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想上學 一對一輔導課程
有了月照的幫忙, 太醫自然什麽都沒看出來,只是說了一些大差不差的東西,何晏晏就趕緊放他走了。
想了想,又提了一句, 讓他這幾天別回來, 去老丞相那邊住着,好好給他調養身體。
其實也不用她說, 經過這一遭離奇的事情, 太醫只當又陷入了什麽朝局暗湧裏, 背着藥箱, 跑得比誰都快。
如此,這裏便只剩下他們四個了。
何晏晏和殷松蘿吃了櫻桃又開始吃桃子,餘星回和月照兩人只是靜靜看着,什麽話都沒說, 但是何晏晏莫名從他們眼裏看到了噼裏啪啦火星飛濺的聲音。
“這桃子真好吃, ”小錦鯉擦了擦嘴,熱情招呼前面兩人, “太傅和蘇姐姐不吃點嗎?”
小朋友的天真又輕松的聲音打破了這個詭異且僵持的氣氛。
月照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開始吃櫻桃。
餘星回沒有動手,因為殷松蘿往他面前推了一份。
然而對于這種要吐核的水果, 餘星回婉言謝絕了。
何晏晏埋下頭開吃, 不敢說話。
但她到底還是聽到了餘星回的聲音, 開啓了她的年終大考:“陛下之前去那裏……找臣了?”
總該是要面對這件事的。
何晏晏吐出一口氣, 她已經準備好了。
“是, ”她順着之前的說法,“我和蘇貴妃去找過太傅,後來發現太傅似在昏睡, 又叫不醒,擔心那個地方有問題,也不敢移動,就和蘇貴妃輪流等着的太傅醒了。”
說完,她還不忘看了看“蘇貴妃”:“你說是吧,愛妃?”
月照倒是配合,“嗯”了一聲。
說完,何晏晏才有既誠懇,又擔心地看着餘星回:“太傅數日不醒是因為什麽,莫非是什麽夢魇嗎?”
餘星回微微蹙了蹙眉,他不禁擡手揉了揉眉心。
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也很真實的夢,有很多困擾多年事情瞬間醒悟,只是尚需驗證。
夢裏有舊日在京中的庭院,有邊疆的夕陽,還有漫天的璀璨星河……
還見過許許多多的人,可是這一切像是浩渺的煙雲,看着朦朦胧胧一片,但是當他進去,那些煙雲便立刻自他指縫散開,什麽都抓不到。
就在這一片難以捉摸的恍惚裏,他聽見了皇帝的聲音:“是不舒服嗎?”
他擡起頭,就看見年輕的皇帝看着自己,眼中的緊張和擔憂不似作假:“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再想了,太醫也看過,現在沒事就行。”
餘星回看着她,眼前卻忽然出現一個模糊的畫面,可是每每細想,腦子裏卻好似聚起更多的迷霧,那些聚攏的意識頓時飄得更遠。
是故,他不再多思,只是順着皇帝聲音應是。
皇帝看起來才松了一口氣。
“太傅好好回去休息吧,這幾日我會……”她看了看一旁正在吃橘子的殷松蘿小朋友,面不改色把她拖下水,加重了語氣,“我一定會和嘤嘤努力的。”
殷松蘿:?
***
回到自己府邸,已經是傍晚時分,小厮看到了他,猛地一驚,立刻沖了上來,聲音擔憂:“公子您這幾日去了哪裏,怎麽半點消息也沒有?”
餘星回皺了皺眉心:“過了幾日?”
“若等到今日過了,便是六日了。”
六日……
只有六日?
但是為何他覺得似乎已經過去了數月?
