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去的酒店不知道,一路都感覺有點夢幻,直到兩具熱源緊貼在一起時,韓許易才多少找回點頭緒。
“怎麽不專心?”
虞洛笑着湊近:“這種事都不專心,韓總,你是不是不行啊?”
韓許易輕笑一聲,溫熱的掌心瞬間環上她的細腰。
伸手摘掉眼鏡。
低頭。
唇舌交.纏在一起。
彼此交換着炙熱,就連周遭的空氣都濕.黏起來。
溫軟的手尖每劃過一寸皮膚都帶過一陣顫栗。
一片燎原之勢。
虞洛摸向他的腰腹,覆上那一處冰冷的質感,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按鈕。
畫面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尴尬幾秒,虞洛又踮腳環上他的脖頸,堵上他因為看戲而微微翹起的唇角,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眼底原本的戲谑瞬間被一種朦胧的情緒所取代。
倏地,身體騰空而起,韓許易攔腰将她抱起。
“別後悔,晚了。”
韓許易湊在她耳邊說。
過了會,倆人粗着呼吸分開,各自去浴室洗澡。
虞洛剛洗完澡吹完頭發,韓許易就靠了過來,黑發濕漉漉的。
暧昧對視三秒,一秒就接收到對方給的信號。
去往房間的路上一片淩亂。
韓許易眸色微斂,低頭看她:“你滿打滿算才二十三,怎麽能長得這麽好。”
胸是胸,屁股是屁股,明明感覺出來沒什麽經驗,可舉手投足間盡是妩媚風情。
這股勁兒別人學不來。
“都有對比了,見過多少?”虞洛笑問。
韓許易笑:“只有你。”
……
滾燙的岩漿驟然洩下。
虞洛愣了一瞬,腦內閃過一道白光。
四目相對幾秒,虞洛推開他,起身忍着不适感和那點想說又不敢說的郁悶默默開始穿衣服。
到底是處男還是秒男。
前者還有待改進,後者那估計得踏破男科醫院的門檻。
如果真是後者,那屬實是白瞎了這副皮囊。
這種事是個男人都在乎,挺傷自尊心的,虞洛忍着暫時沒打擊他。
身後窸窸窣窣一陣聲音。
她才回頭,就被一股力拽着壓下甚至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停下動作,故意問她:“那天在酒吧,你是怎麽發現我的身份的。”
虞洛不肯說,他就壞心眼的一個動作。
良久,虞洛說:“天眼查。”
“好吧,再問一個。”
男人缱绻在她耳畔低語:“在誰的懷中會有感覺?”
虞洛還是不說,男人一臉“失望”,正要直腰,虞洛抓住他的胳膊,依舊不肯說話,但她用動作回答了他的問題。
“滿足你。”
……
一個小時後。
韓許易終于一臉餍足,背倚在床頭,指尖夾着根事後煙,故意打趣嗤笑:“連皮帶扣都解不開,虞小姐渣女身份不保啊。”
虞洛無所謂擡着酸軟的手腕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皺,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臉頰比先前的弱白多了一點紅暈。
瀑黑的長發垂在腰間,襯在她濃豔的五官上,舉手投足間穿個衣服都一股子媚勁兒,活像一個吸足陽氣的女妖精。
“兩秒鐘,你也是愧對自己的稱號啊。”
虞洛嘲諷地扯了扯唇角。
天晴了,雨停了,就覺得自己又行了。
以後再敢惹她,她就拿這個說事,畢竟比較沒面子,他自尊心又強,不然也不會過了最開始的溫柔後就像為了證明自己似的像個野獸一樣發了狠地弄她。
韓許易臉色立馬沉下來,碾滅光火,三兩步走過來,重新把她扯回懷裏,禁锢在牆角,溫熱的呼吸竄至她耳邊:“中場休息夠了,再來一遍。”
耳骨酥麻,看着近在咫尺的美色,虞洛不受控制紅了耳根,還沒來得及反駁,便又被堵上了唇。
剛穿好的衣服又被盡數褪去,外套上的珍珠扣子被扯壞了兩顆,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不知道過了多久,結束後天光已經大亮。
她渾身都濕透了,像個剛從海裏被打撈上岸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頭發也擰成了一股一股。
意識昏昏沉沉,再也沒了半點力氣,連眼皮子都懶得擡。
有些難受。
她好像又發燒了。
男人性感低磁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不知道怎麽,似乎還聽出了些許溫柔意味。
“你怎麽了?”
