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畏強權,嫡女挽清白
“什麽!成王也來啦,怎麽我們大家都不知道呢?”賓客當中,一個婦人高聲宣揚了起來,逗得在場的衆人一陣的好奇。
“聽說這個成王是個傻子,說不定找不着路,自己就在什麽地方玩兒了呢。”又有人笑嘻嘻的說道。
反正成王是個傻子,這是皇城當中衆人皆知的事情,反正現在他又沒在這裏,給大家笑一笑,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吧。
“哎,你們說這成王怎麽和楊家小姐一起消失不見呢?這怎麽聽,怎麽聽,都覺得其中有貓膩呢?”
“該不會是成王這個傻子,看上了楊家小姐的美貌,半路給那個了吧……”
“哈哈!”衆人一聽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皇城的夫人上來無聊的很,專門你看別人家的八卦為樂。
現在蔡依林和沈如心只是稍微的這麽一說,火便立馬燒到了他們的身上。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沈如心點了點頭。
“夫人們不要說笑啦,這人失蹤了是大事。如果我們大家能夠盡綿薄之力,幫公主殿下把人找到,豈不是美事一樁。”
當了壞人還想立牌坊,說的就是沈如心這種深心機深沉的女人。
衆人一聽她的話覺得也是這樣,畢竟平常想要巴結公主殿下還來不及,現在得了一個現成的機會,總是好的。
其實她們內心更多的是想去要跟着看熱鬧,沈如心和蔡依林二人心知肚明也不點破,一路有意無意的指點着皇城的夫人們向偏僻的破院子走去。
再說破院子這邊,栗子下了破井半天,最後頂着一頭的雜草從枯井裏面爬了出來。
她一爬出來,便被嘉毓公主和楊母圍住。
“喬兒呢?我們家喬兒呢?我們家喬兒可是在下面,她現在是生是死?”楊夫人急切的問道。
“栗子,我楊姐姐可是在下面,你快說啊。”楊夫人的慌亂一與急,弄得嘉毓也六神無主起來。
這楊姐姐是她邀請到公主府來的,如果因此而出了什麽事情,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楊夫人,郡主你們不要着急。楊姐姐和露珠都在下面,現在她們沒什麽事情,不過楊小姐特地吩咐奴婢,叫奴婢拿一個筐子放下去,下面發現了好多的屍骨。”栗子一回想到剛跳下去的場面,還是忍不住臉色發白,伸直發抖。
他實在不得不佩服這位楊家的小姐,看到如此多的屍骨,還能鎮定自若地将他們一一挑選了出來。
這若是放在晚上,看起來簡直就是魔鬼。
“屍骨?”楊夫人低聲重複了一遍,突然發覺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更要複雜。
她抓過旁邊的貼身丫鬟,偷偷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便讓她趕緊離開了!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照楊姐姐的吩咐去做。”嘉毓見身旁的人,都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惱怒的吼了起來。
嘉毓郡主一生氣,身旁的仆人才開始慢慢的動了起來。
他們找來一個不大不小的竹筐,系在繩子的一頭慢慢的放了下去。
不一會兒繩子便動了動他們,提示他們可以将繩子拉上來。
仆人們慢慢的将繩子拉上來,結果一出枯井就是一筐白骨。
吓得他們手一抖,差一點就把竹筐給掉了下去,還是栗子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繩子,才把那一筐枯骨完好無損的拉了出來。
“栗子,你真是好樣的,回頭本郡主給你一個大大的封賞。”嘉毓被吓得臉都白了,差一點就吐了出來。
可是看到自己的貼身丫鬟如此給力,她還是給了一個大大的贊。
“謝謝郡主!”栗子欲哭無淚。
她也不想碰這些的,可是誰叫身旁的人,膽子比她還小呢!