這一覺,他似乎想起來很多過去有關的事情,還夢見很多很多人……似乎還見過……
“丞相已經在裏面等您了,”正想到這裏,小厮小聲提醒他,“您要不要……”
話音未落,老丞相已經從裏頭出來了。
餘星回看了一眼,跟着他進去。
直到房門合上,老丞相方才皺着眉開口,聲音已經帶了些許斥責的意味:“你去哪裏做什麽,若是被有心人知道……”頓了頓,他又嘆了一口氣,“我不是說你什麽,只是今日我與陛下說的确實是事實,近些年我越發感覺到力有不逮,以後許多事情,可能都要你一個人了。”
“學生明白的。”餘星回給他倒了一杯茶,微微垂下了眼,“只是……那日去處理一些事情,偶然經過,情難自禁,便想進去看看,未曾想到出了些許變化。”
“說來你在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數日都不出來?”
對于這個問題,餘星回确實沒辦法回答出來,只是搖了搖頭。
“也罷,”老丞相再嘆了一口氣,“如今你沒事便好,只是……”
回想起最近種種,他也忍不出拄着手敲狠狠地敲了敲地面:“陛下未免太過胡鬧,怎麽把朝政大事交到一個娃娃手裏,這不是兒戲嗎!你到底是怎麽教的!”
但是罵完了,他又撚着胡須感嘆:“不過郡主天資确實不錯,一點就通,可惜……”
他沒說下去,意思已經明白。
郡主是女子,又非陛下所出,确實可惜。
小皇帝把朝政交到七歲孩子的手裏,短時間內倒可以穩住,加上又有丞相在側,別讓人發現也不會出什麽大錯。
即便餘星回多多少少也已經習慣了陛下種種“奇思妙想”,但是這次難免也太胡鬧了,至今他都想不明白——小皇帝是怎麽敢的。
但無論怎麽說,都是他沒教好。
餘星回垂着腦袋,自然接下了這個鍋:“是學生不是,之後學生自會領罰。”
“不過陛下倒是看重你,說到底除了這件事……也是為了找你,”說到這裏,他卻又有些不大相信,深深地皺了皺眉,“不過你當真覺得……陛下先前所言……”
當時陛下對着老丞相說了一堆勞苦功高又要給他叫太醫,還讓他好好休息的話。
任是哪個臣子都會當作皇帝是在暗自敲打。
若是在往常,餘星回定然也會想到這些。可是此刻,他卻只覺得陛下是真的這麽想的,甚至老丞相後面那一堆話,陛下可能都沒聽懂。
沉默了片刻,他微微颔首:“……陛下卻與往常有諸多不同,老師盡可寬心。”
老丞相瞧他一會,似乎斟酌着開口:“最近陛下……似乎對你十分信任。”
餘星回皺了皺眉,幾乎立刻在心中接上。
——那是因為陛下越來越頑劣了。
但是面上自然不能和老丞相這麽說,只能勉強替他這學生遮掩過去。
老丞相仔細瞧了他一陣,确實見餘星回神色如常,終究還是相信了自己這學生的判斷,掠過這個話題。
“也罷,以後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你了,這些事情都要你自己面對了。”
聞言,餘星回微微蹙起了眉:“老師身體康健,何故說這些話?”
“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丞相斜睨他一眼,“你我師徒這麽多年,這些場面話就算了。”
“并非如此,”餘星回恭恭敬敬奉上了茶,“學生敬重老師,早已視老師為親人,自然希望老師安然無虞。”
老丞相卻只是接過他手裏的茶,并不回答這茬,直到喝了一口,放在邊上,方才轉而道:“過幾日,應是世子要入朝觐見了。”
餘星回皺了皺眉:“柏舟?”
“是啊,”老丞相笑了笑,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也略松了一口氣,“周王好德,勤于政事,廣羅人才,極得百姓愛戴。”
餘星回沒有說話。
若是在往常,他聽到這些定然覺得形勢大好,記得在上輩子,也是周世子觐見陛下,卻屢屢遭受羞辱,便在當時埋下了最後的禍端。
老丞相撚了撚胡須,似有深意的開口:“說來也巧了,這些日子,我常常聽到從民間傳來一些話。
是宣傳周王的仁政仁德?
他起先倒是不覺得什麽,直到他喝了一口茶,便聽得老丞相後面接上了一句他熟悉無比又匪夷所思,曾給他帶來無比震撼的話。
“王侯将相寧有種乎?”