虞洛“唔”了一聲,艱難翻了個身:“難受。”
韓許易這才看到她不正常潮紅的臉頰,擡手撫上她額頭,摸到一片滾燙時,沒忍住爆了聲粗口。
“對不起,你先蓋好被子躺一會,我打電話叫醫生。”
韓許易給她把被子掖緊,随意套上衣服,趕緊給譚諺打了個電話。
譚諺是私人醫生,他的父親和叔叔馮深佑是至交,他之前也照顧過爺爺一段時間。
虞洛身份敏感,他不太放心叫外人。
在等諺譚來的路上,虞洛在他的幫助下迷迷糊糊套了件衣服,然後就閉眼徹底睡了過去。
不能通風,房子裏味道又太濃,韓許易抱着虞洛換了個幹淨的房間。
譚諺正打算去醫院時接到他的電話,直接轉道過來了。
檢查過後,發覺沒什麽大礙,就是普通風寒感冒,喝了退燒藥,捂着被子悶一悶汗就行。
走時,倆人約了飯,譚諺不放心叮囑他一通:“記得是悶汗,不是出汗,用常規手段,可別折騰人小姑娘了。”
韓許易一陣無語,三兩句推着把人無情趕走了。
喝藥時虞洛依舊十分不配合,想起那個大叔說的喂糖,他給前臺打了個電話,讓送上一些糖上來。
沒一會,門鈴響了,他開門把盤子接進來。
他不愛吃這些,也不知道她的口味,所以随意挑了個包裝漂亮的奶罐糖,朝她嘴裏喂去。
虞洛下意識咬住了,但還沒嘗到多少甜頭,糖就從她嘴裏挪開了,轉而換成了一片長形的藥片。
不過嘴裏好歹還留了一絲甜味,這藥似乎也不算太難喝。
***
墜落天使的拍攝推遲到了明天,靜希快到中午時打來個電話,不放心叮囑她:“洛洛,你是不是又感冒啦?今天好好休息,拍攝推到了明天,量級挺大的,身體允許的情況下,能拍咱盡量拍吧,今晚記得早睡,好好護膚啊,還有就是控制飲食,少吃水分多的食物,不然明天容易浮腫。”
電話是韓許易接的,默默聽完後,他才幽幽來了句:“她又發燒了。”
敏感地聽到了“又”這個形容詞,靜希愣了兩秒,質問:“怎麽回事?什麽叫又?”
“她昨天淋雨了,發燒,燒退的差不多了,然後……”他省略過程,直接說結果:“然後又燒起來了。”
靜希還沒想到那方面,扶着額頭重重嘆了聲氣:“我去照顧洛洛吧,你們現在在哪?淺水灣還是星河那邊?”
“在酒店。”
然後又補充:“算了,還是我照顧她吧,畢竟是因為我才讓她又燒起來,我已經叫了私人醫生來過,熟人,保密性你放心。”
??
靜希反應了三秒,才算是反應過來因為他讓虞洛燒起來是什麽意思,臉色一陣紅熱,但還是架着性子進行了批評。
她是虞洛的經紀人,關心藝人是她的職責,再說,韓許易和她又沒有什麽關系,有些話說起來也就不避諱。
“知道你們剛在一起沒節制,但拜托韓總能不能注意下洛洛的身體,她抵抗力本來就差,很容易生病,而且明天還有工作,抛開這暫且不說,她還生着病诶,您是怎麽下得去手的?”
“你單身,不懂。”
??
這怎麽還帶人身攻擊的。
靜希忍着暴怒,也不給他面子:“我是她經紀人,關心她的身體也在我職責範圍內,合約已經推後兩天了,不能再推了,我必須要在明天早上看到生龍活虎的虞洛。”
這話韓許易就不愛聽了:“她是人,又不是賺錢機器,掙多掙少又不重要,我養得起。”
“您也知道洛洛是人?”
靜希一句話問得他啞口無言。
“再說了,她不是金絲雀,她有自己的價值,另外,友情提示,洛洛很熱愛她的事業,請您以後不要在她面前說這種話,不然可能會死得很慘。”
床上傳出動靜,他扭頭一看,虞洛果然煩躁地掀了被子。
匆匆說了句“知道了”,韓許易就挂斷了電話。
電話挂斷,他立馬跑過去給虞洛把被子蓋好,然後又給她測了次體溫,溫度降下來了。
他抓緊時間去隔壁書房開了個線上會議,言簡意赅把事情交代下去。
結果回來就見空調被半截掉在地上,虞洛嫌熱又把被子扒了。
他立馬從衣櫃裏扯出一支更厚的被子,死死壓在她身上。
因為發燒,虞洛本來就熱,就和挨着個火爐子似的,現在身上還壓了個重物,怎麽也推不動,只覺得渾身難受。
“拿開。”
良久,她幾乎是半命令。
“不行,醫生說讓你悶汗。”
“熱死了。”虞洛一臉煩躁,牟足勁兒又推了一把,韓許易一只手就輕輕松松制住她的動作。
動作看着就像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似的。
虞洛不動了,抽了抽鼻子。
韓許易發現一件事,虞洛不舒服的時候很容易曝露出內心的脆弱,而且這個時候再不順着她的心意來,她會很委屈。
“算了,我陪你一起遭罪。”
韓許易把僅剩的一盞燈關掉,摘下眼鏡緩緩放到一邊,上床躺到她身側,然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一下把她抱了個滿懷。
這一覺就到了下午五點。
不約而同都是被熱醒的。
韓許易看她精神恢複個七七八八的模樣,就知道好日子到頭了,果不其然,下一秒,虞洛就開始刺他:“渣男技術也不知道練到哪去了。”
渾身上下哪兒都疼。
他技術不太行。
反正說什麽她也不信,解釋半天也是白解釋,帽子是給他扣死了。
他眸子裏隐含戲谑,反問一句:“那你呢。”
“我可以對你負責,你也對我負責,我們雙向負責怎麽樣?”他提議。
虞洛火速從他懷裏撤開,下床開始穿衣服。
櫃子上放着正合适她尺碼的新內衣內褲,衣服也沒怎麽被撕壞。
“你在懲罰誰?”
