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的這家日本壽司店也并不算很高檔,但是環境清幽古樸,坐在窗邊還可以看到外面翠綠的竹子與嶙峋的山石,倒也不失為一番韻味。
“對了,你跟你的先生是怎麽認識的?”面對周澈南冷不丁地一問,喬梓萱還怔了一怔。
“說來話長了。”她呷了一口大麥茶道。“不過應該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也對。只有緣分的人才會結婚,才會一輩子都在一起。有緣無份的人注定是一輩子不能在一起。”周澈南似乎對此很是傷感,将手中的清酒一飲而盡,爾後又舉起杯子對她說,“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她搖了搖手,想到那天晚上在王警司的家中喝醉了,最後被林風眠在車上……她不由得臉紅了一下。
“我不會喝。”
周澈南看到她的臉上像抹了一層淺淺淡淡的胭脂,便舐了一舐嘴唇說道:“這酒偶爾喝一點不礙事的。而且心情也會變得暢快起來。”
上次在王警司家喝醉了,頭一次感受到全身輕飄飄的又軟綿綿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不由地點了點頭,将盛有清酒的杯子握起來放到嘴唇邊啜了一小口。有一種很像米酒的味道,淡淡的,帶有一股甜味,在舌尖上氤氲不去。
“好喝吧。”周澈南又往自己的杯子裏斟了一杯。“曾經我有一個女朋友也像你這樣,只要稍微地喝一口,臉上就會泛起醉紅。”
她聽着,垂下睫毛,嗫嚅着說不出話來。周澈南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可是如果她現在還是單身,在林風眠與周澈南之間選擇她還是會選擇林風眠。當了下班的時分,天色已暗,當她走出大門的時候,與身後的周澈南打招呼回家,周澈南自告奮勇地要送她回家,被她婉言謝絕了。她聽到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循聲望去卻發現是林風眠,透過車窗子,林風眠似乎很不耐煩地瞅了瞅她。她心內一陣驚惶,都來不及與周澈南道別便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又像是為了掩飾些什麽,她未語先笑了笑:“你怎麽來了?”
“我來接你下班。”他面上無一絲表情,冷冰冰地說。
她偷偷地睃了睃他的臉色,平常面無表情的時候居多。可是剛才身後站着的周澈南不知他有沒有發現了,雖然天黑燈暗,可是—想到這她的心裏就像是擂鼓似的敲起來。
林風眠将車子發動起來開走了。
“我……我們是不是要去哪裏吃飯呀?”她誠惶誠恐地看了他一眼。
“回家。”他先是不吭聲,繼而出其不意地說了一句。
“你今天怎麽會想到來接我啊。”她一路上沒話找話地說道。
他将臉緩緩地側了過來,語氣堅硬無比:“你當然不想我來了。”
她兩腮的肌肉攸地縮緊了,紅嘴唇裏微微地露出兩排白牙:“我不是這個意思……”
“為什麽他會在那裏?”他面色嚴峻地說道。今天剛破了一件大案子,原本是跟她慶祝一番。可是中午的邀約已經被她婉拒了,想給她來個驚喜,特地晚上訂了一家法國餐廳預備一起去吃飯。可是她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說說笑笑,根本就是無視他的存在。
“他……”她不敢說他是他們團裏新聘請來的法律顧問。
“你說不出來了是嗎?”他冷眼瞵着她。車窗外不時有炫麗的霓虹燈交織成缤紛的光束照映她的臉上,給了她那張清麗的臉一個很奇特的意味。“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許跟他來往。你現在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我連交朋友的機會都沒有?”她也來了氣,顴骨紅通通的。“我說過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僅僅就是一個朋友,為什麽我不能跟他普通地來往?”
“你覺的他有把你當作朋友嗎?”林風眠雙眸炯炯地望向她。這個女人拜托用一點腦子好不好?如果一個男人僅僅把你當作朋友來交往,眼神裏會流露出那種表情嗎?根本就是對她餘情未了!
