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越成暴君3 啊?妖妃?
“愛妃病了,朕怎麽可以置之不理!”何晏晏說得痛心疾首,義正辭嚴,“快讓開,讓朕去看看愛妃!”
然而——
随着她剛剛邁進宮殿,“啪”一聲,後面的門吱嘎一聲關掉,随着破碎樹蔭搖曳,天空中像是聚攏了陽光,陰影一點點從前方蔓延過來,直到将她全部籠罩。
“噠,噠,噠。”
腳步沉穩而緩慢,有人逐步向她靠近。
“我已經給了這麽多提醒,你卻非要進來,”耳邊是一個清冽冷漠的男聲,帶着若有若無的嗤笑,“你說,我現在就殺了你,外面那些人可以攔住嗎?”
聽到這個聲音,何晏晏腦子一懵。
她的頭,不是,暴君的頭是不是有點綠了!
她頭皮一麻,轉身就想跑,可是風聲一頓,周圍似乎安靜了半秒。那個涼涼的聲音在眼前坦然且平靜地在她身後接上:“想跑?”
面對這不懷好意的明知故問,何晏晏有些不太理解,她不跑難道還留下來觀摩嗎?
黑暗中,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見,臉上扯出一個假笑:“閣下想忙什麽就忙什麽,你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們繼續繼續。”
眼前的人似乎沉默了片刻,走遠了幾步,也不知是不是聽明白了什麽:“進來。”
絕對的黑暗裏開始透露下一道光,何晏晏低下頭,首先看見是一雙繡着金線的靴子,再一點點往上,看到颀長挺拔的背影、男人看起來很高,他像是剛剛才醒來,頭發沒束,直接披散在身後。
讓她進去?
還真的要讓她觀摩?
何晏晏有些疑惑,她猶豫了片刻,覺得現在跑也沒法跑,只能乖乖跟上了去。
進去後,房門啪地一下自動關上,緊接着一張清俊的臉就落入她的眼裏。
他身上披着披風,抱臂看着她,眉目冷冽,如極地冰川般寂靜遼闊。
看到的第一眼,何晏晏就想到九天之上高懸的明月,也想到了萬籁俱寂時的遠山白雪。
沒想到妖妃這小情郎還真好看。
可是視線徹底适應了黑暗,何晏晏徹底看清眼前的人之後,當場表演了一個标準的目瞪口呆。
因為她看着他腦門上的字。
比之前遇上任何一個都簡潔,但比任何一個都震撼人心。
【妖妃(已魂穿,此為元神),月照,性別男,是大佬,但被人重傷】
何晏晏脫口而出。
“男的!”
“你……”對面的顯然也遲疑了片刻,“女人?”
“……”
“……”
何晏晏一驚,剛想開口,卻見妖妃倚在門框旁,抱着臂居高臨下看她,冷冷開口:“你的妃子死了,我需要借她的身份,事已至此,你只管當好你這九五至尊,你我自然相安無事。”
他口中雖然喊着她陛下,但語氣裏卻沒什麽恭敬,反倒有股置身事外的嗤意,“順帶一提,陛下命不久矣,燕國沒幾年了,你也不必去想着什麽力挽狂瀾。”
但凡是一個有點良心的皇帝,聽到自己死期将近,又知曉祖宗基業應該要亡在她手裏,不說當下痛哭流涕,也一定惶惶不安。
但是何晏晏她沒有。
非但沒有,她還毫無障礙的搗頭如蒜:“一定一定。”
太過痛快的回答讓月照微微一愣,不禁低頭認真看了她一眼。
前兩個都是暗搓搓要幹掉她,其實這個直接擺到明面長得反而讓她覺得要安全。更何況,何晏晏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大的麻煩,或許可以因為他的到來而被被解決。
于是她舉起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給他比劃了一下:“只是我有這麽一點點小小的要求。”
衆所周知暴君沉迷美色,色欲熏心,與妖妃聲色犬馬,酒池肉林。
但是何晏晏無心無力,沒有功能的暴君也長不出色欲熏心的腦子。況且妖妃真的是妖妃,她還需要想辦法在她面前演暴君,現在這個情況,大家都一樣了,反倒還簡單的多。
…
聽她說完那個小小的要求,月照臉色有些古怪:“你是想我與你一同演暴君妖妃的戲碼?”