見她不吭聲,韓許易看着她穿衣服的動作,又問。
“懲罰你。”虞洛說。
他不想查她。
這句話,韓許易沒說。
沉默了幾秒,韓許易也起身開始穿衣服:“沒事兒,我等着你主動告訴我的那天,想走腎也無所謂,腎好着呢,再說,萬一日久生情了呢,你說是吧?”
他還特意加重“日”的音。
穿戴整齊,虞洛戴上口罩,韓許易不知道從哪給她拿了個針織帽套到她頭上。
“戴上,小心頭疼。”
韓許易一點點把帽子的位置擺正,還撥了撥耳側的頭發。
虞洛也就沒動,任由他動作,嘴上是一刻不饒人:“關系近了一層,這對情人的态度就是不一樣。”
“你非要這麽想也行。”韓許易沒怎麽就這件事掰扯。
倆人分開走,虞洛先拿着車鑰匙出,他随後隔個幾分鐘出。
臨走前,韓許易從盤子裏抓了一把糖塞了半個兜。
到了車上。
韓許易從兜裏掏手機,結果兜出一手糖。
刻意停頓兩秒,用餘光瞥了瞥側面。
然後裝作沒事發生的樣子,默不作聲又塞回去,到左邊兜裏去找。
虞洛自然看到了他的動作,果斷伸手從他兜裏偷了一顆糖出來。
韓許易側眸看她一眼,笑一聲:“好吃麽?”
虞洛沒回答,撕掉包裝紙,把奶糖含進了嘴裏,
濃郁的奶香味在口腔蔓延,她看着韓許易,點了點頭:“味道還行。”
下一秒,作勢就要把他的糖全偷過來,韓許易先一步兩手捂住口袋。
虞洛擡眸看他,他說:“不給,除非和我交換。”
思考了三秒,虞洛問他:“想交換什麽?”
“什麽都行,你送我個禮物吧,價錢什麽的無所謂,五毛錢也行。”
虞洛:“行,那就一包辣條。”
?
韓許易眼皮直跳。
虞洛一邊吃糖一邊靠着座椅看着路兩邊的風景。
結果路才走一半,糖就吃完了,中控臺上密密麻麻堆滿了包裝紙。
“沒看出來啊,你喜歡吃糖。”韓許易說。
虞洛淡淡說:“你不知道的多了。”
無聊又盯着他車內部的頂級配置看了一圈,看到敞開的儲物格裏的煙盒時,蹙了蹙眉,她發現最近韓許易抽煙次數有些過于頻繁了。
好像他們公司那個女明星出事後,他身上就沾上了煙味。
雖然她原先也不了解他,但她是真不喜歡煙味,各種煙味都不喜歡,更遑論吸煙還有害健康。
煙盒上都明晃晃寫成那幾個大字呢,還抽。
“這幾天公司不太忙,明天墜落天使我能去探班麽?”韓許易問。
“最好別來。”虞洛直白說。
“這麽無情?”韓許易說。
“沒有惡意,我只是單純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工作,出了成片可以給你看,當然,你想來也可以,只是我不會搭理你罷了,你站在邊邊上看就行。”
韓許易在腦內過了一遍這個畫面,抖了兩下:“怎麽和那要飯的似的。”
虞洛:“……”
回了淺水灣,虞洛下車,韓許易也跟着下車,虞洛看他一眼:“你下來幹嗎?”
?
韓許易:“你都不請我上去坐坐?我還沒進去過你這邊的房子。”
“我還連你住在哪有多少處房産都不知道呢,這麽想想,是不是就不覺得委屈了?”
“對,就得這麽想。”
不給他反應機會,虞洛立馬接着給他洗腦。
她拉開車門硬生生把韓許易推了回去,還抓着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體貼地關上車門,然後做了個走的手勢。
“韓總,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