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沒法溝通,虞洛好幾天不想搭理他。
不過父親過生日那天,虞洛正式帶着他回了趟家,給了他個正經名分,省得整天在她耳邊叨叨什麽安全感。
又沒渣過他,搞得她像是對他做過什麽惡。
她在他心裏的形象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好像下一秒就會劈腿把他扔了。
他長了那麽一張招蜂引蝶的臉,身邊還桃花泛濫的,女人一窩蜂往他身上栽,她還沒說什麽,他倒是整天瞎擔心。
工作室不能長期離人,過完生日,在西城又待了一陣,虞洛就回了北城。
韓許易這輩子都沒想到,他有一天居然會遭受異地戀的困擾。
虞洛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肯定有不舍,倒也談不上後悔,她從不做後悔的決定。
感情和事業她不會進行取舍,就要兩手抓,北城相比西城确實更加開放包容,适合有創業夢的年輕人。
至于異地戀這事怎麽解決,她暫時打算年底把工作室遷回西城。
不過這改變不了什麽,就算結婚生子,她重心更多還是會偏向工作室,不會甘心做個家庭主婦。
韓許易放着那麽大個公司,上下兩千號人要吃飯,也不能不管。
這一分開就是大半個月,韓許易超話打卡倒計時已經到68天了。
原本是沒多少人會注意到小角落這個悄悄建立起來的超話的。
可他偏偏要給人提個醒,拿華盛的官方號關注了超話。
這就差不多意味着他本人開放授權,之前那些暗搓搓磕糖的終于有個平臺能施展身手。
雖然分開沒官宣過,但很多一直關注的粉絲都知道他們be了,現在這是在釋放複合的信號。
不少cp粉摸着關注過來,甚至搞起了大型抽獎活動。
看着裏面那個每天堅持不懈倒計時打卡的人,粉絲們好奇心漸漲,不知道他到底在記錄什麽。
有些甚至私信去問他,韓許易只是神秘兮兮回一句:【保密】。
未知又神秘的最讓人好奇,漸漸的越來越多人開始蹲他的倒計時,好奇心攀到制高點。
有時候他可能有點事,上線會比較晚,一大堆催他打卡的人就會占領他的私信。
韓許易是個佛系的人,從小到大對自己的要求不算太高。
虞洛還小,她的事業才起步,着急的一直是他,他沒資格讓虞洛為他犧牲事業。
在感情裏,總要有一方去妥協,韓許易就做了那個妥協的人。
他決定當甩手掌櫃,招聘了個靠譜的職業執行官代他管理公司。
這一切都是瞞着虞洛進行的。
華盛投資的都市劇臨近開機,虞洛親自對接,主要是準備借着這個機會去見見韓許易。
結果,他前一天正好就來了,門一開就抱着她哭哭啼啼說他破産了。
虞洛看着他一身的名牌,無語地撇了撇嘴:“別開這種幼稚玩笑。”
他從車裏把自己的行李拿到她的公寓:“真破産了,房子都賣了,我沒地兒住了,你包養我吧。”
虞洛知道他鐵定是在撒謊,也配合着他演戲:“韓總,你真破産了啊?唉,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看你有幾個破錢才和你在一起,既然你破産了,咱們就一刀兩斷吧。”
韓許易挑挑眉,一副可憐樣:“一日夫妻百日恩,虞小姐可不能這麽絕情啊。”
呦,演戲還演上瘾了。
虞洛索性把“絕情”發揮到極致,把他的行李連帶着他這個人往門外推,順便還給自己加上個勢利拜金的标簽:“東西是你自己送我的,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可沒有收回去的道理啊,那我就把你送的大粉鑽和你媽給的玉镯子賣掉,去包養個十八的,十八的不比你這個三十的強嗎?”
這話韓許易就不愛聽了,戲裏戲外他都不想聽到虞洛說他老。
“喂,虞洛,三十而立,我這是多好的黃金年紀,男人四十都一枝花,你嫌棄我啊?那些十八.九的小弱雞身材有我好麽?他們了解你麽?知道耳垂是你的敏感點麽?”
他一步步逼近,斂眸看着她,挑了挑眉,最後一句話,湊到耳畔,極盡暧昧:“有我能讓你爽麽?”
虞洛轉身就走:“OK,說不過你,不說了還不行。”
韓許易喜滋滋地把行李都搬了進來,晚上倆人都沒做飯,一起點了個外賣。
在虞洛的再三逼問下,他才道出事實,淡淡說道:“世界上的錢又掙不完,夠花就行,不用那麽拼死拼活的,該享受就享受。”
“再說。”
他話音一頓,霎時就委屈了起來:“我可受不了異地戀的苦,萬一你變心了怎麽辦。”
虞洛微垂着眼睫,良久,笑了笑:“韓許易,你怎麽和個正常人就不一樣,別人都是守着帥氣又多金的男朋友,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己的男人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就在外邊養個小三小四小五,我這還沒擔心你呢,你倒好,倒是先設想起我了,我到底怎麽你了?”
