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逆
卧底?哪裏的卧底?
張鐘武有些沒反應過來, 但也不敢在繼續問了,見秦元禹似乎不需要自己送信後便默默退了出去。
疊好紙鶴後, 秦元禹擡頭看向李成和柳如茵,頓了頓,“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嗎?”
李成和柳如茵對視一眼,齊齊行禮道:“陛下,剛剛我們回憶了一下,那時我們雖然沒到懂事的年紀,不記得這件事, 但是在我們的記憶裏,我們的家人都是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秦元禹不置可否, 只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我會派人調查的。”
聞言,李成深吸一口氣,摘下腰間的刀和令牌,俯身,認真地說道:“陛下, 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微臣願暫時解除千戶職位, 和如茵一起待在邢獄裏。”
柳如茵接話道:“陛下,民女也是如此,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只願陛下能替我柳家和李家查明真相。”
她俯身, 額頭抵在地上,“倘若事情真如吳暢所言, 那我等自會接受懲罰,替長輩償還罪孽, 但倘若不是,也希望陛下能還我們柳家和李家一個清白。”
“民女不想他們在九泉之下仍要背着坑殺将士的罪名。”
秦元禹屈指敲了敲桌面,說道:“起來吧,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
李成沒有再撿起自己的刀和令牌,只是和柳如茵兩人默默退了下去,雖然未來依舊晦暗不明,但此刻他們已經有了希望。
陛下會查清真相的。
只要是真相,那他們都會接受。
而一旁的墨青梧卻是學着觀察到的沈弘英的行為,上前幾步,将地上的刀和令牌撿了起來,一臉期待地遞給秦元禹。
秦元禹愣了一下,接過,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說道:“謝謝。”
“今日之事還要多虧青梧你。”說着,他也有些後怕,“若不是你提議拜托墨老跟着,今日的事情還不一定會有這麽順利。”
此刻,庭院裏只剩下他們和墨老三人,墨青梧搖搖頭,開口道:“沒事,反正我師父本來就沒事做。若是之後還有事,都可以喊我,我會帶着師父一起來的。”
墨老冷哼一聲,但也沒有出口反駁,他現在的确有些好奇,想跟着一起看看,這後面的事情秦元禹又打算如何解決呢。
聞言,秦元禹笑了笑,沒接話。
他可不想再有事了。
……
刑部。
看着被一個個送來的囚犯,一開始t盧經武還不以為意,可到後面,看着那幾張頗有些熟悉的面孔,盧經武有些驚了,這是誰把軍營中人一網打盡了?!
雖然這樣說有些誇張,但軍營那邊向來以同氣連枝,兄弟一體聞名,而掌管軍權的三殿下更是出了名的護短,底下人自然也都是護短護手下的人。
到底是誰敢這麽得罪軍營那邊?
不知道為什麽,盧經武突然想到一個人,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怪異,會是七殿下嗎?
雖然覺得這個猜測可能性不高,但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他心中一動,攔住身旁的一個主事,低聲問道:“你認識那些押送的百戶嗎?”
那主事驚了一瞬,連忙回道:“好像……好像是李成,李千戶手下的?”
李成……這不就是齊況齊寺正之前調查的人嗎?
盧經武眉頭一皺,這又是什麽發展?
見盧經武似乎對這件事很是關心,那位主事又低聲道:“盧侍郎,也不知道那些人都犯了什麽罪,經脈都被封住了,啞穴估計也點了,這麽多人路上硬是一聲都沒有吭……”
盧經武思量片刻,叮囑道:“你看着點,若是要用刑,別讓他們把人弄死了。”
封住經脈……
陛下這是要搞大事情啊。
主事連連點頭,盧經武卻沒功夫在意了,轉身便出了門,他得去問問施狐貍知不知道這件事。
陛下真是,這麽早便要動軍權,手段還這樣強烈……三殿下那邊可是還帶着兵的。
……
從吳暢的庭院押運到邢獄,秦元禹沒有下令隐瞞,這麽大的動靜自然也瞞不住。
消息傳到了軍方那邊。
聽到消息,幾個将軍立時便站起身來,滿臉怒火,“是誰這麽大的膽子?還沒問過我們就擅自拿人!經脈給封了,啞穴也給點了……是想活生生打死那些兵嗎?!”
“連個伸冤求助的機會都沒有!手段可真狠啊!”
“這是覺得三殿下不在,我們這群人就好拿捏了是嗎?誰給他的狗膽子,這是要造反啊!”
說着,幾個将軍對視一眼,雖然怒火不斷翻湧,但他們還是保存了一絲理智,其中一個更為年長的當即拍板,對着底下那群滿臉憤慨的指揮使,道:“那人估計目的不小,背後指不定還有什麽陰謀算計,說不定還是沖三殿下來的,如今三殿下出兵北笙,不在大乾,我們更要謹慎。”
“但謹慎不代表我們就要慫!”
