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行》作者:凱奇
文案:
黑暗是六年前的句點。
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昏迷之前是徹底的黑,醒來後是刺目的白。
從那以後,白冉月都不太喜歡黑白這兩種顏色,因為它們是那麽輕易的就把她送進了痛苦的深淵。她在裏面垂死掙紮,卻一點用都沒有,越陷越深,直到窒息在裏面。
那道疤仍留在她膝蓋上,那是屬于他們的疤,那是他們的故事
可是,盡管是這樣,白冉月還是覺得,那是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決定
因為,這世上,再沒任何力量能把他們分開了
真好,北緯52°,手牽着手,陽光普照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青梅竹馬
搜索關鍵字:主角:白冉月,葉叢朗 ┃ 配角:路辰遠,許笑晗,徐然,程凱,霍槿蓁 ┃ 其它:
☆、黎明前的黑ye
當隔壁房間電話鈴大作的時候,白冉月還沉浸于美妙的睡夢中,嘴角還有口水幹涸的痕跡。
從此處開始,慢動作進行中……
撅嘴,撓臉,擦嘴角,睜眼……
這一系列睡醒預備規定動作完成後,隔壁的電話鈴已經持續了20秒,電話那頭的某女士的耐心差不多也被消磨殆盡了。
白冉月垂着腦袋,很不情願地拖着沒睡醒的步子晃進隔壁房間,一邊揉着眼睛一邊拿起電話:“喂……誰、呀?”
要是白冉月知道這通電話給她帶來一個晴天霹靂,無論如何她都一定會逼自己睡死過去!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女聲,在聽到這個聲音後,白冉月瞬間靈魂出竅。
今天是個大日子,因為今天是中考出分的日子。
在網絡不那麽發達的時代,是需要打電話查詢分數的。
所以,某女士(因為白冉月覺得天底下有無數個自己老媽這樣的媽,對待工作嚴厲,對待孩子更是嚴厲中透着嚴厲,所以稱自己老媽為某女士,泛指此類型的所有的媽們),也就是白冉月的老媽,利用職務之便可以用辦公室的電話幫她查到成績,并宣布在查到成績後第一時間給她電話。
自動補腦程序還沒完成,電話那頭已經再次響起了某女士低沉的聲音:“白冉月,我查你成績了。唉呀,你怎麽回事啊,怎麽就考那麽點啊?!平時成績也沒這麽差啊!”
聽到某女士這樣說,白冉月頓時睡意全無,并且感覺如墜深淵。
白同學使勁閉了閉眼睛,才睜開,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問到:“那是…多少分啊?”
“395!好了,回家再說!自己好好反思反思,怎麽就考了那麽點兒,問題到底出在哪?!”
啪的一聲,電話被挂斷了。
白冉月被驚得縮了一下脖子,看了一眼電話筒,慢慢的放下了電話,然後踱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并且思考着果然是暴風雨的前夜啊。
“呼……”白冉月無力的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發呆。
395,這個數字像幕布上的字幕一般開始由低向高滾動播放,畫外音是很好聽的女聲,并且字正腔圓:“請廣大考生注意,請廣大考生注意,為避免悲劇發生,請服用生命一號。生命一號,補充大腦營養,提高記憶力!”
是的,白冉月沒喝生命一號,所以,她悲劇了……
從小到大,某女士和白老爹(白老爹,白冉月的老爸,多親切的名字啊!)一直都很關心白冉月的學習狀況。
從幼兒園起白冉月就一直處于在路人甲與路人乙之間徘徊的狀态,但是成績從來都不需要大人操心,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也讓白老爹和某女士甚感欣慰。
雖然是這樣,可是某女士還是不能滿足,她野心勃勃地期待着自己有些平庸的寶貝女兒可以在哪一次的考驗中超常發揮,變成所有人的焦點,捎帶手的自己也變成萬衆矚目的星媽。比如說參加個舞蹈大賽,擔任個合唱團領唱什麽的。可惜白冉月中庸境界太高,饒是可以在教育界翻雲覆雨的某女士也無可奈何。
可是,這次,白冉月竟然考出了395這樣具有“焦點”潛質的分數,平庸她是做不到了,不出一天全小區都會知道白老師家的乖乖女因發揮失常,惜敗中考。
395,什麽感覺呢?可惜?失望?難過?痛苦的要死了?
