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來除了碰見什麽亂七八糟的穿山甲啊,豪豬啊,能吃的都被殺了吃。
就這樣又走了六天,他們離開的時候走了半個多月的路程居然在太子的帶領下僅僅走了十三天便就要到家了。
最後一天,淩步涉帶着衆人站在最後一個山頭上,一下山就可以回到城裏,這時候倒是所有人都沉默起來了,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哪裏曾經是被他們抛棄了的地方,他們的家,行走被別人打理的好好的,遠遠的還能看到有人鮮衣怒馬,嬉笑怒罵,還有人騎着馬,像是帶着獵物,幾個人被高高興興的迎進去。
近鄉情更切和望而卻步完全是兩種心情,一種是高興,另一種卻帶走愧疚,被他們留在裏面的那些人呢?不是說病的病,死的死了嗎?會被原諒嗎?
這一切都已經沒有答案了,已經死去的人已經沒有答案給他們了。
淩步涉沒有想這些,留給他們時間也是白白蹉跎了時間,呗留,照樣要進去,所以,沒有什麽好考慮的,淩步涉只下令繼續走,回到城裏先各回各家,好好休息,一切等明天早上的通知。
于是太子就在一群人的歡呼中帶着那些人回去了,之後的第又件事情就是寫奏折,盡管有陛下派來的暗衛會把所有事情都報告給皇帝,但淩步涉自己交代的又不一樣。
然後就是見了淩熾寒,交接了蕪城的一切事宜,下令周圍城市糧食補充及一些必需品的供給和轉運,官員的調派,還有他一直腦海裏的一些想法也還需要好好再完善完善。
淩步涉剛剛吃完飯夏渺玉就進來了,門衛攔都攔不住,一進來就說:
“太子殿下,我有見事情找你。”
淩步涉一看夏渺玉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有正經事情的,于是揮揮手讓門衛下去了,到了杯茶放在桌子上示意夏渺玉做下說。
“我來是想跟你商量商量種植樹木的問題。”
淩步涉一聽,種植樹木,難道和自己的想法一樣?他沒說話,讓夏渺玉接着說下去。
“我想了,這裏這麽貧窮的原因大多數都是因為這裏幹旱,而且有沙漠的威脅,人們都靠山吃山,沙漠吞噬了耕地,在這麽下去,不僅是水土流失,以後恐怕後面的山脈都會被沙漠侵蝕掉,所以最根本的原始有效的辦法就是植樹。”
淩步涉點點頭說到:
“這個你倒是和我想的一樣,只是具體種植什麽樹木,怎麽種,樹苗怎麽來?這都是問題,我還沒有想好。”
“哦,既然你想到了,那這些問題你大可以去問我表哥啊,他對樹木花草什麽的最清楚了。”
于是夏渺玉一句話就把夏立就給買了,而且這一句話,夏立在這裏呆了整整十年都沒有再離開。
“你表哥?誰?”
夏渺玉突然想起來,這太子殿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見過了啊。
“我表哥嘛,你見過啊。”
淩步涉想想,最近沒有見過什麽奇奇怪怪的人啊。
“誰?我見過?不知道。”
夏渺玉看淩步涉一臉的疑問才回答道:
“我表哥就是夏立啊 那個你一進城就見到的孩子就是我表哥收養的。”
淩步涉一聽夏立還真的想不起來這個名字,後來說到那個進城門就見到的孩子就想起來了,原來是收養的啊,怪不得那個孩子看起來那麽沒安全感。
夏立居然是夏渺玉的表哥,這不像啊,一個那麽溫文爾雅,一個,額,粗犷大方吧。
“嗯,好,知道了,我一會就去找他。”
“別別別,他有個怪癖,一到晚上戌時三刻便要睡覺,現在已經戌時了,等你過去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是明天再去找他吧!”
淩步涉好奇,問了一句為什麽。
“為什麽?因為我表哥的妻子就是七年前一個晚上的戌時去了的,他認為那個時間睡覺他能在夢裏與他的妻子相見。”
淩步涉聽完有些震驚,一個人愛另一個人以至于這樣的程度嗎?那是有多相愛?
夏渺玉脫口而出淩步涉問的為什麽?說完就有些後悔了,但已經說了就直接說完吧。
“那個孩子是我表嫂非要收養的,說是她不在了還有一個孩子陪着他,其實暗地裏都偷偷跟我們說以後要給表哥再找一個能照顧表哥和孩子一生的人。”
夏渺玉說的心情不好,喝了口茶水。
“結果表嫂一去世,表哥就頹廢了半年,原本大家以為他就這麽頹廢下去了,不知道那一天他睡着了,就是在戌時睡着的,醒了就說他夢見表嫂了,再之後就說是要浪跡天涯去,某一天我們起床他不在,留下一封信就帶着孩子走了,這麽多年也沒再回去過。”
淩步涉心裏還是佩服一個男子竟如此用心,但也為此覺得惋惜。
“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對感情如此的堅貞不屈的人啊,我在皇宮裏的那一偶見到的遠遠不如你們這些走天下的人所看到的啊。”
夏渺玉聽了這話,太子怎麽突然這麽謙虛起來了?
