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狗仔曝光了韓許易在觀瀾的住址,怕有人蹲點,所以倆人回了酒店。
虞洛先是去套房自帶的健身房燃燒了會卡路裏,然後就進了浴室,準備洗個熱水澡。
溫水是韓許易提前放好的,她卸了個妝,進去時發現水已經涼了,正準備添點熱水,浴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霧氣氤氲中,虞洛看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黑發濕漉漉的,水滴還在順着胸肌線條在溝壑下滑,下面就包着個半身浴巾。
沒等虞洛說話,韓許易就一本正經道:“剛才水放早了,涼了吧,給你換換。”
“行。”
她慣然是這樣,不管是誰,有人願意主動伺候她,那她就享受。
剛擡腿準備先出去時,韓許易攬着她的腰,把她扯回。
“給你換水,跑什麽,這麽怕我,是不是得罪我了啊,怕我報複?”
他這是委婉在提她那天臨時跑路的事,虞洛故作淡定推開他的胳膊:“誰怕了,兩秒鐘而已。”
“嗯,兩秒鐘。”
韓許易也不惱,順着她說,也不口頭反駁她。
本來臉皮就比常人厚,現在摸準虞洛的性格後,知道他生氣就會着她的道,所以他控制脾氣,換個法子反駁。
在他自尊心上“淩踐”的後果就是,虞洛沒能出浴室的門。
浴缸裏的水換了一遍又一遍,不斷的溢出、填.滿。
玻璃上布滿水霧,不斷有五指向下拖擦的痕跡。
情到濃時,唇落到脖頸處,虞洛尚且保持着一絲清醒,推了推他的腦袋:“別留印,留印打你。”
“霸道死了。”
韓許易寵溺一聲。
……
都混戰過幾輪了,虞洛還是失眠了,閉着眼死活睡不着。
可能是環境太黑的緣故,她心裏總有點不安感。
她在家習慣開着點暖色系的小燈睡,韓許易顯然沒這個習慣。
伸手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一打開還是白天在的亮度,在全暗的環境下,尤為刺眼。
她趕緊調低了亮度。
打開微信,看到通訊錄【新的朋友】那有提示,她打開一看,霍楦申請添加她為好友。
虞洛一秒都沒猶豫,直接點了同意,看看她要玩什麽花樣。
争風吃醋?
還是像高中一樣,旁觀她被孤立,現在又混的不如她,來勾勾她那不堪一提的往事?
奇怪的是,加上好友後,霍楦發來一個友好打招呼的表情包。
虞洛不打算回她,知道她肯定不只是單純想和她這個老同學敘敘舊這麽簡單。
果不其然,下一秒,霍楦就把她拉進一個名為【永遠的429】的群。
緊接着,霍楦就在群裏說:[你們猜新入群的同學是誰呀?]
【出之東門】:[不在群裏的也就那一個了吧?這還用猜,現在人家可是大明星了。]
虞洛高中畢業就把所有人的聯系方式和群都删了,這輩子不想和她們有任何的交集。
【十裏星河】:[大明星也要來參加明天的同學聚會嗎?@Coquelicot]
【軟糖】:[那可說不準,現在人家身價地位都不一樣了,會願意來我們這種小聚會嗎。]
【楦妹】:[虞洛當然來啦,她剛才都和我說啦。]
【楦妹】:[@Coquelicot是吧?]
好一個她和她說了,虞洛在心裏冷笑一聲。
本來不想去這種無意義的聚會,無非就是大型攀比現場。
但她們讓她逆反心上來了,她比群裏這群人中任何一個都過得好,想來她們哪個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心裏指不定多嫉妒不甘。
她去會一會這群人。
【Coquelicot】:[去呀,在哪啊。]
群裏立即停下了一條一條不斷在刷的消息,靜默了幾秒,大概也沒想到都這麽冷嘲熱諷了,她還會站出來回應。
最後還是一個男頭像的人打破了沉默:[大家能聚齊最好了,@Coquelicot晚上聚,七點開始,在柏萊酒店53層。]
虞洛悠悠回了句:[哦,知道了,準時到。]
然後就退出了群聊界面,懶得看了。
熬夜損傷太大,她關了手機準備強迫自己入眠,始終沒發現身後男人也沒睡,盯着她的屏幕看了半天。
熄滅屏幕,虞洛卷着被子,往外挪了挪。
韓許易哼唧了一聲,收着她的腰,輕而易舉把她扯了回來。
灼熱的鼻息竄至她脖頸,還假裝喃喃說着夢話:“你真好看,我真喜歡。”
……
他不說話虞洛都忘了身後還有個人。
每次都和個八百年沒吃肉的野獸一樣是幾個意思。
虞洛假裝不經意半個巴掌就呼到他臉上了,啪得一聲響,韓許易“順勢”就醒了,迷蒙一句:“怎麽了?”
虞洛揉着他的臉,面無表情安慰:“對不起啊,不小心打到你了,剛才有只蚊子一直在我耳邊亂飛,讨厭的要死,吵醒你了?”