将一筐白骨倒在了地上,他們又将系着竹筐慢慢的扔了下去。
如此反複了五六次,他們不僅拉上來了枯骨,還連同一些破衣服破首飾爛頭發的都一起拉了上來。
逸陽公主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臭氣熏天的一幕。
她一邊捂着鼻子一邊走了進去。
“你們這是幹什麽?閑的無聊,要清理枯井嗎?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上面扔。”逸陽公主發怒!
這時,一個血淋淋人頭從枯井裏面冒了出來,逸陽公主似乎想到了什麽,吓得「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
“那是什麽鬼東西,快扔下去!快扔下去啊!”逸陽公主吓得大叫起來。
“公主,奴婢才剛剛從枯井裏面死裏逃生,再扔下去可就活不了啦。”露珠不慌不忙的從井裏面爬了出來,耿直的對着逸陽公主說道。
逸陽公主這才定睛一看,卻原來是一個不認識的小丫頭,吓得她好慘。
她後怕地撫摸着胸膛,揣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你個死丫頭是誰家的?居然敢如此吓本公主。”
逸陽公主那個氣哦。
“冒犯了公主實在不好意思,這是臣婦家的丫鬟,只是她剛剛才從井裏爬起來,行為有些孟浪,驚擾了公主,還請公主見諒。”楊夫人站了出來,對着公主抱歉的解釋。
“既然是不相關的人等,便站到一邊去吧。”逸陽公主沒什麽興趣。
卻見奴仆們還在往井下放繩子,逸陽公主問道:“還有人在井底?”
“母親,楊姐姐還沒上來呢。”嘉毓郡主轉過頭,對着公主解釋。
“楊玉喬啊!”逸陽公主眼中一閃而過的輕蔑。
不一會兒楊玉喬便被人拉了上來,她身形狼狽,連頭發都散了,衣衫也有好幾處破損。
逸陽公主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成王這個傻子是得手了。
得手了,還知道把人往井底人看來也不傻嘛。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啦?楊小姐怎麽掉進了枯井裏面?成王又怎麽在這裏?”
玉喬才剛剛從枯井裏面出來,便被逸陽公主責問。
“公主殿下,臣婦也正想問這一個問題。我好好的女兒來參加公主府的壽宴,怎麽無端的就被人逼到了井裏面去。那我是不是猜測公主府上有人妄圖對我女兒不利,想要謀害人命。”
從剛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差一點沒了的時候,楊母就決定要把這一次的事情鬧大。
想她當初在南邊的時候,有誰敢不長眼睛的惹她?
這如今到了皇城,老虎不發威,她們還當她是病貓,好欺負呢。
玉喬還沒有來得及反擊,就聽到母親如此給力的話,心底默默的一股暖流淌過。
“公主殿下,請你為臣女做主。”玉喬一撩裙擺,在公主殿下的面前跪了下來。
“剛才臣女在花園裏面玩耍,有一個自稱是公主身邊的丫鬟,說要領臣女到嘉毓軒休息。
可是卻帶我來了這一條小路,半路上我們看到大理寺卿家的女兒蔡小姐衣衫不整,急急忙忙的沖了出來。
在看見我們的時候,又急急忙忙的躲了起來,我們怕她發生危險,于是便一路跟了過來。誰知道才剛剛推開門便被人打暈在地。”玉喬一句句的說了出來。
可是他卻不能把成王和沈如心牽扯在裏面,因為一點證據都沒有,如果貿然說了出來,恐怕還會被人家倒打一耙。
“奧,你說的丫鬟叫什麽名字?”逸陽公主挑了眉眼問道。
“臣女并不知道。”玉喬回答。
“那就是口說無憑,查無實證的喲。”逸陽公主冷笑。
“公主殿下,那丫鬟奴婢認得,是嬷嬷身旁的小丫頭叫紅玉的來着。”栗子站了出來說道。
“來人,去找紅玉,順便也把蔡小姐給本公主請過來。”逸陽公主吩咐。
不一會兒,去找紅玉的奴婢便返回。
“回禀公主殿下,奴婢并沒有找到紅玉。剛才去管家那裏查了一查,說這個叫紅玉的丫鬟前幾天就回家侍奉老母去了。”
“大膽栗子,是誰給了你這個膽子,居然敢串通外人說謊?”逸陽公主一拍椅子,疾言厲色的恐吓!