都不是。
在看到考題的那一瞬間她就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個結果,因為除了語數外,文綜和理綜的題加起來,她有一多半都覺得不知所雲。
考完的當天晚上,白冉月把所有自己會答的題的分數加起來,不多不少,剛好400分。
白冉月揉了揉瞪得發酸的眼睛,莫名的有些崇拜自己,這天底下還有哪個人可以對着一個失敗的分數如此鎮定自若,還把父母的暴跳如雷當笑話看,就只憋着一句話:哈哈,這個分數早在我考完的第二天就被我估出來了?
如果這話被某女士聽到,某女士……呃……
白冉月突然感覺有些脊背發涼,猛的坐起來,明智的終止了對于知情後的某女士會采取何種暴行的種種猜想。
所以,為了自己後半生的幸福,也只能死憋着,就算變成內傷也得繼續保持乖乖女的光輝形象。
打定主意的白冉月“唰”地掀掉腦袋裏臆想出來的那塊不停滾動着395分的幕布,眨眨眼睛,從床上蹦下來,走到書桌跟前,拉開抽屜。
它靜靜的躺在裏面,完好。
中考前夕,別人都在火燒眉毛的複習着,白冉月卻夜以繼日地在寫它。
它是一個故事,說具體點就是一個來源于白冉月所處現實世界的故事。第一次寫文的白作家把它定位為後現代浪漫純情庸俗愛情故事,白作家曾為這一大串長長地不知所雲的名字而自鳴得意了好久,原因很簡單,它是她創作的,所以自毀的很過瘾。
世界很是奇妙,曾經那麽讨厭的一個人居然變成了她故事中的男主角,在她的只有八千字的故事裏和女主角上演着生死契闊,與子成說的悲情戲碼。
很好,這樣偉大的工程終于在白作家中考的前一天結束了,後知後覺的白冉月還在慶幸居然還能留出一天的複習時間,絲毫沒有考慮過這樣奮不顧身自毀的後果。
呃……現在,船馬上就要到橋頭,可是除了某女士偉岸地如鋼筋混泥土般的身軀屹立橋頭不倒之外,白冉月看不到任何“條條大路通羅馬”的跡象。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先混過去再說了。
白冉月堅決的合上抽屜,大腦空白一會兒。這時牆上的時鐘指向下午三點,忽然想起來好像有三點檔的電視劇,于是站起來,洗了把臉,馬上投入到那種狗血又濫俗的劇情中去……
白冉月有個毛病,這個毛病也是從看第一本童話書養成的。她習慣性的看到一個自己喜歡的故事後,就把自己想象成裏面的主角,并且按照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左右劇情的發展。
白冉月把自己這種強加于劇情的天馬行空的想象稱為“改造”。
當然,在她從小到大的“改造”中也不乏狗血與濫俗之作。就算原本劇情本來就很狗血,白冉月就有本事讓你更狗血,更濫俗!從第一本童話書《白雪公主》到現在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金粉世家》無一幸免的被她拿來改造……
在電視劇的洗禮下,395分神馬的已經變成浮雲從白冉月的腦袋瓜裏徹底隐身了,此時的白同學正歪在沙發上一邊啃着蘋果,一邊欣賞着電視劇,一邊思考着冷清秋和金燕西到底會不會在一起呢?
可是,可是,正常人遭遇晴天霹靂後應該是這樣的:兩眼發直,目光呆滞,或者像做錯事的小媳婦兒一樣,糗在一個角落裏,等着權威性的人物回來後,立馬撲過去,抱住他的腿鬼哭狼嚎一番……
白冉月從哪哪看都不像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原因之一:她從小面對挫折、困難、失敗都很淡定,就拿這次中考失利的事說吧,你在這兒悶坐一下午,晚上的“暴風雨”就不會來啦?你拖着你爸的腿、拽着你媽的胳膊,哭天搶地的:“我沒好好學習,我後悔啊!”他們就會不追究啦?哼,想都別想!