韓許易本來還不懷疑,聽她這麽一說,無了個大語。
兩個人就挨着,沒理由蚊子在她耳邊亂飛,他聽不到。
又不是聾子,說明虞洛故意是在故意打他。
虧他還想着明天瞞着她偷偷去她那破同學聚會給她出口惡氣,他這口惡氣誰給他出?
兀自氣了一會,見虞洛一直翻身也沒睡着,他找個話題開始聊:“你為什麽不渣我?”
韓許易突然這麽問了一句,把虞洛都問懵了,怔了幾秒,笑道:“我看你腦子指定有點毛病。”
韓許易置若罔聞,落在她腰間的力度收緊,繼續往自己臉上貼金,還升了一個度,聽起來還分析得挺有理。
他的不渣,換句話說就是喜歡。
“因為我帥?”
說完,不過一秒,他就自我否定了這個理由。
雖然他是真帥,但虞洛見過的帥哥多了去了,光憑這張臉還不夠他脫穎而出。
“因為我有特殊迷人的氣質?”
“滾一邊去吧你。”
虞洛實在忍不了了,她真離譜,最開始還以為他是清冷禁欲那挂的,都是假象,全敗在這張嘴和那不要臉的性格上了。
虞洛踢了他一腳,卷着被子離他遠了一點點。
韓許易又要往回撈,她直接從床上坐起,環胸冷睨着他。
“不動了,不動了還不行。”韓許易立馬說。
虞洛依舊看着他不說話,韓許易心裏盤算兩秒,舉手發誓:“我保證。”
得到他的保證,虞洛滿意躺下。
管住手還是管不住他的嘴,但說話要比之前正經多了。
想來,從正式有交集的那天算起,不過才一個多月,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和她過了很久的錯覺。
虞洛喜不喜歡他不好說,但對他肯定比對她那一池子前男魚要好多了,那他讓她可以多放一點心思在他身上的那個點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墓園那次?
他覺得好像要更早一點。
山上?
他搖頭,可能他自戀,總覺得最開始他對她态度就不一樣。
把所有的可能的時間點在心裏羅列了一遍,他決定一個個試探。
“是墓園那次?”
虞洛沒說話,長籲了口氣。
哦,那應該不是。
韓許易眸光閃爍,越說越來精神:“山上我救你那次?”
虞洛手覆上耳朵,良久,才認命似的說了句:“能不能別說了,小心給你拿針線縫上。”
韓許易懂了,繼續往前推,虞洛越來越不耐煩,好幾次忍不了穿上衣服就要走,被韓許易以最近轟動全市的一則妙齡女子奸.殺新聞唬住了。
韓許易肆無忌憚繼續試探:“給你吃糖的時候?”
虞洛沒說話,被他吵得根本睡不着,躲不過,索性跟着他的思緒游離,說實話,她也沒答案。
不過,她倒是想起了她印象比較深的一件事,問他:“李昊宸生日宴上,你為什麽用橙汁換我紅酒?”
她記得當時韓許易就說過,說不想讓她便宜別人,但語氣特不正經,她也不知道他話裏幾分真假,現在蠻想聽真實答案。
韓許易恍然大悟“哦”了一聲:“原來那會就喜歡我了啊。”
虞洛抿了抿唇,決定不問了。
韓許易說:“我告訴過你答案啊,當時說的就是真的,我又不low,下流的事我不幹,灌醉你然後上了你?那我可真刑。”
說完,知道虞洛不太懂一些網絡用語,還又特意解釋一遍:“真刑的刑是刑法的刑,就是坐牢的意思。”
“噢,看不出來,韓總好像還挺有道德的。”
虞洛這語氣淡淡的,倒聽不出嘲諷,但肯定也不是在誇他。
韓許易甚至有點想笑,憋住了,有道德哪還輪得着他當她池塘裏最金貴的那條魚。
他受不起這“誇贊”,所以決定做點不太道德的事。
虞洛正打算真正入眠的時候,滾燙抵上後腰,手也開始不老實,四處流連,向她發出邀約,意思不言而喻。
男女力量懸殊,再加上這狗逼進步神速,虞洛很快敗下陣來,跟着他一起沉淪在欲海裏。
早上醒過來,又見識了一次他用不完的精力。
再一覺醒來就是中午,醒了之後,虞洛是一秒都不想在這再待下去,趁他還睡着,立馬輕手輕腳穿上衣服跑路。
走時,把他的所有衣服和睡袍全扔到了垃圾桶,房卡也都拿在手裏,還拿眼線筆在他額頭上畫了個簡筆豬。
準備用熟悉的套路把他五花大綁時,韓許易醒了,睜開黑眸,不解地看着她,低啞問了句:“發生什麽了?”
他起床氣還蠻嚴重,迷迷糊糊揉了揉眼,起身靠在床頭,看她一副穿戴整齊的模樣:“你要走啊?怎麽不叫醒我。”
見綁不成了,虞洛思考幾秒,迅速上手把他的頭發薅成了雞毛。
冷冷丢下一句:“韓總再見。”
然後在韓許易一臉懵的視線下摔門離開。
反應過來,韓許易委委屈屈低喃了一聲:“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