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板太滑,兩個人都跌倒了,空氣中突然安靜。
宋然雖然哪都沒摔疼,但整個人都壓在反派身上。她剛才滑了一下撲倒的瞬間,本能的抓住了突然出現的陸既澤,而現在,她整個人姿勢詭異,驚吓之餘雙手還扒着男人肩頭。
突然的尴尬讓她整張臉紅成了蝦米,宋然想着要掙紮着起來,可她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借力的地方,不論是胳膊還是腿,如果用力的話,總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也就是飛快的十多秒,陸既澤撐着身子,把摔倒的宋然扶了起來。站起來之後的陸既澤,整了整被弄亂的睡袍。
而後就眼神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宋然。
此時剛剛驚魂甫定的宋然心髒砰砰砰跳的快速,擡頭對上陸既澤那雙黑色的眸子,不停的在心裏安慰自己,他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畢竟是自己不小心碰倒的別人,宋然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歉:
“對不起,陸總。”
說完她扭身準備迅速逃離現場這種危險的氣氛。但人步子還沒邁開,就被後面一只有力的手迅速的抓住了。
宋然被迫停下,不知道陸既澤這是要幹什麽。
良久,陸既澤把手松開:
“以後在家,不許穿這麽少的衣服。”宋然飛快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而後噠噠的跑上了樓。關上門之後,宋然趕緊拿了一個超長款的睡袍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
雖然現在正是很熱的夏天,但她以後在家任何時候都會長衣長褲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再也不會因為陸既澤看不見而掉以輕心了。
不過很快,宋然就明白大反派為什麽一定要她搬過來了。陸既澤現在雖然看不見,但一直以來消息都瞞的好好的。
為了避免走漏風聲,家裏的傭人司機全都留在原來的老宅。原來是助理高鳴送他上下班,結婚之後,高助理解放了,宋然苦逼了。
搬過來的宋然深深體會到了成為陸既澤的司機兼生活助理的心累。
每天早上,她都得早早的起來開車送陸既澤去公司,而後陪着他一直到總裁辦公室。下班之後,等公司人走的快沒了,宋然再去接他,兩個人一起回家。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周,周末也沒的休息,要陪陸既澤去醫院。
等陸既澤的時候,宋然在診室外面閑逛。意外聽見旁邊護士叫了一個名字:
“夏知夢,檢查單好了。”
夏知夢?這不是本書的女主麽?她怎麽會出現在這家醫院裏?
原書裏,女主是娛樂圈演員,一直都小有名氣,遇到男主杜雲清之後,更是成為錦鯉本鯉,将自己和男朋友的事業都帶到了高峰。
宋然本來還想再圍觀一下,卻有護士跑過來叫她,說陸既澤去做治療了,主治醫生還有些醫囑要和她說。
宋然于是跟着護士進了診室,坐下之後問道:“醫生,我先生他的病情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主治大夫整理了一下病歷說:“陸先生這種情況,眼睛的問題更多的是心理原因,可以試試心理治療或者催眠,我認識一個朋友做認知行為療法,催眠很有效果,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催眠?讓陸既澤這個人接受催眠,實在是有點困難啊。不過當場她還是應下說好,醫生又簡單的開了些藥物,就讓護士帶宋然出去了。
離開診室的時候,陸既澤的輔助治療還沒結束,于是宋然去導醫臺找了她同學。
原書中寫到的這個高中同學叫舒西月,大學學了醫,現在在醫院輪崗,兩個人關系還不錯。見面之後,宋然發現剛好是之前叫女主拿檢查單的那個科室,于是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你說那個小明星夏知夢啊?她沒什麽病,就是她養母最近在醫院住院,用血不足需要捐獻,這人不僅不常來照看,連血型相同都不願意輸血。”
宋然猛聽到這話有些驚訝,原書裏對夏知夢的家庭背景正面描寫不多,但書中有幾次媒體爆料,都說她身世凄慘,小小年紀就出來打拼走到這個位置不容易,人設一直是朵惹人疼的小白花。
這是舒西月已經接着說了:
“你別看她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說話軟的跟什麽似的,但那推辭的本事可是相當一流,什麽演戲的時候受了傷醫生說了不能輸血,可那小臉紅潤的。”
宋然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隐情,于是接着問:“那她今天怎麽又來了?”
舒西月則是笑一下,“她殷勤了有一陣兒了,本來我也覺得挺奇怪,不過碰巧前幾天跟着主治老師去查房,聽見夏知夢和她養母聊天,說什麽公司股份這麽大的事,應該讓她做晚輩的知道,也好多替母親打理。我猜測就是因為財産的事突然态度大轉彎了。”
就在這個時候,護士推着一位女士進來了,舒西月小聲跟宋然說,這就是夏知夢的養母,紀初棠。
紀女士在一旁聽醫囑的時候,宋然在旁邊悄悄打量了一下,這位女士氣質容貌都非常出衆,雖然生病了,但整個人顯得很有精氣神。只不過她衣着顯得普通,如果不說的話,确實看不出來像是有着某個集團隐藏股份的人。
病人來了宋然也不好多停留,于是告別了舒西月繼續去等陸既澤。
等陸既澤治療完了,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醫院。
宋然準備開車回家,結果路剛開到一半,就聽後座的陸既澤懶洋洋的說:
“去安曼酒店,今天晚上有個晚宴,你和我一起出席。禮服助理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很快到了酒店後,宋然和陸既澤一起去了宴會廳,和幾個必須的商業夥伴簡單聊了一會,陸既澤就找了個角落坐着,本以為沒什麽人會過來搭讪。卻沒想到遇上了一個熟悉的人。
這個人宋然在婚禮上見過,是陸既澤的母親,但因為某些上一輩的糾葛,陸既澤對她沒什麽好态度。
白薇端着酒杯,坐在陸既澤對面:
“既澤,雲清他不願繼承家族的産業,現在自己在外面創業,你和他即使不是一個父親,畢竟也是親兄弟,事事謙讓一些,不要逼的他這麽難。”
陸既澤眼神都沒有給白薇:
“白女士,他敢來碰跟我一樣的行業,就不要怕什麽困難和刁難。我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他公司死了剛好回去繼承半死不活的家業不是麽?”
白薇被陸既澤的回應氣的不輕:
“陸既澤,我是你母親,你和我說話越來越忤逆了。”
陸既澤态度中的鄙夷毫不掩飾:
“白女士,有些事,你心裏知道就好。杜雲清的公司嘛,我想按照他的能力,也活不了多久。”
陸既澤說完,對旁邊一直裝不存在的宋然說:
“走吧,我們回家。”
白薇聽陸既澤要走,忍不住開始挖苦:
“你有什麽好得意的,就連強娶的妻子不也是看不上你,一心只愛着雲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