原因之二:白冉月所在的A市一中是市重點,自中考以來,每天報名的人都有擠破門檻的趨勢。而剛剛好,白老爹白新林是一中的地理老師。于是,在沒有升學壓力的白冉月看來,成績神馬的都弱爆了,那從來都不是她關注的重點。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17:00,樓道裏響起了“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白冉月一個激靈,嘴裏叼着蘋果從沙發上蹦下來,啪的一聲關掉了電視,抓起電視櫃上的臺布往電視上一搭,并迅速的抹平,造成一種今天下午沒有人開電視的假象。然後以180邁的速度沖向門口,把某女士的拖鞋擺整齊。
雖然白冉月很不在乎成績,但是在某女士面前還是要保持乖乖女的形象的。
這時,白冉月聽到了比平常詭異一百倍的轉鑰匙孔的聲音,“嗒”門開了。某女士一進門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幅景象:拖鞋擺的很整齊,電視似乎沒有人開過,女兒面露愧色和悔色、還有那麽一點被吓到了的表情要來接過自己的大包小包,嗯,這應該是“面壁”了一下午的成果吧?!
白冉月在接包的的時候,迅速的瞟了某女士一眼,面色很陰沉,果然是暴風雨的前兆啊!
正在白冉月接過東西要往餐廳走的時候,某女士開口了:“剛才上樓的時候碰見劉婷姥爺了,人家劉婷考了420分!”
白冉月撇了撇嘴,在心裏嘀咕道:切,才比我多20多分,要擱平時她根本不是個。
“人家劉婷姥爺說‘俺劉婷以前成績不錯,和你家冉月坐一塊之後上課老說話,學習成績就下降了’。冉月啊,上課哪有那麽多話要說啊?不好好聽課去那坐着幹啥!?”這段話說到最後的時候明顯是高了一個音階,某女士由開始的低沉已經轉為怒吼了!
白冉月一邊縮着腦袋收拾菜,一邊心裏犯嘀咕:今天的“暴風雨”怎麽提前了,從前不都是在吃飯的時候才發作麽
思考了半天,白冉月找到了導火索:劉婷她姥爺!
哼,一個教政治的退了休的老頭兒,學什麽不好,偏偏學起那些大舌頭的大嬸大媽們背後告狀,白冉月不禁在心裏對劉婷她姥爺腹诽一番。本來白冉月就對政治沒好感,這下好了,這次是徹底恨透了政治!
在這個院兒裏,白冉月有三個玩的很好的夥伴:劉婷、邢燕南、夏夏。四個女孩中,除了劉婷、燕南,剩下兩個可是正兒八經的教師子弟,劉婷和燕南,用夏夏的話就是:“嫁接過來的”,劉婷姥爺和小姨是一中老師,燕南則是因為過世的爺爺是一中老師才住在這兒的。
四個女孩都在一個班裏,又住在一個小區,所以免不了大考小考之後相互比較,這次中考白冉月在這個小圈子裏考了第三,但是,請注意,這個圈子裏只有四個人!
要在平時,四個人裏白冉月無疑是最拔尖的,可是這次居然才排第三,所以這種史無前例的成績排名更是激怒了某女士,讓暴風雨的前夜提前了好幾個小時。
很快,晚飯時間到了,白冉月一聲不吭的幫忙洗菜,切菜,擺桌子,看見女兒這麽乖,某女士的臉色有所緩和。
“再去搬一個凳子”,某女士下了命令,“考試的時候不是說題大部分都有把握麽?怎麽考出來還是這麽差,那題到底會不會做,自己不知道?你看看這次的成績,怎麽就和平時差那麽多,自己沒找找原因啊?”
白冉月向來害怕與任何人讨論有關考試題的事兒,每次考完,一聽到有同學在對題目,自己就躲得遠遠地,有時候家長或者老師問:“考的怎麽樣啊?”
白冉月總是說:“哦,呵呵,那個~~還行吧……”
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總有辦法把這種場面搪塞過去……
白冉月一如既往的撓撓頭,撇着嘴說:“做的時候感覺還行……”
某女士一看又是這句話立馬來了氣:“什麽叫做的時候還行,到底有底沒底,自己還不知道!?”
