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燕窩粥的夏渺玉吃的甚是舒心,沒有人吵鬧,不用提心吊膽的聽着誰說了什麽話,以防突然問一句卻答不上,不用想着那句話該怎麽答,不用看讨厭的人,能不舒心嗎?
夏渺玉吃完飯,去花園轉悠了一圈,回來洗漱,讓白蘭準備好了琴,焚香,自己則坐在二樓彈琴怡情,獨自思念已經離開了的母親。
于是整個府裏的能聽見那恍若從天上悠悠然然傳下來的悅耳聲,早上去上朝的老爺回來在書房聽着這絲竹之聲,居然有一些困意襲來。
于是他原本想靠在書房的軟榻上休息一下,結果悠悠揚揚的居然睡着了,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午飯的時間,還是書房外面的仆從叫醒他的。
中午吃飯必需是大家一起在家裏的客廳擺一個大桌子一起吃的慣例,你可以早晚都不跟家裏的人一起吃 但中午的午飯是真的不能離開。
夏渺玉自自己的小院子出了門,被白蘭帶走穿過了整個花園,夏渺玉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哪裏,但白蘭好像還是很熟悉的樣子,從一個小門出去,赫然在眼前的竟是不管走父親的書房還是客廳還是大夫人的院子都很近的一條十字路口。
夏渺玉瞬間就皺起了眉頭,像是思索了一下問白蘭道:
“白蘭,這條路從我哪裏可以這麽快速的通到這裏還有誰知道?”
白蘭不假思索的直接說:
“應該沒有了小姐,至少下人裏面是沒有了。”
白蘭說着便心裏一驚,這若是之前建花園的時候是早有預謀的,這世上的事情哪裏有那麽巧的事情,那夫人是想做什麽?于是白蘭看了看四處五人,拉着夏渺玉隐藏進了花園,說道:
“小姐,下人裏面沒有,并不代表夫人他們沒有人知道,小姐這是想到了?”
夏渺玉皺着眉頭,回答白蘭的問題:
“白蘭,如果是早已有了預謀的話,哪裏原本應該誰住?老爺還是夫人?有了這條路如果要做什麽事情的話,只要把握好時間,算好時機,不管是下毒什麽都可以很輕松的做到,而且她還會有不在場證據,比如人證。”
夏渺玉覺得自己實在是想象力太強大了,不管怎樣,以防萬一。
“白蘭,晚上,今天晚上,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把這條路随你看,是中間還是開頭或者這裏,堵住,但是你要自己記住怎麽打開。”
說着白蘭看見自家小姐眯了眯眼說。
“不一定那天,我們還可以自己用到呢,或者抓住一些什麽關于大夫人或者誰的把柄也未可知。”
白蘭抓了抓自家小姐的手,答應道:
“好的,小姐,這事交給我你放心。這點小事白蘭定做的完完美美的。”
夏渺玉點點頭,看着白蘭笑了笑,又轉過身子抱了抱白蘭。
夏渺玉不是心血來潮的抱白蘭,只是覺得這樣一個家庭,她以為夫人和老爺之間很好呢,果然,我以為我以為的就是我以為的啊,居然還如此精心的設計,唉,這樣的家還有什麽好掙的。
心累,幸好自己有白蘭這個不離不棄的陪在身邊,想想白蘭,瞬間覺得心裏好很多。
白蘭倒是被夏渺玉這麽突然的擁抱吓了一跳,小姐又想到哪裏去了?不過,沒關系,有我在,不管小姐怎樣,白蘭生死相随就是了。
“走吧,咱們去吃飯。”
于是兩個人朝着客廳的方向就這樣相攜而去。
人家已經吃午飯了,咱們的二皇子二殿下卻還在被窩裏睡着,今日沒有分發下來得政務,沒有渺玉相陪,不想出去玩,心情不好,于是淩熾寒一路睡到中午才被管家叫起來吃飯。
吃完午飯,二殿下便去書房了,進門之後首先做的就是吩咐暗衛搜集所有關于路邱的消息,自己則翻了所有的兵家典籍,以及智謀陽謀,理所當然的還有陰謀,等消息一來,他要制定一系列專門對付路邱的陰謀陽謀,反正皇上早就已經知道了,只要自己不破壞陛下的利益,想必很樂意看這出戲。
現在就看看那些比較适合那麽無恥的人。
一直到晚間暗衛才送過來消息,不過令淩熾寒沒有想到的是這路邱招惹的大臣之女還不止一個啊,既然如此與其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出謀劃策閉門造車似的,還不如把幾位大人聯合在一起,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人多力量大啊。
當晚皇帝陛下的暗衛不停的回主人二殿下才哪裏出來,去了哪裏,大概說了什麽,除了是與幾位大人密談之外沒有是一點避諱陛下的意思。
皇帝陛下當晚是難得的自己睡的,并且還很晚,這都歸功于又跑了整個晚上的二皇子淩熾寒。
第二天一早淩熾寒又沒有上朝,只讓管家去告了個假,這管家還是皇上的人,傳消息自然是很快,皇上看了一晚上的笑話,哪裏有不同意的理由。
于是淩熾寒又睡了個大懶覺,又是一整天悶在書房裏沒出來,又是奔波了一個晚上才說服幾位大人聯名上書,稱這路邱不在,先給他抹黑再說。二殿下則在路邱公幹的地方派人去搗亂,只要最後把路邱的功勞告吹,這最後的功勞到誰身上都沒事。
而淩熾寒回家之後把自己的管家叫起來就直接開問了:
“管家,我要對付路邱路大人,你覺得有幾分勝算?”