“我之前混歸混,我可沒腳踏過兩只船,你不一樣,你有前科。”
“我不想被戴綠帽子,丢臉臉。”
“你放屁屁吧,老娘什麽時候腳踏兩只船了?”
虞洛不記得有這樣的時候,巴黎那段她早忘了,玩過的每個男人她都沒放在心上。
聽完她這狡辯,急得韓許易立馬從沙發跳起,這他可就有話說了。
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瞞了,把憋了很久的事娓娓道來:“就巴黎那會,我見過你,在Le Train Bleu,一個老妖婆給你一張銀行卡讓你離開他兒子,你直接把卡旋到人家腦袋上了,那個老妖婆走了之後,還沒五分鐘!虞洛,還沒五分鐘,他媽的就又來了一個外國男的,你兩瓶酒就把人撂倒了。”
這麽一提醒,虞洛倒是想起來了,随之回憶起來的還有在大皇宮門口倚靠在保時捷卡宴上試圖和她搭讪的他。
她那天心情不好,沒心思玩男人,直接就怼回去了。
虞洛若有所思“哦~”了一聲,三兩句就把話題和矛盾推到他身上。
“在Le Train Bleu啊,我記得有個金發碧眼的風情美女正坐在你對面诶,眼福飽了吧?唉,我怎麽就沒這福氣,韓總真豔福不淺啊。”
“你別想轉移話題,虞洛,我今天誓死不給你拿捏。”
虞洛不想聊,那會她好像确實是腳踏兩只船,不過哪個都沒放在心上,在國外是她玩的最兇的幾年。
說難聽點,道德淪喪都不為過,但那些男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她也不會覺得虧欠。
“那拿捏你還是你讓我拿捏我才能拿捏啊?”
韓許易挑眉:“你以為呢?女人,那是因為我寵你好嗎?”
“別霸總語錄。”虞洛做了個達咩的手勢。
“虞洛,你真的變了不少,我好喜歡現在的你。”
“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去你家,就星河那邊。”
“記得啊,怎麽了。”
虞洛低頭嗦了口螺絲粉,吸溜得太猛,雪白的胸脯和臉蛋上濺了幾個油點子,幸虧她及時閉了眼,濺到眼裏就難搞了。
韓許易正好也抽出幾張紙巾,而虞洛也把臉蛋偏湊了過來,乖巧等着他的專屬“服侍”。
他抿唇笑了笑,輕輕一點點擦去她臉上的油漬。
享受完他的服侍,虞洛又開始低頭嗦粉,吃着一口支吾不清看他:“你接着剛才的說,第一次去星河怎麽了。”
“我記得你床後面牆上挂了一塊很大的粉色牆布,邊沿挂着小串燈,窗簾都遮着,家裏看着很有氛圍感,其實待久了容易壓抑,你那會不是整我麽,我就賴去你家睡了一覺,走的時候給你把窗簾全拉開了,窗戶也打開通着風,讓太陽全都曬進來,記着麽?”
眼睫微微動了動,記憶像被帶回那個陽光搖曳的中午。
只記得太陽好刺眼,但太陽灑進來的感覺又好舒服。
“記得。”
韓許易沒再說話,只示意她看了看家裏現在的布景。
客廳裏裝的是寬拓的落地窗,太陽一定會曬進來的窗子。
“你那會真不要臉啊,氣死我了。”
不提還好,一提虞洛就開始生氣,從她玩感情開始,就沒有被傻逼男人氣到的時候,他就是個例外。
拿視頻威脅她不說還賴進她家睡她的床,其他傻逼男的,她估計直接報警性騷擾了。
為什麽那會沒太整他,虞洛覺得估摸是他長得比較合她胃口。
每個人審美不同,各式各樣的帥哥她見多了,沒一個真正長到她心尖上的。
韓許易簡直了,只要不說話,他這張臉,她能看一輩子都不膩歪。
這種看起來禁欲的男人總對她有種別樣的吸引感。
就像是一座等待去挖掘的寶藏庫,吸引着你不自覺的沉淪深陷,激發起滿滿的探索欲。
韓許易對自己認知也比較清晰,嗤笑一聲,滿不在意道:“但凡要點臉,我能走到這一步?提前聲明,我不是和你嘴硬,你別怼我,但事實證明,要臉真的沒用。”
虞洛不同意他的說法,只說一句:“要臉有用。”
“沒用!”
“有用。”
韓許易蹙眉:“有什麽用?”
虞洛托着下巴看着他精致的輪廓,幽幽來了句:“要不是這張臉,我早把你踹了。”
韓許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