白冉月似乎沒料到這個答案還有失效的一天,正當她撓頭,冒冷汗,體溫迅速下降之際,門鈴響了,馬上丢下一句:“我去開門……”風似的消失了。
白冉月當然知道是白老爹回來了,白老爹回來了就意味着這種窒息的氣氛得以緩解,某女士的注意力成功得到了轉移!因為只要白老爹一回家,某女士就會揪住白老爹不放,一邊呵斥趕快做飯,一邊把學校裏雞毛蒜皮的小事一件一件說給白老爹聽。
白冉月恭恭敬敬地接過白老爹的公文包,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就差三拜九叩了!
白老爹一邊換拖鞋一邊問:“臭閨女,今天下午幹嘛啦?”
咦?聽老爸的口氣似乎心情不錯呢。
“呃,也沒幹嘛,就是睡起來之後看了會兒書,收拾收拾屋子。”看了一下午電視的事兒是絕口不提的!
“嗯”,白老爹用肯定的語氣表示還滿意:“雖然放假了,但是書該看還是得看,勞逸結合吧!”說完趕快往廚房走了。
白冉月有點不解地走回房間,怎麽老爸的态度和某女士的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白冉月費神的思考到底用一個什麽樣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個不正常現象的時候,從廚房裏傳出來斷斷續續的對話讓白冉月恍然大悟。
“是啊?我還以為這次是發揮失常呢……那還湊和,那你說今年的題不簡單啊?”這是某女士的聲音。
“咱不教初中也不甚了解……聽趙平說不簡單……**考了445,夏夏也才考了402……”
啊哈,前面老爸說了一串人名和分數也沒聽清楚,最後一個“夏夏”可是聽聽得一清二楚。夏夏才考了402,在四人圈裏夏夏和白冉月的成績不分上下,這次在白冉月只會答一半題的情況下,兩個人的考分居然也差距甚小。
白冉月在卧室裏聽得一愣一愣的,反應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怎麽個意思,老天爺莫非覺得這姑娘才華馥比仙,不忍心看她就此被埋沒,所以才出手幫她?
真是出乎意料!那就是說今天晚上的“暴風雨”可能會轉為“中到小雨”,轉晴的可能也不是一點沒有的。想到這裏,白冉月覺得自己真是劫後重生啊!
雖然白冉月看起來什麽都不在乎,在經歷過晴天霹靂之後還能裝沒事兒人一樣吃睡照常,完全是那種“前事忘了後事之師”的主兒,但要她頂着這麽大的一塊兒烏雲進入向往已久的高中生活,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小陰影的。這下好了,陰影沒了,可以敲鑼打鼓地宣告暑假美好生活的開始!
晚上,一家人和和氣氣地吃了飯。白老爹和某女士象征性地說了幾句訓誡的話,比如說以後上了高中之後要更用功啦,上課不要說話啦,這次考得還可以啦,但是以後還是不能放松啦之類的話。
聽到他們都這麽說了,白冉月也表了态:以後上了高中會更勤奮,并且制定了一個“暑期活動安排表”。雖然這個表的大部分時間都被安排為學習、看書、學習,但這并不妨礙白冉月背着大人幹別的事,比如逛街、聚會、聊天、上網之類的課外活動。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寫,大家多多支持啊啊!
☆、小夥伴
離中考出分之後也已經有10天了,家屬院的孩子們大部分都放了假,所以下午“放風”時間一到,院裏就人聲鼎沸的。
家屬樓後面有一小塊空地,白冉月笑稱為“根據地”。
聽見“根據地”傳來小孩嚷嚷的聲音:“燕子姐姐……”白冉月就知道燕南她們一定在樓下。于是洗了把臉,就出門了。
白冉月走近一看,呦,人可真多,差不多和她同齡的這一撥兒都在,大家正在熱烈地讨論着什麽,沒人發現她過來了。
白冉月正準備開口招呼,眼尖的許笑晗首先發現了冉月,瞪大了眼睛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唱了起來:“院裏有個姑娘叫小月,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小眼睛,辮子粗又長!”