“他今天來找你幹什麽?”他又問道。
“他不是來找我的!”面對着他的咄咄逼人,喬梓萱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會是他的對手。
“你不要告訴我,他是來你們團裏工作的。”他用着諷刺意味的語氣說道。話一出口,她那邊便默然無語。他的嘴角浮起一絲隐約若無的苦笑,“難道我說的是正确的?”
“他是我們公司新聘請來的法律顧問,但是你放心我們不會經常見面的,因為他的主業還是在律師行那裏,只有當我們團需要法律的時候才會去咨詢一下他,僅此而已。”她一鼓作氣地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你們以後就是同事關系了?”熱血在他的心中怒沸了,但是強忍着不發作。
“也可以這麽說。”她點點頭。
“這個芭蕾舞團是你爸投資的,那麽你有權利辭退他!”他用着一種難以否定的絕然态度說道。
“我幹嘛要辭退他?林風眠,你不要這麽幼稚好不好?”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林風眠将車子開進車庫裏,又将她從車子裏拖出來。
“你放開我好不好?”她吃不準他的想法,只好又抓又叫地說道。
林風眠使勁地拽着她往別墅的門走去。
“我的包……”她只好抗議地嘟囔着。
他仍不松開緊緊抓着她的手,一手開了車門,将她的包拿了出來。
從別墅進了門一直到二樓的卧室兩人一路糾纏掙紮着進了房間,到了房間門口,他将她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他低下頭去翻她的包,找到那支手機對她說:“打個電話給你們團裏的人,說你有一個月的時間不能去了。”
“你瘋了啊。”她尖叫了一聲,從床上支起大半個身子,“你想幹什麽?”
“為了懲罰你,如無必要,你不能再走出這間房。”他的臉上無一絲與她開玩笑的意思。
“我不!”一想到剛結婚的那會已經被他囚禁過了一次,那種在房間裏無所事事,百無聊賴的生活現在想起來還猶有餘悸。
“你打不打?”他發起狠來,原本就白淨的臉上更是白得駭人,他一只腿曲起來跪在床上,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颌,狠狠地使了勁。
“林風眠,你是個魔鬼,禽獸,我跟周澈南本來就沒有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她大喊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好看的眼睛裏滑落下來。
“不給你這個女人一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記在心裏的!”他沉悶地說了一句,手上的力道也沒有那麽用力了。
“我不要打!我不要打!”她将頭發搖得紛紛亂。
“你不打我打!”他丢下一句狠話,将她的手機攥在手上,翻了翻她的通訊錄,臉上突然出現了幾分得意,“你說我要是打給那個男人,跟他說你要請一個月的假,因為你下不了床,你說他會怎麽想你。”說畢,他臉上的表情顯現出幾分暧昧之色來。
她窘得兜頭兜腦地臉紅起來,淚水把喉嚨的聲音都含糊哽住了,半晌才銳聲地喊道:“林風眠,你不是人!”
“那麽現在就由你選擇吧。”他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來,淡漠地說道。
與其讓這個男人打周澈南的電話,還不如自己跟團長去說好了,起碼還能挽回一些顏面。一想到這裏,她的嘴唇翕了翕,用悲酸的口吻說道:“我自己來打。”
“早就這樣不就好了。”他口中說着話,将手機遞給她。
她狠狠地瞪視着他,但還是無奈地撥通了電話,跟團長告了假。
電話一打完,即刻便他奪了去。
“從今天起一個月,我就替你保管。如果是你爸爸的電話,我會如實告知你,不過你不要想着耍什麽花樣。”他伸了一伸腰說道。
“你這個無恥的小人!”她咒罵了他一聲。然而她的話就像是拳頭打在棉花堆裏,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的。
“好了,你現在睡覺吧。我要出門去了。”他立在櫃子前面取出一件夾克衫,将他身上的黑色西裝換下來。
“你還要出門嗎?”淚水已經糊住了她的眼睛,她抽抽噎噎地說道。
“你只要聽話地呆在家裏,不要給我搞那麽多花樣,我就會很快地回來。”他将唇輕輕地湊到她的眼皮底下,吮吸着她的淚珠,爾後推開門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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