“這樣,你們先去刑部,別惹刑部那群人,他們也是奉命行事,直接對準那幾個拿人的兵。當然态度也注意點,用軍營的兵拿軍營的人,這心思都擺在明面上了啊!”
“總之,別的什麽都別說,先把那些人救下來,最不濟也要把局面僵持住。”
幾個指揮使第一時間領命,“那都督你們呢?”
“我們先去皇帝那裏。”
龐興良沉聲回道:“雖然七殿下并無實權,但如今他占着正統,與其讓對方使什麽陰謀招數,還不如把這一切都放到明面上。”
“七殿下雖然能力平庸,但是個好人。”
“沒有實權,沒有派系支持他,也代表他不會偏袒任何人。”
指揮使連忙應聲,龐興良點點頭,說道:“把人救下來,然後什麽都別做,等着我們。”
“是!”
……
龐興良帶着幾個人直奔皇宮,問清楚秦元禹的位置後便直接帶人堵了過去。
剛進門,龐興良便直接喊道:“陛下,有人要造反啊!”
秦元禹愣了一下,他剛拿到明君系統給他的三十點數,正要挑一個合适的法術學習,就被龐興良這一聲驚到了。
他緩了片刻,站起身,連忙道:“什麽造反?誰要造反?”
他三哥還沒走多久呢,這就有人想造反了?!
見秦元禹追問,龐興良連忙将今日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然後一臉憤恨地說道:“三殿下還在外征戰,他們就迫不及待把手伸向了軍營,那些可都是盡忠盡責,為大乾流過血的英勇老兵啊!”
“不僅封住經脈,還點住了啞穴!這是連冤都不讓他們申,連疼都不讓他們喊,要活生生将他們打死啊!”
龐興良這一番話說得極為動情,聽到別人耳朵裏簡直是字字泣血,就連周圍的侍從都聽紅了眼,可秦元禹卻頗有些尴尬,讪讪地又坐了回去。
見秦元禹不表态,龐興良心中微涼,繼續道:“陛下,此人膽大包天,做的事情乃是動搖大乾根本的事情。陛下一定要嚴查,查出此人之後定要治對方一個亂國之罪,這是在造反啊……”
見龐興良越說越過分,擔心自己敲桌的聲音不夠大,秦元禹又掏出了自己的折扇,在手中一轉,用扇柄用力敲了桌面兩下,輕咳兩聲,說道:“咳咳,就是我下的令。”
龐興良瞬間卡殼,盯着龍椅上的秦元禹,嘴巴張合兩下,末了,啞聲吐出一句,“陛下,陛下何故造反啊?”
秦元禹剛要解釋,龐興良卻是滿眼失望,繼續開口道:“陛下,陛下,那些士兵對大乾可是忠心耿耿啊,就因為他們支持的不是……”
秦元禹眉頭微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住嘴!”
“忠心耿耿?”
“他們都是別人派過來的卧底!今日正是他們聚在一起和玉羅教的教主、聖女見面的日子!”
“你跟我說他們對大乾忠心耿耿?”
這家夥可是真敢說啊,幸虧他嘴快,沒讓他說完。
龐興良聽得目瞪口呆,竟是脫口道:“這不可能啊,不會是陛下你……”
聞言,秦元禹皺眉看向對方,龐興良心中一驚,竟是下意識住了嘴。
見對方不再說話,秦元禹用扇柄敲了兩下桌子,沉聲道:“龐都督往後可要謹言慎行,今日的話我全當沒聽見。”
聞言,龐興良直接跪到地上,其餘幾人也是低頭下跪,秦元禹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叫他們起來。
也該給他們個教訓,不能再這麽口無遮攔了。他是脾氣好,不愛和人計較,但不是任人揉捏的橡皮泥。
他繼續解釋道:“封住經脈是因為看守他們的都只是百戶,誰知道那些人有沒有隐藏修為,而且這麽多人,萬一看管不力,被他們找到空子自殺怎麽辦?保險起見,只好封上了他們的經脈。”
“至于啞穴……”他冷哼一聲,“他們一口一個狗皇帝的叫着,我沒有當場治他們的罪,殺幾個以儆效尤,只是點住啞穴,不讓他們說話已經足夠仁慈了。”
“況且,今日的事情,是因為他們以為我身邊無人,竟抽刀向我劈來……不管他們究竟是不是卧底,刺殺皇帝的謀逆罪名是跑不掉的。”
龐興良越聽越心驚,聽到最後,更是直接冒出了冷汗,這怎麽救?這還需要救?