淩熾寒就是不說話,死活瞪着管家看,其實管家也就是剛剛五十歲的年紀,以前做暗衛,年齡大了不适合了,這才被皇上派給二殿下做管家。
皇上下來的命令是,只要二殿下不是鬧驚天動地威脅陛下危險天下的話就沒關系,所以盡管不知道二殿下是想怎麽做,還是回答了二殿下提的我所有問題。
“回殿下,五分。”
淩熾寒沒想到這管家這麽快就回答了,難道陛下也覺得路邱沒用了嗎?
“那從現在開始布置,再加上朝中的幾個大臣,還有把這次的功勞折騰給別人,而路大人則是失責呢?”
管家想了想道:
“殿下,大概有七分。”
淩熾寒以為就這樣了,沒想到這管家後面還加了一句話,瞬間把七分的事情直接做成滿門抄斬了。
“殿下,老奴私底下知道一些事情,是關于路大人的,不知道殿下想不想知道?”
淩熾寒想反正也是要扳倒路邱的,說吧說吧:
“嗳,還有我的暗衛沒查的到嗎?”
那管家說道:
“殿下有所不知,那路邱雖聰明伶俐,也有做官的材質,但,他現在做成這樣的大多數原因還是他夥同夏大人動了鹽引。”
其實這管家說的話大多數都是皇上同意的,那路邱越來越不知好歹了,他以為皇上是不知道以為能瞞天過海嗎?這畢竟是天子腳下,哪裏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剛開始皇上只是覺得很有意思,敢動官控的鹽引,又确實是做了一些事情,比起剛開始動的哪一點鹽引而言皇上更看章他以後得表現,說直了吧,就是本來吧,皇上想留職以觀後效,若是利處大于壞處,那皇上也還有算了,但近兩年這個不知所謂的東西做事情也沒那麽盡職盡責了 還收受賄賂。
那就不能留了,只是缺個理由和時機,既然剛好這二殿下要做這事情,不如告訴二殿下,也讓他辦一件事辦到皇上心坎裏去,皇上高興,殿下只要心想事成,以後也會對他相信一點。
“鹽引,父皇怎麽會讓他夥同夏大人動鹽引的主意?”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若是殿下把這件事做成了,以後肯定是有好處的。”
淩熾寒用眼神繼續盯着自己的管家,并不說話,或者讓他下去。
管家終于受不了了擡擡眼皮偷看了一眼殿下還在看他。
“殿下還想知道什麽,您問吧,只要我知道。”
淩熾寒自然知道這個我知道還包括皇上讓不讓你知道的成分在裏面。
“嗯,好吧,那我想知道撇開父皇那一關,鹽引是抓在門閥世家的手裏,這路邱是怎麽?”
“殿下,您也知道是在門閥世家的手裏,但這門閥世家也不都是抱成一團的啊,尤其是某些家裏可能被妻子管的嚴的大人,實際上權利掌握在女主人的手裏,而這路大人卻恰恰手裏有某位女主人的把柄。”
淩熾寒想想就知道了,這整個京城裏家裏被女主人掌家的,男人卻萎靡不振的可不多啊。
“那他怎麽會拉着夏,大人?”
管家不得不繼續說下去。
“他第一份的官職是夏大人給他安排的,當年他受制于夏大人,并且為了取得夏大人的信任還娶了夏府的二小姐為妻。”
管家知道這夏府的二小姐夏渺玉是殿下的軟肋,所以說的時候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淩熾寒,果然,臉色黑青,但還是講下去了。
“後來路大人得了這條發財的路,想找夏大人合夥,夏大人一面虛與委蛇,一面寫了密折交給了皇上,皇上令夏大人不動聲色的接下去,因為當初這路邱的鹽是運往一些貧苦的地方,相對朝廷的鹽價更便宜一些。”
淩熾寒想原來如此,想不到父皇還有這樣的一面啊。
“但今年年初路大人似乎同一些使臣有了交集,皇上不得不防,根據暗衛的消息,夏大人在五月的時候同草原的一些商人有,額,來往。”
淩熾寒挑挑眉,道:
“來往,這一來一往恐怕有些東西就出去了吧。”
管家伏了伏身子。
“是的,殿下,皇上的人抓住的是一次性運了五十石出去啊,之後皇上一直控制他得到鹽的量只夠他給一些必需的商人的量,并沒有剩餘運出去的。”
管家說完這些就不再說話了,淩熾寒知道,這裏面有些事情自己還得再查查。
“那夏大人是?”
管家一聽這殿下有開始問了,禁不住想殿下不會想把想知道的都問我這把老骨頭吧,但還是回答道:
“殿下,夏大人哪裏您盡可放心,夏大人眼裏只有家國天下,不會有一點的兒女私情的,夏大人是先帝培養出來遵循皇上的,而夏大人這麽多年以來從未讓皇上,失望過。”
這邊淩熾寒在熱火朝天的準備對付路邱,而那邊夏渺玉卻忐忑不安。
那天淩熾寒表明了心意之後就不再見人影了,所以第一天還是怕淩熾寒跑去找她的心情在第二天變成了,怎麽了?為什麽?現在什麽情況,這殿下也不來了,傾郡主也沒約的,所以啊那個忐忑不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