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的小宮女猛地擡頭,尖細着嗓音求饒:“皇上饒命呀,奴婢不是故意的。”
“是誰指使的?”劉辰黑眸陰森,整個人冷到極致。
小宮女吓得顫抖,卻始終搖頭,”沒有人指使奴婢。”
“呵,真是衷心的狗。”他聲音輕淡,“來人,給我打,打到說出來為止。”
他掃視了一圈,凡是被他視線掃過的均低下頭,氣氛冷到極致,只聽的到板子打在宮女身上的聲音,剛開始還有哀嚎聲,漸漸哀嚎聲都不可聞。
所有看熱鬧的大臣與高門小姐,眼睜睜的看着面前鮮血直溢,有貴女吓得暈在當場。
王婧月白了臉,珍珠低着頭,手指頭冰冷顫抖。
“皇上,沒有人。”程庭突然浮水上來,他聽見驚叫聲就過來了,湖裏很深,游到底都沒有看見屍體。
劉辰臉色緩和了一些,讓人把已經半死不活的宮女拖下去。
“皇上,落水的是那位獻出活字印刷術的姑娘嗎?”姜太傅問。
“恩。”劉辰淡淡回道。
姜太傅:“皇上,既然湖底沒人,老臣猜想,陸姑娘應該是會游水的,這種天穿的輕薄,就算落水,姑娘家也是不敢上來的。我們先散了吧。”
對呀,對呀,都快走,本姑娘蹲湖裏冷死了。陸甜甜白着一張臉在一處荷葉下點頭。
她游了一圈,發現這是一個死湖,現在這周圍圍滿了人,她根本沒機會上去。
簡直欲哭無淚!
偏偏景逸還在上面讓所有人看着行刑,她面都不敢露!
“對對,都散了,散了。”總管太監李順回過氣來,讓人快走。
不一會,所有人都散了個幹淨。他抹了把汗跟在皇上身後看着湖面。我的陸小姐呀,快點出來吧。
“你也下去。”劉辰說。
“啊……”
一記陰沉的視線掃過,李順打了個寒顫,默默後退。
等人都走了,微風拂過,偌大的翰林院門庭,聽不見半點聲音。陸甜甜在一片荷葉後伸出一張清水出芙蓉的臉,猶豫着要不要現在出去,可是景逸還在湖邊,墨色長發飛舞,袍角飛揚,看不清面色。
“陸—甜—甜!”他低沉得怒吼,陸甜甜吓了一跳,驚動一絲水花聲。算了,快跑吧,現在人都走光了,她從對面上岸也行。
劉辰眼眸逡巡,定定得鎖定了一朵荷花後那張白皙透明的小臉,墨玉般深邃的黑眸乍然一亮,像是夜空中燦絢的火花。
陸甜甜劃着水,慢慢的要往前面游,如綢緞般的青絲批散開來,濕漉漉的緊貼着她白皙透明的肌膚,發尾部分妖嬈的貼着她的手臂,整個人清麗中帶着妖冶。
她纖長的睫毛輕顫着要眨掉眼睛上的水珠,眸色因為進了水有絲縷紅痕。
“撲通。”一聲,她清楚的聽到了入水的聲音,心尖都顫抖起來,更是片刻不敢耽擱,飛快的要往前游。
哪知游了沒多遠腰肢便被一雙手臂抱住,一具溫熱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她被一股熟悉的味道籠罩。
“要跑哪去?”聲音淡淡的,語氣慵懶。
陸甜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當那雙手環上她纖細的腰肢時,她全身僵硬。
她聽見他在她耳邊淡淡的問,帶着蠱惑的氣息。就在她耳邊,龍涎香氣絲絲縷縷的萦繞在她鼻尖,此情此景仿若前世她與景逸湖中嬉戲。
她慢慢的松懈下來,雖然心跳依然如擂鼓一般,一下一下,要跳出她的胸口。
“皇上,請放開民女。”她的聲音清冷,有別于平時的綿軟。
劉辰薄唇微啓,眸色深遂,“躲在底下好玩嗎?”他冷冷的問。
“上面那麽多人,我怎麽上去。”陸甜甜委屈,略微掙紮一下。太難了,為什麽老被人陷害。都當她是軟包子嗎。
劉辰手指收緊,她纖軟的腰肢被完全禁箍,他完全舍不得放開她,“呵,誰讓你這麽蠢,老是被人欺負。”他輕聲嘲諷。
說話時冰冷的唇若有若無的貼近她的後背,陸甜甜輕微戰栗,整個人氣的要命。“你閉嘴,我蠢也是我的事情。”
“呵,不僅蠢,脾氣還不好。”他突然開口咬上她的肩頭,咬出血的力道。
陸甜甜尖叫,眼淚都出來了,肯定流血了,瘋了吧他!
李順聽見尖叫聲,肩膀微抖,他站的不遠,還聽的到聲音。皇上這是把陸小姐怎麽了?
陸甜甜猛的轉頭推開他,她光潔的額頭上還滴着水珠,唇色豔紅,眼淚汪汪,“有病吧你!”
兩人四目相對,他墨玉般的眸子裏映出她清麗的小臉,她淚眼婆娑的看着他,水滴自他額角滑落,滑過他如星辰般的鳳眸,高挺的鼻梁和涼薄的嘴唇。陸甜甜的心微跳。
“朕是有病,還病的不清。”他輕嘲出聲,突然俯身輕吻她,攻城掠地!
陸甜甜水眸迷蒙,發出低低的嗚咽聲,良久,他停止侵虐,從她唇舌間推開。陸甜甜不可自抑的輕顫。
“以後學乖點知道嗎?再陷入如此困境,就算你沒死,朕也會輕手掐死你。”免得留着讓他提心吊膽!
翰林院休息區,這邊有很多供官員小憩的房間,此時一間寝室,用紫檀雕花屏風隔出來的後面,放置着專門洗澡的木桶。
陸甜甜全身浸泡在木桶裏,宮女已經被她趕了出去。太舒服了,現在總算活過來了。
“陸小姐,您沒事吧。”長時間沒動靜,門外的宮女不放心,她可是親眼看見皇上因為這位陸小姐大發雷霆的。
陸甜甜忙搖頭,“我沒事。”她輕笑,沒想到來考個試還帶洗澡。不過,今後應該不會再有機會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