聽到許笑晗唱這個歌,大家都知道是白冉月來了,于是齊刷刷地朝白冉月瞧去。
說到這歌的來歷,還有個典故。
白冉月是初一升初二的時候才搬進這個家屬院的,感情自然比不上這些從小就住在一起的夥伴們深,但好在和燕南、劉婷、夏夏是一個班的,再加上白冉月外向與內向兼備的性格,很快就被她們介紹給家屬院裏的其他夥伴兒們。
許笑晗是白冉月除了她們三個以外認識的第一個人。
第一眼看到許笑晗的時候,白冉月鬧了一個大笑話。
那天她們把許笑晗拉到白冉月面前說,這是許笑晗,四班的,她媽媽是咱學校的歷史老師,和咱住一個院。
白冉月擡頭一看,哦,是個男生啊,怎麽起這麽女性化的名字?
許笑晗看到白冉月用探究的眼神瞅了她半天,就知道怎麽回事了,決定逗逗這個新朋友,于是笑嘻嘻的伸出手,還故意做的很潇灑,對白冉月說:“美女,我是許笑晗,以後咱們就是同學了,多多關照啊!”
白冉月一下子楞在那,握手不是,不握手也不是,最後來了句:“我練過大力金剛指,怕把你的手捏碎,還是別握了……”周圍四個人頓時石化。
後來,四個人說起這事兒都差點要笑到地上去。
原來許笑晗留着一頭帥氣的短發,衣着很中性化,如果不仔細辨認很多人都會把她當做男生,為此許笑晗很苦惱啊!
許笑晗一邊打量這個新夥伴兒一邊唱剛才那首歌,唱完了就問白冉月:“你頭發好漂亮啊!又黑又密,還帶卷。教教我你怎麽弄的?”
白冉月摸摸引以為傲的卷發解釋說,這不是我弄的,我天生自來卷。
由于白冉月天生自來卷,皮膚白皙,從小就有人誇她:呀,多漂亮啊,真像洋娃娃!雖然自認為沒有遺傳到媽媽的大眼反而受爸爸小眼基因的影響,但絲毫沒有影響到白冉月成為大家心目中的洋娃娃。所以這首歌就這樣誕生了。
“白冉月,快過來,這兒快炸鍋了!”夏夏一把拉過白冉月,把她拽了進來。白冉月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開了。
“我不進小班,堅決不進,切,有什麽了不起的!”燕南一副不屑的樣子說道。
“你以為我想進啊!我小姨和姥爺,兩個學政治的一塊兒忽悠我,我沒被他們口水淹死就不錯了!”
夏夏點點頭:嗯,看來劉婷比我慘!
“我倒覺得,進小班沒什麽不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咱們幾個考的分兒,除了笑晗,都應該進小班熏陶一下。”做什麽都很理智的,這就是夏夏的風格。
“哎哎,憑什麽除了我啊你們幾個想把我排除在外啊!?”許笑晗這兒不同意了。
許笑晗大一歲的姐姐許笑淩漠然地開口了:“其實去哪都無所謂,學好學不好,全看自己”。
聽了半天都沒聽懂,再聽下去,白冉月就要揭竿而起了!
“喂,有人理我嗎?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什麽小班不小班的?”
看到白冉月一副完全狀況外的狀态,衆人臉上統一的出現了n道黑線。
許笑晗噌一下降落到白冉月身邊挽住了她的胳膊,皺着眉仿佛事情很嚴重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白冉月同學,都火燒眉毛了你還不知道什麽事呢?你是不是和‘山頂洞人’住一起,一年才下來一次啊!?”
大家聽完一陣狂笑。
白冉月一邊笑一邊反駁:“你才和山頂洞人住一起呢!聽說這次你考得不錯呀,我還沒恭喜你呢!”
一提成績許笑晗馬上就拉下臉來:“你諷刺我是吧,考得那麽垃圾。還有,你怎麽回事啊,我們還都指望着你考第一名給我們雪恥呢!怎麽搞得啊你!。”
白冉月一看形勢不對,馬上換話題:“呃。那個,什麽小班啊?到底有沒有人給我解釋一下!”
夏夏說:“一中高一從今年開始就要分小班和普通班。小班就是實驗班,應該是邢臺市和縣裏的前二、三十名吧。教師子弟也可以進,我們正在讨論要不要進呢!”
