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同幕後之人的交易
沈如心吐了好半天,才發覺救自己的人居然是楊家大小姐。
她一下就神情慌亂起來“你怎麽在這裏?”
“過來救你呀!”張了半天嘴,玉喬無奈的說出事實。
沈如心這麽聰明的女人,應該已經從其中看出了端倪吧?
“誰要你救!他們要抓的就是你!有這個時間救人,你還不如好好的逃命去吧。”
才剛剛被救出來的沈如心,立馬狠厲的催促!
“他們為什麽要抓我?”玉喬故意露出不解的表情來。
“我現在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沈小姐昨日攔路之舉,成功的讓楊家避免了這場霍亂。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沈大小姐如此大恩大德,玉喬怎敢一人逃之,茍且偷生呢。”說起大道理來,玉喬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不能逃,快過來救救我啊!”這時一個女聲插入了他們的談話。
估計是哪位小姐把嘴裏的抹布給頂掉了吧!
玉喬聽着這聲音有點耳熟,他幫沈如心解開了身上的繩子,然後招呼她一同來到說話的棺材前,二人齊心合力終于把棺材給推開了。
棺材一推開裏面的女子便叫了起來“楊玉喬,快救我出去啊!”
這說話的還真的是一個熟人。
就是曾經在玉橋生辰宴上出現過的同陳欣榮交好的趙聘婷。
她可沒有沈如心這麽好的待遇,可以一個人躺一個棺材。
而是同自己的母親被綁在了一起,在狹小的棺材之內動彈不得。
“怎麽哪兒都有你。”玉喬失笑的搖頭。
這趙夫人同其女趙聘婷,最喜歡的便是參加各種上流的聚會,這一次倒是把自己給坑大發了。
“楊姐姐,你快幫幫我們,把我們從棺材裏面拉出去吧,這棺材躺的聘婷心裏直害怕。”趙聘婷見二人無動于衷,于是裝起可憐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在見識過陳欣榮的悲慘下場之後,她現在的腦袋稍微聰明了那麽一點。
“我可以救你出來,但是待會兒,你一切都得聽我的,懂嗎?”
玉喬可不想一下子把所有的人都弄出來,那樣動靜太大,定然會吸引劫匪的注意力,到時候再想逃出去可就麻煩了。
“嗯嗯,以前是聘婷不懂事,以後我一定聽楊姐姐的話。”趙聘婷點頭如搗蒜,就怕她一後悔,不把自己救出來。
這棺材實在太小,她躺了一整天,感覺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那趙夫人你呢?”玉喬又問同趙聘婷綁在一起的趙夫人。
趙夫人嘴裏還塞着布,說不出來話,只能猛的點頭。
能夠出去舒展一下腰股,總比窩在這麽一個小地方強,此刻叫她做什麽,她都願意啦。
“那好,我現在可以救你們出來,但是待會兒你們只能藏在這個房間裏面,不能出去,能做到嗎?”玉喬再次确認。
“能!”趙娉婷。
“呃……”趙夫人跟着猛點頭。
玉喬沖旁邊的沈如心點了點頭,兩人合力将棺材裏面的趙家母子給弄了出來。
“你們先找個地方藏好。我還有要事要辦,待會兒再來接你們。”玉喬囑咐。
“楊姐姐,這個地方瘆的慌,你就不能大發慈悲帶我們一起走嗎?”趙聘婷立馬拉住了玉喬手。
玉喬可不習慣被不喜歡的人做這樣親密的舉動,她冷眼一擡,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猛開,趙娉婷一吓,立馬松開了手。
“哎呀,楊家大小姐,你一個弱女子還有什麽要事要辦的,不如同我們一起藏在這裏等人來救,不就好了!”趙夫人笑嘻嘻的打着圓場。
“趙夫人,這次的劫匪綁架事件不簡單,我還想要弄清楚這幕後的關系,帶着你們不方便,所以只能委屈你們暫時在這裏待上一會兒。”玉喬耐心的同他們解釋。
“喲,還能有什麽幕後關系!無非就是為了錢,你現在跟我們說這樣的話,不會是想丢下我們自己逃跑吧。”趙夫人惡意的揣測,臉上刻薄的表情顯露無遺。
“趙夫人,我有辦法把你從棺材裏弄出來,照樣也能把你塞回去,想活命就老實點兒。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沖出去,後果自負。”玉喬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趙夫人立馬吓得渾身一哆嗦,感覺厲鬼的眼神同她不相上下。
這哪裏是來救人的,分明就是來害人的。
“沈大小姐,你跟我一起走。”玉喬開口。
劫匪想要的是她,在沒有抓到她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拿沈如心頂包,換取銀錢。
而且有一些細節的問題,她也想單獨問她,不想在這個地方被其他的人聽見。
“好。”沈如心點了點頭,同意。
“不行,憑什麽她能跟你走,我們就不行。”趙夫人不樂意了,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區別對待。
難道就是因為他是大學士家的女兒,而是她丈夫只是一個五品典儀嘛?