咳——
他一個沒忍住,差點被茶水嗆死。
老丞相深深看着他:“我知道你與柏舟交好,但有些事情,你也需摒棄私情,仔細對待。”
餘星回:“……”
望着老丞相深切的眼神,他壓下咳嗽,穩定住內心的情緒,勉強笑了笑:“這個是自然。”
***
“啊嚏——”
晚上,何晏晏忽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打算去關上窗戶,身邊卻一陣風卷過,是月照忽然來到她房間裏。
何晏晏有些疑惑:“你怎麽來了?”
月照靜靜看着她:“為什麽耽誤了這麽長時間?”
何晏晏早就和他想說這個事情了,本來看着今天晚了就明天再說,現在看見月照主動送上門了,她幹脆也就把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一股腦都給他說了出來。
當然隐去了她穿着睡衣僞裝神女這種丢臉的事情,只是提到到底那個地方,自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以及之後遇上明塵娘親的一些列情況。
然而——
月照卻直直打斷她,目光也緊緊盯着她看:“餘星回看到你本來的樣子了?”
他表情太過凝重,連帶何晏晏都緊張了起來,聲音都磕巴了:“是、是啊。”
月照不說話了。
何晏晏更加緊張:“怎麽了,會出很大的問題嗎?”
月照:“……”
眼前的小皇帝正睜着一雙眼睛仔細瞧着他,自上次臉上被傷着以後,眼下雖然養好了,但是她沒有再帶上那張假臉,只是略勾畫了眼線。
他仔仔細細看着她,好像想要通過這張臉看到她靈魂的模樣。
然而沉默了片刻,他開始移開了視線,什麽都沒有說,轉身便離開了。
何晏晏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很快不再想這個問題,當務之急有個更重要的事情擺在前面。
其實之前放太傅回去休息幾日,也是為了給自己留出時間,她害怕被他看出端倪,還需要好好調整下自己情緒,好可以找回狀态面對他。
但是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她打着哈欠起來,就聽到了外頭內官禀告,說是太傅大人求見。
何晏晏這打了一半的哈欠,愣是被生生吞了回去。
***
最終,何晏晏連早飯都沒吃,匆忙梳洗了一下,就去見了餘星回。
比起她睡眼惺忪的模樣,餘星回衣冠整齊,這數日夢中蹉跎完全沒有在他臉上看出痕跡。
……不對,她想個什麽夢啊。
明明什麽都沒發生過才是。
想到這裏,何晏晏擡起臉笑了笑:“太傅吃了嗎,要不要一起吃個早膳?”
看着日上三竿的天,餘星回眼皮略跳了跳,然後心平氣和發問:“陛下可知現在是什麽時辰?”
何晏晏想了想:“己時末?應該快到午時?”
“……”
餘星回沒說話了,就這樣看着她,但是何晏晏分明從他眼裏看到幾行大字。
——你也知道!
雖然餘星回很不滿她起得這麽遲,但是到底也不至于真的不讓她吃飯。
帝王早膳極其豐富,但是現代思想作祟,她實在忍受不了浪費,就淺淺地讓小廚房準備了簡單的膳食。
但是她今日才坐下,發現今日的量居然比往日還要多出不少,她正想去問,周圍微微一晃,就坐下來了一個人。
何晏晏回頭一看,差點沒給吓暈過去。
月照居然盯着他原本那張臉自然而然坐下來了。
那一瞬間,何晏晏腦海裏想過無數個解釋。
這就是愛妃,只是愛妃忽然想女扮男裝玩一玩,太傅見笑了。
或者幹脆直接說“對不起太傅,我發現我喜歡男人,這是新來男妃?”
她腦海裏想法反反複複,面上的表情精彩紛呈,掙紮着想開口,餘星回已經微微蹙了眉開口:“陛下與後妃同宮同寝,未免太過失禮,陛下不應一直住在這裏了。”
何晏晏心思翻湧之下,一時點頭如蒜,好好好,是是是,太傅說得對。然而這頭點到一半,她忽然發覺不太對勁。
看了看一旁面不改色吃着瓜果冷食的月照,又看了看眼前對着她垂首作揖的太傅大人,遲疑了。
她還沒回過神,身旁月照冷笑一聲,擦了擦手指,也悠悠出口:“陛下樂意呆在哪裏就呆在哪裏,輪得到你一個外臣插手?”
