風的世家公子哥。
就連威脅起人來,也是彬彬有禮,不會讓人覺得兇神惡煞!
“那我該謝謝徐公子好心了。”玉喬的嘴角,挂起冷漠的嘲笑來。
“不必,在下分內之事而已。”徐柏然矜持的點頭應了下來。
馬車緩緩的在道路上行走,空氣突然的就在這種響動聲中靜谧下來。
玉喬先一步開口,語氣裏面有些隐藏的憤怒:“你靠近瑪依努爾,上門給她相看,是早就計劃好的?”玉喬問。
“是。”徐柏然沉默了一會才回答。
他擡頭,看向了玉喬,語氣始終溫和:“在下好歹也是侯府的公子,雖然到了我們這一代,不能再傳承侯爵之位,但是也輪不到一個外族的公主,對我們和夏的好男兒提供手劃腳,頤指氣使!”
“夫人見諒,在下做不到。”徐柏然搖了搖頭!
“做不到?這就是你叛變自己國家的理由?”玉喬覺得這簡直就是荒唐!
“這不是理由,只是契機而已。”徐柏然回答,眼神與其說是波瀾不驚,倒不如說是心如死水。
玉喬斂下了眼,心思轉了好幾圈。
“契機?你忠武侯的爵位,可是皇家親封。忠武,忠武,你這是在毀你們忠武侯幾代人的英明!”玉喬激昂的勸解。
徐安然失笑的搖了搖頭,“夫人不必多說,在下對你并沒有什麽壞心思,只要送你到啓商國而已。”
“聞人宏到底許諾給了你什麽條件?”玉喬好奇。
“夫人想太多,在下只是想要好心救小公子一條命而已。”徐柏然繼續裝。
“救一條命?”玉喬冷笑,反問道:“我兒子如今人事不省,奄奄一息地躺在我懷中,這叫救命?”
“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夠得上通敵賣國,難道你就不怕皇上發現我失蹤之後,拿忠武侯府的人問罪?”玉喬雙眼緊緊的鎖着徐柏然。
“夫人聰明,可是在下也不是傻子。如果夫人不想小公子有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不知道什麽時候小公子就會在夫人懷中咽了氣。”
徐柏然嘴角邊挂着淡淡的笑容,說出來的話雖然不帶一點腥風血雨,可是卻如此的讓人感到心寒膽顫。
“你這是為威脅我?”玉喬的語氣徹底的冷了下來。
“夫人,在下只是在幫助你。”徐柏然拒不承認,還是不忘用好話粉刷自己。
“那我多謝你的幫助,只是我不想消受!”玉喬冷淡的拒絕。
之後,她便不想同徐柏然說話,馬車裏面,再次安靜下來。
突然,躺在玉喬懷中的容恒,又難受的呻吟了起來。
玉喬平靜的臉龐,瞬間皲裂,急忙的将容恒豎了起來,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
嘴裏面一直小聲的哄着:“恒兒別怕,娘親在呢,娘親在這裏!”
可是,容恒的呻吟在玉喬的安撫聲中,不僅沒有低下去,反而還更加難受的叫喚了起來。
玉喬慌了,發現容恒的額頭一直在冒冷汗,趕緊的掏出了手帕替他擦拭,嘴裏面還在自我安慰的哄着“恒兒,娘親一定會幫你找到解藥。”
徐柏然淡淡的目光掃了一眼容恒,繼續穩坐釣魚臺!
玉喬擔驚受怕了半天,安撫了容恒半天,他才漸漸地睡了過去。
玉喬收拾好情緒,擡頭看向徐柏然“我餓了,要找個地方吃飯!”
“吶,這裏有幹糧!”徐柏然伸手拿過旁邊的包裹遞了過去。
玉喬掃了一眼徐柏然,伸手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看裏面的幹糧,直搖頭。
“徐公子,我兒子還是個孩子。根本吃不了幹糧!”玉喬滿肚子的怒氣說。
“這裏有早上煮的熱羊奶。”徐柏然又遞了一個罐子過來。
玉喬看他這有備無患的模樣,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們半路下車。
“徐公子準備的可真是妥當!”玉喬打開罐子,居然還在旁邊發現了勺子,不得不多看了他一眼。
“多謝夫人誇獎。所以請夫人放心,這一路上有我照顧你們母子,一定會一路順風。”徐柏然厚臉皮的自我誇獎。
“那我還真是該多謝徐公子的算無遺策。”玉喬也跟着笑了起來。
“不必,到時候大家都能夠相安無事才是最好。”徐柏然嘴角邊始終噙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不會生氣一樣。
玉喬不想再同這種虛僞的人說下去,剛好這時外邊的馬車夫速度已經慢了下來,玉喬便拿着勺子開始給容恒喂吃的。
這幾天折騰得,容恒已經瘦得可憐,玉喬自然是能喂進去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