真的是狗眼看人低。
“因為她話少。”玉喬也懶得同這一對奇葩母子再說下去,直接一句話封了她們的口。
趙夫人再想說什麽,卻突然覺得眼前虛晃過一道白影,再看時,眼前哪裏還有他們的身影。
“女兒啊,你說他們怎麽憑空就不見了呢?”趙夫人害怕得渾身都發起抖來。
“娘,難道我們遇見鬼了嗎?”趙娉婷更是吓得直接哭了。
母子兩個一說玩,相互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黑漆漆的房間,間雜的還有女子低低的哭泣聲。
瞬間,他們兩個變僵直了身子,目光在三交彙之後,還是覺得:一起躺一個棺材更有安全感。
沈如心也是頭一次見識到這種奧妙無窮的東西,總是覺得不真實一般,恍然如夢。
“我們這樣走出去,真的不會被人發現嗎?”沈如心緊緊的跟在玉喬的身後。
“放心,有我在。”
玉喬覺得沈如心是因為自己,才遭受到了如此多的罪,難免心裏覺得愧疚,便對她多了幾分耐心。
她帶着沈如心隐藏在了大堂外面的一個角落裏,一般人根本不會發覺那裏有兩個人存在。
有外人在,玉喬不敢暴露更多的法術來,以免招來殺身之禍,所以只能馬馬虎虎的弄一個障眼法來遮擋身形而已。
她們躲藏的這個地方,剛好遮住了冬日的寒風,雖然沒有屋子裏面暖和,但是也不至于能把人給凍壞。
他們兩個在角落裏面大概等了三刻鐘,就聽到義莊的大門打開,遠遠地有馬車轱辘的聲音傳來。
最後,一輛樸實無華的小馬車停在了大堂的外面。
玉喬的一雙眼,緊緊的盯着馬車,她就是想要看看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同她又有什麽深仇大恨。
一只保養很好的手從車裏面伸了出來,然後是頭,是身子……
當那個人的面容全部暴露在幽冷的月光之下,玉喬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寧伯後——周雲鶴!
“怎麽又是他?”玉喬心裏生出幾分氣來。
難道上一次容征給的警告還不夠嚴厲?居然讓他惡從膽邊生,幹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寧伯侯!”
沈如心可沒有玉喬這麽沉穩,畢竟還只是一個未經歷風雨的16歲少女,當她看到寧伯侯瞬間,便忍不住驚呼出聲。
玉喬一驚,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沈如心的嘴巴,同時顧不得幻術的暴露,瞬間抖動着手指,幻化出一陣貓叫來。
周雲鶴皺起的眉頭,提着的心,又放了下來。
忍不住心想到:“自己真是大驚小怪,怎麽還被一只貓給吓着了?”
周雲鶴搖了搖腦袋,跟随着前來迎接的人走進了燃燒着篝火的大堂。
玉喬放開了捂着沈如心的手,附在牆邊,側耳傾聽着裏面的動靜。
周雲鶴一坐下來便提到:“人抓到了沒有?”
同容喬交往的多次失敗的經驗,周雲鶴深刻的學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先驗貨後給銀子。
“老子出馬,哪裏有不贏的道理,兄弟們跑了這麽遠過來,你銀子準備好了沒有?”劫匪老大也是一個精明的人,不見銀子不撒手。
“要銀子還不簡單,只要你把人交上來,這銀子還不都是你的。”
不當侯爺多日,他身上的錢財花得如流水,現在他已經學會了節儉,牛可以吹得很大,但是不見兔子還是不能撒手。
“格老子的非要老子爆粗口,你們去把人給捉過來!”劫匪老大不爽的開口。
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抓到人。
想忽悠一下,結果這老小子還不入坑!