是他原本的聲音,清冷冷的,像是山間泠泠清泉,但是餘星回卻似乎沒有半點聽出來不妥。
只是月照這語氣可不客氣,餘星回此刻也聽出他的敵意,只是他身為外臣,自然不能和妃嫔動口,只能又把口風轉回到她這個皇帝身上。
看着月照又要莫名其妙單方面開始鬥嘴,偏偏還要牽連到她。何晏晏頭疼不已,直接按住她這位“愛妃”,開口打圓場:“我在這裏本來就是想躲着之前的後宮其他妃嫔,太傅覺得不妥的話……”何晏晏深思幾秒,然後開口,“那我就去郡主那裏住幾天,然後再去皇後宮裏,再然後就——”
看着太傅大人越來越不對的臉色,何晏晏适時閉了嘴,開始埋頭吃飯。
不過好在畢竟餘星回只是太傅,這種事情只能提一提,不好真的壓着她插手她後宮的事情。
于是,這一頓早膳就在這詭異的氛圍裏結束,餘星回讓她中午休息過後,就要乖乖過去上課。
等到餘星回離開,她屏退了周圍,若有所思看着一旁的月照。
由她現在看來,眼前怎麽都是他原來的面容,可是其他人都沒有半點反應,想來用了什麽法術吧。
正琢磨這個事情,她忽然聽到月照淡淡開口:“你是要回去的。”
何晏晏轉回身,有些疑惑看着他:“什麽?”
他靜靜看着他,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僅僅是在提醒她:“你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別跟他們有太多牽扯。”
瞬間,宛若一頭冷水澆下,何晏晏瞬間回了過神,來到這裏這麽久,所有一切都太過生動,她都忘記了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裏的。
他和她都來自不同的世界,等到這裏事情了結,他們都會回到各自的地方。
過了很久,她點了點頭,聲音也靜了下來:“我知道。”
頓了頓,她又笑了起來,擡起頭來瞅了瞅他的臉,有些好奇:“你現在這樣子,怎麽他們都看不出來?”
月照卻只是看着她,像是想從她眼底看出什麽似的:“昨日剛剛想的法術,可屏蔽其他人,只呈現給自己想呈現的人,怎麽樣,要學嗎?”
何晏晏摸了摸自己的臉。
自從上次臉上受傷,戴了帷帽之後,她就沒再用過暴君原來的臉了,只是調試了聲音。
說實話,有點心動。
然而再一想,她又悻悻地搖了搖頭:“算啦。”
她什麽水平自己知道,到時候萬一什麽事心情沒繃住直接破功了怎麽辦,而且玩游戲時候捏臉水平就有限,現在讓她捏原來的臉還真不一定可以捏得出來。
反正這麽久都過來了,算了,忍一忍吧,安全起見。
月照并沒有多說什麽,看了她一會,起身回去了。
***
等到下午,何晏晏揉着眼睛去找餘星回上課。
平日裏太傅給他們講課并非身着官服,其實都要随意很多。
但是此刻,他穿了一身莊重的玄色官服,頭發一絲不茍地都束在頭頂。
陽光透過窗棂,斑駁地灑在桌案之上,細小的塵埃就在光束裏飛揚。
在這片和光同塵的光束裏,年輕的太傅轉過身,目光靜靜落在她的身上,明明什麽都還沒說,卻莫名給人一種十足的壓迫感。
何晏晏猛地後退一步。
因為她驚恐地發現,現在這個教室裏,居然只有她一個學生!