“太子殿下不必羨慕別人,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說:世界上的每一個人生來就帶有一份屬于自己的使命,只是不知道是在哪個點上說某句話還是做某件事,這些都是已經安排好了的。”
淩步涉搖搖頭,卻并不是表示沒聽過。
“我不認同這句話,人有思維,選擇自己喜歡的讨厭的都是有自主選擇的,怎麽可能是已經注定好了的呢?我不同意。”
夏渺玉卻笑了笑點點頭。
“是啊,我也不認同這句話,但是這句話安慰別人真的是一句特別好的話。”
淩步涉聞言,這是在教他怎麽安慰別人?于是拿眼睛看着夏渺玉,夏渺玉楞了楞,看着她幹嘛?
“你這是在教我怎麽安慰別?”
額,夏渺玉表示自己也沒想到太子殿下會這麽想啊。
“不是啊,怎麽會這麽想呢?只是突發奇想告訴你而已,對了,還有不要我表哥面前愚蠢的問關于我表嫂的問題了。”
淩步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後兩個人就坐着不知道說什麽了,還是夏渺玉自己開口說:
“那,額,我走了,太子殿下早點休息吧。”
“嗯,那,是送你回去吧。”
夏渺玉剛想拒絕,但淩步涉已經站起來了,又拿了一件披風正在遞給她,夏渺玉這下也不好拒絕,只能接過淩步涉遞過來的披風,兩個人一路走回去,倒是一路晤話。
淩步涉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寂靜的夜裏沒有聲音,就連貓貓狗狗半夜驚叫的聲音都沒有,只是偶爾有巡邏的步兵走路铠甲發出的聲音,淩步涉從來沒有過一個人走夜裏肆無忌憚的行走在大街上。
這種感覺很新奇,又有些讓他感覺放縱着自己的樣子,送夏渺玉回去的時候是經過中央大街的,但中央大街其實也不大,雖然貫徹了整個城市的始終,但其實大約也就是整個京城的四分之一的樣子,淩步涉就走在這條路上,從始至終的走完,感受了這個伫立在國家邊緣的城市歷經的滄桑。
第二天一清早淩步涉就着急忙慌的将夏立招過來了,自然是問了夏立種植樹木的問題。
“夏立,我聽渺玉說你知道什麽樹木可以種植在沙漠的邊緣。”
夏立一聽是這事,自然滿口的回答:
“是的,太子,我早就看過這附近的沙漠了,适合種的樹木倒真的有,有一種叫做胡楊的樹木能種植在沙漠的邊緣,它的樹木葉片大都細小,可以大大的減少風的阻力,而葉片寬大的植物不适于生活在幹燥的沙漠。”
“我們可以在沙漠的邊緣全都種植胡楊樹,然後漸漸地種植成一片防護林在邊緣,樹木可以抓住水土,只要用心,好好治理,十年,成果就出來了。”
淩步涉在旁邊聽的很開心,夏立也說的很開心,于是淩步涉就直接給夏立接了一句:
“那如果交給你呢?”
夏立理所當然的就順着開始邊想邊說了:
“交給我?八年就可以有成效了,十年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怎麽種植花草樹木,如果讓這個城市煥發不一樣的光彩,需要一個既衷心又有足夠的才華會治理一座城池的人來負責。”
淩步涉一想,不會吧,這不是謙虛?夏立不會治理一個城池?
“也就是說你不負責政務和這個城池的城防對吧?”
夏立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淩步涉,自己又不在這裏呆着,為什麽要負責。
“那是肯定的啊,我又不在這裏呆着。”
然後淩步涉聽着這是不一樣,眼珠了轉轉,就開始哀兵政策了。
“夏立,你覺得我國之內有人能和你在這方面的造詣并駕齊驅的嗎?”
夏立歪着頭自己想了想,好像應該有吧,江南不是有個師傅就因為這個很出名啊。
“江南不就有一個嗎?”
淩步涉就是死死的盯着夏立反駁道:
“江南那個叫什麽的?你覺得一個在江南那種風調雨順的地方出門的人能懂得怎麽治理沙漠?”
夏立自己認真的想了一下,好像真的不可能哈,這個世界上有誰會跟自己一樣閑着做對花草樹木研究的這麽透徹,還只是因為見過沙漠所以還特地想過怎麽在沙漠裏植樹的問題。
“好像是不會,所以太子殿下想說什麽?”
淩步涉對着夏立就這麽點了點頭,示意他的想法是對的,你想的就是我想的的想法。
“夏立,你自己想想,你就忍心丢下這麽多你自己親手救過了的人,你走了,再過幾年再發這麽一場天災,如果朝廷救助不及時,還是這種樣子怎麽辦?你知道的沒有人絕對的可靠。”
誰知夏立直接就問了一句特犀利的句子:
“為什麽會再次的救助不及時,太子不應該在這裏學到教訓嗎?”
“固然我們會學到教訓,但你知道的任何的制定即使完善到一定的地步也是有露洞,我說的也只是如果。”
夏立明顯的沒聽淩步涉在說什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但淩步涉還是繼續說着。
“如果你夏立扭轉了這裏在會被沙漠吞噬的将來,那麽不說是整個國家記性你,就是整個蕪城的人民都會記住你,是你改造了一個城市的未來。”
然後,就在淩步涉打算滔滔不絕的時候夏立來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