“來人!還不把這個丫鬟給我關到柴房去,聽候發落。”逸陽公主命令。
“母親,栗子并沒有犯錯,她不過實話實說,何錯之有?”嘉毓郡主撲了上來,攔住了想要抓走栗子的仆人。
“嘉毓你管得太多了。你要知道你是郡主,想要巴結你的人太多,想要欺騙你的人也太多,你還小不懂事,很容易被表面的感情迷暈了頭腦,母親這也是在幫你,你要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逸陽公主溫和了神色,拍着嘉毓的手輕聲安撫。
“母親,楊姐姐沒有騙我,是我主動想要跟她好的,你不要冤枉她!”嘉毓反駁,雙眼之中淚光閃爍。
“嬷嬷,嘉毓今天累了,你們把她帶回到嘉毓軒去吧。”逸陽公主揮揮手,也不管嘉毓傷心欲絕的小表情,直接讓貼身嬷嬷把嘉毓帶出了破院。
這種地方,怎麽可以是郡主呆的啊!
“母親,你不能這樣。楊姐姐是無辜的。”嘉毓掙紮着,大聲嘶嚎着,但是最後都無濟于事的被嬷嬷給帶出了院子。
玉喬的臉冷了下來,她沒有想到逸陽公主居然對嘉毓如此無情,她實在不配被稱為一個好母親。
“成兒乖,你過來,過來和姑姑說說,你剛才都做了些什麽?”逸陽公主把成王召喚到了身邊來。
“成兒,成兒和小蟲子玩兒。小仙女身上涼冰冰的抱起來好舒服,成兒想和她睡覺覺!”成王睜着一雙懵懂的眼睛,把心裏最渴望的想法說了出來。
可是他卻不知道,他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可以将一個身世清白的女子置于萬劫不複之地。
“好了,成兒乖乖在旁邊玩吧!”逸陽公主拍了拍成王的手臂,讓他去一邊歇着。
逸陽公主雙眉微挑,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玉喬。
“楊小姐,你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出來,難道還想要本公主替你兜着嗎?”
“公主殿下,這純屬污蔑。蔡依林還沒有到,臣女請求将她帶來此地。”玉喬鎮定的開口。
“呃……”好!
逸陽公主正想允諾,那邊蔡依林和沈如心已經帶着一堆夫人擠來了院子。
逸陽公主假笑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心裏把蔡依林罵了個狗血淋頭:愚蠢!這種時候,帶這麽多人過來,怕不是想看笑話,簡直就是自作聰明。
“公主殿下不必去找我了。楊玉喬,本小姐現在就過來啦。”
蔡依林還兀自曾經在自己的洋洋得意之中,卻不知她已經被公主恨上了心頭。
“你找本小姐有何事啊?難道是找我來看你如何同成王茍且嗎?呵呵……”蔡依林捂着小嘴笑了起來。
眼裏一道狠光閃過:楊玉喬,你也有今天!上次之仇,今日她必定加倍還之。
“蔡小姐這話說的真好笑,你才剛剛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知道我同成王茍且,難道你一直在這裏看着嗎?還是說這一件事情的背後主謀就是你?”玉喬一針見血地指出她話語當中的漏洞。
“你胡說八道什麽?誰在這裏看着,你自己那麽惡心,別把別人也想的像你那樣低俗。”蔡依林如同被踩住了痛腳一樣,大聲反駁了回去。
“蔡小姐你說你沒來過,那請問你腳上沾染的枯井旁邊的青苔從何而來?”玉喬指着蔡依林還沒有來得及換的鞋子。
沈如心一聽到這話,默默地往人群退後了一步。
雖然,剛才丢露珠的是丫鬟和蔡依林,可也難保自己身上會沾染上一些不該沾染的東西。
“在花園裏逛的啊!”蔡依林擡着頭,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将自己完美的暴露了出來。
“蔡小姐,花園的青苔是綠色,你腳上的是黑色的!”玉喬再次截斷她的後路。
“什麽綠的,黑的,你以為你是皇城府伊啊?”蔡依林下意識的将自己的腳縮回到了裙擺裏面去。
“呵呵,誰在叫本官?看來本官來得剛剛好啊!”