“世子不日将會前來觐見,郡主說要親自給世子準備洗塵,殿下也在幫忙,”像是猜到她的心思,餘星回淡淡出聲,“陛下之前學業荒廢已久,有些事情,臣必須要和陛下說明了。”
糟糕了,這是要和餘星回單獨相處了,而且怕是真的要教給她什麽真東西了。
不對,等一等,何晏晏從中扒拉出一個關鍵信息,掙紮着開口:“……世子,洗塵,什麽東西?”
餘星回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開口:“是周王世子,郡主的親兄,此刻大約快要啓程了,大約下月就要入宮了。”
“入宮?他入宮幹什麽?”
但是話音剛落,何晏晏已經從腦子裏扒拉出一段信息……她似乎想起來什麽。
畢竟經過之前那些事情,她早就不把這個世界當作單純的小說看待,不過餘星回這麽一提,她倒是想起小說裏确實有這麽一茬。
周王世子也就是嘤嘤的兄長,為人正直溫和,極擅音律,入宮為暴君賀壽,但是暴君卻屢屢為難,世子說父母思念郡主已久,想要郡主回家,暴君居然當場臉都不要了,說要給郡主封妃。
雖然暴君要了人家女兒養在宮中本來就是這個意思,但是明晃晃說出來還是太駭人聽聞,最後郡主雖然沒封妃,但是暴君卻狠狠羞辱了一番世子,這也為後續周王起義埋下了禍端。
看起來劇情關鍵點就要來了啊。
但是這個事情好解決,她好吃好喝好供着就行。
腦子裏正雜七雜八想着這些東西,擡起頭,便看見餘星回似乎若有所思看着她,何晏晏一個激靈,猛地向後退一步,一下子坐在了軟墊上。
她正想開口,餘星回卻已經先說話了:“錯了。”
何晏晏:?
“陛下壽辰,八方來朝,自不可像往日一般随意,”他毫不留情看着她,“起來,重新坐。”
何晏晏緩了好一會,方才明白過來餘星回說的什麽意思。
這個世界是沒有後世真正意義的椅子,一開始就很不習慣,憑幾不離手,後來幹脆讓人加高了一段,可以讓她盤腿坐着舒服一些,有時候盤得累了,還能讓她把腿直接放下去。
要不是擔心會讓人看出端倪,她巴不得一步到位,直接做出椅子出來。
只是她盤腿坐得也不安分,時不時會揉了腿,然後把腿小小地放一小會,餘星回一開始看見她這些小動作了,但見她面上過得去也就沒管。
只是眼下大概類似于家裏來客人了,她就不能如往常一般随意了。
何晏晏開始後悔,她就應該開始就一步到位,直接把椅子做出來然後全面推廣。
只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從那個夢境裏頭出來以後,餘星回莫名比之前要嚴厲更多。
此刻他沒再多說什麽,只能靜靜看着她。
何晏晏原本就心虛,更加不敢對上他的目光,僵持了片刻,終于放棄抵抗,乖乖坐好了。
今日的太傅大人,又開始講她完全不能理解的東西,如果說過去說的是經典解讀,今天加了不少政治的知識點,還時不時開始提問。
何晏晏苦不堪言,敢情夢裏她說得怎麽完全沒用,餘星回這怎麽還拔苗助長變本加厲的。
在如此強壓之下,何晏晏連小小的走神都走不過去。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何晏晏身心俱疲,說什麽都決定第二天絕對不能再乖乖回去上課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餘星回就接到了皇帝“病重”的消息。
等到他過去一看,皇帝哼哼唧唧躺在床上,蘇貴妃把皇帝挂在外頭的手塞回被子裏,見着他來了,就莫名其妙回頭瞥了他一眼,又很快轉回目光。
年邁老太醫摸着陛下脈象,時不時皺眉、困惑、不解,最後慢悠悠開口:“陛下之前有些許損傷,此刻心神不寧,需要靜養,不可再勞心勞力,容臣開幾副安神的湯藥……”
餘星回看了看眼前誠惶誠恐的太醫,又看了看趴着桌上看起來不起來還哼哼唧唧的皇帝陛下。
不用多說,他揉了揉漲疼的眉心,明白了皇帝到底“病”從何來。