這還救個屁!
若是他在場,當場劈死幾個的心都有了。
可陛下卻只是封住經脈,點住啞穴……
陛下當真是仁慈啊!
“龐都督若不信,還可以詢問其他人,當時除我之外,還有幾人也在場,其中一個更是入聖期的武者,他定不屑撒謊,龐都督盡可以去詢問,況且若不是墨老在,我也不一定能毫發無傷地回來。”
聽到這話,龐興良冷汗直冒,連忙磕了兩個頭,說道:“陛下,是臣失言,請陛下責罰。”
“是臣的錯!臣甘願受罰!”
“請陛下治臣失職和失言之罪!”
秦元禹擺擺手,“行了行了,再治你們的罪,刑部就擱不開了,叫你們的手下……”
他話語一頓,輕笑一聲,“你肯定早就派手下救人去了吧。”
聞言,龐興良身體一顫,連忙又要給秦元禹磕幾個。
秦元禹繼續道:“叫他們都去認認那些卧底的臉,好好想想,把那些卧底的異樣之處都寫一寫。”
“龐都督。”
他突然喊了龐興良一聲,龐興良連忙道:“微臣在。”
“接下來,軍營裏,你也該好好查一查了。這些人可不一定就是全部。”
龐興良瞬間意會,連忙道:“是,微臣領命。”
說完,龐興良就帶着那些下屬連忙退了出去,心中頗有些感慨和慶幸,陛下當真仁慈啊。
不過,雖然陛下放過了我們,但責罰還是要有的,陛下仁慈,我們卻不能松懈。要知道,陛下也不是只有仁慈一面的。
一向對那些朝政的事情算不上關注的龐興良終于開始想起前些日子的改奏折一事,心t中悚然,陛下有的是懲治他們的手段,只是如今事情緊急,才不想與他們計較罷了。
而且,那群人居然還敢對陛下出手,想到這,龐興良只感覺怒火中燒,不過這次對準的卻是那些被關押的人,該死的叛徒!
最重要的是,他這個都督居然半點都不知情!也不知道軍營裏還有多少蛀蟲在!
想到這,龐興良又連忙加快了腳步,不行,不能讓那些人真的鬧起來,他們如今犯的錯已經夠大了,幸虧之前他謹慎,沒讓他們直接大鬧刑部。
不然,十個頭也不夠砍的。
……
“施狐貍!”
盧經武直奔施永明所在的位置,推門而入,見到施永明便要開口,可施永明卻像是猜到他要說什麽一樣,輕聲道:“冷靜點。”
“或許,你該學着相信陛下。”
盧經武反手關上房門,直接道:“我怎麽冷靜?又封住經脈,又點住啞穴,這可是比屈打成招還狠毒啊!”
“我走之前,可是聽說軍營那邊正帶人往刑部趕呢……”
施永明輕笑一聲,“那又怎麽樣?”
盯着施永明看了半晌,盧經武眉頭緊鎖,“你這麽信任他?”
施永明沒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只是站起身,按着盧經武坐下,輕聲說道:“別着急,再看看,況且就算陛下翻車了,我們也都沒有真的參與這件事,不是嗎?”
“你不會覺得沒有我們找出那起邪/教調查案,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吧?”
盧經武神色稍緩,“我只是覺得……”
他話語一頓,忽地吐出一口氣,“也對,我不該這麽慌的。”
施永明順手給兩人都倒了杯茶,遞給對方一杯,說道:“別着急,你都等了這麽久,不差這一兩年。”
“況且,陛下年歲尚小,計劃着急些或者出了什麽纰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看着施永明始終平靜的笑臉,盧經武頓了頓,最終還是接過茶杯,釋然一笑,說道:“是啊,是我着急了。”
“陛下又不是全知的聖人,哪會事事都如北笙那件事一樣順利?出錯也正常,陛下還小……”
他還沒說完,一道敲門聲響起,盧經武清楚地看見眼前的施永明停頓半晌,臉上竟是一閃而過的猶豫與忐忑。
不過,很快地,施永明很快調整好情緒,輕聲說道:“進來吧。”
推開門,見到屋內不只是施永明一人時,齊況還有些驚訝,他認出了盧經武,只是還沒等他行禮,施永明便直接問道:“陛下叫你所為何事?”
盧經武眼神怪異地看了施永明一眼,不是說不着急嗎?
齊況輕聲說道:“調查一起二十五年前的滅門案。”
有上次施永明的幫助,又有秦元禹的默認,齊況也大概清楚了施永明的想法,所以并沒有隐瞞。
施永明神情微滞,“那今日?”
齊況沒說話,只是看了盧經武一眼。
施永明瞬間意會,直接道:“不用在意他。”
齊況頓了頓,“那些人是被派來大乾的卧底。”
“卧底?!”