突然,一群官差湧了進來,将整個小院子都團團包裹了起來。
一個穿着官服的男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他精銳的目光在院子當中一掃,心裏面已經大概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下官,拜見公主殿下!”王守義來到逸陽公主面前,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禮!
逸陽公主卻沒有管王守義,而是叫道貼身丫鬟“本公主有點冷了,你去幫我把衣櫃裏面那件墨綠色的繡紅牡丹的披風拿出來。嬷嬷知道在哪裏!”
“是,奴婢這就去。”貼身丫鬟眼裏閃過一絲不解,還是乖順的領命下去。
見丫鬟走了,逸陽公主這才對王守義點點頭,讓他起;
“王大人怎麽來了?”逸陽公主懶散的詢問,眼裏閃過了幾絲不耐煩。
“這裏太亂了,我們到前廳去說話吧!”
“多謝公主的好意,下官向來是哪裏有案件就往哪裏呆,不用那麽客氣的!”王守義呵呵一笑,已經揮了手,讓仵作進來。
“剛才有人給下官報案,說公主府上出現了大量的屍骨,還有人意圖謀害良家女子,下官特地來看看。”王守義慢慢的說着,一手附在身後,一手捋了捋胡須。
“王大人來得正好,請大人為我女兒做主!”楊夫人見機,立馬走了出來,對着王守義行了個大禮。
“楊氏,你是在質疑本公主的決定?”逸陽公主沒想到楊氏會如此的不識擡舉,當即便發作起來。
“我皇室的臉面豈是你能随意打的?”
“公主殿下,我女兒本就冤枉,怎麽到了你們這裏就傷風敗俗?女子生活本就不易,你們如此斷決?豈不是逼我家女兒去死?”楊夫人厲聲質問。
然後,她又轉身,将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逸陽公主聽得滿是怒火,最後終于忍不住甩臉子;
“楊夫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衣衫不整,你覺得本公主的處理有問題。還是你覺得以死證明清白,比嫁給成王更加好?”逸陽公主一拍椅子,全院都安靜了下來。
“容将軍可是皇上看重的青年才俊,你們給人家帶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都不知道藏着,掖着,還要聲張出來。真不知道你們楊家的臉面在哪裏?”
“公主殿下這話,請恕臣女不敢茍同。我同成王一清二白,又何來的綠帽子,再說臣女朱砂猶在,哪裏就用得着以死證明了!”關鍵時刻,玉喬撩起了衣袖,露出了皓腕上的一抹紅!
頓時,整個院子都響起了人群的唏噓聲。
“難道不是你情我願?”
“都跳井了,八成沒成!”
“容征年紀輕輕就封了四品,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有必要放着容征不要,要成王嘛?”
……
兩相一對比,人群立馬支援玉喬!
逸陽公主的眼睛掃了一眼蔡依林!
不是說那藥霸道無比,除了那個沒有可解之法嗎?
那如今又是怎麽回事兒?
搞了半天,成王居然沒得手!
“沒事你鬧得要死要活的做什麽?還投井,不是讓人平白誤會?”逸陽公主把火全部發到了玉喬的身上。
“公主殿下,臣女只是下井救人而已!”玉喬辯解。
“倒是公主殿下,怎麽好像認定了臣女同成王有了什麽呢?”
玉喬淺笑着問,于風輕雲淡之中,深深的遏止住了逸陽公主話語當中的把柄!
“大人你明察秋毫,就請你還小女子一個公道。如今小女要控告蔡依林意圖謀害人命,毀人清白!”玉喬氣勢凜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