同時他給了兄弟夥一個眼神,兄弟夥立馬明白,悄悄的讓人把周雲鶴帶過來的人給看守了起來!
劫匪手下的人,又轉回到了放棺材的房間,結果打開沈如心的棺材一看:尼瑪,人沒見了!
這要是讓老大看見,一定會把他打到內出血!
光是想一想那個場面就覺得很激烈,很悲壯,但是這場面絕對不适合他,呵呵……
手下的一想,也不能把人丢了的事報告給老大,現在正是談判到關鍵時刻,總不能白過來一場,只能待會偷偷的說給老大聽,讓他趕緊拿了銀子跑路!
這麽一想,手下的瞬間覺得自己很聰明。
他看有一個棺材有些松動,于是便直接開了棺材,把裏面的女子捉了出來!
趙聘婷在棺材裏面躲得好好的,突然聽見「吱」的一聲,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只強大的手臂給提了出來。
“啊,別殺我!”趙娉婷拍打着手下的手,瘋狂的喊了起來。
“別動我女兒!”趙夫人也從棺材裏面沖了出來,伸出堅利的指甲,就沖劫匪的臉上招呼去。
劫匪一個不注意,被趙夫人抓花了臉,心裏一怒,直接一個大耳瓜子打了過去,趙夫人沒站穩,直接從棺材裏面跌了出去,撞在旁邊的棺材上面,暈了過去。
“娘,別殺我啊!”此刻,趙聘婷真是後悔死了。早知道就該聽楊玉喬的話,躲在角落裏就好了,嗚嗚……
“哭什麽哭!”劫匪老不高興了!
眼光一閃,手一伸,就扯開了趙聘婷的腰帶!
“啊,你要幹什麽?”趙娉婷害怕,趕緊伸手抱住了自己。
劫匪邪惡一笑,只聽的「噗」的一聲,趙聘婷的貼身衣服竟然被劫匪給扯走了!
她睜大了眼睛,一時,被吓得傻了!
“你們中原的女人不是最講究操守,待會出去,別人問你叫什麽,你就說你叫楊玉喬,把頭發弄亂點,別讓人看出端倪來!”劫匪威脅!
“你要是不老實,我就拿着這個,毀了你!”劫匪兇狠的威脅!
同時,他默默地在心裏擦了擦汗:我明明是當小弟的命。怎麽也能指點乾坤了,呵……
趙聘婷被吓壞了,傻傻的點了點頭。
此刻,她只想活命,哪裏還管其他!
成功的把趙聘婷弄成一個瘋婆子後,劫匪便扛着趙聘婷向大堂走去。
「咚」的一聲。劫匪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直接把趙聘婷給扔在了地上。
趙聘婷痛的眼淚都出來了,就是不敢發出聲來。
她昨天穿的衣服,是錦繡緣新款,好不容易才磨着母親給她買了一件,同玉喬昨天穿的衣服,居然身上的類似!
看來,倒黴的人,也是需要前奏的!
玉喬看着被丢出來的人,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趙聘婷,她忍不住扶額:在她離開後,她又作了什麽死啊!
周雲鶴就坐在劫匪老大的旁邊,看着地上那女子的裝扮昨天回來報告的一樣,心裏也就消減了幾分疑惑!
只是,這劫匪老也太不懂地憐香惜玉了吧,好好的美人,看看,都被折磨成了什麽樣子啊!
“楊玉喬?”周雲鶴确認的問。
“我……我……我是楊玉喬!”趙娉婷還記得剛才被威脅的話,壓低了聲音回答。
“你真的是楊玉喬?”周雲鶴聽着聲音覺得有一點不像,可是看她的穿着打扮跟昨天的情報好像又差不多。
“既然看過了人,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劫匪老大催促着。他心知肚明這人不是。
“嗯!”周雲鶴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然後他喚來的管家,将裝着20萬銀票的紅木盒子,交給了劫匪老大。
見銀子已經到手,剛才去帶人的劫匪手下立馬跑到了劫匪老大的耳邊,偷偷的将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劫匪老大的表情幾經轉換,最後歸于平靜。
“周老爺啊,這銀子既然已經到手啦,你人也看到了,那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就此別過。”劫匪老大拱拱手想要趁機離開。
麻蛋,人都跑了一個,再不離開等着別人來抓自己嗎?
他為人向來謹慎聰明,不然也不可能活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