施永明和盧經武兩人齊齊驚呼出聲,其中施永明更是下意識問道:“真是卧底?”
不是小皇帝随便塞到那些人頭上的罪名?
齊況直接道:“真的是卧底。”
“是他們先對陛下出手的,若不是今日陛下身邊有入聖期武者跟随,還不知道會有什麽結果。”
聞言,兩人俱是一驚,眼底滿是震撼,襲擊皇帝……這是要造反啊!
那軍營那邊……對此是知情還是不知情呢?
思及此,施永明和盧經武兩人對視一眼,盧經武直接道:“我先回刑部了。”
不能讓軍營那邊的人把他們救出去!
陛下以身犯險才抓住他們,若軍營那邊真的救了那些人出去……不管他們到底知不知情,一個謀逆罪是絕對跑不了的!
不管到最後治不治軍營的罪,大乾都要開始動蕩了……到那時,可就真的中了賊人的奸計!
大殿下,三殿下,六殿下……他們甘願克制,也不願彼此鬥個你死我活,不就是不想讓大乾徹底陷入混亂和動蕩,讓幕後黑手漁翁得利嘛。
他們選出七殿下的目的不也正是如此嘛。
想到這,盧經武恨不得腳下速度快些,再快些,都怪那群不長腦子的莽夫!
自家軍營裏出了那麽多卧底都不知情!
終于趕到刑部,巧合的是,盧經武和龐興良撞在了一起。
對上盧經武滿含憤怒的雙眼,龐興良連忙道:“我是來阻攔他們的!”
說着,他直接推開刑部大門,對着裏面大喊一聲,“都別亂動!”
裏面,刑部那些主事和指揮使們已經混戰一團,見龐興良到來,那些指揮使們面上一喜,“都督!”
“都督拿來陛下的指令了嗎?我們快把他們救……”
聽到這話,龐興良又是一陣憤怒,大喝道:“救個屁!一群叛徒!”
“他們都是被派來大乾的卧底!你們都給我閉嘴!”
盧經武也走了進來,看了龐興良一眼,對着那些主事們說道:“去調一些人手來,把那些人都給我看好了,絕對不能有半點松懈!”
“是!”
主事們紛紛應聲,那些指揮使卻面面相觑,一個個都把目光投向龐興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龐興良卻顧不得關注他們,他連忙湊到盧經武身邊,說道:“盧侍郎,正好,我手下這些兵也在,我們也能幫忙……”
盧經武直接打斷道:“龐都督還是先洗清你們身上的謀逆嫌疑吧。”
“我們刑部可供不起敢刺殺皇帝的兵。”
盧經武這話說得格外刺耳,一些指揮使當即就要開口,卻被龐興良伸手攔住,他的臉色也不算好看,卻還是說道:“……多謝盧侍郎指點。”
是他疏忽了。
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這件事情可沒有他之前想的那麽簡單!
盧經武很快帶人離開,而龐興良連忙找到幾個指揮使,問道:“你們沒有真的救下那些人吧?”
幾個指揮使對視一眼,回道:“沒有,那些主事們不讓我們進。都督,這是怎麽回事啊?”
“是啊,那侍郎說的話還那麽難聽……”
一個指揮使替龐興良鳴不平,可龐興良卻直接給他來了一拳,低聲道:“住嘴!不識好人心!”
“今天你們能活下來,全靠他們攔住了你們!幸好沒有釀成大錯。”
幾個指揮使也不是傻的,想了想剛剛的對話,臉色都是一白,“他們,他們……真的刺殺了皇帝?!”
龐興良臉色陰沉,點點頭,“陛下親口所說。”
見幾個指揮使欲言又止,龐興良直接道:“那些話都給我爛在肚子裏,不許說,也不許想,陛下是個好人,更是個好皇帝!”
“那,那都督,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啊?”
龐興良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走,我們回軍營,之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出來,等三殿下回來再說。”
“這……”
幾個指揮使心頭一跳,這是要直接軟禁他們?
他們對視一眼,欲言又止,龐興良卻是直接嘆了口氣,“大乾,要開始亂了。”
他犯的錯遠比他想的還要大,幸好,幸好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
将李成和柳如茵的事情交給齊況,自認為把所有事情都解決的秦元禹瞬間松懈下來,終于把事情全都甩出去了。
可以開始學法術了!
只是,下一秒,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他面前。
秦元禹一愣,“墨老?”
“墨老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墨老深深地看了秦元禹一眼,開口道:“陛下收服人心的手段可真高明。”
恩威并施,就差把那個都督感動地直接臣服了。
說完這句話,墨老便又消失在了秦元禹眼前。
秦元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