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宴
寧伯侯夫人覃若乃是內閣大學士覃大人的獨女,向來是皇城貴人們羨慕的對象。
寧伯侯爺年少便承襲了家中的爵位,覃若一嫁過去,便是當家的主母。
寧伯侯家的老太太是早已經不管家事的了。
寧伯侯夫人愛好養植花草,府中的菊花新品也是皇城一絕,雖然這次宴請準備略帶匆忙,但是皇城的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也得給她這個面子。
更遑論,這背後的深意,是顯而易見的,白唱的戲,皇城的官家奶奶們,向來是最愛看的!
玉喬随母親來到寧伯侯府,遞了拜貼,便由小厮領着去了前廳!
彼時,大廳裏言笑晏晏,見小厮領了尚書夫人和千金來,夫人小姐們立馬掩嘴停止了說笑,眼神都落在了進來的玉喬身上。
“見侯爺夫人安。”
玉喬跟着母親行禮後,便乖順的在一旁站好。
寧伯侯夫人端坐在主座上,未語先笑“原來是尚書夫人和千金來了,剛才大家還在讨論這菊花宴辦的匆忙,還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過來一敘呢!”
“夫人說的是哪裏話?皇城的人都知道夫人府上的菊花堪稱奇品,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進來觀賞,卻不得其法,承蒙夫人看得起,我們阖府上下高興還來不及呢。”楊母臉上挂着笑,裝作滿心歡喜的說道。
“尚書夫人吶,你這話說起來,我真愛聽。”寧伯侯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動作優雅的端起旁邊的香茗,輕輕抿了一口。
繼而又說道:“這旁邊的一位便是府上的千金吧?”寧伯侯夫人明知故問。
旁邊小姐夫人們的目光又再次齊聚在玉喬的身上。
“正是我家大女兒,閨名玉喬。”楊母微笑回答。
“早就聽說尚書大人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這大女兒倒是不曾看過了。”寧伯侯夫人笑容加深。
玉喬低垂的腦袋下,涼唇微抿:宅鬥技巧來襲,恐怕接下來,就是要給她難堪了呢!
“前些日子,舍弟壽誕,我們一時走不開,只有委屈我們家喬兒跋山涉水帶去我們夫妻的問候,說起來,還真是我們對不起女兒呢!”
楊母一愣,微笑的嘴角一拉,當即變得戚風慘雨起來!
玉喬露出淺淺笑意來:看來母親深谙這其中之道呢!
這一番自貶,倒是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出來啊!
寧伯侯夫人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的寬解道“能有如此孝順的女兒,你應該高興才是。”
“是啊,是啊,此去蜀中路途遙遠,小姐能夠平安回來,已經是拖了天大的福氣了。”開口說話的是兵部侍郎家的夫人。
她向來與寧伯侯夫人交好,看她不爽快,立馬上來給玉橋母子添堵。
什麽叫能平安回來已經是拖天大的福氣了?難道他歸來途中偏生要發生點什麽才好嗎?
“大家都是有孩子人,夫人能夠如此想,我就放心了。”楊母以退為進,同時拉人下水。
“喲,我們家孩子跟你家孩子可不一樣,你可不要把我們同你相提并論,聽說你們家大女兒在蜀中的時候被廟裏的和尚輕薄了去,怎麽還有臉面出來,幹脆再加立一個尼姑庵得了。”
沒頭沒腦,明着找茬的夫人撞了上來。
“就是,就是。我還聽說她跟一個土匪頭子交好呢!”又有夫人掩嘴笑了起來。
楊母一時着急,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玉喬卻上前了一步。
“母親……”
“喬兒。”楊母緊張起來。
“無妨。”玉喬對着楊母搖了搖頭,露出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來。
楊母遲疑着,不過自己的女兒,她終究是信任,于是點頭退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