白冉月覺得夏夏同學一直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估計這會兒她早決定好了。
這個消息,怎麽說呢,中考考成那樣都對白冉月沒多大影響了,像她這種随大溜的态度肯定是“無所謂呗”。
燕南瞥了白冉月一眼:“哼,你別問她了,她肯定是‘我媽讓進就進’呗。”口氣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白冉月覺得燕南好像對自己變了,說話時有事沒事就挑刺,冰冷的語氣,那些夾槍帶棒的詞兒讓她很不解,也深深地刺痛了她,這到底是怎麽了?
白冉月不是一個可以把自己的不愉快對着所有人發洩出來的人,她決定了,她要找一個機會私底下好好同燕南聊聊。
白冉月沉默了一下,接着說:“如果進小班對自己真的有幫助,那就進。可是小班只有一個麽?我們這麽多人要是都擠一個班裏,那還不鬧翻天了!”
聽到這話衆人都相視一笑。
兩年下來相處下來,白冉月深知衆人的脾氣。
夏夏沉穩理智,但是和她們湊在一塊也難免小打小鬧;燕南直率,敢愛敢恨,有什麽說什麽;劉婷可愛又不失溫柔;笑晗幽默、睿智,活潑開朗;笑淩雖然對所有人都是冷淡的,但是她漂亮,這漂亮是讓人一看見就挪不開眼的,這足以彌補所有的缺點……這一夥兒人要是湊一起還不把教室的房頂給掀了,這讓白冉月着實擔心了一把。
“你們別把我算在內,我才不進小班,整天和一群書呆子呆一塊兒說不定哪天也變成白癡了。”說完狠狠地瞪了白冉月一眼,然後雙手抱肩,一副凍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剛才是把火氣壓下來了,可是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白冉月聽完這句話很惱火,剛想說什麽,劉婷馬上打圓場道:“我其實也不想進小班,普通班不一定就沒好學生。而且小班裏的都是拔尖的尖子,我們這分兒進去了,以後的壓力肯定是大大的!”
白冉月暗自皺眉,這種感覺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想發火又不能發,就那樣堵在那裏,感覺那把火已經在胸腔內快要爆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修改,重新編排的
☆、秘密
不知不覺大家這番就各自“前途命運”的談話就談了一下午,然後就各自被各自媽叫回去吃飯了。
白冉月覺得某女士還沒回來,還想逗留會,可是大家都走光了,一個人又沒趣,于是慢慢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回走。
走着走着就聽到背後不遠處傳來說話聲,白冉月扭頭一看是燕南和劉婷,她很想走上去痛痛快快的和燕南說個明白,可是忽然又想起下午燕南對自己的态度,那種被人譏諷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白冉月動了動嘴角沒再往前走,趁她倆沒發現自己,一轉身進了樓道。
燕南和劉婷靜靜地往家走,誰都沒說話。到了燕南家住的單元門口,燕南剛說了句,我進去了,就被劉婷拉住。
燕南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麽,于是先開了口;“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這人就這樣,看不慣誰就表現出來,不然心裏憋的難受。”
劉婷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因為苑緣天的事兒才對冉月那樣。老燕兒,我知道你其實很矛盾,一邊是自己喜歡的人,一邊是好朋友,都不能傷害……”
“別說了……都過去了,以後我心裏再沒有苑緣天這個人……我他媽得就是犯賤!”燕南皺着眉頭,忍不住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劉婷幽幽地說:“你要忘了小天,那冉月呢……”
燕南用手背狠狠地往臉上一抹說:“路人甲和路人乙!”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樓道。
剩劉婷一個人望着燕南消失的方向發呆……
白冉月雙手插着褲袋,慢慢地爬着樓梯,心裏泛起了小小的失落感。大家在一個班的可能性其實是很小的,就算都選擇了一個班,老媽同意麽?老師同意麽?學校領導同意麽?這是不是意味着從此大家分道揚镳,越走越遠了呢?