何晏晏已經在自己寝宮裏看見過不少頂着“想上位”的宮女了,她雖然仗着暴君餘威可以躲幾天,但是長此以往躲下去一定會被發現的。
“不會太過分的,我在衆人面前’寵愛’的時候,你合作點,不要表現太不給面子就行。”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月照輕呵出一聲笑,抱着臂斜睨着她:“你覺得自己憑什麽可以和我合作?”
“我怕被發現身份,你也不想被發現吧,既然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彼此身份,這樣的情況下,不應該合作嗎?”何晏晏說得十分真誠,“否則我立刻就下罪己诏說自己不該寵信妖妃被妖妃迷惑相信我大燕現在有志之士一定可以揭竿而起提早給你送終!”
他眉目本來就冷冽,如極地的冰川,此刻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沉下去,整臉看起來就更加冷若冰霜,好似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何晏晏卻毫不畏懼地看着他,甚至還伸長了脖子:“或者你現在就能動手。”
沉默。
他沒有動手,而是勾了勾唇角,但也只勾了勾唇角:“好的,”他就這樣笑着,“陛下。”
***
夜深人靜時,暴君和妖妃宮中,卻頻頻爆發出詭異的聲音。或是痛呼,或是尖叫,雜亂不已。
然而在外衆人,卻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有聽見。
房間裏,何晏晏被迫仰着頭,承受着臉上傳來的力道,她骨頭都被捏得錯了位。
“啊啊啊啊,痛死了痛死了。”
“等一下等一下啊啊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她的驚叫沒有換來一點的停頓,甚至她的臉被捏得更緊,最後伴随着一聲“咔噠”聲,她的臉終于被放開。
何晏晏趕緊去撈起一旁的鏡子。
月照剛剛給她捏了一個人皮面具,直接套在她臉上。
這是捏着她的臉,硬生生把她套在一個面具裏,仿佛是面目骨骼重新長過,帶上去的時候痛得要死。
不過整個按上去以後,整張臉便渾然天成,仿佛她本身就長這個樣子。
此刻,何晏晏摸了摸自己被微調的臉,雖然只有細微的改變,但是現在這怎麽看,她都是一個男人,便不禁發出感嘆:“想不到你有這手藝,在我們那高低是個整容聖手。”
“……什麽聖手?”
“意思就是易容手藝高超,”何晏晏再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有些遲疑,“不能幻術嗎,把臉塞進去好痛。”
既然達成了一定共識,那暴君的身份就不能被發現,何晏晏作為一個現代人又不會幻術,月照只能給她畫了一張皮,捏着她的臉,一點點塞進去,順帶調整了下她的嗓音,讓她看起來和暴君更像。
“幻術容易被發現,再說我受了傷……”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并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轉而道,“如你所說,你也是異世界來的?”
暴君妖妃,一女一男,都不是原來的芯了,但是與她來自世界不一樣,月照也來自其它世界,那是同此地相差無幾的奇幻世界。
何晏晏隐去穿書的事情,只說自己來自其它地方,知道一些此地關于未來的發展。
而月照是來自其他世界的修仙世家,一日外出歷練時偶然來到這個世界,無意進到妖妃這個殼裏,與何晏晏不同的是,月照還能用元神脫離軀殼。
“那你現在能離開軀殼多遠,一座城?一個村?這個皇宮?不會是這個宮室吧。”
月照一直沒說話,直到聽到最後才看了她眼,然後冷冷哼笑了一聲。
何晏晏明白了。
這已經能算是寸步不離了,他簡直和妖妃這身份綁定了。面對眼前這個情況,她簡直懷疑是不是上天開了個小玩笑,讓月照和她處境錯了位,導致開啓了一把地獄模式。
她頹廢地抓了抓腦袋,看着月照沒什麽表情,就有些着急:“你都不着急嗎,如果一直頂着這身份我們就要死了。”
何晏晏沒有說得是,皇後腦袋上的設定不是鬧着玩的,何晏晏都不知道她這個随時有多随時。
“沒有我們,”月照糾正她,“等我修為恢複,自可沖破壁壘,你只需擔心你自己。”
“……那我現在就去自曝。”
月照沒聽過自曝,但是不妨礙他理解這話的意思。他閉上眼睛,冷笑了一聲:“陛下現在就可以下罪己诏說自己來自異界就是妖孽相信你大燕定有志之士揭竿而起提早給你送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