想到下午燕南的針鋒相對,劉婷的尴尬解圍,白冉月越來越覺得這裏面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和自己有關……
燕南放的那把火,仍舊在那,它燃燒着,燃燒着幾個女孩一起的過往,仿佛要把那些日子連同人一起埋葬。
白冉月冥冥之中覺得,那些一起日子就這樣一去不複返了,像是玻璃上的水汽在一點點消失。用力揉了揉發澀的眼眶,開開家門走了進去。
果然不出所料,晚上把白老爹就把分班的事告訴了白冉月,并強烈希望白冉月能進小班。看着老爸期待的眼神,白冉月也不好在說什麽,于是就同意了。
多年以後,白冉月想起當初的這個決定,如果當初自己選擇和燕南或者是和劉婷一個班,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至少不會讓她失去這兩個朋友……
那個“暑期活動安排表”實施了沒兩天白冉月就又開始了她吃睡照常的生活。每天睡到8、9點,起來洗漱完畢以後,往寫字臺前一坐就是一上午,看似是與高中數學課本拼得你死我活,但往往課本下壓的不是一本時尚雜志就是一本小說,或者是Mp3之類的高端電子産品。
然而這樣惬意的小日子并沒有持續多久,一個晴天霹靂又劈下來了:小班要8月份提前開課!
于是在8月1號這一天,白冉月不得不揉着朦胧的睡眼,拖着沉重的書包,進入她向往已久的嶄新的高中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布局了
☆、三年一班
白冉月知道自己是在緊張情況下就會手忙腳亂做錯事的那種人,所以在8月1號這天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并早早洗漱完畢,等白老爹收拾好之後,帶她去見班主任。
前幾天白冉月才了解到,原來實驗班一共有兩個,高一1和高一2。想進實驗班的教師子弟一共7個,為了公平起見領導決定要家長們抽簽決定。
白老爹發揮神力抽到了2班,本來對這種“反正不能和大家都在一起,以後和誰在一個班都無所謂了”的問題毫不在意的白冉月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還有誰抽到了2班。結果老爹來了句:忘了。
于是白冉月懷着緊張、激動、興奮、茫然,還有點小期待的心情走進了高一2班,開始了她向往已久的高中生活。
其實關于新的班級,白冉月沒有特別期待過,因為她對這個由全市精英人才組成的班級不抱任何幻想,都說聰明的腦袋不長毛,其實她最應該祈禱的是未來的同學不要都是禿頂才好,因為那會顯得她很與衆不同。
懷揣這種想法的白冉月走到高一2班的門口,還沒進門立馬傻眼了,這是何種“雞飛狗跳”的場面:漫天飛舞的灰塵,能見度最多只有五米;桌椅板凳歪七扭八地摞在一起,大家都在手忙腳亂地大掃除并熱烈的交談着,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
一個女孩端着一盆水,臉上挂着陽光般的微笑,一邊和旁邊的同學說着話一邊朝白冉月站的門口走來。頭頂上順直的短發,随着她的步子有節奏的上下飄動。
白冉月站在那裏正好背對着她擋住了門口,女孩很禮貌的說道:“這位同學,請你讓一下,我進去。”
白冉月一扭頭首先看到的是一張陽光的笑臉和一排雪白的牙齒,有那麽一秒鐘的恍然,然後才意識到自己擋住了人家的路,連忙往旁邊退了一小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哦,不好意思啊。”并微微的朝那個女孩點了一下頭。那個女孩也禮貌地朝白冉月點了一下頭。
不知道為什麽,白冉月潛意識裏覺得這個女孩很好相處,受她微笑的的感染,白冉月沒有那麽拘謹了,決定先找個桌子把書包放下,然後和大夥一塊兒打掃。
正當白冉月放書包之際,剛才那個女孩走到她身邊輕輕地說到:“嗨,你也是新同學麽?”
白冉月一擡頭又看到了剛才那張陽光般的笑臉,一邊很詫異她會主動和自己說話,一邊扶了扶眼鏡微笑:“嗯,我新來的。呃,那個,我叫白冉月。你好!”
微笑,标準的六顆上牙,白冉月努力的hold着有些發抖的下巴好讓自己也看起來陽光一點。在面對陌生人時,白冉月內向的一面表現出來了,燕南總是說她:對着陌生人就是個小呆!
女孩耐心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